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楹一本正經,“會影響到你。”
“說到底也怪你自己太有名了!這麼大的城市,都能到學妹。”
倒打一耙被玩的明明白白。
程京煦輕哂,托起下頜,“能言善辯啊小公主。”
“我跟可不認識,倒是你好像跟比較。”
黎楹心虛,“是慕鶴川的新朋友,我認識也不奇怪。”
“不止吧。”
“那你想知道什麼?”
“想知道你吃飽沒,沒吃飽多吃點。”
程京煦順其自然地岔過話題。
黎楹心里清楚,他是尊重,想等自己想說的時候再開口。
從餐廳出來。
回檀園的路上。
黎楹主跟程京煦聊起了自己和江允曼過去發生的事。
其實沒什麼好瞞的,畢竟程京煦和慕鶴川在一個圈子,或多或也應該聽說過。
只不過里面有些,只有自己知曉。
不想讓程京煦也跟慕鶴川朋友一樣,誤會是自己害的江允曼眼瞎。
程京煦認真傾聽完,睨了一眼,“你沒跟慕鶴川解釋清楚?”
黎楹苦笑,“他比誰都知道我是無辜的。”
“他只是恨我跟他家人站在一條線上,為他的對立面。”
“我理解他的失,但我沒辦法,我弟弟那時候還小,才十三歲,不能沒學上,我也還沒年。”
慕鶴川母親利用了人的扭曲和自私。
讓在那麼小的時候,就違背自己,做壞人的同伙。
可即便重來一次,也還是會做出和當年一樣的選擇。
程京煦忍俊不,“所以這幾年,你就放低自己,任憑他辱?”
“黎楹,不要PUA自己,這件事你沒有錯,你也是害者。”
黎楹點點頭,“還記得前幾天我給你發消息說,我解開了一直沒解開的心結嗎?就是這件事。”
程京煦評價,“本來早該解開的結,現在才解開,笨不笨。”
沒替自己辯解,“是有點笨啦,以後我盡量改變!從多個方面考慮問題。”
男人問:“那,你還喜歡慕鶴川嗎?”
“……”
黎楹錯愕,“你怎麼知道?我從來沒跟別人說過,很明顯嗎?”
一直以為自己藏的好。
結果紀南謙、程京煦,都看出那點心思。
“不明顯,”程京煦冷笑,“只是你剛才討論過去的時候,說了一,你、從、小、就、喜、歡、他。”
男人一字一頓,仿佛積攢了許久的怨氣。
黎楹瞪大眼睛,下意識捂住,“是嗎?”
趕忙解釋,“但我在半年前跟你做易的時候,已經不喜歡他了!我發誓!”
“一部分原因,是這些年我確實夠了,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弟弟出了那麼大的事,我實在沒心思去想什麼。”
程京煦指尖一,懶懶地闔上眼簾,不再出聲。
-
回到房間。
黎楹走進浴室,剛下服準備躺浴缸洗澡。
程京煦忽然大搖大擺闖進來,遏制住手腕,摁在磨砂玻璃上。
狹長深邃的眼簾低垂,眸郁,“那麼你對我呢?”
“這半年你同我做的時候,有過無數次時刻,有沒有一秒鐘覺得我們之間是,而不是易?”
黎楹嚇壞了,想用東西遮擋,可雙手被他牢牢限制,完全不了。
只能開口,“你呢?對我有嗎?”
“我先問的你,你先回答。”
黎楹平靜了半分鐘,組織語言,“實話說,沒有,這半年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弟弟,想他為什麼要遭這樣的劫難,想他為什麼不能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,想如果拿錄取通知書那天,是我陪他去的,是不是就不會出事。”
“這半年,我很累,累到每天睡眠不足五個小時,生怕手機突然響起醫院電話我沒有接到,我不可能在這種況下去考慮,我只覺得你是金主。”
很傷人也很現實的一段話。
但黎楹不想對他撒謊。
程京煦松開手腕,結滾,沙啞出聲,“抱歉。”
“沒事。”
“有過。”他突然說,“我對你一直都是。”
是,是什麼??
他回答完,從浴室離開。
留下滿頭霧水的黎楹。
等洗完澡從浴室出去時,程京煦已經不在房間。
剛才事發突然,黎楹也沒想好合適的措辭,會不會傷害到他了?
黎楹從房間出來,瞧見男人站在走廊,偏頭用打火機點煙。
指尖猩藍,青白煙霧籠罩程京煦矜貴清冷的面貌,緒晦難懂。
黎楹躊躇了半分鐘,終于鼓起勇氣來到他面前。
程京煦很高,得抬起頭仰視。
“我……”
程京煦靠在墻上,慵懶地瞇眼,吞雲吐霧,“怎麼?”
黎楹抿,“我剛才那些話,是不是傷害到你了?”
他拿下角咬著的煙,呼出一口氣,“是,但我能理解,給我點時間消化。”
聞言,黎楹眨眨眼,“好,那,點煙,晚安。”
準備回房間,但想到一些事,對他言又止。
程京煦薄微勾,音人,“這位小姐,還有什麼事?”
黎楹:“你剛才說,你對我是。”
“不然?”程京煦撣撣煙灰,“老子不隨便跟人上床。”
“……”
“!!!”
黎楹猶如煮的鴨,躺回房間。
覺著自己現在在冒煙。
程京煦喜歡……
喜歡?
仔細想想,半年里,他對確實很關心。
學習時輔導,工作時給予有利意見,虛弱時,他會放下手里工作,無微不至照顧。
程京煦這種人,錢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時間。
他把工作之余的時間,都留給了,確實不像對待人該有的態度。
那半年腦子只有弟弟,沒有轉過彎來,現在……
黎楹被子,覺周圍一切都是那麼玄幻。
程京煦今晚沒回房間睡。
黎楹一個人躺在大床上,睡不著,輾轉反側,腦子里全是今晚跟程京煦的對話。
以至于第二天頂了個熊貓眼從樓上下來。
程京煦倚在座椅前,看著走進餐廳的黎楹。
那神面貌,不忍直視。
“一夜沒睡?”
黎楹走到他對面坐下,昏昏沉沉,“沒睡著。”
“不知道以為你被人打了兩拳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
“……”
空氣安靜了幾秒,程京煦又輕慢道:“昨晚被我嚇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