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晉南將抱回臥室時,溫清窈已經連手指頭都懶得彈了。
鏡面里那些令人臉熱的畫面還在腦海里揮之不去,尤其是他著看的時候,
幾次想逃開視線,卻都被他著下轉了回去,低沉沙啞的嗓音在耳邊反復:
“看清楚,老婆,是老公在疼你。”
此刻被他妥帖地放進的被褥,溫清窈幾乎是立刻就想翻背對他,用行表達自己的不滿和憤。
可沉甸甸的,那個念頭在腦子里轉了一圈,終究沒能付諸行。
賀晉南去浴室擰了熱巾來,細致地幫拭。
溫清窈閉著眼,假裝睡著,就是不看他。
巾溫熱潤,拂過,帶走了黏膩,很舒服。
可心里那點氣還沒消,尤其是在試間,他仗著優勢,又欺負說了好多、好多不堪耳的話。
賀晉南看著微微的睫,知道在裝睡,也不點破。
他作輕地幫完,又去浴室簡單清理了自己,這才重新上床。
他剛躺下,邊的小人就默默地、堅定地朝另一邊挪了挪,試圖拉開距離。
賀晉南眼底掠過一笑意,長臂一,輕易就將人撈了回來,地在自己側。
“不許我。”
溫清窈終于忍不住,悶悶地出聲,聲音還帶著事後的微啞,沒什麼威懾力,反而像撒。
賀晉南低頭,下蹭了蹭的發頂,明知故問:
“怎麼了寶寶?”
溫清窈不吭聲,又試圖掙了掙,可他箍得太。
“累了嗎?還是哪里不舒服?”
他繼續逗,右手在的臂膀上輕輕。
溫清窈猛地睜開眼,扭頭瞪他,眼圈還有點未散的紅:
“你、你太過分了,這幾天不準我!”
“哪里過分?”
賀晉南好整以暇地看著氣鼓鼓的臉,覺得生極了。
“哪里都過分!”
溫清窈想起方才在鏡前的種種,臉頰再次燒起來,
“說了不行,你還、還非要……”
“非要什麼?老婆說清楚一點,不說我怎麼知道老婆是哪里不滿意。”
他湊近,鼻尖幾乎要到的,氣息融。
溫清窈被他看得心虛,氣勢弱了下去,轉回頭,把臉埋進枕頭里,不肯再說。
跟這個男人比臉皮厚,永遠都是輸家。
賀晉南低低地笑了起來,膛震,連帶著的也跟著微。
他知道今晚確實有些放縱,逗得狠了。
他收攏手臂,將更地圈在懷里,不再逗,只溫聲說:
“睡吧。”
溫清窈確實是累極了,被他這樣安穩地抱著,加上懷孕後本就容易嗜睡,
心里的那點小別扭很快被洶涌的睡意淹沒,沒一會兒呼吸就變得均勻綿長。
賀晉南聽著平穩的呼吸,小心地調整了下姿勢,讓睡得更舒服,這才闔上眼。
接下來幾天,溫清窈單方面開啟了冷戰模式。
其實也不算真正的冷戰,賀晉南同說話,也會應,只是態度淡淡的,
能不看他就不看他,能說一個字絕不多說。
晚上睡覺,也總是背對著他,把自己蜷在床的另一邊。
賀晉南將的這些小緒盡收眼底,也不急著哄。
他知道臉皮薄,需要點時間消化那晚的激烈,而這鬧別扭的小模樣,在他眼里也別有一番趣味。
周末下午,賀錦珠拎著大包小包的補品進門時,正看見那位小時候犯錯時就拎著的領子把扔出門的大哥,
正半蹲在沙發前,小心翼翼地捧著碗,低聲哄著溫清窈喝燕窩。
“就最後一口,嗯?”
賀晉南的聲音是賀錦珠從未聽過的溫。
“……”
無法眼,皮疙瘩都起了一地。
溫清窈靠在枕上,眼皮都沒抬,只是微微側過頭,避開了遞到邊的勺子。
賀晉南也不惱,極有耐心地將勺子轉了個方向,又湊近了些:
“聽話,醫生說了你需要營養。”
賀錦珠看得目瞪口呆,幾乎要懷疑眼前這個低聲下氣的男人是不是被什麼附了。
故意加重了腳步,清了清嗓子:
“大哥,嫂子,我來了。”
賀晉南回頭看了一眼,神迅速恢復了往常的沉穩,但手中的碗卻依然穩穩地端著:
“來了?”
而溫清窈扭頭,見到賀錦珠,臉上才終于有了點笑意,掙扎著要坐直:
“珠珠來了,干嘛拎這麼多東西。”
“哎呦嫂子,你可別。”
賀錦珠連忙上前,按住了的肩膀,眼角余瞥見大哥迅速將碗放在一旁,手扶住了溫清窈的後腰。
那作,自然又練。
賀錦珠在心里差點笑出聲,面上卻故作關切:
“嫂子,你覺怎麼樣?我哥沒惹你生氣吧?”
溫清窈瞥了賀晉南一眼,淡淡一笑:
“沒有。”
賀晉南站起,形拔,依舊是那副掌控全局的模樣,
但對上溫清窈那疏淡的目,結微,終究沒說什麼。
賀錦珠陪著溫清窈說話,多是聊些寶寶的事,溫清窈話雖不多,但都溫和有禮。
只是期間,賀晉南幾次想話,不是問“不”,就是問“要不要吃水果”,
溫清窈不是搖頭,就是簡單地回一句“不用”。
有一次,賀晉南遞過來一個剝好的橘子,溫清窈沒接,只對賀錦珠說:
“最近不太喜歡吃酸的。”
賀晉南的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,默默地將橘子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碟子里。
賀錦珠強忍著才沒讓角翹起來。
算是看明白了,這位大哥不知道怎麼惹窈窈了,是徹徹底底地在窈窈這里吃了癟,還不敢有半點脾氣。
坐了一會兒,賀晉南的手機響了,他看了一眼,對溫清窈溫聲道:
“我去書房接個電話。”
溫清窈低低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賀晉南一走,賀錦珠立刻湊到溫清窈邊,低聲音,帶著毫不掩飾的揶揄:
“窈窈,你可以啊,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哥這麼殷勤,那態度溫的,哇塞,難以置信!
想想以前在我面前只知道裝威風,現在卻有這幅溫聲細語的模樣,我就好出氣啊!”
溫清窈臉上泛起一紅暈,嗔怪地看了一眼:
“別胡說。”
“我哪有胡說!”
賀錦珠眉弄眼,
“你都沒看他那樣子,跟個大型犬似的,眼等著你給個回應,你是沒看見,我可看的一清二楚。
你剛才不理他,他那個眼神,我都快不認識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