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京煦同樣穿著正式的高定西服。
只不過那件西服穿在他上,跟別人略有不同。
沒有那麼中規中矩。
反而看著寬松閑適。
里面襯衫和領帶夾也致,值得考究。
矜貴,高嶺之花。
所有好詞匯都可以用來形容眼前的男人。
程京煦目灼灼,從黎楹進門起,視線就沒從上挪開過。
這樣曖昧的氣氛,烘托了至有五分鐘左右。
須臾之間,黎楹不自在地打斷,“走嗎?”
程京煦醒過神,斂去眉眼的驚艷和意,漫不經心,“過來。”
黎楹不懂他要干什麼。
但還是照做了。
走到他邊。
程京煦跟調換位置,讓坐在沙發上,而他蹲下,給換上了一旁早早準備好的晶藍水晶鞋。
他作輕盈,穿鞋力度拿正好,黎楹不觀察他。
程京煦袖口挽起,出手背延到小臂的青筋,指節修長分明如上等璞玉,握著高跟鞋時,無一不在充斥張力。
簡直手控黨福音。
有時候黎楹也會想,上天為何如此優待他。
給這男人好樣貌,好家世,連一些其他配置都堪稱完,不論是手,還是音,好像渾上下沒有缺點。
程京煦穿完鞋,緩緩掀起了眼皮,跟眼睛對視在一起。
“穿著舒服嗎?”
黎楹回過神,嗯了一聲,“還可以。”
這對話讓想起他們在床上的時候。
他總是溫而又有耐心地引導,問舒不舒服,難不難。
服了。
腦子里怎麼總裝些七八糟的廢料。
恨不得把這些全部甩出腦海。
程京煦起,“挽住我。”
-
深城第一會所。
鉑金的宮殿。
適配的音樂。
臺上翩翩起舞的各種表演者,是上位者的一場狂歡。
商業晚宴,自然是談生意為主。
尤其是程京煦這種份。
在場老總,自然聞著就過來了。
對他畢恭畢敬,小心翼翼的談著話。
這些老總年紀甚至可以當程京煦父親。
而他們在程京煦面前,完全沒有年長者該有的氣勢,反而像他的跟班。
噓寒問暖的商業話。
披著笑臉的笑面虎。
連黎楹都能一眼看出的偽裝,程京煦又怎麼會看不出呢?
記得,慕鶴川不怎麼喜歡參加這種場合。
每次參加完,心都不是特別好。
可又沒辦法,必須參加。
誰讓大家都在一個商圈,拉合作,拉投資,必須要應酬,合作總不會從天上而來。
對比之下,程京煦厲害的,在這種場合應對的輕松自如,滴水不,舉手投足,充滿年上者魅力。
黎楹跟在他邊,逢人問起,他就說是朋友。
有那麼一刻,黎楹甚至覺得他想說是“老婆”,但怕生氣,所以沒說,只能吞下去。
來跟程京煦搭話的人絡繹不絕,實在太多了,黎楹有些不習慣。
想找個地方歇腳。
程京煦看出的不適應,把帶到了甜品飲料區域,讓坐下。
黎楹看了他一眼。
發現程京煦從開始到現在,完全沒主找人搭過話。
覺他本不是來參加商業晚宴的,只是帶著到他所的圈層溜一圈,讓人眼。
男人挑了杯酒遞給,作流暢自然,說:“度數不高,配甜點不錯,你試試。”
黎楹接過,喝了口,沒什麼酒味,微甜,有點苦,如他所說,跟甜點很適配。
而此時,不遠。
慕家的旁系千金,都不由驚訝地看著這一幕。
坦白說,從黎楹進晚宴起,就被慕家人盯上了。
“薛晴,那人是黎楹嗎?嚇我一跳,怎麼這麼漂亮?好像渾自帶環一樣。”
“誰說不是……這還是我記憶里那個窮丫頭麼?”
“邊還跟著程京煦誒,程京煦對好好,從進門起,眼神就沒從黎楹上挪開過,他們倆什麼關系啊?”
“我剛才無意中聽到,黎楹好像是他朋友?”
薛晴激,“胡說八道什麼?他可是程京煦,港圈財閥,本家唯一嫡長子,怎麼可能看上黎楹?”
輸給誰都行,就是不能輸給黎楹。
喜歡程京煦,聽他說有朋友了的時候,特別傷心。
可如果他朋友是黎楹的話,那就不只傷心了,還有憤怒!
表哥在會所二樓包間談生意。
薛晴拿出手機,給他發了串消息,告訴黎楹來了,跟程京煦一起。
發完消息,耳邊又是嘰嘰喳喳地討論。
無非羨慕黎楹麻雀飛上枝頭變凰。
薛晴冷嗤,“凰?跟弟都是山罷了,靠著慕家憐憫,讓他們姐弟倆搖尾乞憐地活到現在。”
越想越不舒坦。
薛晴起,朝黎楹方向走了過去。
黎楹咬了口藍莓蛋糕。
蛋糕果醬沾在角。
程京煦見狀,出手替拭,眼睛濃黑繾綣,語調寵溺,“小孩子嗎?”
有那麼一刻,黎楹覺得,他們不是即將離婚的夫妻,反而很恩。
思忖間。
余瞧見了一道影。
條件反地看過去。
薛晴一襲橙紅晚禮服,向他們走來。
來到他們倆人面前,故作親昵地喊程京煦“京煦哥哥”。
程京煦邊的鶯鶯燕燕確實夠多。
記憶里,薛晴對誰都高傲的。
唯獨對程京煦不同。
薛晴見程京煦不跟搭腔,又笑著看向黎楹,“阿楹,真沒想到你打扮起來這麼漂亮。”
黎楹很坦然地接夸贊,“謝謝。”
以前高中時期,長,青春痘,總有容貌焦慮。
薛晴經常拿跟江允曼做對比,說跟江允曼之間本比不了,雲泥之別——
因為那些話,讓一度自卑到現在……
知道,面對薛晴時,不能再這麼被。
剛要開口。
程京煦卻搶在了前面,懶著調子說:“是嗎?我覺得我老婆不打扮更漂亮。”
薛晴表差點維持不住。
老婆?
程京煦黎楹老婆?
簡直顛覆世界觀。
他們倆到底怎麼認識的?
黎楹還真有本事。
下那不適,薛晴強歡笑地說:“京煦哥,上次你說你談了朋友,該不會是吧?”
程京煦:“不明顯?”
“會所一百米有家眼鏡店,去配一副眼鏡。”
記憶里的程京煦,尊重,紳士有禮,就算對人再怎麼不爽,也不會說這種話。
薛晴面上表有些掛不住,深吸口氣,意味深長,“那你應該知道,是我們慕家收留的丫頭……”
“沒什麼份和背景,倒天天一心想爬我表哥的床。”
這是要撕破臉的意思?
嫉妒確實容易令人喪失理智。
以往薛晴對黎楹再怎麼討厭,也會在人多的時候維持一下表面。
更別說眼前男人,還是喜歡的對象。
程京煦黑眸凝了凝,調笑,“想爬你表哥床你都知道,怎麼,你看見了?沒看見我可要報警告你造謠。”
薛晴咬了咬,被懟的說不出話。
不甘心,看向黎楹,專挑痛,“許久沒見你弟弟,他怎麼樣了?還活著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