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得原地跺腳,抓住溫清窈的手臂搖晃,
“窈窈,怎麼辦?我大哥肯定會生吞了我的!”
溫清窈的心也沉了沉,手指下意識地絞在一起,臉比剛才驚時還要白上幾分。
兩姑娘沒了一點剛才聽歌時的歡快。
早知道不聽珠珠的話,還以為來酒吧這事神不知鬼不覺就過去了。
楊宗衡看倆嚇得不輕,尤其是溫清窈,那樣子像是快要哭出來,趕打圓場,帶著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調侃:
“珠珠,現在知道怕了?帶你嫂子出來嗨的時候想什麼來著?不過嘛……”
他話鋒一轉,沖溫清窈眼,
“嫂子,你也別太擔心。南哥就算有天大的火氣,看到你這張臉,估計也發不出來了。等他來了,你撒個,說幾句好聽的,保證沒事兒!”
周敘言也淡淡接口,語氣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提醒:
“是啊,嫂子。南哥最在意你。你好好跟他說,比什麼都強。”
他目掃過樓下口,似乎已經在提前為某人清場,
“這里太,南哥過來還需要點時間,不如先跟我們上包廂坐坐,喝點東西驚,總比在下面安全。”
賀錦珠一聽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連忙附和:
“對對對!窈窈,我們先上去,從長計議,宗衡哥說得對,你哄哄我哥,他肯定就不生氣了!”
此刻只想趕離開這眾目睽睽的是非之地,并且極力將“滅火”的重任推到溫清窈上。
溫清窈心如麻,負罪和對賀晉南反應的害怕織在一起。
但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。
點了點頭,聲音細若蚊蚋:
“……好吧。”
周敘言和楊宗衡換了一個眼神,便一前一後,護著兩位士穿過人群,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。
二樓的VIP包廂果然與樓下是兩個世界。厚重的玻璃門一關,震耳聾的音樂瞬間被隔絕了大半,只剩下沉悶的節奏底噪。
包廂裝修奢華,空間寬敞,皮質沙發舒適,桌上擺著價格不菲的酒水和果盤。
這里視野極佳,能俯瞰整個舞臺,卻又保持了絕對的私。
楊宗衡熱地招呼們坐下,親自給溫清窈倒了杯純凈水:
“嫂子,嚇到了吧?喝點水緩一緩。你想喝什麼別的盡管說。”
周敘言則慵懶地靠回沙發里,重新拿起那支未點燃的煙在指尖把玩,
目偶爾掠過樓下,更像是在留意門口的靜,等待某人的到來。
賀錦珠倒是心大,危機暫時解除,又活泛起來,湊在溫清窈耳邊小聲傳授“經驗”:
“窈窈,你別怕。我大哥看著不好說話,其實可吃你那一套了。等他來了,你就主認個錯,聲音一點,
就說是我非要拉你來的,你不好意思拒絕,然後再說點好聽的,比如‘下次不敢了’、‘別生氣嘛’,保證他拿你沒辦法!”
溫清窈捧著水杯,心里一點底都沒有。
賀晉南吃哪一套?
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“套”能讓他吃。
他們之間的關系,從一開始就并非建立在尋常的婚姻關系上。
撒?幾乎無法想象自己對他做出那樣的舉。
時間在忐忑中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溫清窈杯里的水沒喝幾口,酒倒是不知不覺喝了不樓下的音樂似乎又換了一高,
但完全聽不進去了,所有的都在警惕地等待著。
酒的麻痹勁兒逐漸上來,的臉紅撲撲的。
幾乎在同一時間,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一道頎長拔的影出現在門口。
賀晉南穿著一剪裁完的深西裝,顯然是剛從某個正式場合過來。
領帶一不茍,面容俊卻冷峻,眉宇間凝著一層化不開的沉冷。
包廂原本稍顯輕松的氛圍,隨著賀晉南的出現瞬間凝固。
他的目如鷹隼般銳利,第一時間就準地鎖定了沙發上那個小小的影。
看到溫清窈完好無損地坐在那里,他眼底的沉冷微不可察地融化了一瞬,
但隨即,那冷峻的視線掃過面前桌上那幾個空了的酒杯,
以及那雙因酒而氤氳迷離、努力想看清他卻又對不準焦距的眸子時,
周遭的氣又降下去。
賀錦珠嚇得像只被踩了尾的貓,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,舌頭打結:
“大、大哥……”
周敘言和楊宗衡也收斂了看戲的閑適,站起,神略顯嚴肅。
周敘言開口:
“南哥,沒事了,剛才就是個小混混,已經理了。”
賀晉南沒理會他們,他邁開長,走到面前,停下,影將小的完全籠罩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預想著雷風暴雨即將到來。
賀錦珠甚至下意識地了脖子,準備迎接。
然而,就在這時。
溫清窈努力仰起泛著醉意酡紅的小臉,迷蒙的大眼睛眨了眨,似乎終于認清了來人。
酒徹底麻痹了的張和害怕,卻放大了某種潛藏的本能。
非但沒有像眾人預想的那樣害怕或認錯,反而忽然咧開一個傻乎乎、憨無比的笑容,
地、帶著濃重鼻音地喊了一聲:
“老公,你來啦?”
這一聲“老公”,又糯又甜,像裹了糖的小鉤子,毫無預兆地撞死寂的空氣里。
“……”
賀晉南周那駭人的氣場猛地一滯。
賀錦珠目瞪口呆。
周敘言挑眉,眼中閃過極大的意外。
楊宗衡直接張大了,能塞進一個蛋。
溫清窈全然不覺自己投下了怎樣一枚炸彈。
見賀晉南只是站著不,似乎有些不滿意,搖搖晃晃地朝他出手,
像個討要抱抱的孩子,聲音更更委屈了:
“抱抱,要老公抱抱,剛才有人欺負我,我好害怕。”
說著,竟真的試圖從沙發上站起來,結果醉得手腳發,子一歪就要栽倒。
賀晉南臉微變,幾乎是本能快于思考,他長臂一,
迅速又穩妥地將那馨香、帶著酒氣的小子整個撈進懷里,
抱住,防止下去。
溫清窈一落那個悉而溫暖的懷抱,立刻像只找到了歸宿的小貓,滿足地喟嘆一聲,
用發燙的小臉依賴地在他昂貴的西裝外套上蹭了蹭,里還含糊不清地嘟囔:
“唔,老公好好聞,喜歡老公,剛才樂隊唱的歌好好聽,回家我學著給你唱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