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敘言下意識地朝聲源瞥了一眼，這一瞥，作就頓住了。
他微微瞇起眼睛，稍稍前傾，看清下面兩個孩的面容後：
“樓下那倆姑娘，看著有點眼。”
楊宗衡聞聲也湊了過來，順著他的目向下看。
樓下燈昏暗搖曳，但那個穿著時髦、正一臉怒容擋在另一個孩前的張揚影，
以及後那個穿著致小香風外套、顯得格格不的溫婉側臉。
“臥槽！”
楊宗衡瞬間認了出來，差點嗆了酒，
“那不是賀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嗎？旁邊那個……”
溫清窈，他嫂子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同樣的震驚和要出事的預。
賀錦珠跑這種地方玩不稀奇，但溫清窈，那個看起來乖巧得像小白兔、賀晉南恨不得揣兜里藏起來的姑娘，
會來這種地方，賀晉南知道嗎？
眼看樓下那花襯衫男人臉越來越難看，似乎被賀錦珠激得快要不顧場合，周圍看熱鬧的多，但真正上前解圍的卻沒有。
“賀晉南要是知道他寶貝疙瘩在這兒被擾，這地兒明天就得被鏟平了。”
周敘言語氣涼涼地說，已經拿出了手機。
“趕的，給南哥打電話！”
楊宗衡催促道，一邊盯著樓下，
“媽的，那孫子要是敢手腳，咱們先下去廢了他！”
電話接通得很快，那邊傳來賀晉南沉穩卻略帶背景音嘈雜的聲音：
“敘言，什麼事？”
周敘言看著樓下正張對峙的場面，言簡意賅：
“南哥，你猜我在‘迷鹿’Livehouse看見誰了？”
“誰？”
賀晉南的聲音似乎頓了一下。
“我那珠珠妹妹，還有……”
周敘言頓了頓，語氣有點微妙，“你那位新婚太太，我嫂子。”
電話那頭瞬間沉默，氣仿佛過電波都能傳過來。
周敘言甚至能想象出賀晉南此刻驟然瞇起的眼睛和冷下去的角。
他繼續快速補充：
“現在有點小麻煩，有個不開眼的混混在搭訕，珠珠正跟他嗆聲呢。暫時還沒事，我們看著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，電話那頭賀晉南的聲音沉穩如山，斬釘截鐵：
“地址發我。別讓們傷。我現在過去。”
“明白。”
周敘言掛了電話，立刻把定位發了過去。
“南哥怎麼說？”
楊宗衡問。
“一會兒來。”
周敘言收起手機，站起，整理了一下袖口，
“走吧，去看看怎麼回事，總不能讓嫂子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被欺負了。”
樓下，花襯衫男人被賀錦珠當眾下面子，惱怒，正要上前一步強行拉扯。
“哎，我說，差不多得了。”
一道懶洋洋卻帶著不容忽視氣勢的聲音了進來。
周敘言和楊宗衡一左一右，看似隨意地擋在了溫清窈和賀錦珠前。
他們高長，穿著剪裁得的西裝，與周圍環境格格不，氣場卻瞬間住了場面。
那花襯衫男人一愣，看清來人，氣焰頓時矮了半截。
他常混這種場合，眼力見還是有的，這兩位一看就非富即貴，不好惹。
“周、周，楊？您二位這是……”
男人變臉似的出一諂笑。
周敘言沒理他，先偏頭看了一眼後的兩個孩。
賀錦珠明顯松了口氣，但還強撐著架勢，而溫清窈臉發白，抓著賀錦珠的手臂，眼里滿是驚慌和後怕，仍護著賀錦珠。
楊宗衡則不耐煩地對著那花襯衫男人揮揮手：
“沒聽見讓你滾嗎？還要我們‘請’你？”
“不敢不敢！誤會，都是誤會！”
花襯衫男人冷汗都下來了，連連鞠躬，灰溜溜地迅速進人群消失了。
賀錦珠這才徹底放松下來，拍了拍口：
“嚇死我了！敘言哥，宗衡哥，你們怎麼在這兒？太及時了！”
周敘言目落在依舊驚魂未定的溫清窈上，語氣平和了些：
“嫂子，沒事吧？”
溫清窈搖搖頭，聲音還有點微：
“沒、沒事。謝謝你們。”
“舉手之勞。”
周敘言笑了笑，但笑容里有點別的意味，
“不過，你們倆膽子不小啊，尤其是你，”
他看向賀錦珠，“敢帶你嫂子來這種地方，還不帶個人？”
賀錦珠頓時有點心虛，眼神飄忽：“呃，我們就是來聽聽音樂……”
楊宗衡嘿嘿一笑，打斷：
“珠珠，別解釋了。我們已經給你哥打電話了，現在最要的是趕照看好你的小金庫。”
“什麼？”
賀錦珠和溫清窈同時驚呼。
賀錦珠的臉瞬間垮了下來，哀嚎一聲：“你們告訴我哥了？完了完了完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