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結微，正開口，低沉的聲音即將溢出嚨。
“嗡，嗡……”
就在這時，他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震起來，屏幕亮起，映出“趙紇”的名字。
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瞬間打破了臥室里旖旎而帶著幾分張的氛圍。
溫清窈下意識地了一下，環在他腰際的手也松了松。
賀晉南眉頭幾不可查地蹙起，眼底閃過一不悅。
他看了一眼手機，下心頭翻涌的緒，手拿過手機。
“喂？”
他接起電話，聲音恢復了慣常的沉穩冷冽，
電話那頭是急的工作匯報，關于海外分公司的一個突發項目問題，需要他立刻理。
賀晉南聽著，目卻始終沒有離開溫清窈。
他看到眼中的期待慢慢黯淡下去，轉而變一了然的失落，然後輕輕從他懷里退開些許，拉高被子，小聲說：
“你先忙。”
他對著電話那端簡短地下了幾個指令，掛了電話。
臥室重新安靜下來，但方才那種迫切想要傾訴和追問的氣氛已然消散。
賀晉南看著溫清窈微微側過去的，手想將重新攬回懷里，完那個被打斷的解釋。
溫清窈卻先一步開口，聲音輕輕的，帶著：
“工作要，你先理吧。我有點累了，想睡了。”
閉上了眼睛，長睫輕。
賀晉南的手停在半空，最終緩緩落下，替掖了掖被角。
他知道，此刻并非解釋的最佳時機，那個問題需要更充足的時間和更專注的氛圍來回答。
他俯，在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溫的吻，低聲道：
“好，你先睡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。”
溫清窈沒有睜眼，只是幾不可聞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賀晉南凝視了片刻，才起走向書房去理公務。
關門聲輕響，臥室里只剩下溫清窈一人。
緩緩睜開眼，著窗外朦朧的月，心里有些空落落的。
第二天，賀晉南一早就前往城西新收購的分公司進行視察，行程湊。
溫清窈則和賀錦珠約好了一起出去逛街散心。
兩人去了市中心最大的購中心，賀錦珠興致，溫清窈陪著逛了一整天。
晚上華燈初上時，溫清窈接到了賀晉南的電話。
“老婆，你在哪？”
他那邊似乎剛結束工作，背景音很安靜。
“和珠珠在恒隆廣場。”
“發定位給我，在原地等著，我去接你們。”
他的聲音過電流傳來，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半小時後，賀晉南的黑邁赫停在了商場門口。
他親自開的車，搖下車窗，目準地鎖定了站在路邊的溫清窈。
賀錦珠很有眼力見兒，一看大哥那眼神，立刻識趣地說：
“哎呀，我突然想起來約了江城的朋友去玩，大哥，你送窈窈回去吧，不用管我啦！”
說完，不等兩人反應，就飛快地攔了輛出租車溜走了。
溫清窈：“……”
賀晉南似乎很滿意妹妹的識趣，下車繞到副駕，替溫清窈拉開車門。
車子平穩地駛車流，卻不是回酒店的方向。
“我們去哪兒？”
溫清窈疑。
“先帶你去逛逛。”賀晉南面不改地說。
溫清窈愣了一下：“……你不忙嗎？”
賀晉南：“陪老婆的時間還是有的。”
果然，賀晉南本沒有在任何酒店門口停留，而是直接將車開向了另一個方向。
最後，車子在一片臨江的觀景平臺停下。
這里視野開闊，對岸是璀璨的城市夜景，晚風帶著江水的微涼氣息拂面而來。
賀晉南先下車，然後從後備箱里拿出了一樣東西，一大束熱烈綻放的紅玫瑰花，艷滴，在夜和車燈映照下，紅得驚心魄。
他走到微微怔住的溫清窈面前，將花束遞給。
不同于之前那束象征試探與曖昧的白玫瑰，這束紅玫瑰，熱烈、直接、毫無保留。
“早上來不及，想每天都給太太送一束花。”
他言簡意賅，卻足以表達心意。
補上今早應有的儀式，也彌補昨晚被打斷的溫。
溫清窈抱著懷里沉甸甸的花束，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，疲憊瞬間被這抹濃烈的紅驅散得無影無蹤。
低下頭，臉頰比懷中的玫瑰還要紅上幾分，小聲道：
“謝謝。”
賀晉南低頭看著的模樣，心中一，正想將擁懷中，卻聽到輕聲說：
“賀晉南，我、我想去游樂場。”
賀晉南明顯愣了一下，這個要求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。
他這樣一個常年與數據和商業談判為伍的男人，與“游樂場”三個字格格不。
溫清窈抬起頭，眼神里帶著期盼和一小心翼翼的懇求：
“你從來沒去過，對不對？我想帶你去。”
記得他曾在某次家庭閑聊中提過，年直至青年時代都被嚴格的學習和家族責任填滿，
游樂場這種充滿尋常人家孩子歡笑的地方，于他而言是陌生而遙遠的。
賀晉南凝視著亮晶晶的、盛滿了星的眼睛，那里面的期待讓他無法拒絕。
盡管他覺得那種地方過于喧鬧稚，但如果是想去，如果是陪著他。
他冷的眉眼和下來，抬手替攏了攏被風吹的發，聲音低沉而縱容：
“好。你想去哪，我都陪你去。”
兩人驅車去游樂場。
溫清窈抱著那束熾烈的紅玫瑰，仰頭看著邊西裝革履、與周圍休閑環境略顯格格不的男人，忍不住抿笑了笑，輕聲問：
“賀晉南，你會不會覺得去游樂場很稚？”
賀晉南側過頭，江邊的晚風吹他額前幾縷碎發，和了他冷峻的廓。
他看著眼中狡黠又帶著點試探的芒，十分坦誠地回答：
“如果是和別人，我會認為這是在浪費我寶貴的時間。”
他微微停頓，目專注地落在臉上，
“但和你，不一樣。你想做的，再稚的事，都有意義。”
他話音剛落，便很自然地牽起的手，走向不遠燈火璀璨、人聲鼎沸的游樂場口。
夜晚的游樂場仿佛一個巨大的、流溢彩的夢境。
旋轉木馬的音樂、過山車上人們的尖聲、還有各種小食的甜香混雜在一起，充滿了鮮活的生活氣息。
路過一個棉花糖攤子時，賀晉南停下腳步。
他看著那一團團如同雲朵般的糖絮，又看了看邊的人，徑直走過去，買了一個最大的。
當他把那蓬松得幾乎要遮住他半張臉的棉花糖遞到溫清窈面前時，溫清窈先是一愣，隨即忍俊不地笑出聲來。
商場里運籌帷幄、殺伐決斷的賀總，手里舉著這麼一個夢幻又趣的東西，反差強烈得讓心尖發。
“給你的。”
賀晉南表依舊沉穩，只是耳似乎有那麼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微紅。
溫清窈接過來，小心地撕下一塊放進里，甜味瞬間在舌尖化開，一直甜到了心里。
“謝謝老公，好甜啊，你也嘗嘗，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