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母彎起角，滿臉慈祥的替慕鶴川整理裳，直接無視他的話，用商量的語氣說：
“媽給你找了個相親對象，過兩天去見見。”
“你也該收收心了。”
慕鶴川沉眸，提出要求，“我答應的話，可以讓我去看看黎夙嗎？”
慕母整理他裳的手一頓，然後說：“你要是跟這個相親對象了，想去看就去看看。”
慕鶴川冷眼，瞳孔充滿郁，“您還真是會做買賣。”
“哪個母親不為兒子心？媽給你介紹的這個生是港城葉家千金，家中有權，你娶了，相當于兩家強強聯合。”
慕母停了下，又道：“不管你把自己名聲搞的再怎麼臭，該聯姻還是得聯。”
慕鶴川譏笑，“這位葉小姐不介意我臭名昭著？”
“所以你這段時間得收斂些。”
“收斂不了，讓忍著吧。”
說完，慕鶴川上了樓。
跟誰結不是結呢？
無所謂。
他人生本就是糟的。
-
冬至那天。
黎楹公司部門團建，聚餐。
在深城大型會所預定好了位置。
這家會所吃喝玩樂，應有盡有。
巧合的是，慕鶴川生日派對也在這里舉行。
剛才黎楹進包廂前，恰好在另一個包廂看到了他們那幫人。
想起去年冬至，和黎夙在慕鶴川生日會上，備冷眼。
黎夙沒心沒肺地從宴會上拿了好多蛋糕給吃。
他核強大，本不在意別人說什麼。
只想哄開心。
“姐姐，你送的顯卡超級好，他們那是不懂行……”
黎楹笑著他頭發。
心里卻清楚。
跟一眾名貴手表，豪車比起來，和弟弟送出的禮，的確拿不上臺面。
黎夙喂吃蛋糕，說：“姐姐別難過，以後我們買了大房子，就能從這里搬走了，再也不用氣。”
黎楹說好。
可是和弟弟都沒能等到那一天。
冬天還真是個傷的季節……
組長Thea察覺到黎楹低落，“怎麼了？是吃不慣這里的東西嗎？”
黎楹回過神來，答道：“沒有，好的。”
就在這時，領導舉起酒杯敬大家，說了些商業場面話。
大家紛紛回敬，喝下酒。
黎楹酒量一般，一杯下肚就有些暈。
還沒半分鐘開始上頭。
這會兒整個人都帶著微醺狀態。
掌心拍拍臉，盡量讓自己清醒些。
然而這種團建聚會，跟酒局差不多，喝酒是不了的。
一杯哪里夠。
黎楹實在不敢繼續喝，打算躲酒，小聲對邊Thea說道：“我肚子不舒服，能不能去趟洗手間。”
Thea看出不太能喝酒，善解人意道：“去吧去吧。”
隔壁。
VIP包廂里，播放著熱辣勁的音樂。
舞臺上各種知名網紅，漂亮妞群魔舞。
慕鶴川興致缺缺。
江允曼跟薛晴坐在一起聊天。
平時聚會總是提前到的紀南謙，今天來的有點兒晚。
薛晴笑嘻嘻地說：“南謙哥，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！得罰酒哦！”
紀南謙自罰三杯，坐到慕鶴川邊抱怨，“別提了，最近不知道撞了什麼邪，黃了好幾個項目，我爹一怒之下關我閉，今天還是我溜出來的。”
“生日快樂啊，川哥。”
慕鶴川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。
是前幾天跟他相親的葉家小姐發來的消息。
相親時，一直表現的很主。
相親結束，問他要不要試一試，他還沒給出確切答復。
葉悠：【聽說今天是你生日，生日快樂啊，有時間見面嗎？我給你準備了禮。】
紀南謙恰好掃到了慕鶴川這條消息。
亦或者說，慕鶴川本懶得遮掩。
“這誰啊？看頭像是個生。”
正好這時音樂停了，紀南謙的聲音被所有人聽見。
包括江允曼。
慕鶴川腔調懶散，毫不避諱地說：“相親對象。”
江允曼眼睛一下紅了，他還真是坦！
江允曼起質問，“什麼相親對象？那我算什麼？”
慕鶴川有點煩躁，點了支煙銜在里，吞雲吐霧的回答，“朋友啊。”
“你還知道我是你朋友，那你相親什麼意思？”
“我空虛寂寞，想談兩個，滿意了？”
“……”
渣的明明白白，坦坦。
全場安靜，沒人敢吱聲。
江允曼酸道：“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？”
慕鶴川覺得有意思，輕飄飄地開口，“你跟我在一起之前，不知道我是什麼人？”
“不了就分手啊。”
全場雀無聲。
都在看著這一出戲。
慕鶴川這幾年談了那麼多對象，都是他提的分手。
大家已經見怪不怪。
薛晴連忙拉著江允曼坐下，“別吵呀，有什麼話好好說。”
希江允曼能跟慕鶴川修正果的，畢竟江允曼格好，脾氣溫。
但是吧，這位表哥，實在太花了。
葉悠又發來消息：【沒時間嗎？】
慕鶴川回復：【有。】
他拿起車鑰匙，“先走了，你們玩，記我賬上。”
明明是他的生日宴。
結果主角走了。
包廂空氣安靜了很久。
還是紀南謙拍拍手，將場子重新熱起來。
-
黎楹在盥洗臺沖了一把臉，還是不太清醒。
酒勁上來，醉醺醺地撐著盥洗臺，以防自己摔倒。
心想，那杯酒明明是甜的，怎麼度數這麼高啊……救命。
頭好暈，好痛，腳步懸浮，半清醒的狀態從包里拿出手機，準備打電話找人接回去。
可是看了一圈，好像沒有能接回家的人。
今天冬至，程京煦安排的司機，回家陪老婆孩子，不能打擾。
猶豫了會兒，指尖撥通了通訊錄置頂電話。
電話那頭很快傳來程京煦聲音，“聚完餐了？”
黎楹聲音綿綿的，“你能來接我嗎？”
程京煦聽出不對勁，“喝醉了？定位給我。”
黎楹沒有猶豫，發了定位過去。
掛斷電話後，從盥洗臺的鏡子里看見一張悉的面孔。
慕鶴川靠在門口吸煙。
直至將那支煙吸完，扔在一旁垃圾桶里。
他注視了許久，瓣輕掀：
“不好意思，聽到你打電話了，男朋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