他問,語氣自然得像是在詢問天氣,卻帶著不容錯辨的關心。
溫清窈的臉更紅了,小聲囁嚅:
“還、還好……”
“餐廳準備了早餐,都是清淡易消化的。你累了可以再休息會兒,起來後記得吃。”
賀晉南細致地囑咐,語氣真的像是尋常丈夫出門前的代,
“我今天公司有幾個重要會議,可能會晚點回來。”
“嗯,知道了,你趕快去工作吧。”
溫清窈點點頭,不得他快點走,好讓從這令人窒息的曖昧氛圍中解出來。
賀晉南看著依舊不敢直視自己的模樣,知道還需要時間適應。
他不再多言,起整理了一下西裝。
“我走了。”
他說。
“嗯。”溫清窈小聲應道。
賀晉南走到門口,手握住門把手,卻又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一眼。
溫清窈正看著他拔的背影,沒想到他會突然回頭,目猝不及防地撞上,
像驚的小鹿般立刻回被子里,只留下一縷黑發在外面。
賀晉南眼底閃過一無奈又寵溺的笑意,最終什麼也沒說,輕輕帶上了房門。
聽到房門合上的輕響,溫清窈才猛地從被子里鉆出來,
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,臉上的熱度久久不退。
臥室里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和存在。
環顧著這間奢華卻溫馨的臥室,目掠過凌的床鋪,想起昨夜和方才的種種,心跳依然失序。
這個男人,沉穩克制是給外人看的,在面前簡直就是另一副模樣!
可是,為什麼心里除了窘,卻并沒有多反,反而有一陌生的、甜的覺在悄然蔓延呢?
溫清窈拉高被子蓋住半張臉,只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,著窗外漸亮的天空,心如麻。
溫清窈吃過飯後,賀晉南早已安排司機送上學。
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,還有些恍惚。深殘留的酸漲提醒著現在已嫁為人婦。
車子平穩停在離學校門口幾百米的蔽。
溫清窈深吸一口氣,拿起背包,準備下車。
“太太,到了。”
司機趙叔為拉開車門。
“謝謝趙叔。”
溫清窈點點頭,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平靜。
然而,這份強裝的平靜在剛踏上學校大門,還沒來得及走向教學樓時,就被暴地打破了。
一只手猛地從旁邊過來,抓住了的手腕,力道之大,讓痛呼出聲,
也讓昨晚被賀晉南握過、此刻依舊有些微紅的手腕再次創。
“溫清窈!”
顧硯池的聲音帶著一種抑不住的煩躁和怒氣,
“那天你跑什麼?我話還沒說完!”
溫清窈蹙眉頭,用力想甩開他的手,奈何力量懸殊:
“顧硯池,你放開我!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。”
“沒什麼好說的?”
顧硯池像是被這句話激怒了,他把往旁邊人的地方拽了拽,眼神死死鎖著,
“看著我這麼快跟別人在一起,你就一點覺都沒有?
溫清窈,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?我追了你三年!三年!”
他的質問聽起來理直氣壯,甚至帶著一委屈,
仿佛變心、背叛約定、帶著新歡到面前耀武揚威的人不是他。
若是從前,他這樣的姿態或許會讓溫清窈心、困,甚至自責。
但此刻,聽著他的話,溫清窈只覺得無比諷刺和疲憊。
昨天的熱搜,像是一盆冷水,徹底澆醒了,也讓看清了眼前這個人。
不再掙扎,只是抬起眼,目清冷地看著他,
那眼神里沒有他預想中的憤怒、嫉妒或悲傷,只有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。
“顧硯池。”
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,
“你說完了嗎?說完了就請放手,我要去上課了。”
“上課?”
顧硯池嗤笑一聲,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,
“你給我岔開話題!回答我!為什麼?為什麼你能這麼無于衷?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,你都不會在意?”
溫清窈覺手腕快要被他碎,疼痛讓吸了口涼氣,也徹底消磨了最後一點耐心。
看著他因為激而有些發紅的眼睛,看著他依舊英俊卻顯得格外陌生的臉,覺得有些可笑。
不想再糾纏,不想再解釋,也不想再聽到任何關于“過去三年”的字眼。
那些他所謂的深,在背叛面前,一文不值。
深吸一口氣,用盡全力,猛地回了自己的手,手腕上已經留下一圈清晰的紅痕。
顧硯池沒想到會突然用這麼大勁,愣了一下。
就在他愣神的瞬間,溫清窈清晰而冷靜地開口,聲音不大,卻像一顆投平靜湖面的石子,足以在他心里掀起驚濤駭浪:
“因為我已經結婚了。”
顧硯池臉上的憤怒和煩躁瞬間凝固,像是沒聽清,又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:
“……什麼?你胡說八道什麼?”
“我說,我結婚了。”
溫清窈重復了一遍,語氣平淡無波,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,
“就在昨天。所以,你和誰在一起,做了什麼,是否還記得以前的約定,都與我無關了。也請你以後,不要再打擾我。”
“不可能!”
顧硯池下意識地反駁,聲音猛地拔高,“溫清窈,你為了氣我,連這種謊都撒得出來?你跟誰結婚?啊?誰能讓你一夜之間就結婚?”
他本不相信,只覺得這是溫清窈為了氣他、為了挽回面子而編造的離譜謊言。
溫清窈看著他難以置信甚至覺得荒謬的表,心底最後一波瀾也歸于沉寂。
原本不想說得太明白,但他顯然不信,并且仍在糾纏。
微微抿,視線掃過他,帶著一種徹底的失和疏離。
“顧硯池,你是不是覺得,無論你做什麼,我都會在原地等你?
即使你和林婉桐上了床,我也應該對你的‘變心’痛不生,然後哭著求你回心轉意?”
“你……”
顧硯池瞳孔驟,臉上閃過一不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