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宴也參加完了。
該回到正軌。
不然一直這樣拖著也不是個事。
黎楹一本正經,“你看,咱們如果不離婚,就很容易發生昨天那樣的事…”
“為了約束彼此,也為保護你,我們還是盡早去辦理手續比較好,這樣,你也不會莫名其妙被我睡,看起來,……可憐的。”
被睡、可憐?
黎楹到底是怎麼做到,把每句話都說的這麼——氣人?
程京煦輕扯瓣,“黎楹,我覺得你應該改個名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改名黎氣氣,氣人的氣。”
“……”
黎楹囁嚅嘟囔,“我這不是,考慮你嗎?”
“你看昨晚,我意識那麼清晰,都沒住你勾引,下次萬一我參加個什麼飯局應酬,喝醉酒,豈不是更過分,雖然你是男人,但也要保護好自己,不我侵.犯。”
越說越離譜。
程京煦緒變淡,黑眸沉了沉。
黎楹不惜毀自己名聲。
就是為了離婚。
程京煦頭有點疼,想逃離這個家。
盡量克制緒,說:“你急什麼?這才幾天,反正這個月會離,你放心。”
黎楹算了算日子,這個月還剩半個月。
也行吧。
眉眼彎彎道:“好。”
“那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孩從房間離開。
程京煦懶倦地眉心,有點想煙了。
好煩。
他煙癮其實不算重,可最近卻總是忍不住。
-
黎楹傍晚時,收到一條消息。
薛晴發來的。
上次薛晴給發消息,還是很久之前了。
黎楹差點忘了好友列表里有這麼個人。
薛晴發了張照片。
是在深城最靡的夜店。
鹿欣跪在地上,應該是被施暴了,渾全是傷痕,臉也被打的不樣。
薛晴這類人,學生時期就是大姐大,仗著自己家有錢,隨意欺負人——
霸凌比自己弱小的孩。
出手,對方不殘也要層皮。
薛晴:【你真窩囊,你不替你弟報仇,我來替!】
黎楹眼眸閃了閃,打死算了。
跟沒關系。
鹿欣一家人,都是冷。
讓和弟弟遭遇了那麼多痛苦。
鹿欣就算死在薛晴手里,也該拍手好。
但,說實話,黎楹不懂薛晴的作,好端端替黎夙出什麼頭?
關掉手機,闔起眼簾。
黎楹恍然記起去年,弟弟去拿錄取通知書那天。
高高興興從慕家出去,說回來給帶喜歡吃的小零食。
黎楹那天也很高興,覺得自己和弟弟都要熬出頭了。
等弟弟去了京大後,畢業也打算去京城工作,方便彼此互相照應。
那時候,已經開始憧憬未來的好生活了。
結果一通電話打碎了他們姐弟倆編織了十幾年的夢。
醫院告知弟弟救人不慎從高墜落的噩耗。
黎楹趕到醫院時,被救的家屬也在現場。
他們兒只是有輕微傷。
是弟弟用護住了鹿欣。
黎夙救下他們兒,沒有換來激——
他們連看都不敢看。
黎楹最崩潰的是全程沒有辦法問責,更不知道該恨誰。
恨那個傷的孩,還是躺在ICU的弟弟太無私?
同是十八歲。
有人意氣風發,有人被病痛折磨。
黎夙用命救人這件事,沒有在網絡上發酵,也沒有為任何人眼中的英雄。
世界角落,總有不起眼的勇士,他們從未被大眾知曉,自己舐傷口,承擔所有苦楚。
黎夙況稍微好轉一些,黎楹才得到探視機會。
為了不讓弟弟有心理負擔,還得撒謊,說社會人民知道了他的事,有好多人給他捐款……讓他安心治病,會好的,都會好起來的。
那時候好生氣。
握弟弟的手,問他,“你後悔嗎?”
他說不。
因為有些事,不管對錯好壞,總要有人去做,他只是剛好,運氣差了點。
說完那句話,黎夙還調侃自己也很幸運,至救下了那個孩。
黎楹始終覺得。
像弟弟這麼好的人,積極治療,一定會痊愈的。
上天會保佑他,會的。
一定會的。
期盼奇跡發生。
可奇跡本就是小概率事件。
從不會降臨在他們頭上。
-
思慮至此。
黎楹重新拿起手機,再三醞釀,將所有緒消化,給薛晴發消息:【你在哪?】
薛晴:【怎麼?你也要來教訓嗎?歡迎。】
【放心,打死我負責。】
發完消息,薛晴給了一串地址。
黎楹當然不是同惡人為伍的。
知道,薛晴真想教訓一個人,就絕對不會心慈手。
不管自己在手機里怎麼求也不會收手。
黎楹從房間出來,外面已經天黑。
程京煦在書房工作。
也不好過多去打擾人家。
于是自己打車去了目的地。
這家夜店魚龍混雜,什麼七八糟的人都有,每個人戾氣都很重。
某個包間外,站著好幾個黑保鏢。
黎楹一眼認出,他們是慕鶴川的人。
怎麼著……?慕鶴川趕來救場了嗎?
黎楹來之前本打算報警,但想到薛晴也是為了替弟弟出氣,所以110遲遲沒摁下——
現在看來也不需要救人。
準備轉離開。
那幾個保鏢卻替打開了包間門,說里面請。
黎楹怔愣,腳步躊躇。
里面傳來孩哭泣聲。
猶豫了會兒,最終走了進去。
里面三三兩兩很多人。
黎楹看見了跪在地上被無數人去服的鹿欣。
護著口支離破碎服,哭的稀里嘩啦。
那些服的,都是薛晴姐妹團。
們用工刺穿鹿欣下,里說著各種俗難聽的話。
這包間很大,至一百平,慕鶴川就坐在遠遠的角落里吸煙。
他沒有欣賞這出戲,而是跟紀南謙一行人在打牌。
昏暗燈,黑長睫耷拉在眼瞼,姿態自然松弛,好像這邊被霸凌的,對他而言是無關要的人。
鹿欣不停求救,換來的只有掌。
全場都是惡人,黎楹自然為了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鹿欣拉住腳,狼狽不堪,哪兒有當時做慕鶴川友的風。
“求求你,我錯了,對不起,救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