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晉南深吸一口氣，認命地拿起手機開始下單，同時拉住一個路過的護士，謹慎地詢問產婦是否可以進食這類食。
在得到答復後，他稍微松了口氣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。窗外的天由濃黑漸次轉為魚肚白，又染上晨曦的金邊。
產房外，賀晉南覺自己仿佛煎熬了幾個世紀，他想，就讓生這一胎。
里面偶爾傳出的抑痛，都像針一樣扎在他的心。
終于，在上午十點四十七分，一聲響亮嬰兒啼哭劃破了漫長的等待。
賀晉南從椅子上站起，心臟幾乎跳到嗓子眼。
然而，還沒等他做出反應，接著，另一聲稍顯細弱，但同樣充滿生命力的啼哭，隨其後響了起來！
“兩個！是龍胎！恭喜恭喜！”
護士很快出來報喜，臉上帶著喜悅的笑容，
“產婦和寶寶們都很好！哥哥先出生，重六斤一兩，妹妹後出生，重五斤八兩，非常健康！”
“什麼？兩個？龍、龍胎？！”
賀父賀母激地擁抱在一起。
“哈哈祖宗保佑啊！窈窈是咱們家的大功臣！”
賀錦珠直接原地蹦了起來，哭著說：
“兩個寶寶？嫂子好棒嗚嗚嗚，嫂子太偉大了……”
賀晉南卻顧不上去看孩子，他的目盯著產房門口。
當產房的門再次打開，溫清窈被護士推出來時，他第一個沖了上去。
躺在推床上，臉蒼白，頭發被汗水浸在額角，整個人著力竭後的虛弱，但眼神卻是清亮而平靜的。
賀晉南一把抓住微涼的手，俯下，眼眶紅得厲害，聲音沙啞不堪，帶著劫後余生般的抖：
“寶貝，你怎麼樣？辛苦了，寶貝，我你。”
他甚至忘了問一句孩子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上。
溫清窈看著他布滿紅的眼睛，以及那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，心里得一塌糊涂，又覺得有點好笑。
輕輕回握了一下他的手，聲音雖然虛弱，卻帶著安的力量：
“我沒事，就是有點累，看到寶寶了嗎？”
“還沒有。”
賀晉南老實回答，目依舊貪婪地流連在臉上，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，
“我等你看。”
護士在一旁笑著補充：
“賀太太非常勇敢，生產過程很順利，寶寶們已經被送去做進一步檢查和清洗，稍後會送到房間。”
回到寬敞舒適的VIP套房，溫清窈被小心地安置在病床上。
沒過多久，兩個小小的、被包裹在襁褓里的嬰兒，由護士抱了進來。
賀晉南這才第一次正式看向他們的孩子。
兩個小家伙都紅彤彤、皺的，像兩只小猴子，閉著眼睛，小偶爾嚅一下。
他的心瞬間被一種此生都難以忘記的緒填滿，酸、甜、震撼、責任……織在一起。
當護士將兩個襁褓輕輕放賀晉南僵的臂彎時，他第一次到了手足無措。
太輕了，又太重了。
他保持著這個僵的姿勢，小心翼翼地、一步一步地挪到溫清窈的床邊。
“老婆，你看，我們的兒。”
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。
溫清窈撐著疲憊的，微微側過頭。
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，眼底的倦意被溫取代。
出食指，極其輕地了哥哥的小臉蛋，又過妹妹皺皺的眉頭。
“他們好小。”
喃喃道，眼眶微微潤。
“像你。”
賀晉南低聲說，目繾綣地落在溫清窈蒼白的臉上。
溫清窈輕輕笑了，帶著產後的虛弱：
“皺的，哪里看得出來像誰。”
這時，賀家父母和賀錦珠才得到準許，輕手輕腳地涌了進來，瞬間圍滿了床邊。
“哎呦，我的乖孫，乖孫！窈窈，辛苦了，等回家了住媽那里，好好給你補補。”
賀母喜極而泣，想抱又不敢打擾虛弱的兒媳，只能湊近了，目不轉睛地看著，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賀父雖然克制，但眼角眉梢也全是笑意，連連點頭：
“好，好！辛苦了，窈窈。”
賀錦珠更是激地捂著，眼淚汪汪地看著兩個小侄子侄，又崇拜地看著溫清窈：
“嫂子，你太了不起了！他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寶寶！”
溫馨和喜悅充滿了整個房間。
然而，這份靜謐的并沒持續太久。小小的哥哥忽然癟了癟，發出細弱的哭聲，像是一只小貓在。
接著，妹妹仿佛到了應，也張著小，啼哭起來。
剛才還其樂融融的大人們瞬間慌了神。
“是不是了？”
“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經驗富的月嫂笑著上前解圍：
“先生，太太，新生兒是這樣的，可能是了，也可能是需要換尿布了，來，先給我吧。”
賀晉南有些不舍地將孩子給月嫂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醫院VIP套房了賀家的指揮中心。
賀晉南將辦公室直接搬到了套房的外間，理工作間隙的所有時間，都用來陪伴溫清窈和學習照顧寶寶。
這位新手爸爸展現出了驚人的學習能力和笨拙。
給妹妹換尿布時，他手忙腳，膠帶差點粘到自己的手上，
想學著月嫂的樣子給哥哥拍嗝，作卻僵得像在舉鐵，看得溫清窈忍俊不。
但他無比耐心，也不會氣餒。
一次不行就兩次，對著仿真嬰兒娃娃反復練習，甚至認真做了筆記，記錄兩個寶寶不同的吃習慣和睡眠時間。
夜里，只要孩子一有靜，他總是第一個醒來，輕手輕腳地查看，盡量不讓溫清窈心。
“你去休息吧，有月嫂和護士呢。”
溫清窈看著他眼下的青黑，心疼地勸道。
賀晉南卻搖頭，握著的手，目落在旁邊嬰兒床里兩個安睡的小家伙上，聲音低沉安：
“你和他們，才是我最重要的工作。”
兩個小寶寶是由爺爺取得名，哥哥賀敬珩，妹妹賀余熹。
出院回家後，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。
兩個寶寶的作息并不同步，常常是一個剛吃飽睡下，另一個就開始哭鬧。
縱然有專業的育兒團隊，但作為父母，那種親力親為的牽掛是無法替代的。
某個深夜，妹妹因為腸脹氣哭鬧不止，月嫂抱著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也效果甚微。
賀晉南被哭聲驚醒，穿著睡就走了過來。
“給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