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晉南低笑出聲,存心逗:
“一只手,不太方便,老婆幫人幫到底?”
溫清窈得跺腳,嗔怪地瞪他:
“賀晉南!”
見真的窘,賀晉南見好就收,不再為難。
他出右手,接過遞來的、重新擰好的熱巾,聲音帶著笑意:
“好,我自己來,剩下的,等我好了再要。”
溫清窈聞言,臉上更熱,慌忙轉過去,聽著後窸窸窣窣的靜。
等估著時間差不多,才慢慢轉回。
賀晉南已經自己整理好,靠在床頭,好整以暇地看著,眼神里滿是饜足和溫。
收拾完一切,溫清窈自己也洗漱完畢,換上舒適的睡。
病房的陪護床很寬敞,但卻抱著枕頭,站在賀晉南的病床邊,有些猶豫。
“怎麼了?”
賀晉南問。
指了指他病床外側空出的位置,
“我、我想睡這里,可以嗎?我保證不會到你的傷口。”
賀晉南的心瞬間一灘水。
他怎麼會拒絕?他朝里挪了挪,用右手掀開被子一角:
“上來,本來都是要睡一張床的,夫妻之間分開睡算怎麼回事。”
溫清窈立刻像只靈活的小貓,鉆了進去,在他側躺下,
尋了個不會到他傷口的姿勢,輕輕靠在他完好的右臂旁。
賀晉南用右手將圈在懷里,下抵著的發頂。
“睡吧。”
他低聲道。
“嗯。”
溫清窈在他懷里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,安心地閉上眼睛。
夜漸深,病房里只剩下兩人清淺織的呼吸聲。
第二天清晨,尚未完全穿窗簾,病房彌漫著朦朧的晨。
溫清窈在睡夢中覺有一只超大型犬一直在拱。
賀晉南側著,用未傷的右手撐著頭,正一下下輕啄著的、眼瞼和臉頰,
像是不知饜足的,又帶著極盡的憐。
溫清窈長長的睫了幾下,緩緩睜開眼,賀晉南那張俊無鑄的臉放大在眼前。
“寶貝醒了?”
他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,格外。
“嗯。”
剛醒,聲音的,帶著點鼻音,往他懷里了。
賀晉南順勢將摟,吻變得深了些。
溫清窈很快就覺到他的變化。
的睡意瞬間跑了大半,臉頰緋紅,小手抵住他的膛,赧地低語:
“別,這里是醫院,而且你還傷著。”
賀晉南的吻流連到的耳畔,他息著,聲音抑著:
“沒關系,你老公天賦異稟,恢復得很好。而且……”
他頓了頓,邊勾起一抹壞笑,提醒,
“賀太太,你已經滿三個月了。”
孕早期過去,理論上確實可以適當同房。
溫清窈自然記得,但看著他吊著的左臂,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。
捧住他的臉,讓他直視自己,眼神雖然卻異常堅定:
“不行,等你出院,回家、回家再那個好不好?”
後面的話聲音極小,幾乎聽不清,但賀晉南卻聽得明白。
他眼底閃過一失,但更多的是被這模樣勾得心難耐。
他故意用鼻尖蹭了蹭的,語氣帶著點委屈和耍賴:
“可是老婆,我很難,你在上面好不好?”
“……”
怎麼可能!
溫清窈被他這罕見的撒語氣弄得心尖一,可理智尚存。
紅著臉,湊上去在他上快速親了一下,然後像只驚的小兔子般退開,承諾道:
“等你出院回家,我獎勵你。”
“獎勵?”
賀晉南挑眉,對這個詞顯然很興趣,眸更深了,
“什麼樣的獎勵?說點,賀太太,空頭支票我可不要。”
溫清窈被他問得恨不得鉆進地,惱地瞪他一眼:
“你、你自己想,反正現在不行!”
看著紅的臉和強裝鎮定的模樣,賀晉南知道今天是不能得逞了。
他低笑出聲,不再,只是又重重地在上吻了一下,帶著點懲罰的意味:
“好,我記下了,賀太太,到時候可要連本帶利地兌現。”
這話聽得溫清窈心頭一跳,覺得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。
這時,門外傳來了護士準備查房的輕微響。
溫清窈如蒙大赦,趕從他懷里鉆出來,整理了一下微的頭發和睡,佯裝鎮定地去洗漱了。
賀晉南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,角的笑意久久未散。
他靠在床頭,目落在自己傷的左臂上,頭一次這麼迫切希這傷能立刻好起來。
接下來的幾日,就在這種靜謐而親昵的氛圍中緩緩流淌。
溫清窈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賀晉南。他靠在床頭,膝上放著筆記本電腦,
神專注地理著積的工作,偶爾會因左臂的不適而微微蹙眉。
每每這時,溫清窈便會放下手中的樂譜,悄悄走過去,為他調整一下靠枕的位置,或者遞上一杯溫水。
他抬頭看,眼中的銳利被溫取代,總會趁機捉住的手腕,
將人輕輕帶到邊,索要一個短暫的親吻。
起初溫清窈還擔心到他的傷口,僵,後來便也放松下來,
順從地回應他溫綿長的吻,直到兩人呼吸都微微凌,才紅著臉推開他。
“好好工作。”
小聲嗔怪,指尖過他略顯疲憊的眉心。
賀晉南低笑,依言重新看向屏幕,但右手始終與十指相扣,不肯松開。
溫清窈也就由著他,重新拿起樂譜,靠在他側的床沿,安靜閱讀。
直到醫生最終檢查完畢,笑著宣布:
“恢復得很好,今天可以辦理出院了。”
溫清窈聞言,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只不過在看到賀晉南角那意味不明的笑時,
又斂了回去,裝作什麼都不知道。
回到山公館,賀母派來的人早已等候多時,送來了堆積如山的嬰兒用品。
從進口的原木嬰兒床、的雲毯,到各式各樣致可的小服、瓶,幾乎堆滿了半個客廳。
“這也太多了,媽媽怎麼送來這麼多東西。”
溫清窈看著眼前這陣仗,有些無措地看向賀晉南。
賀晉南只用一只手,輕松攬住的肩,低笑:
“不多,媽這是盼孫子盼了太久,總算能派上用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