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楹楹，下周冬至，是你哥生日，能不能來聚聚？我有些話想跟你說。】
竟然就要冬至了嗎？
深城的冬天，總是讓人不到冷。
記得去年黎夙用自己在學校攢下的獎學金，給慕鶴川買了一支鋼筆，被眾多禮淹沒，從未被慕鶴川打開。
也記得自己打幾個月零工，給慕鶴川買下電腦顯卡，被他好友群嘲。
慕鶴川這樣的人，不缺禮，不缺熱和，和弟弟哪怕付出所有，對他來說也微不足道。
黎楹緩過神：【不了，我沒興趣。】
江允曼鍥而不舍：【你是不是很討厭我？】
黎楹樂了：【我討厭你什麼？】
江允曼：【前段時間我才得知，這些年鶴川邊的朋友為了我排、欺負你，我很疚，一直想找你道歉，但就是沒那個勇氣，這次正好借著你哥生日，我們當面把誤會解除吧。】
難為江允曼苦口婆心。
黎楹有一瞬間，惡毒的覺得是在炫耀。
回復：【你們圈子里的事，我不想再去參與。我有自己的生活節奏，如今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，只希你們離我遠點。】
江允曼：【我知道了，但還是要跟你說一聲，對不起。】
……
學期末到了，黎楹因為還沒畢業，所以得回深城大學考試。
考完試從學校出來的路上。
撞見了有段時間沒見的慕鶴川。
一灰大，姿態閑散的跟校長搭話。
黎楹差點忘了，跟慕鶴川一所大學。
只不過慕鶴川早就畢業了。
今天怎麼突然回學校了？奇怪。
慕鶴川邊還站著江允曼，兩個人意外的登對。
屬于路過的狗，都會瞧上兩眼的程度。
本想當做沒看見，繞開他們走遠路。
結果江允曼率先發現了。
“楹楹！”
這嫻溫的語氣，不知道的還以為們之間很。
其實本沒見過幾面。
慕鶴川不疾不徐地將目落到黎楹上，又像沒看見一般，散漫掠過。
和從前一樣，他的眼神從不會為停留半秒。
換做以前的黎楹，肯定會黯然傷神，如今只覺得，好。
黎楹邁開步子準備離開。
江允曼連忙拉著慕鶴川走到面前。
倆人擋住的去路。
黎楹被迫跟他們打照面。
江允曼笑著開口，“真沒想到你也在這所大學。”
“我和你哥特意被校長邀請到這里參加期末講座。”
黎楹一聲不吭。
氣氛多夾雜尷尬和詭異。
慕鶴川神淡淡，對江允曼開口，“說完了嗎？”
“沒見人不愿搭理你？你怎麼那麼熱衷于別人冷屁？”
慕鶴川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朋友。
本以為他對江允曼會是例外，實際想多了。
慕鶴川永遠不會低頭，永遠不會哄人。
黎楹深表同地看了江允曼一眼。
恰好被慕鶴川捕捉到，“你那什麼眼神？”
黎楹：“沒什麼，你們不是有講座，快去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“你弟最近怎麼樣。”慕鶴川突然問。
黎楹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。
他好端端問這個干什麼？他不是從來不關心黎夙的事？
黎楹試探開口，“你想不想去看看他？”
四周安靜下來。
半晌，慕鶴川低沉的聲音響起，“不了，沒什麼好看的。”
黎楹扯，確實沒什麼好看。
畢竟現在已經了骨灰。
躺在冰冷的墓園里。
慕鶴川結了，又問：“你現在住哪兒？”
“之前我給你打電話，喊你老婆的男人是誰？”
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。
沒想到他還記得。
既然如此——
黎楹順水推舟，直白道：“他是我男朋友，我跟他現在已經同居。”
男朋友？同居？
慕鶴川眼眸沉黑，依舊不饒人，“黎楹，撒謊之前也該打個草稿吧。”
黎楹弟弟在醫院，每天擔心弟弟還來不及，怎麼可能去談？
黎楹手機震，看了眼消息。
“隨便你信不信，我男朋友來接我了，再見。”
黎楹說完，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慕鶴川蹙眉，想跟上去看看況，但胳膊被江允曼拉住。
“好啦，黎楹也不小了，談很正常，你總不可能干涉一輩子。”
江允曼像是想到什麼，繼續道：“上次我看見跟我國一個很厲害的學長在一起吃飯……也不知道男朋友是不是他。”
“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，你就更不用擔心黎楹了，會很幸福的。”
慕鶴川出自己胳膊，冷冷地看著江允曼，“吃頓飯就是在談？說真的，比起金融顧問，我更推薦你去當營銷號。”
江允曼：“……”
-
黎楹來到校門口，看見一輛黑低調的轎車停靠在對面。
其實不是程京煦來接。
而是他給安排的司機。
自從上次撒謊說淋雨沒打著車後，程京煦就強行給配備了司機。
…
港夜。
頂樓大廈辦公室。
“程總，這是您讓我找人修復好的錄音筆。”
趙頌尊敬地將錄音筆放置桌前，便退了下去。
程京煦出手，修長的指尖拾起錄音筆，打開。
黎楹和紀南謙之間對話，清晰的在辦公室響起。
越聽，程京煦臉越沉，下頜線收的越，眼底蘊藏了一場暴風雪。
欺負，完全沒想過要跟他說，也不愿麻煩他。
上說著暫時不談，要考慮。
實際就沒把他納名單里。
否則為什麼被紀南謙欺負這樣，問一句都不提？
手機屏幕忽亮。
黎楹和往常一樣詢問他今晚回不回去。
程京煦撈起車鑰匙，回了檀園。
此時的黎楹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坐在房間電腦桌前畫設計稿。
最近接了個小型牌服裝店的單，給他們設計今年冬季新款，設計費有兩萬左右。
對現在不知名的來說，也算筆不錯的收益，積多嘛。
不管怎麼樣，欠程京煦的那三百萬，是必須還的。
篤篤篤。
房間門敲響。
黎楹正要去開門，程京煦已經進了房間。
今天他沒有回消息，還以為他太忙不回來了呢。
沒察覺到程京煦上戾的氣息。
黎楹禮貌客套地跟他打招呼，“晚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