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關系?”
顧硯池像是被這句話刺痛,上前一步,幾乎要到車,
“怎麼會沒有關系?窈窈,我們之間……”
“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,你忘了嗎我們本就沒在一起過。”
溫清窈打斷他,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回轉的堅定,
“在你選擇和林婉桐上床的時候,在我們約定到期而你邊已經有了別人的時候,就已經結束了。”
“那不是我心甘愿的。”
顧硯池急切地想要解釋。
“不重要了。”
溫清窈再次打斷他,輕輕搖了搖頭,眼神里帶著淡淡的悲哀,
“原因不重要了。結果是,你要訂婚了,而我也……”
頓了一下,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,余瞥見旁賀晉南沉穩的側影,繼續道:
“而我也結婚了,有了新的生活。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。”
“結婚了,就是和他嗎?”
顧硯池不敢用手指著賀晉南,只能怒視他,語氣充滿了難以置信和譏諷,
“你把他當哥哥,他把你當妹妹嗎?窈窈,你了解他嗎?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?你確定他不是因為別的……”
“顧硯池。”
賀晉南終于再次開口,聲音不高,卻像一道沉冷的利刃,瞬間切斷了顧硯池未說完的話。
他緩緩推開車門,走了下來。
賀晉南的高與顧硯池相仿,但周那久居上位的沉穩氣場和此刻散發出的冷意,
瞬間將顧硯池外放的憤怒了下去幾分。
他站在車邊,整理了一下袖口,作優雅卻帶著無形的迫。
“注意你的言辭。”
賀晉南的目銳利如鷹隼,直直向顧硯池,
“窈窈是我的妻子,我不允許任何人,以任何方式,詆毀或者我們的關系。包括你。”
“妻子?”
這兩個字像重錘一樣砸在顧硯池心上,他猛地後退半步,臉上盡褪,震驚地看向車的溫清窈,又看向賀晉南,
“你們真的結婚了?”
賀晉南面容沉靜,對上顧硯池幾乎要崩裂的視線,眼神無波無瀾,只有一種宣示主權般的絕對沉穩。
他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不疾不徐地側,從車儲格里取出一個暗紅的皮小本。
倒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。
那抹紅刺目極了。
顧硯池的瞳孔驟然收,呼吸仿佛都在那一刻停滯。
賀晉南修長的手指著那本結婚證,并未完全展開,只是讓印著國徽和“結婚證”字樣的封面清晰地呈現在顧硯池眼前,
停留片刻,讓他看得足夠清楚。
然後,他才緩慢地翻開頁。
著合影的那一面對向顧硯池。
照片上,溫清窈穿著潔白的襯衫,頭發順地攏在耳後,角帶著清淺卻真實的笑容,輕輕靠在旁男人的肩頭。
而邊的賀晉南,一如既往的沉穩持重,眼神卻著拍攝時特有的專注與和。
兩人的姿態親昵而自然,背景是喜慶的紅。
照片下方,是他們并列的名字,以及清晰的登記日期。
白紙黑字,鋼印赫然。
一切都在無聲地宣告著它的合法與真實。
“看清楚了?”
賀晉南的聲音平穩響起,打破了死寂的空氣。
他合上結婚證,作慎重地將其收回原位,仿佛那是什麼需要珍視的寶。
顧硯池僵在原地,臉蒼白得嚇人,先前所有的憤怒、質問、不甘,都被那本小小的紅證書砸得碎,
只剩下一種茫然的空和尖銳的痛楚。他翕了幾下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賀晉南目沉靜地看著他,繼續開口,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正式邀請,
卻更像是一把撒在顧硯池傷口上的鹽:
“下個月十六號,我和窈窈的婚禮。”
他頓了頓,視線掃過顧硯池失魂落魄的樣子,語氣依舊保持著禮節的平穩,卻字字如錘:
“歡迎顧來參加。”
這句話像最終判決,敲響了顧硯池和溫清窈過往一切的喪鐘。
“現在,顧先生,請你立刻讓開。否則,我不介意通知警來理你危險駕駛、惡意別停的行為。
我想,顧家最近應該不希再添任何負面新聞。”
賀晉南的話點到即止,卻準地住了顧硯池的肋。
顧林兩家的聯姻正于關鍵時期,任何風波都可能產生影響。
顧硯池的臉變了又變,拳頭握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他死死地盯著賀晉南,又不甘心地看向車偏過頭不再看他的溫清窈。
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後方被堵住的車流開始響起不耐煩的喇叭聲。
最終,顧硯池眼中的憤怒和激慢慢被一種頹然和灰敗所取代。
他像是被走了所有力氣,猛地轉,大步走回自己的跑車,
引擎發出咆哮般的轟鳴,猛地倒車,然後一個急轉彎,匯車流,迅速消失在前方。
賀晉南面無表地看著他離開,這才重新坐回車,關上車門。
“開車。”
他吩咐司機,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平靜。
車窗緩緩升起,隔絕了外面的世界。
車一片寂靜。
溫清窈依舊低著頭,心復雜。
忽然,一只溫熱的大手覆上了依舊攥的手背,輕輕地將的手指掰開,與十指相扣。
溫清窈微微一,抬起頭,對上賀晉南深邃的眼眸。
剛才面對顧硯池時的強和冷靜,如同水般退去,留下的是疲憊和一難以言喻的歉疚。
終究還是把他卷進了自己的過往里。
輕輕吸了一口氣,指尖在賀晉南的掌心里微微了一下,低垂著眼睫,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沙啞和猶豫:
“賀晉南,對不起。”
賀晉南沒有立刻回應,只是用指腹輕輕挲了一下的手背。
“我沒想到他會這樣。”
溫清窈的聲音更低了,帶著懊惱,
“是我沒有理好以前的關系,才讓他今天這樣失態地攔住我們,還說了那些難聽的話。給你添麻煩了,真的很抱歉。”
越說越覺得窘迫。
賀晉南是何等人,時間何等寶貴,卻被迫在街頭理帶來的爭風吃醋的鬧劇。
這與他一貫低調、掌控一切的作風完全相悖。
但沒想到結婚證他竟然隨帶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