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父用拐杖打他，“你混賬……”
然而他實在支撐不起這猛烈的緒。
一抬拐杖，整個人踉蹌地後退了好幾步。
還是旁邊慕越連忙攙扶住了他。
慕鶴川見父親這副虛弱不堪的樣子，像在看笑話。
父子深的戲碼，瞧著著實令人惡心。
慕鶴川厭煩，“帶著你廢兒子，一起滾。”
慕越一臉無辜，年輕人經不住罵，差點哭出來：
“爸爸，哥哥真過分。”
“我們走就是了。”
慕鶴川挑眉冷笑，“西湖龍井泡出來的茶也沒你濃。”
“我要像你一樣男不男不，干脆不活了。”
他又對父親說：“這就是你拿出來對抗我的武嗎？劣質的像垃圾。”
“……”
慕父急火攻心，“你等著！慕鶴川，我不會讓你好過。”
慕鶴川依舊在笑，笑的癲狂，深邃漂亮的眼睛里含著幾滴淚，“好啊，您千萬別讓我好過，我可是等不及了。”
慕父看著慕鶴川，覺得他此刻眼神森恐怖，瘆得慌。
從來沒有一刻，讓他覺得慕鶴川這麼難以掌控。
自從上次他在黎楹房間被他發現後，他就像變了個人。
慕父也不想跟這個瘋子過多流，帶著慕越轉就走。
慕鶴川看著那對父子離去的背影，沉黑的眸，仿佛有化不開的濃霧。
隨意點了支煙，吞雲吐霧，仿佛在靜等些什麼。
一小時後。
接到一通電話。
“慕爺，您的父親和弟弟在回去的路上，遭遇嚴重車禍，倆人當場死亡。”
慕鶴川接到這通電話時，臉上很平靜，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。
淡淡出聲，“知道了。”
-
深城首富慕氏集團掌權人，突發車禍亡，事故現場被判定為意外。
下面網友評論眾說紛紜：
【慕家掌權人跟他私生子一起死在一輛車上，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啊。】
【有沒有可能是長子的手筆，豪門辛這麼復雜……】
【樓上講話小心律師函警告，我倒覺得是這位掌權人車禍是報應，養了私生子十八年就算了，還接回家，老天都看不下去了。】
黎楹在公司。
今天下午同事們都在八卦慕家這件事。
連黎楹看到這條新聞都有點不可思議，難以置信。
慕鶴川父親——
死的也太突然了。
毫無預兆。
不過，慕鶴川父親和私生子一起死了，慕鶴川勢必會遭鋪天蓋地的猜忌，這是沒辦法的事。
只是，這場車禍，真的是意外嗎？
黎楹想到慕鶴川那瘋狂的樣子，覺得——
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，還真不一定是意外。
不過，跟沒什麼關系，當個八卦聽聽。
慕鶴川過的好與不好，和已經沒有任何關系。
-
慕家在舉行喪禮。
程家忙著籌備喜事。
兩家天差地別。
黎楹在港城和程家人一起包喜糖。
程老爺子忍不住提及慕家。
語重心長，“最近慕家出了那種事，阿煦，你有空去看看，好歹咱們兩家關系不差。”
也不知道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，死的怎麼這麼突然。
程京煦黑眸微沉，他自然也知道慕家的事。
慕鶴川父親頭七還沒過。
姿態慵懶的睨了眼黎楹，專注地包扎著喜糖，好像在聽別人的事，完全掀不起任何波瀾。
程京煦修長的指尖將喜糖放好，靠在沙發上，攬過黎楹的肩，“也行，晚上我跟阿楹過去一趟。”
他這麼說，就是想看看黎楹態度。
可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。
程京煦挑了挑眉，看來是真沒把慕家當回事。
程母說：“不要久留，畢竟不是正常死亡，你帶楹楹過去隨便問一下就走，一周後是你們的婚禮，不要沾染晦氣。”
他們港城比較講究這個。
程京煦：“好。”
-
夜晚，回深城的路上。
黎楹坐在副駕，看著窗外燈火闌珊。
半晌，才說：“程京煦，你不要總是考驗我對慕家的態度。”
程京煦一頓，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，看著，“生氣了？”
黎楹：“不算生氣，就是覺得不被信任。”
程京煦：“那你應該知道我在意的不是你對慕家態度，而是對慕鶴川的態度。”
“抱歉，我知道自己這樣有錯，所以我不否認自己的錯誤。”
黎楹抿抿，小聲囁嚅，“沒關系，你可以反復向我確認我的心，我只喜歡你，不論是慕家還是慕鶴川，那都是過去式。”
程京煦被逗笑。
好整以暇地轉方向盤，眼尾輕翹地說：“我老婆這麼好啊？”
黎楹垂眸，人就是這樣的，一旦下定決心對某一個人好，就會拼盡全力對他好。
程京煦在這里最重要，以後就只會在意他的緒。
就像他也同樣在意。
程京煦：“行吧，但不管怎麼說，既然答應爺爺要去慕家，咱們還是得去一下的。”
畢竟程老爺子跟慕老爺子關系很好。
作為小輩，過去吊唁一下實屬正常。
黎楹點點頭說好。
——
來到慕家老宅門口。
前來吊唁的人很多。
慕鶴川的母親，因為慕父的死亡，變得神不太正常，一個人躲在房間里。
整個家，只有慕老爺子在著，理後事。
至于慕鶴川，就坐在一邊玩手機，仿佛躺在冰棺里的，不是自己父親。
他耳邊是悲的音樂和哭泣的親戚。
明明生前背地里不得他父親死，這會兒跑過來哭的肝腸寸斷。
表面功夫不錯，應該適合當演員。
對待這場葬禮，慕鶴川全程秉持看客態度。
有時候瞧見一些哭的比較夸張的親戚，還會拍一張照發群里，任憑自己圈子里的朋友嘲笑。
確實搞笑的——
他都不明白，沒什麼怎麼能哭這樣？
這一場盛大的葬禮，只有慕鶴川一個旁觀者。
黎楹跟程京煦一起出現的時候，慕老爺子怔了怔。
視線首先落到程京煦上，再是黎楹，然後看見他們舉止親地牽著手。
他暫時還沒有收到程家喜帖，所以并不知道倆人即將舉行婚禮。
看見他們在一起，有些驚訝。
因為哭過，雙眼通紅著詢問：“阿煦，你跟黎楹……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