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楹微信提示音響起。
慕鶴川：【？】
哦，忘了還有微信沒拉黑。
慕鶴川消息再次彈出來：【爺爺這周要舉行八十大壽，來不來。】
慕老爺子是慕家唯一對黎楹還算不錯的長輩。
他常抱怨，老伴死的早，慕鶴川天往外跑，平時孤獨，幸虧有他們姐弟倆陪伴。
可以說，和弟弟能安安穩穩在慕家待這麼多年，慕老爺子功不可沒。
沒有正式的告別，確實很過分。
那就趁著這次，好好跟慕家告個別吧。
黎楹回復：【壽宴時間地點發我。】
慕鶴川：【你什麼態度？】
黎楹喝了口水降火，敲下鍵盤：【勞煩您發時間地點。】
慕鶴川學語氣：【勞煩您把我手機號從黑名單拉出來。】
——
這邊，慕鶴川遲遲沒有收到黎楹回復。
試探地打了個“？”過去，顯示嘆號。
微信也被拉黑了。
“漂亮！”
紀南謙剛進一個高爾夫球，聽到這慕鶴川這句漂亮，呲牙笑，“難得聽見你夸我。”
慕鶴川白了他一眼，“你臉是鈦合金做的？”
紀南謙無語，“就知道從你里吐不出什麼好話。”
“所以你剛才是在生氣？生誰的氣？”
慕鶴川靠在椅背上，修長的指尖關掉手機，“黎楹把我拉黑了。”
稀奇！太稀奇！
紀南謙說：“這些年跟狗皮膏藥一樣黏著你，怎麼敢拉黑的，嘖嘖，看來就算是狗皮膏藥，也不了你臭脾氣。”
慕鶴川好整以暇地仰頭，姿態松弛，“實際0個人在意。”
“是是是，話說你爺爺壽宴，要不要邀請程京煦？”
慕鶴川跟紀南謙之前讀大學的時候，程京煦剛從國外留學回來，代替教授，教他們上過幾節專業課。
雖然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幾歲，但已經是金融財經專業最頂尖大佬，家境好商高，沒什麼架子，融集也融的非常快，後來慢慢的跟他們了朋友。
誰不喜歡跟聰明人打道？
慕鶴川這張誰都懟過，唯獨沒有懟過程京煦。
聽到這名字，慕鶴川挑了挑眉，“說起來，是很長時間沒聯系過他，等我問問。”
-
黎楹算數一流。
但卻算不出這些年跟弟弟在慕家花了多錢。
學雜費、生活費、每年添置的服鞋子。
反正應該很多。
上網搜索，養兩個小孩到年需要多錢。
兩百到三百萬之間。
當晚在餐桌上，黎楹有點不好意思地向程京煦開口：
“你能，借我些錢嗎？”
程京煦氣定神閑，“多？”
黎楹實在沒什麼存款，只能著頭皮說：“三百萬。”
“我算了算，我現在一個月工資有一萬，畢業轉正三萬起，年底有分紅，一年保守估計五十萬，平時我接點單子，大概三年能連本帶息的還清。”
見一本正經地掰扯，程京煦覺得甚是可，“要錢做什麼？”
“我應該跟你提過慕家吧，他們收養了我和弟弟多年，這次慕老爺子壽宴，我打算把這筆錢還給他們，兩不相欠。”
說出這些話的時候，孩背梁的很直。
明明那麼瘦，但好像總迸發著堅韌。
換做平時，程京煦一定會來一句，不用還錢，跟他睡一次就行。
但在這件事上，他知道不能這麼做。
而且，為讓借的心安，程京煦還給了個臺階，“這麼多啊，那可要打個借條。”
黎楹噗嗤地笑了聲，“好，謝謝你。”
坦白說，跟程京煦做易的這半年里，很有煩躁的時候，只要跟他待在一起，哪怕在餐桌上簡單吃個飯，也能讓人覺到輕松愜意。
就比如現在，知道，程京煦是為了讓這筆錢借的沒有負擔。
但倆人默契的不會點破。
……
收到慕鶴川消息時。
程京煦正在書房開視頻會議。
慕鶴川：【很久沒見你了，這周六我爺爺壽辰，你來不來參加？】
慕家、程家關系還算不錯。
有一些生意上的涉。
尤其慕老爺子跟程京煦爺爺關系也很好，就算慕鶴川不來問，這次壽宴他也是會參加的。
程京煦回復很冷淡：【嗯。】
然後彼此就沒了下文。
程京煦看著跟慕鶴川的聊天界面。
想起了一些事。
緒難免浮現燥意，在黑夜里點了支煙。
手機屏幕又亮了下。
這回是黎楹的消息。
【晚安，不要工作到太晚。】
那燥意瞬間不爭氣的消散。
-
深城的夜，紙醉金迷。
慕老爺子八十大壽在最高檔的會所舉行。
幾乎邀請了粵港澳有頭有臉的大人。
黎楹穿了件白襯衫搭配高腰牛仔，襯衫在牛仔里，腰細直。
即便周圍人群著華麗，也依舊掩蓋不住的吸睛。
無疑，是漂亮的。
在深城這座如雲的城市，值說排列最前沿。
不需任何胭脂黛，那張臉就夠乖夠純。
慕母看見黎楹出現，原本招呼客人揚起的角瞬間黯了幾分。
旁邊貴婦調侃：
“你家這楹楹長的是越來越漂亮了，真的沒有把當養媳的念頭嗎？”
“我看跟慕鶴川搭的，慕黎慕黎，名字都配，而且你們只是收留，也不在一個戶口本上，簡直天定良緣啊。”
其中一名貴婦倒是很有眼力見，瞧見慕母的不高興，立馬打圓場，“哎呦，可別瞎說，慕鶴川什麼份？再怎麼也是深城排行前幾的優秀男青年，黎楹哪兒搭的上啊。”
今天到底來了很多人，慕母為了維持面，只能強忍不悅，朝黎楹走去。
挽住手，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，然後跟大家說：“你們調侃楹楹，我可是一直把當親生兒對待的。”
在外人面前，慕鶴川母親總是裝的很好。
實際什麼樣，只有自己知道。
慕母小聲在黎楹耳邊警告，“今天這種場合，你最好乖一點。”
黎楹回胳膊，淡淡點頭，“好的伯母。”
走到無人在意的角落卡座里，倒了杯果喝。
還沒咽下肚，突然，看見了道悉的影，等仔細看到臉後，確認是誰，果嗆在嚨管，猛咳。
程京煦？他怎麼會來慕老爺子的壽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