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楹清冷道：“裝個監控就好，總不能靠你一輩子，我不配，而且，我得獨立。”
程京煦見這麼軸，眉心微不可見地輕蹙，“阿楹，有時候不要一死腦筋。”
“如果上天給了你一份厚禮，你應該安心收下，而不是去計較自己配不配，值不值得。”
“假設離婚，你可以讓我給你置辦房產，給你錢財，這跟尊嚴無關，是你應得的，你命里就該擁有這些，你現在這樣，屬于沒苦吃。”
長這麼大，黎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。
你值得好的，上天給了你什麼，都是因為你命里該有。
程京煦補充，“我知道你想獨立，可以，但獨立不代表不接外界給你的資源，明白嗎？”
“換個角度思考問題，你生活會輕松許多。”
就像一些人，為了上位，使出渾解數，功了，你能說們不獨立嗎？
不能，們反而獨立有手段。
知道利用邊一切資源爬上高。
黎楹扯，淡著調子，“程京煦，我第一次見你這種男人。”
“哪種男人？”
“教前妻算計自己財產的男人。”
認真想了想，程京煦確實是一條捷徑，靠著他，這輩子會輕松很多。
如果靠自己，要努力很久很久，或許才能在深城買到一套普通的房。
但——
做不到。
比起手心向上討要。
寧愿自己本就有。
最重要的是，跟程京煦在一起，從來沒覺得自己委屈、吃虧了。
不管跟他睡，還是談，過程都是幸福的。
如果難和不痛快，一定會索要錢財。
但沒有。
很快樂。
程京煦幫的足夠多。
不論是弟弟的醫藥費，還是那些權威的醫生，細細數來，甚至沒有跟他鬧脾氣的權利。
程京煦眸子暗了暗，“回來住，我們好歹是夫妻，你如果在外面出了什麼事兒，對我也有不好的影響。”
黎楹思忖一番，最終說：“可以，但你得給我一個準確的離婚時間，要不然住回去，那不還是跟之前一樣嗎？”
“你怎麼就那麼惦記著離婚？”
程京煦實在沒招，以退為進，“一個月，我會跟你辦離婚。”
有了準確時間，黎楹沒再爭論，“行。”
“離完婚我會從檀園搬出來，找靠譜的房子。”
程京煦又功地被氣到。
“隨你，離完婚你住坑里都跟我沒關系。”
-
回到檀園，黎楹房間被單獨安排出來了，在程京煦隔壁。
房間干凈舒適，確實比出租房環境好了百倍不止。
或許程京煦說的沒錯，真的喜歡沒苦吃。
在慕家的時候。
管家傭人說天生奴才命，不配擁有好的，比不了爺和其他千金，擺正自己位置。
慕鶴川母親說，如果不是慕家，一輩子也住不上慕宅那個地段的房——
諸如此類的話，聽到的不。
有些更惡劣。
從來沒有人像程京煦一樣，對說，擁有的一切，都是命里有的，應該心安理得的去接，而不是糾結于配不配…值不值得。
思考間，黎楹房門被敲響。
了臉頰，發現有淚水，不知道什麼時候哭的。
打開門，撞深邃漂亮的瞳孔里。
程京煦低垂眼簾，看著孩泛著紅潤的雙眼，心臟一，眉眼眼可見的沉下，“哭了？”
黎楹說：“嗯，就是覺得，你說的話很有道理。”
程京煦替撇去眼淚，“我說的有道理的話多了去了，也沒見你聽進去多。”
“晚飯做好了，下樓吃飯。”
再次跟程京煦坐在一桌餐桌前，氣氛詭譎。
不太適應的黎楹，只能悶頭飯，想著趕吃完上樓。
角，正準備離開餐廳，就聽男人說：“明天深城有個商業晚宴，缺個伴，找不到人，你陪我出席一趟，可以嗎？”
商業晚宴……
黎楹沒參加過這種場合，怕駕馭不住，“你要不找別人……？”
程京煦一本正經，“我們還沒離婚呢，你應該配合我。”
黎楹眼睛一眨不眨，“好吧。”
答應過後，又覺得古怪，好像被套路了。
黎楹離開餐廳。
程京煦手機鈴聲響起。
斜睨了眼來電，神染上一抹不耐煩。
他摁下接通。
聽到父親那邊質問：“你什麼意思？最近一直跟葉家作對，寧愿虧錢也要搶資源。”
程京煦：“我什麼意思您不知道嗎？”
“爹地，我以前怎麼沒發現，你這麼會算計人，還算計到兒子頭上。”
程父自知理虧，“我也是怕你被人騙，你沒談過，不知道現在人為了錢多麼不擇手段，何況沒有父母教導，萬一心理扭曲呢——”
“你喜歡黎楹，但也總要經住些考驗，不然以後怎麼當程家主母？”
程京煦氣的肺疼，“考驗果如何？你他媽考驗的要跟我離婚！”
“爺爺的事，我本來打算在港城出完差回來跟說，你倒好，給我殺了個措手不及，直接抖面前去了，現在搞得我里外不是人。”
“我告訴你程弘良，要是真跟我離了，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，準備收拾收拾出家當和尚敲木魚。”
程父怒不可遏，“你個不孝子！”
想想也就這麼一個兒子，無奈示好道：“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，確實是我考慮不周，不然我當面給道個歉？”
程京煦瞇眼，“趕打住，膽子小，你長的兇神惡煞，還一爹味，惡心我老婆。”
“你……”
沒等父親說完，他掛斷了電話。
口堵著一口氣，哪哪兒都不順。
快氣死了。
出趟差老婆沒了，他上哪兒討理去？
有那麼一瞬間，他恨不得斷絕父子關系。
黎楹剛回房間不久。
房門又被敲響。
“……”
打開門，看見外面站著的男人，怔住，“怎麼了？”
程京煦：“浴室水溫怎麼樣？”
黎楹：“還沒洗澡，不知道。”
“哦，要不我幫你看看，順便調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
不由評價，“你真熱心腸。”
側開，讓他進來。
然後……他調個水溫調了十幾分鐘。
不知道的還以為程京煦在里面埋尸。
黎楹實在看不下去，出聲，“你還要調多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