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。
溫清窈是在渾酸中醒來的，邊的位置早已空涼，只余下淡淡的，屬于賀晉南的清冽氣息。
想起昨晚的“驗證”過程，的臉頰又忍不住發燙。
那個男人，用最直接的方式，力行地證明了賀錦珠的揣測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懶懶地起，洗漱後吃了阿姨準備的早餐，覺力才稍稍恢復。
上午有自己的安排。
雖然還是大三學生，課業不算特別張，但自己經營著一個自賬號，
分一些鋼琴演奏、音樂知識以及偶爾的日常碎片。
因為氣質清雅，鋼琴技藝湛，吸引了不。
今天準備錄一小段德彪西的《月》。
錄制過程很順利，將視頻稍作剪輯便上傳了平臺。
沒過多久，評論區便熱鬧起來。
“窈窈彈琴太有覺了！像是在發！”
“仙下凡辛苦了！”
“每次聽博主彈琴，都覺得世界安靜好了。”
“博主的手太好看了吧！簡直是手控福利！”
看著們暖心的評論，溫清窈角不自覺漾開笑意。
這時，注意到一條被頂得高的評論：
“博主看起來好溫，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？[狗頭保命]”
下面還有不附和的留言。
溫清窈看著那條評論，微微出神。
和賀晉南的關系并未公開，知道的人僅限于兩家的至親和一些圈朋友。
想了想，并沒有直接回復，但心里卻泛起一奇異的、想要分的沖。
拿起手機，點開那個悉的、備注為賀晉南的對話框。
昨天之前，他們的聊天記錄還多是簡潔克制的日程報備和必要詢問。
指尖在屏幕上懸停片刻，然後敲下一行字發送過去：
【在干嘛？】
幾乎是在消息發送功的下一秒，對話框頂端就變了“對方正在輸”。
【開會。】
他回得極快。
然後跟著又一條進來：
【怎麼醒了？累不累？】
溫清窈看著那句“累不累”，臉“轟”一下又紅了，似乎他在過文字提醒昨夜的荒唐。
咬著回復：
【早就醒了，我才不累。】
為了顯得更有氣勢，還特意加了個表包：
【（小貓叉腰.jpg）】
賀氏集團頂樓會議室。
正在做匯報的市場部總監發現，主位上那位從會議開始就面冷峻、讓人不敢直視的賀總，
目似乎落在桌面的手機上，然後極輕微地勾了一下角。
雖然弧度小到幾乎不存在，但足以讓整個會議室原本繃的氣氛為之一松。
賀晉南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行雲流水般點。
【嗯，看來驗證結果夫人還算滿意，我力保持得不錯。】
溫清窈：“！！！”
誰問你這個了！
得把手機扔在沙發上，抱著抱枕滾了一圈，腳趾都蜷起來。
這個男人私下里怎麼這麼惡劣。
手機又震了一下。
紅著臉拿過來看。
【晚上有個應酬，會晚點回。記得吃晚飯。】
語氣恢復了平時的沉穩。
【哦，知道了。】回。
【乖。】
他回了一個字。
溫清窈看著那個“乖”字，心跳莫名又快了幾拍，之前那種想要分的沖得到了莫名的滿足，心底甜的。
下午，如約去聽了一場小眾但水準很高的室音樂會。
散場時，正低頭看著節目單往外走，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男生有些靦腆地攔住了。
“請、請問，你是‘窈窈貓貓’那個博主嗎？”
男生臉上帶著驚喜和不確定。
溫清窈有些意外，沒想到會被認出來。微笑著點頭：
“是我。”
“真的是你！我特別喜歡你分的鋼琴曲！”
男生顯得很激，從包里翻出本子和筆，
“能麻煩你幫我簽個名嗎？我真的超級喜歡你！”
遇到真心欣賞自己音樂的，溫清窈也很高興，欣然接過筆，在本子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謝謝！我會一直支持你的！”
男生如獲至寶地收好簽名，又鼓起勇氣問，
“那個可以合張影嗎？”
“可以。”
溫清窈好脾氣地答應了。
合影後，男生再次道謝才興地離開。
這個小曲讓溫清窈心很好。
走出音樂廳，傍晚的風拂過面頰，帶著一涼爽。
拿出手機，下意識地想和賀晉南分被認出來的小事，但想到他可能在忙，又收起了手機。
溫清窈剛把手機放回包里，指尖還殘留著一想要分的雀躍，它便突兀地振起來。
屏幕上跳著三個字，賀晉南。
微微一怔，下意識地環顧四周，然後才接起電話，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期待：
“喂？”
電話那頭傳來他低沉而悉的聲音，背景安靜，似乎并不在喧鬧的應酬場上。
“音樂會結束了？”
他問，語氣平常得像是在確認一件既定日程。
“嗯，剛出來。”
溫清窈應著，心里卻有點小小的疑，他怎麼會掐準時間打來？
“抬頭。”
男人的話簡潔明了。
溫清窈下意識地依言抬頭，目掠過散場的人，隨即定格在不遠。
路燈已然亮起，昏黃的暈和地灑落。
賀晉南就站在那片暈下，一剪裁良的深西裝，外面套著同系的長款大，姿拔頎長，
與周圍悠閑散場的人群格格不，卻又自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。
他一手舉著手機在耳邊，另一只手隨意地在大口袋里，
深邃的目穿越人群，準地捕捉到，正靜靜地著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，溫清窈的心跳倏地了一拍。
他怎麼會在這里，不是說有應酬會晚歸嗎？
握著手機，腳步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。
賀晉南也同時放下了手機，結束通話，邁開長向走來。
幾步之間，兩人便已在流的人群中匯合。
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溫清窈仰起臉看他，晚風吹起頰邊的碎發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賀晉南沒有立刻回答，目在臉上停留片刻，很是自然地出手，將微涼的手包裹進自己溫熱干燥的掌心。
“剛好在附近談完事，順路來接你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