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京煦氣定神閑地看著，“黎楹，你怎麼那麼喜歡趕人？”
“……昂？”
“一天天的，就知道讓我回港城，港城有誰在啊？”
黎楹連忙解釋，“我就是覺得，今天是春節第一天，你理應陪爺爺，畢竟明年這時候爺爺可能已經不在了……最後一個新年，你應該陪他過的。”
程京煦間溢出笑，“你會詛咒啊。”
聞言，黎楹也覺得自己這麼說不太好，“對不起，我只是想讓你多陪陪家人，老人很脆弱，他們平時最希的就是孩子陪在自己邊。”
“我知道你工作忙，但工作忙也要顧好家庭啊，工作什麼時候都能做，可親人離開…就再也見不到了，你會悔恨終生的。”
程京煦盯著。
漆黑狹長的眼眸幽深如譚，“黎楹，我以前怎麼沒發現……”
停頓了下，笑，“你這麼能絮叨？”
“……”
這是嫌煩的意思嗎？
確實，話有點了。
不管程京煦去不去看他爺爺，陪不陪他爺爺過這個春節，本質上跟沒有任何關系。
黎楹識趣地說：“你先忙。”
話畢，下了樓，坐在院子外面曬太。
這時萬年不怎麼聊天的高中群，有人突然冒泡。
【家人們，咱們畢業有三四年沒見了吧，今年大家應該都畢業了，要不要組織個同學聚會？】
發消息的人是當年男班長。
據說現在混的還不錯，錄取了大廠。
群里也陸續有人出來：
【可以啊，咱們是很久沒見了，聚一聚唄。】
【我還想念大家的嘿嘿。】
班長：【要來的說一聲，我統計一下人數。】
黎楹對這種聚會是沒什麼興趣的。
高中時，很自卑，因為沒有父母，寄人籬下，加上那時候有點胖，臉上全是青春痘，在班里完全充當小明角。
仔細想想，除了績比較好，似乎沒有別的優點。
黎楹覺得應該沒人記得。
就在這時，群里有個高中時期跟玩的還不錯的生給發了一條私信。
黃曦：【算一算我們也很久沒見了，這次要不要趁著同學聚會見一面呀？】
黃曦當初高考績還不錯，去了外地讀書，後面基本不怎麼聯系了。
記得以前們讀書時期，一起戰高考，不僅是飯搭子，還是學習搭子。
沒想到居然還記得。
黎楹回復：【好啊。】
邊幾乎沒什麼朋友，也是時候應該融外界，不能再這麼孤僻。
群里統計完人數後，依舊活躍熱鬧。
無非是聊這些年邊發生的事和一些八卦。
-
聚會時間定在大年初五，還有幾天。
黎楹百無聊賴地回到房間畫設計稿。
算一算，加上工資，年終獎和前段時間接的單子，現在存款已經有三十萬左右。
也該還程京煦一部分錢了。
輸他卡號，轉了三十萬過去。
微信提示音響起。
程京煦：【？】
黎楹：【怎麼了？】
程京煦：【新年紅包？出手大方啊。】
黎楹：【不是紅包……】
程京煦故意回復：【不是紅包是什麼？一下轉這麼多，想收買我干壞事？】
黎楹臉微微泛紅，有口氣堵在口，上不去下不來。
磕磕絆絆地打出幾個字：【還你的錢。】
還錢這茬，黎楹不提，程京煦都要忘了。
沒想到還記得。
一個人窩在書房的程京煦，看見“還錢”那兩個字眼，咬後槽牙，又氣又好笑。
程京煦：【你可真行。】
黎楹：【謝謝夸獎，我會繼續努力把錢還清的。】
有時候不得不承認，黎楹氣人本事見長。
深夜。
黎楹跟程京煦依舊躺在一張床上。
只不過生理期，他們之間，什麼也沒辦法“做”。
倆人溫過高，一接就滾燙。
黎楹禮貌地問：“你需要我幫你嗎？”
程京煦一愣，“什麼？”
“就是……”黎楹臉紅，“幫你解決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
程京煦有時候懷疑黎楹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純，在男之事方面，總能頂著一張乖巧的臉，說出驚為天人的話。
黎楹點點頭，正準備閉眼睡覺。
忽然，男人手機鈴聲響了起來。
程京煦摁下接通。
程母直接暴躁開口，“今天什麼日子？你連家都不回？媳婦兒也不帶回來，想干什麼？造反吶！”
程京煦嗓音淡淡，“黎楹在我邊，您要跟通話嗎？”
程母聲音放了些許，“行吧。”
程京煦把手機遞給邊的黎楹。
黎楹張接過。
“伯母，新年好。”
程母不悅道：“楹楹，你怎麼不回程家？”
黎楹看了眼邊的始作俑者。
男人靠在床頭，姿勢懶洋洋的，直接把麻煩丟給。
憑什麼？
黎楹也不是好欺負的。
嗔委屈地沖電話那頭說：“程京煦不讓我回去，他嫌我給他丟人……”
“什麼？豈有此理！”程母暴怒，“你把手機還給他。”
做完壞事的孩，把手機丟給男人，然後笑瞇瞇地躲進被子里，又壞又可。
像只小貓。
令人想。
程京煦頎長的指尖拾起膛手機。
母親質問：“楹楹說的是真的嗎？”
程京煦：“您聽瞎扯。”
程母：“那為什麼不回來？你知不知道我給包了個巨大紅包，現在都送不出去。”
程京煦結輕滾，“我工作有些忙，回頭找個時間會帶回去的。”
程母：“我看是因為心虛，程京煦，那件事你到底要瞞……”
程母話還沒說完，程京煦便掛斷了通話。
黎楹怔了怔，“你媽媽是不是還沒把話說完？”
“這樣掛電話，很沒有禮貌的！”
小丫頭，現在已經會教育他了。
程京煦半垂眼睫，“那你再打過去聽嘮叨？”
嘮叨？
黎楹抿抿，一臉真誠的說：“我并不覺得那是嘮叨。”
“程京煦，你都不知道我多羨慕你。”
家人都在世，過年也有人來關心他為什麼不回家。
自己…空無一人。
程京煦臉，低頭輕吻瓣，意濃烈時。
男人說：“喊老公，給你包新年紅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