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那端沉默了一瞬，隨即響起賀晉南聽不出緒的聲音：
“是崔恩予，正好回國來看爺爺，上了爺爺發病，幫忙一起送爺爺來的醫院。”
“怎麼會……”
賀錦珠的話口而出，帶著難以置信。
“巧合。”
賀晉南打斷，語氣沉穩卻不容置疑，帶著一種終結話題的意味，
“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。爺爺這邊況還不穩定，你那邊，等窈窈比賽一結束，給說明況先別讓擔心，我安排車接你們，路上小心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賀錦珠下滿腹的疑慮和擔憂，現在確實不是追問的時候。
掛了電話，深吸一口氣，重新將注意力放回舞臺上。
溫清窈的演奏已近尾聲，音符如水般澎湃而後又歸于寧靜，
最後一個音符落下，全場寂靜片刻，隨即發出熱烈的掌聲。
溫清窈起鞠躬，燈下的臉頰因投和激而泛著紅暈，眼神明亮如星。
下意識地向觀眾席，搜尋著那個最想看到的影，然而依舊落空，眼底不掠過一難以掩飾的失落。
快步走回後臺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賀錦珠，拿回自己的手機。
屏幕依舊干凈，沒有任何未接來電或新信息。
的心一點點沉下去，之前被下的不安再次翻涌上來。
“珠珠，你哥他會議還沒結束嗎？”
溫清窈看向已經等在這里的賀錦珠，敏銳地發現對方的神似乎有些不對勁。
“珠珠，是不是出什麼事了？你別瞞著我，是你大哥他……”
賀錦珠知道瞞不住了，反握住的手：
“嫂子，你別急，大哥沒事，是爺爺，爺爺突然暈倒，被送去醫院搶救了，大哥一直在醫院守著，所以才沒法接電話，也沒能過來。”
溫清窈瞬間慌了：
“爺爺？嚴重嗎？在哪家醫院？我們快過去。”
所有的失落和猜測瞬間被對老人的擔憂取代，急得聲音都變了調。
“在中心醫院，大哥讓我們比賽結束就過去。”
賀錦珠一邊說，一邊快速幫溫清窈拿起隨品，也顧不上換下禮服了，只拿了件外套給披上，
“車就在外面，我們直接過去。”
兩人急匆匆地離開後臺，穿過還有些喧鬧的音樂廳走廊，快步走向停車場。
們迅速上車，車子朝著中心醫院疾馳而去。
到達醫院，詢問到搶救室的位置，兩人快步跑向手樓層。
們的心都系在賀老爺子上，誰也沒有注意到，在們經過醫院走廊一個轉角時，
一個穿著素雅、氣質溫婉的人正從另一部電梯里走出來，與們肩而過。
那人目似乎無意地掃過匆忙離去的溫清窈和賀錦珠，尤其是在溫清窈那耀眼奪目的演出禮服上停留了微不可察的一瞬，
眼神平靜無波，隨即轉，朝著與們相反的方向悄然離去。
溫清窈和賀錦珠一心趕路，毫沒有察覺這次短暫的錯。
走廊盡頭，賀晉南高大的影獨自立在搶救室外，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，顯得有些孤寂而沉重。
“賀晉南！”
溫清窈喚了一聲，快步跑到他面前，急切地問，
“爺爺怎麼樣了？”
賀晉南轉過，臉上帶著疲憊，但在看到溫清窈的瞬間，眼神立刻和下來，
手將攬懷中，輕輕拍了拍的後背：
“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？爺爺還在里面，別太擔心。”
他的擁抱一如既往地有力而令人安心，溫清窈回抱住他，
將臉埋在他前，嗅著他上悉的、夾雜著淡淡消毒水味的氣息。
賀錦珠也焦急地問，賀晉南搖了搖頭，目越過溫清窈的發頂，
與妹妹換了一個眼神，示意暫時不要多問。
就在這時，搶救室的門打開了，一位醫生走了出來。
醫生摘下口罩，臉上帶著一疲憊但寬的笑容：
“搶救很及時，老爺子暫時離生命危險了。”
這句話如同特赦令，讓繃著的三顆心瞬間落回了實。
溫清窈一，幾乎要站不住，全靠賀晉南攬著的手臂支撐著。
賀錦珠也長舒了一口氣，雙手合十，喃喃道：
“太好了，爺爺沒事就好。”
“不過，”
醫生話鋒一轉，神又嚴肅起來，
“老爺子年紀大了，這次突發心梗非常兇險，雖然搶回了一條命，但後續還需要切觀察，防止出現并發癥和再次梗塞。
今晚要送進心臟監護病房監護一晚，如果況穩定，明天再轉普通病房。
家屬需要特別注意，不能再讓老人緒激，要絕對靜養。”
“我們明白，辛苦了。”
賀晉南沉穩地應道，鎖的眉頭稍稍舒展，但眼底的凝重并未完全散去。
很快，賀老爺子被護士從搶救室推了出來，上著各種監控儀的管線，臉蒼白，雙目閉，還在昏睡中。
三人跟著移病床一路送到了病房門口。
“家屬止步吧，里面有專業的護士看守，你們留在這里也進不去，反而影響病人休息。留一個聯系方式，有況我們會立刻通知。”
護士攔住了他們。
隔著玻璃窗，看著爺爺被安頓好，各種儀發出規律而微弱的暈，
賀晉南沉默地看了片刻，然後轉過。
“珠珠，你明天一早還有專業課，不能耽誤，先回家休息。”
他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安排。
“可是大哥，爺爺他……”
賀錦珠顯然不放心。
“這里有我。”
賀晉南打斷，
“醫生說了需要靜養，我們這麼多人守在這里也無濟于事。你休息好，明天下午沒課再過來替我就行。”
賀錦珠知道大哥的決定一旦做出就很難改變，但安排得確實有理，只好點點頭：
“那好吧。有事一定立刻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嗯。”
賀晉南應了一聲，隨即目轉向溫清窈，
“窈窈，你也跟珠珠一起回去。”
溫清窈立刻搖頭，抓住他的手臂：
“不行，我陪你一起留下。你一個人在這里怎麼行？回去我也睡不著。”
賀晉南低頭看，燈下，臉上的舞臺妝還未完全卸去，眼角還殘留著細微的亮，璀璨奪目。
上甚至還穿著那華麗的禮服，只隨意披了件外套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