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撥過去,約莫過了半分鐘才被接聽。
“誰呀?”
一名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。
黎楹懷疑人生地看了眼手機號,確定沒打錯。
現在已經凌晨——
程京煦手機為什麼會在人手里?
答案不言而喻。
黎楹心臟跳很多拍。
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覺。
上一次因為這般酸痛,還是好幾年前,慕鶴川第一次讓理他事後時——
不,這次比那次還要痛,還要難,仿佛有千萬針管在不斷地著。
黎楹聲音抖著,問:“你是誰?”
孩嗓音嗔回答:“你找阿煦嗎?他現在在忙呢,晚點打過來吧。”
“阿煦”,如此親的稱呼,倆人什麼關系,已經稍微有了判斷。
黎楹想問是不是葉珍珍。
可是嚨卻跟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,本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耳鳴、崩潰、窒息。
連都沒辦法完全站穩。
直到那頭掛斷了電話。
黎楹蹲在房間地板上,再也沒勇氣撥回去。
艱難地躺回床上,淚水充盈,抱枕頭忍不住地泣,好難。
為什麼還沒有離婚,就如此難。
也是這一刻,才清晰的意識到,自己上了程京煦。
像毒,沾了就上癮,一旦失去,就會讓你痛不生,被控制,蝕骨麻木。
翌日。
黎楹向公司請了一天假。
擬了份離婚協議。
毫不猶豫簽上自己的名字。
欺騙、背叛,都在告訴,這段婚姻無法繼續維持。
也好,本來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他爺爺。
現在他爺爺沒事,婚約也就失效了。
自己也算履行諾言。
黎楹干眼淚,告訴自己沒關系,離婚而已,沒什麼大不了。
一上午的時間,很快過去。
黎楹開始找中介,打算搬出去住。
平時上班的公司在市中心位置,周邊房租比較貴,太遠的話,通勤又不方便。
折中一下,選擇了公司附近的普通居民樓,老房子,便宜。
找完中介,下午看房,滿意了錢,晚上直接搬家。
東西不多,行李箱足夠塞下。
離開時,黎楹看了眼梵克雅寶的手鏈,終于明白,之前程母為什麼說不管程京煦做了什麼過分的事,都要原諒他一次……
可笑。
沒有猶豫,摘掉,放進之前程京煦送的那堆禮里。
親人不在世,什麼財富,珠寶,對而言,都只是外之。
有穩定的工作,有穩定的收,未來前景一片明朗,就已經知足了。
黎楹從不奢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。
不管是男人,還是其他。
哭一會兒,傷心一下就夠了,不能一直消極。
離婚協議放在床頭,程京煦回來就能看見。
等他聯系,他們就能直接去民政局辦理手續。
張叔看見提著行李箱下樓的黎楹,不上前詢問:“夫人,您要去哪兒?”
黎楹微笑,“出差。”
-
搬進狹窄的出租房里。
黎楹才知道在這個大城市生活的不易。
連正常的都是奢侈品,需要收費。
房間不通風,一室一廳,被其他高樓遮蓋,抑而窒息。
好在房租便宜,才三千左右。
黎楹躺到床上,正要閉眼,手機鈴聲響了。
看了眼來電,程京煦。
心臟悶疼。
不愿接,直接掛斷。
微信提示音響起。
黎楹眼睛,看了眼。
程京煦:【昨天手機丟了,沒給你匯報行程,對不起寶寶。】
好拙劣的謊言。
丟了手機,被一生撿到,那生還正好知道他名字?
黎楹不想回他,關掉手機屏幕,開啟勿擾,睡覺。
算算時間,程京煦也快忙完回深城了。
第二天,黎楹在出租屋里醒來,洗臉刷牙,去了公司。
不得不佩服自己適應生活的能力——
從高級大房子,搬進簡陋的出租屋,居然完全沒有不習慣,甚至睡眠質量和之前差不多。
就是睡慣了床,換床,有點疼。
來到公司,開完會,黎楹才得空看手機。
程京煦昨晚就發了那一條微信,後面便沒再發了。
電話也沒打一個。
也算證實了的猜測。
或許程京煦父親說的沒錯。
他確實已經在嘗試跟葉家二小姐接。
葉家有權,也算豪門世家——
能讓慕鶴川母親滿意,說明確實很有實力。
不過戲劇的,葉家兩姐妹要結婚的對象,都是跟有過牽扯的男人。
傍晚。
黎楹從公司出來準備回出租屋。
看見了路邊停靠的阿斯頓馬丁。
不論是車,還是車牌號,都太顯眼,想不讓人發現都難。
有同事路過黎楹邊時,還略帶羨慕地說了聲:
“喲,你的富豪男友又來接你下班啦。”
黎楹扯扯,懶得回答。
當做沒看見那輛車,往反方向走。
但雙腳難敵四個子。
還未走多久,程京煦的車就跟在了側。
男人將車窗調下,眉骨清雋,“上來。”
黎楹繞了車一圈,打開副駕坐了進去。
程京煦俯要替系安全帶。
但被用手擋住,“不用,我待會兒就走。”
程京煦黑眸凝了凝,“去哪兒?出差?你騙的了張叔騙不了我。”
黎楹看著程京煦,想起他父親說的那些話,還有自己這幾天經歷的事——
累,太累了。
只想一個人靜靜的。
說逃避也好,不敢面對也罷,真的不想跟程京煦周旋。
闔上眼簾,輕聲說:“我上次給你打電話,接電話的是個生,還很親的喊你名字。”
程京煦眉頭微蹙,“那天晚上我應酬喝了點酒,手機被人拿了,後面查到是葉家二小姐。”
黎楹覺得可笑,不忿,“為什麼能拿走你的手機呢?難道不是因為你一直跟待在一起嗎?”
“誰跟一直待在一起?”程京煦頓荒唐,“我都在忙著跟進項目。”
畢竟拿完這個項目,父親就不會告訴黎楹關于爺爺的事。
程京煦眼睛一眨不眨,“可能有過一兩次偶遇,但我發誓,跟話都沒說過。”
“至于手機,應酬的時候大概落在了餐桌上,被鉆了空子,事後我也讓付出了代價…阿楹,生氣可以,我能理解,但你總得給我解釋的機會,不要直接給我判死刑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