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沉，主臥里只余一盞暖黃的床頭燈，氤氳出靜謐溫馨的氛圍。
剛剛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溫存，溫清窈慵懶地趴在賀晉南汗的膛上，
聽著他逐漸平復的沉穩心跳，手指無意識地在上面畫著圈。
兩個小家伙今晚睡得格外香甜，讓他們難得有了這段完全屬于彼此的親時。
饜足後的松弛彌漫在空氣里，帶著一繾綣的倦意。
溫清窈忽然想起什麼，仰起頭，下抵著他的口，眼睛在昏暗線下亮晶晶的，帶著點好奇和狡黠：
“老公，問你個問題。”
“嗯？”
賀晉南的手指正纏繞著散落在枕間的發，聞言慵懶地應了一聲，垂眸看。
“就是當初你明明那麼喜歡我，為什麼不像小說里寫的那樣，對我強取豪奪呢？”
聲音里帶著點剛經歷過事的微啞，更添了幾分糯，
“那時候，顧硯池也在追我，你明明有很多機會，用些更直接的手段。”
這個問題在心里埋藏很久了。
以賀晉南的地位、權勢和他那說一不二的格，若他真想用強，當時的恐怕很難招架。
賀晉南纏繞發的手指微微一頓，深邃的目落在臉上，似乎在回憶那段于他而言并不輕松的時。
他沉默了幾秒，再開口時，嗓音低沉而認真：
“因為舍不得。”
他抬手，輕輕過的臉頰，指尖帶著無限的珍視。
“那時候，你看我的眼神里有防備，有距離。我若用強，或許能得到你的人，但只會把你推得更遠，甚至讓你怕我、恨我。”
他頓了頓，語氣里染上一復雜難辨的緒，
“我以為他那種才是你喜歡的，能給你安穩和幸福。”
他自嘲地低笑了一聲：
“我以為放手，看著你選擇你認為對的人，是對你最好的方式，雖然……”
雖然那段時間，他過得如同行尸走，每一次看到和顧硯池站在一起，心都像被凌遲。
溫清窈靜靜地聽著，心里又酸又。
從未聽他如此直白地談起過那段過往，談起他曾經的退讓和忍。
賀晉南忽然一個翻，將輕輕籠在下，額頭抵著的額頭，鼻尖蹭著鼻尖，深邃的眼眸凝著。
“早知道繞了一圈，你終究會是我的賀太太，會為我孩子的母親，會像現在這樣躺在我懷里。”
他聲音沙啞，帶著一咬牙切齒的懊悔，
“我當初還裝什麼君子？早就該不顧一切，把你牢牢綁在邊了。”
天知道他後來得知顧硯池并非良人，而溫清窈在那段關系里了委屈時，他有多後悔當初的全，又有多想將那個男人挫骨揚灰。
溫清窈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占有，忍不住“噗嗤”笑了出來，
手環住他的脖頸，主抬頭吻了吻他的角。
“傻瓜。”輕聲嗔道。
正是因為他的尊重，他的克制，他那種“我你，但你是自由的”的底線，
才讓在後來看清一切後，能夠毫無心理負擔地走向他，接納他。
若他當初真的強取豪奪，或許他們之間，永遠也達不到現在這樣靈魂與完全融的親無間。
“不過，”
溫清窈眼波流轉，帶著一狡黠和深深的，
“現在想想，你當初要是真那麼做了，我可能也沒辦法真的討厭你吧。”
畢竟，早在不知不覺中，的心就已經偏向了這個看似冷、實則將視若珍寶的男人，他對的恩不會允許恨他。
“雖然我那時候喜歡顧硯池，但……”
他眼底那點懊悔瞬間被深不見底的暗覆蓋，
不等說完那個名字，便低頭狠狠吻住了的，將剩余的字眼全都吞沒。
溫清窈被吻得暈頭轉向，末了才覺不對勁，他毫無預兆。
輕哼一聲，指尖下意識地掐住了他堅實的臂膀。
“唔，不是剛剛才……”
怎麼又來？
“喜歡誰？”
他懸停，執拗地追問，聲音啞得不樣子，
“說，喜歡誰？”
被他刻意停滯的折磨，溫清窈臉頰緋紅，眼泛淚，知道自己又捅了馬蜂窩，連忙識時務地討饒，聲音又又：
“喜歡你，賀晉南，喜歡老公！”
得到滿意的答復，賀晉南的眼底才掠過一得逞，但一想到剛才差點口而出的名字，那無名火又竄了上來。
他俯，懲罰地輕咬了一下的耳垂。
“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，陳年老醋你也吃。”
溫清窈帶著哭腔抱怨，試圖用言語安上這頭被醋意點燃的雄獅，
“別吃醋了嘛，老公。”
抬起綿的手，著他繃的後頸，又順著線條流暢的臂膀下，
最終與他十指相扣，將他寬大的手掌帶到自己邊，討好地親了親他的指節和腕骨。
“我哄哄你好不好？”
眼神迷離，卻努力凝聚起，聲音又糯又甜，
“我們賀先生哪哪都超帥，連手都這麼好看，骨節分明，修長有力，我最喜歡了！”
賀晉南爽得不行，面上還是面不改，輕笑：
“既然這麼喜歡，下次再多加一艮？”
溫清窈裝死閉眼：“……”
風停雨歇，賀晉南將汗的撈起，擁在懷里，拉過薄被蓋住彼此。
饜足的放松讓昏昏睡，就在意識即將沉黑暗的前一刻，為人母的本能讓猛地想起一件事。
強撐著掀起眼皮，帶著濃重鼻音，含糊地嘟囔：
“老公，明天早上，如果寶寶們找我，你記得，先喂一下。”
話未說完，聲音便低了下去，腦袋在他頸窩蹭了蹭，尋了個更舒適的位置，呼吸變得綿長安穩。
賀晉南低頭，看著懷里瞬間陷沉睡的小人，心頭一片溫。
他在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，低沉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，帶著無限的寵溺：
“嗯，知道了，睡吧。”
他當然會記得。
自從有沖、換尿布、半夜哄睡，這些技能他如今練得很。
他這種被需要、被孩子們需要的覺。
只是看著懷中人累極的睡，他心底又升起一心疼。
明知道力有限，方才還是沒能控制住，折騰得狠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