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去的事已經過去。
為什麼到現在還要揪著不放呢?
慕鶴川總給一種說不上來的覺。
看似保護,實則傷害。
很矛盾的一個人。
所以跟他相,總是會很累。
就比如現在,只是聊了兩句,就覺到心累。
慕鶴川沉了沉眼眸,“你確實不欠我什麼。”
“但我找你又不是因為江允曼,也不是因為當年那些事惡搞你。”
黎楹:“?”
“那你是為了什麼?”
想不出來。
總不可能是因為喜歡。
他不會喜歡的。
也沒打算喜歡。
否則從前不會將那些丑惡的臉,盡數展現在面前,讓死心。
真的喜歡一個人,會隨時隨地的維持自己形象。
不舍得讓喜歡的人,發現自己的不堪。
慕鶴川聲音很輕,“我想讓你回到我邊。”
他說不出喜歡。
也不知道如何表達對一個人的。
只能,換種委婉的說法。
可即便委婉這樣,慕鶴川也覺得,不好意思。
他漆黑的瞳仁裹挾痛楚,“我以為你會一直陪著我的,阿楹。”
他從沒想過會嫁給別人。
哪怕跟程京煦談,他也沒覺得他們能走到結婚,因此并不在意。
可當他們真的走向婚禮殿堂時,他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。
還能挽回的,對不對?
慕鶴川嚨艱,“慕家不會再有人欺負你,我也不會。”
他看著,“過去的那些,我們都翻篇好不好?”
這幾年,慕鶴川總是高高在上,從不會用正常平等的語氣跟黎楹談話。
這是唯一一次,他卑微地,用著近乎祈求的語氣,在懇請,回到自己邊。
黎楹等他回頭,等了很久。
但等到的永遠是他跟其他孩調。
讓親眼見證那些他和其他人甜的瞬間。
像個病人,麻木的,沒有底線的喜歡他,對他好。
在等他回頭。
甚至不在意他臟不臟。
這樣的觀很畸形,也很不。
換做其他孩,或許會灑放下,可一直沒有放下過。
就等他回頭看自己一眼,不奢跟他談,不奢跟他有未來,只是想抱抱他。
可即便是一個擁抱,對而言都那麼遙遠。
喜歡慕鶴川是沒有尊嚴的事。
同樣也是年時期的夢。
只不過這個夢早就過去了。
總要醒來。
現在真的,真的已經不喜歡他了。
就像現在,滿腦子想的都是,怎麼擺慕鶴川。
如果被程京煦知道跟慕鶴川在這兒單獨聊天,他會不會吃醋,會不會難。
見黎楹不說話,慕鶴川小心翼翼的抬起手,想替整理頭發。
以前的很多次,他都想這麼做,只是沒有機會,沒有辦法。
可當手指抬起的那一刻,接到黎楹水潤的目,又停下了。
說:“你在我這里,早就翻篇了,哥。”
“我知道你有苦衷,我什麼都知道,我也知道你在慕家過的不快樂,所以我一直在包容你,對你好。”
“包括我弟弟,他把你當最好的哥哥,可以為了送你一個生日禮,把自己攢了好幾年的獎學金拿出來,盡管從不被你放在眼里,盡管被你邊人嘲笑。”
“他也……依舊把你當哥哥。”
他們倆真的很蠢很傻。
對慕家來說,他們只是拖油瓶,或許在慕鶴川眼里也是這樣。
可他們始終懂得恩。
不管慕家收留他們的目的是什麼,至……在過去的那些年里,他們確實沒有挨凍,有歇腳的地方。
黎楹很誠實,“慕鶴川,我喜歡過你,我不否認。”
“可是當我弟弟躺進手室里,換來的是你一味冷漠後,從那一刻開始,我放在你上的心就收回來了。”
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他。
慕鶴川神微涼,有裂,“你敢說不是因為程京煦的原因?”
他固執,執拗,“我可以比他對你更好,我也比他更了解你,你是我看著長大的……”
“他算什麼?半路殺出來的東西,哈,真可笑。”
黎楹擰眉。
還未開口說話。
耳邊傳來悉的中年音。
“夫人。”
司機大叔走到他們面前。
“抱歉夫人,我在路邊等了您很久,沒見您出來,所以只能主過來找,看看您是不是遇到了麻煩。”
黎楹睨了眼慕鶴川,嗯,確實是遇到了些麻煩。
司機繼續道:“夫人,現在回家嗎?爺在家等您。”
司機這些話,似乎是故意說給誰聽的。
慕鶴川攥掌心,“阿楹…別跟他走,我們好好聊聊。”
黎楹:“該聊的我都聊完了,如果可以,我希我們不要再見。”
有人幫忙,轉就走,不再周旋。
慕鶴川見狀要繼續追上去。
但被司機攔住了去路。
司機說:“慕爺,我們爺脾氣也很不好,這您應該知道。”
明晃晃的警告,警告他不要靠近黎楹。
慕鶴川路被擋,他看見,黎楹走的飛快,很快就不見人影。
這是對他多麼避之不及?
慕鶴川苦笑了聲。
攔他的司機離開,這里很快就剩下他一個人。
慕鶴川恢復正常姿態,讓自己看上去不狼狽,點了支煙,含在里,化解煩悶。
但經過那個垃圾桶時,看見玫瑰花和禮被路過的清潔工收走,眼睛還是不自覺的紅了。
原來送出去的禮,不被人重視,是這樣的覺。
以前的黎楹跟黎夙,一定很難過。
連他這種厚無恥的人,都有點不了這種刺激。
他聽到清潔工一臉惋惜地說:“現在的年輕人啊,不就丟東西,這玫瑰花、這項鏈多漂亮啊……”
慕鶴川更難,回到車上,抬起手了眼睛,又他媽掉眼淚。
他不了這種落差。
黎楹本該很他的。
那麼他,怎麼會上別人?
他們領證了嗎?還是只辦了婚禮。
婚禮而已,沒領證算什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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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楹回到檀園,外面天已漆黑一片,有些疲地躺在沙發上,休息了片刻,眼前突然出現一杯溫水。
抬眸,看見程京煦。
男人坐到邊,喂喝了口水,作溫,“臉怎麼這麼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