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京煦從浴室出來。
清雋漂亮的臉頰不免沾到些水漬。
黎楹淡淡道，“調好水溫了？”
程京煦揶揄，“要我跟你一起試試？”
孩聞言瞪他。
“開玩笑的，調好了。”
“嗯，你早點休息吧。”
這是下逐客令了。
程京煦眼尾輕挑，勾外翹的眼蠱，要走不走的。
“怎麼了？”
黎楹問。
程京煦拖著尾音，“好呢？”
“？？？”
“你調之前沒說要給好。”
男人完全不講道理，“那我也沒說不要好。”
“……”
黎楹抿，“你想要什麼好？”
程京煦彎下腰，觥籌錯的燈里，他幽深的眸狹長而深邃，“親親我？”
“……”
簡直得寸進尺。
黎楹視線落到他脖間，那串之前送他的平安扣項鏈，隨著他彎腰而擺。
他一直戴著，好像除了洗澡，從沒摘下來過。
都準備離婚了，還留著干什麼？
黎楹出手，剛要，就被他修長的指尖率先握住了。
程京煦藏回服里，嚨沙啞，“做什麼？不給好就算了，還想把它收回去？”
孩斂了斂眸，“它不值錢的，干什麼一直戴著。”
“值不值錢由我說了算，不由你。”
似乎真怕收回項鏈，程京煦離開了房間，順便替關上房門。
-
浴室的水溫剛剛好，不冷也不熱，洗完澡很舒服。
從出租屋搬出來，黎楹還沒跟房東知會一聲。
拿出手機，給房東打了個電話，押金不要了，讓對方找下一個租戶。
做完一系列的事，黎楹躺回到床上，心復雜。
程京煦喜歡。
知道。
他不想離婚。
也知道。
可心里就是憋著一氣。
說不上來是什麼…可能是作，也可能是真的害怕。
害怕未來離不開他。
所以現在想及時的敏。
睡不著，忍不住用手機搜索。
相的兩個人在一起，到底是結果重要，還是過程重要。
以前的黎楹覺得過程重要，現在，很迷茫，所以想在網上尋求結果。
然而這是個偽命題。
每個人給出的回答都不一樣。
有人說過程重要，有人說結果重要。
那麼，到底選擇什麼呢？
想著想著，黎楹睡著了。
醒來已經到了早晨。
從房間出來，看見一早就在走廊煙的男人。
青霧繚繞。
程京煦斜睨，瞧見黎楹，掐滅了手里那半支煙。
他應該沒睡好，眼角下攜帶烏青，使得雙瞳更凌厲。
黎楹問他，“晚宴幾點？”
倆人隔著一段距離。
程京煦故作聽不見，“能離近點說嗎？我耳背。”
“……”
黎楹躊躇兩步，走到他面前。
他低頭，順的碎發耷拉在眉骨間，遮掩不住戾。
“我說，晚宴幾點？”
程京煦好整以暇，“晚上八點，我來接你。”
黎楹怔愣，“好。”
倆人又安靜了。
誰也不說話。
程京煦輕嗤，調笑，“干什麼呢？啞了？”
黎楹：“那沒事我先去上班，有設計稿需要。”
程京煦靠在墻邊，“我讓司機送你。”
“嗯，謝謝。”
客套，疏離，禮貌——
這是他們倆這會兒的相模式。
-
傍晚，工位上的黎楹接到程京煦電話。
言簡意賅，“下來。”
太落下山，窗外殘留晚霞，黃昏格外唯。
黎楹背上包，從公司出來，看見勞斯萊斯商務車。
駕駛座坐著趙助理。
黎楹打開後座，看見程京煦，跟他目對上。
程京煦一副很忙的樣子，又是看手機，又是看車里報紙，就是不看。
關上車門。
車子啟。
停在深城最頂尖的造型店。
這家店，禮服、造型、妝為一。
里面都是特別厲害的造型師，專門給明星貴婦化妝，平時需要預約。
黎楹之所以知道這家店，是因為以前慕鶴川談過一個明星友。
那位明星在圈算得上二線，高傲的。
黎楹替慕鶴川來找去郊游。
結果明星架子不小，讓黎楹在門外等了好幾個小時。
之後那位明星就跟慕鶴川分了手。
分手理由也很離譜，慕鶴川說沒時間觀念，等太久等的頭暈，不記得談過這麼個朋友。
再後來，這位明星莫名其妙塌房，被業封殺。
-
黎楹走進這家頂尖造型店。
發現所有造型師和服裝師都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排等。
黎楹有點社死。
回過頭看向程京煦。
程京煦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，低垂眼簾，也不管被打扮什麼樣。
兩個小時里，黎楹覺頭發不是自己的，臉也不是自己的…
托尼給燙了個自然卷發，額頭鬢角留了點法式劉海，妝容跟以前清水風格完全不一樣。
野生眉，睫勾翹細膩，鮮艷卻不浮夸的口紅號和腮紅，讓五看著非常有攻擊。
黎楹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能駕馭濃系，以前都是淡妝來著。
妝容致，穿搭同樣不基礎。
藍漸變的輕紗高定禮上後，襯的更為雪白，像話里描繪出的公主。
單肩別了同系玫瑰，細閃點綴在撐周圍，非常顯高級。
造型師們打扮完黎楹，仿佛完了最杰出的作品，每個人臉上掛滿驚艷之。
黎楹被他們一個兩個盯的非常不自在。
嚴格意義上來說，這是黎楹第一次穿這麼正式的禮服。
以前在慕家，慕家人也不會特意給打扮，都是穿常服。
不過這套禮服子很輕，穿起來舒適度極高，沒有想象中的笨重…
造型師們紛紛開啟夸夸夸模式：
“小妹妹，你也太漂亮了，我給人做了這麼多年造型，就沒見過材曲線和樣貌都這麼完的。”
“好羨慕……”
“下次我得把你這張臉放進整容模板里。”
雖然黎楹知道這些造型師說的都是場面話，但聽的心里舒服，緒價值是有了。
幾位造型師將黎楹帶到一樓程京煦所在的等候室。
把人帶進去後，直接關上了門。
黎楹：“……”
有那麼一刻，覺得自己是被打包好的選禮品，被送到程京煦面前。
程京煦指尖著報紙，狀似不經意的將報紙挪開，掀起眼眸看向玄關的黎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