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過厚重的窗簾隙,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帶。
溫清窈是在渾酸痛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充盈中徹底醒來的。
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只覺得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樣,每一寸都在抗議。
下意識地想翻,卻驚覺自己上竟然一不掛?!
昨晚的記憶如同斷了片的電影,模糊不清。
只約記得震耳的音樂、閃爍的燈、賀錦珠的驚慌,還有賀晉南那張冷峻的臉出現在包廂門口。
再往後好像喝多了,然後……
溫清窈的臉頰猛地燒了起來,某些零碎而火熱的畫面不控制地撞腦海,
滾燙的相,沉重的呼吸,纏綿的吻,還有他一遍遍在耳邊低啞的哄……
猛地用被子蒙住了頭,發出一聲窘的哀鳴。
昨晚到底都做了些什麼?!
浴室的水聲停了。
不一會兒,賀晉南圍著浴巾走了出來。
他發梢還滴著水,水珠沿著結實的膛和腹落,沒腰間的浴巾。
他看到床上那鼓起的一團,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。
“醒了?”
他的聲音帶著晨起特有的沙啞,聽起來慵懶又。
被子里的溫清窈僵住了,一不,試圖裝死。
賀晉南走到床邊,手去拉被子:
“悶壞了怎麼辦?”
溫清窈死死拽著被角,聲音悶悶地傳出來:
“你那個、你先出去,我要穿服。”
賀晉南低笑一聲,非但沒走,反而在床邊坐下,手指隔著被子輕輕勾勒的廓:
“現在知道害了?昨晚咬我脖子,抱著我不放,非要給我唱歌的時候,可不是這樣的。”
溫清窈:“!!!”
咬脖子,唱歌,抱他不放?
這些字眼每一個都像是一枚炸彈,在本就混的腦海里轟然炸開。
真的做了這些?
“你胡說,我才沒有!”
下意識地反駁,聲音因為心虛而顯得底氣不足。
賀晉南也不急著辯駁,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團被子:
“有沒有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他頓了頓,站起,
“起來,幫我系領帶。”
溫清窈從被子里探出半張紅得快要滴的臉,眼神躲閃:
“你自己不會系嗎?”
“不會。”
賀晉南答得理直氣壯,已經從帽間拿出了一條深灰領帶,站在床邊等。
溫清窈磨磨蹭蹭地坐起來,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,只出兩條纖細的胳膊和肩膀。
賀晉南將領帶遞給,然後微微俯,配合的高度。
兩人距離極近,他溫熱的呼吸拂過的額頭。
溫清窈手指有些發,努力回憶著系領帶的步驟,笨拙地繞來繞去。
賀晉南垂眸看著泛紅的耳尖和輕的睫,結微。
“是不是第一次給人系領帶?”
他忽然開口,聲音低沉。
溫清窈作一頓,臉頰更熱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聲,只想趕結束這令人心跳加速的折磨。
本不敢抬頭看他,尤其是他脖頸上那若若現的淡紅痕跡。
賀晉南看面若桃花,心頗好。
他故意了結,那痕跡正好在眼前晃過。
“嘖,老婆昨晚下口還重。”
他語氣戲謔。
溫清窈手一抖,差點把領帶扯歪,臉燒得更厲害了,強裝鎮定:
“什麼下口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,可能是你自己不小心在哪里蹭到的。”
“哦?”
賀晉南挑眉,尾音拖長,帶著明顯的調侃,
“我自己蹭,能蹭出個牙印來?溫窈窈,你想賴賬?”
“我沒有,反正我不記得了!”
索開始耍無賴,飛快地打了個歪歪扭扭的結,就想回手,
“系好了。”
賀晉南卻一把抓住的手腕,不讓逃。
他低頭,額頭幾乎抵著的,眼神深邃,帶著促狹的笑意:
“忘了?沒關系,我不介意幫你好好回憶回憶。”
他的目意有所指地掃過凌的大床。
溫清窈心跳如鼓,被他看得渾發,就在不知所措之際,
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“嗡嗡”地震起來,連續好幾聲。
如蒙大赦,趕回手:
“我、我看看消息!”
賀晉南這才慢悠悠地直起,整理了一下系得有些松垮的領帶,沒再繼續。
溫清窈拿過手機,解鎖一看,消息來自【珠珠寶貝】。
賀錦珠先是發了一連串跪地求饒的表包,然後是一段長達十幾秒的語音,語氣興又後怕:
“窈窈,我的好大嫂,你醒了沒?你還好嗎,我大哥沒把你怎麼樣吧?
嗚嗚嗚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,但你昨天真的是太!牛!了!我死你了!
你簡直就是我的神!居然那樣跟我大哥說話!我大哥當時表絕了!”
接著,下面又追了一條視頻消息。
溫清窈心里咯噔一下,有種極其不祥的預。
瞄了賀晉南一眼,注意到他并沒有關注自己,手指抖地點開了那個視頻。
視頻明顯是賀錦珠拍的,鏡頭有些晃,背景是酒吧二樓的VIP包廂。
畫面中央,正是昨晚醉醺醺的。
仰著紅撲撲的小臉,對著面前氣場冷峻的男人傻笑,綿綿地喊出那句石破天驚的:
“老公,你來啦?”
然後就是搖搖晃晃地手要抱抱,嘟囔著“抱抱,要老公抱抱”,最後一頭栽進賀晉南懷里的全過程。
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,但足以讓溫清窈社會死亡。
溫清窈目瞪口呆地看著手機屏幕,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,外焦里,從頭到腳都得通紅,
恨不得立刻找條地鉆進去,或者原地蒸發。
、昨天居然真的是那樣?!
賀晉南整理好袖口,瞥見一副恨不得原地升天的模樣,以及手機里約傳出的昨天那嗲的聲音,頓時了然。
他心愈發愉悅,俯在滾燙的臉頰上吻了一下。
他的笑聲低沉而得意,
“看來,有人幫我找到證據了。怎麼不回我昨晚把你怎麼樣了,賀太太,現在還想賴賬嗎?”
溫清窈被他這句話和那個吻弄得渾麻,得無地自容,手機都差點拿不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