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倉促，只等賀太太出場。”
他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，仿佛這是一件毋庸置疑、早已定下日程的事。
溫清窈抿了抿，心底那點不真實又浮了上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溫清窈不敢多看他的眼睛，匆忙下車，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賀晉南看著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，才緩緩收回目，指尖似乎還殘留著脖頸的細膩和溫度。
他對前方的司機淡淡開口：
“去公司。”
車子緩緩駛離。
賀晉南目掠過窗外，看到路邊一家知名的珠寶店招牌，眼神微，似乎想到了什麼。
溫清窈快步走進校園，覺周圍的目似乎都聚焦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不自在地又撥了撥頭發，包里的那張黑卡存在強得驚人。
心里糟糟的，既有昨晚和今早帶來的巨大窘，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、被強勢呵護和占有的微妙悸。
這個男人，真是太可惡了，也太讓人心了。
溫清窈一下午的課都上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放學鈴聲一響，手機便準時震起來。
是賀晉南的司機，已經到了校門外。
溫清窈深吸一口氣，收拾好東西，和唐琳琳道別後，走向校門。
那輛悉的黑勞斯萊斯靜候在那里，低調卻引人注目。
打開車門，卻不見賀晉南影，心連自己都沒察覺到有些失落，問司機：
“賀晉南呢？”
司機笑了笑，以為是想賀總了，恭敬回答：
“賀總臨時見了一位合作方，稍後就過去。”
溫清窈點點頭，沒多說什麼。
車子并未開往賀家別墅，而是徑直駛向了城中一家于梧桐大道旁的獨立設計師品牌婚紗店。
店面外觀極盡簡約雅致，巨大的落地窗，曼妙的紗簾半掩，約可見里面華流轉的婚紗廓。
司機為拉開車門，溫清窈剛下車，早已候在門口的店長和兩名顧問便微笑著迎了上來，態度恭敬而不失熱絡：
“賀太太，下午好。賀先生已經吩咐過了，一切都已準備就緒，請隨我們來。”
店空間開闊，燈設計得極為巧妙，和地照亮每一件如同藝品的婚紗。
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氛氣息。
溫清窈被引至VIP試區，這里更像一個私的沙龍。
顧問們推來了幾個移架，上面掛著的婚紗款式各異，卻無一不絕倫。
蕾、綢緞、薄紗、珍珠、細鉆，在燈下閃爍著細膩的芒。
“賀太太，您可以先看看這些，都是賀先生初步篩選後覺得您可能會喜歡的風格。
如果有中意的，我們可以立刻為您試穿。”
店長微笑著介紹。
溫清窈的目掠過那些華的婚紗，心跳微微加速。
隨手指出幾件看起來相對簡約的款式。
顧問們小心翼翼地將選中的婚紗取下，陪同走進寬敞奢華的試間。
試間鋪設著的地毯，中間有一個小小的圓形地臺，方便新娘站立展示。
巨大的落地鏡清晰無比。
第一件是一件抹款的A字擺婚紗，設計簡潔大方。
溫清窈在兩位顧問的幫助下，費了些功夫才將婚紗穿上。
“賀太太，您先看看效果，我去取一下搭配的頭紗。”
一名顧問說著，暫時離開了試間。
溫清窈站在鏡前，看著鏡中的自己。
婚紗的剪裁極好，勾勒出纖細的腰和優的肩頸線條。
只是背後的綁帶似乎沒有完全拉，上半部分有些松垮，影響了整的合度。
微微側，想自己調整一下，卻徒勞無功。
另一名顧問正在整理擺，一時也沒注意到。
“你好，這里，好像有點松。”
溫清窈輕聲說，手指努力地向後夠。
顧問聞言抬頭，正要幫忙，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。
看了一眼，面歉意：
“抱歉賀太太，是店長的急電話，我接一下，很快回來。”
說完，也拿著手機快步走出了試間。
偌大的試間里，瞬間只剩下溫清窈一人。
看著鏡中背後松垮的婚紗，有些無奈，試著再次反手去夠那細細的綁帶，卻怎麼也用不上力。
就在這時，試間的門被無聲地推開。
溫清窈以為是顧問回來了，過鏡子看向門口，下意識地開口：
“麻煩你，後面的帶子好像有點松，能幫我……”
的話音戛然而止。
鏡子里映出的，不是顧問的影，而是賀晉南。
他不知何時走了進來，反手輕輕關上了試間的門，隔絕了外面的世界。
他依舊穿著早上的那西裝，姿拔，與這布滿潔白婚紗和紗簾的空間視覺反差強烈。
他的目沉靜，落在鏡中的上，深邃的眼眸里掠過一不易察覺的驚艷。
溫清窈的心跳猛地了一拍，下意識地用手臂環在前，臉頰迅速染上紅暈：
“你、你怎麼進來了？顧問們不在嗎？”
“外面暫時沒人。”
賀晉南的聲音低沉，緩步向走來，目始終沒有離開，
“哪里需要幫忙？帶子松了？”
他的靠近帶來一無形的迫和強烈的男氣息，瞬間盈滿了這方私的空間。
溫清窈甚至能聞到他上淡淡的雪松冷香，與周圍婚紗的潔凈氣息織在一起。
耳發燙，微微低下頭，聲音細若蚊蚋：
“……嗯，後面有點松，系不。”
賀晉南已經走到了的後。
他的目落在潔白皙的背部。
婚紗的綁帶從的後腰開始，一路向上，此刻正松松散散地垂著，出小片細膩的。
他的指尖微涼，不經意地到的脊背。
溫清窈輕輕一，瞬間繃，呼吸都屏住了。
“別。”
賀晉南的聲音得很近，帶著磁的沙啞，響在的耳畔。
他作緩慢而細致，手指靈活地穿梭在的緞帶之間，一點點地將松垮的部分拉。
試間里安靜得只剩下布料挲的細微聲響和自己越來越響的心跳聲。
他靠得太近了，溫熱的呼吸拂過的後頸和肩窩，帶來一陣陣麻。
溫清窈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，長睫輕。
賀晉南手指最後在系一個致結扣的綁帶上停留了片刻，指腹輕輕過。
他的目從優的背部線條上移，落在鏡子里。
鏡中的，面若桃花，眼波流轉，帶著驚惶怯，卻又得驚人。
潔白的婚紗與白皙的相得益彰。
他的結微不可察地滾了一下，眸漸深。
“好了。”
他低聲說，聲音比剛才更啞了幾分。
他的手并未立刻離開，而是輕輕扶住了的雙肩，將的稍稍轉向鏡子，讓能看清背後的效果。
“看看，滿意嗎？”
溫清窈羽睜開眼，向鏡中。
婚紗此刻完地合著的，勾勒出窈窕的曲線。
而站在後的他，高大拔，西裝革履，目沉靜地注視著鏡中的。
這幅畫面，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和諧與親。
“嗯，你、你覺得漂亮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