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在商界翻雲覆雨、矜貴疏離的賀總，如今練地掌握著各種緩解孕吐的位按手法，
能準確判斷家中哪一扇窗戶通風又能避免吹風涼，
甚至對各類孕婦枕、托腹帶的優劣都如數家珍。
溫清窈看著他眼下的淡淡青黑，看著他為自己忙前忙後卻依舊溫耐心的模樣，心中酸一片。
拉過他的手，同樣心疼他：
“老公，你太累了，我看著心好疼，歇一歇吧，有些事讓阿姨做就好。”
賀晉南反手握住纖細的手指，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溫繾綣：
“傻瓜，照顧你和寶寶，是我心甘愿，也是我的責任，看你難，我比你更難。這點累算什麼，只要你舒服一點，我再累也值得，只要你和寶寶都好。”
——
晨熹微，過紗簾溫地灑滿臥室。
溫清窈在賀晉南懷里醒來，下意識地往他溫暖的膛蹭了蹭。
賀晉南早已醒了，正靜靜地看著，見睜眼，便低頭在額間印下一個輕吻，嗓音帶著晨起的沙啞：
“醒了？今天覺怎麼樣，有沒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溫清窈搖搖頭，剛醒的慵懶讓像只依賴主人的小貓，
“沒有，睡得很好。”
頓了頓，想起他今天的行程，眼神瞬間黯了下去，聲音也悶悶的，
“你……今天就要走了嗎？”
賀晉南的心被這眼神看得一揪，手臂收，將更深地擁懷中，
“嗯，上午十點的飛機。”
他頓了頓，仔細看著的神，
“舍不得我？”
溫清窈沒有否認，把臉埋在他口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自從懷孕以來，對他愈發依賴，尤其是這陣子被他無微不至地照料著，幾乎想象不出沒有他在邊的日子。
而且，小聲嘟囔著：
“你這一去就是三天，後天，正好是我滿十三周的產檢日子。
醫生說，這次可以做B超了，寶寶已經基本型，能看得更清楚，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看看。”
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期盼。
這是他們第一個孩子，每一次產檢都像是解鎖一個新階段，無比希每一次重要的時刻，他都能在場。
賀晉南聞言，沉默了幾秒，隨即抬起的臉，讓看著自己的眼睛，語氣認真而篤定：
“放心，後天一早我就趕最早班的飛機回來，保證出現在你邊，我答應過要陪你做每一次產檢，絕不會缺席。”
“真的？”
溫清窈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，
“不會耽誤你工作嗎？”
“工作哪有你和寶寶重要。”
賀晉南輕笑，俯下吻了吻，
“會議安排在明天，我明晚理完必要的事務，後天一早就飛回來，時間綽綽有余，我還要親眼看一看我們的寶寶長大了多。”
心頭最大的失落被平，溫清窈臉上重新漾開笑意，主環住他的脖頸，
“那你要注意別累著，最重要。”
賀晉南著的依賴，又細細叮囑：
“我出差的這三天，你在家要乖乖的，好好睡覺，按時吃飯，阿姨會給你做你吃的。
有什麼不舒服，或者哪怕只是心里悶了，想我了，隨時給我打電話，發信息也行，我看到立刻回，不許撐，知道嗎？”
“知道啦，”
溫清窈點頭，
“我會照顧好自己的，你也要注意休息，別太累。”
起床後，溫清窈看著賀晉南收拾行李，還是忍不住跟前跟後。
賀晉南由著，時不時讓遞個小東西。
出發的時間還是到了。
賀晉南在玄關換好鞋，轉將溫清窈輕輕擁懷中，大手在依舊平坦的小腹上溫地了。
“我走了，照顧好自己。”
他的吻落在發頂。
“嗯，一路平安，早點回來。”
溫清窈依地靠著他。
送走賀晉南，偌大的房子似乎瞬間安靜空曠下來。
溫清窈著肚子，在心里默默對寶寶說：
“寶寶，爸爸去工作了，我們等他後天回來，一起去看你哦。”
第一天，溫清窈在思念和些許不習慣中度過。
賀晉南的信息和電話很及時，早中晚都會問候，晚上還打了視頻電話，看著喝了阿姨燉的補品才放心。
雖然被他這樣遠程監督著，心里卻是甜的。
第二天，溫清窈開始期待明天的重逢和產檢。
找出寬松舒適的子，想象著明天賀晉南看到B超影像時的表。
下午，午睡醒來，收到賀晉南發來的信息：
【事順利，今晚收尾，明早七點航班，九點半落地，直接去醫院與你匯合，等我。】
後面附了一個親吻的表。
溫清窈看著信息，角不自覺地上揚，回復道：
【好，我和寶寶等你。一切順利。】
第三天，產檢日。
溫清窈早早醒來，心是連日來未曾有過的雀躍。
特意選了一條的杏連，對著鏡子照了又照。
計算著時間，賀晉南乘坐的航班應該已經落地了。
手機安靜著，想他可能在趕來的路上，不便打擾，便先由阿姨陪著去了醫院。
醫院里依舊是人來人往。溫清窈做完常規檢查，拿著B超申請單在候診區等待。不時看向走廊口，期待著那個悉的影會出現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眼看就要到的號了，賀晉南卻依舊沒有出現。
手機也沒有任何消息。
“請28號，溫清窈，到3號B超室。”
廣播里到了的名字。
溫清窈的心一點點沉下去，失落像水般涌來。
忍不住拿出手機，撥通了賀晉南的電話。
電話響了很久，卻沒有接通。
突然有點心慌。
剛好，賀錦珠的來電傳了進來，溫清窈接起：
“喂，珠珠？”
“嫂子，是我，是不是等著急了？大哥讓我來陪你產檢，他臨時有事不開。”
溫清窈疑：“那他怎麼沒給我打電話？”
電話那端沉默了一瞬，隨即賀錦珠用一種盡量自然的語氣說道：
“啊，大哥可能忘了吧，反正他現在在忙，我正坐電梯呢，一會就到了，這里信號不好，我先掛了。”
不多時，溫清窈看到賀錦珠正從走廊那頭快步走來，手里還拿著手機，對揮了揮手。
失落更重了。
理解是一回事，但期待落空的委屈又是另一回事。
告訴自己不能任，工作上的突發狀況誰也預料不到。
賀錦珠攬住的肩膀，笑容有些勉強，但盡力維持著輕松：
“走吧嫂子，到我們了，別擔心，我陪著你一樣。”
躺在B超床上，冰涼的耦合劑落在小腹上，溫清窈忍不住輕輕一。
偏過頭，看著屏幕上模糊跳的圖像，心里空落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