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老爺子咳了兩聲，有意掩飾。
“沒什麼。”
老爺子這些天熬夜，悲傷，加速了衰老速度。
頭發花白看不見一點黑。
慕鶴川黑眸凝視他，若有所思，“是嗎？”
慕老爺子轉移話題，“你母親這些天過的很不好，鶴川，有時間多關心關心。”
慕鶴川微笑，完全沒有半點孝子該有的態度。
反而說：
“過得不好就去殉啊，發瘋有什麼用呢？您說是吧。”
慕老爺子面難，似乎不敢相信這種話會是從自己孫子口中說出來的。
不解，“鶴川，你怎麼變這樣了？”
父親葬禮全程魚。
慕老爺子也能理解，畢竟他父親這些年實在沒盡到做父親的義務。
不僅如此，還帶回來了個私生子。
鶴川對他失去信心，實屬正常。
但他母親總歸一直在陪伴教育他，他怎麼對母親也這種態度。
“哪兒樣啊？我不一直是這樣嗎？”慕鶴川緒淡淡，沒有波瀾。
就在這時，門口傳來一陣異。
傭匆匆趕來說，外面有個士發瘋。
自稱是慕父生前的人，慕越的親生母親。
算起來，慕越也是今日葬。
只不過慕老爺子并不認這個私生子，所以不會讓他進慕家祠堂。
連私生子慕老爺子都沒放在眼里，更別說他那個母親了。
慕老爺子攤攤手，說不見，讓滾。
傭又道：“非說我們爺是殺人兇手，揚言要去警局告他。”
慕老爺子聽到這兒，皺眉，“要是真想告，早就告了，無非是想問慕家要錢。”
出生在富貴家，當然懂人。
“鶴川，你去拿點錢擺平。”
慕鶴川笑瞇瞇，“那多麻煩，不如讓直接死了，豈不一勞永逸。”
慕老爺子頓了頓，接到孫子凌厲兇殘的眼神。
他到底也是聰明人，年輕時一手創辦慕氏，將公司做到極致——
這樣的老爺子，哪怕年紀上來，再糊涂，也該明白些什麼。
只是。
慕家只剩下慕鶴川。
他就算知道一些事，也必須得裝作不知道，否則慕家就徹底完。
慕老爺子別有深意，“任何事，都不要抱有僥幸心理，給錢能解決的事，最好不要及法律。”
慕鶴川反問：“你怎麼知道錢一定能解決呢？”
“敢來要錢一次，就會來第二次，人的貪心永無止境。”
慕老爺子：“那也好過雙手沾滿腥。”
“鶴川，慕氏現在已經是你的，你也會為慕家最年輕的家主，行為事該些。”
慕老爺子似乎什麼都沒說，又似乎什麼都說了。
慕鶴川微微扯，幾乎迅速就明白了些什麼。
原來，爺爺也會為了利益，揣著明白裝糊涂呀。
-
不多時。
慕鶴川讓那個人進來了。
人衛秋艷。
他父親在外養了近二十多年的人，以及慕越的生母。
看見慕鶴川，衛秋艷咬牙切齒，指著他，“你這個歹毒的男人，是你害死了你的父親和我兒子，對不對？”
“那起車禍本不是意外！”
慕鶴川坐在沙發上，平靜地說：“證據呢？”
“還需要證據？網絡上鋪天蓋地的人都在懷疑你，你不是兇手誰是？”
“而且，你最有殺人機。”
慕鶴川：“照你這麼說，你比我還有殺人機啊，畢竟被我父親圈養多年，沒名沒分，可憐的像路邊的狗，你心生怨念，所以殺了他。”
他分析的有頭有尾，仿佛衛秋艷真做了這件事一樣。
“你胡說八道什麼！那車里也不只有他，還有我兒子。”
衛秋艷沒見過這麼會賊喊捉賊的。
慕鶴川故作驚訝，“對哦，我差點忘了你兒子也死了，真是抱歉，不如你現在去報警吧，看看能不能告我。”
“只不過我要提醒你，造謠也是違法的，說不定會坐牢哦。”
衛秋艷沒讀過什麼書。
三言兩語，就被慕鶴川忽悠了過去。
臉果然浮現幾分張害怕。
慕鶴川拋出人的條件，“但如果你不鬧，息事寧人，我倒可以讓你住在慕家，跟我母親平起平坐，如何？”
“對外就宣稱……你是我父親的二太太？”
“反正在富豪圈，養二也不是什麼稀奇事，至還給了你名分和未來食無憂的生活。”
聞言，衛秋艷果然有幾分松。
當年攀上慕鶴川父親，也是因為他有錢。
為了生下慕越，甚至撿了無數次避孕T，sai進去，就為讓自己懷孕。
後來終于功了。
但沒有因此得到上位的機會。
本以為這輩子無了。
沒想到……
慕鶴川引導，“怎麼樣？我開出的條件很人吧。”
衛秋艷卸下防備，甚至夾雜期待，“你說的是真的？”
那貪婪惡劣的臉，就那樣映在慕鶴川眼簾里。
男人說：“當然是真的，我從不說假話，現在慕家都是我在做主，答應你的，我肯定能辦到。”
衛秋艷厚著臉皮，完全忘記失去兒子的悲傷，“行，那就這麼說定了。”
慕鶴川笑出聲。
狐貍眼勾翹上揚。
嘖嘖，真沒想到，慕越跟他一樣，母親都是畜牲。
長這麼大，他好像就沒有遇到一個好人。
哦，也是有的呢。
一個黎夙，一個黎楹。
但黎夙的善良似乎并沒有得到好報。
至于黎楹……
哈，也不會有好報應的。
畢竟，他會拉著跟自己，一起同墜地獄呀……
-
衛秋艷真就大搖大擺，恬不知恥的搬進了慕家。
宣稱自己是慕家二太太。
傭人也都附和著。
前擁後繼，照顧照顧的服服帖帖。
跟在慕鶴川父親邊二十多年，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好的待遇。
窮人乍富自然而然的會飄。
不過在慕家待了兩天，就舞到了慕鶴川親生母親面前。
慕母也不是吃素的，相反是瘋子，解決過不敵。
面對登堂室的衛秋艷，理智全無，找人將打致殘疾，嫌不夠還補了一刀，可謂是完全目無王法。
慕鶴川支起下頜，坐在大廳看稚的畫片，聽著樓上吵鬧聲漸漸趨于平穩，全程沒有阻止。
一切結束後，拿出手機報警。
衛秋艷在被送往醫院的路上，失過多而死。
慕母被抓去了警察局，因為拿不出神病證明，當場就被關進了警局。
被關進去之前，慕母終于恢復理智，抓住慕鶴川角，“兒子，你一定要給我請最好的律師。”
慕鶴川當然有能力救，偽造一份神病史，請個好點的律師，再制造衛秋艷故意激怒的證據…這些都不難，但……
他眉眼彎彎，俯對母親出恐怖的笑容，“您猜猜是誰報的警呢，媽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