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楹也很坦誠,“嗯,非常不喜歡。”
“他們都說新來的組長很厲害,以前拿過不設計獎,但我覺得不如Thea。”
而且空降過來,沒有一丁點預兆,要說不靠關系,黎楹是完全不信的。
只不過Thea是主提出請辭的,就算不是孫銘,也會是別人。
黎楹垂著眼簾,“我有點累,可以在你懷里稍微躺一會兒嗎?”
程京煦薄輕掀,“當然,隨時可以。”
懷里孩的香味席卷鼻尖。
程京煦捻掌心,說:“如果到時候干不下去,可以跟我說,我幫你找更好的設計公司。”
黎楹搖搖頭,“這已經是深城最好的設計公司了。”
“深城而已,港城或許有更好的,你總不能一輩子局限于這座城。”
世界太大了,該去所有樣貌。
黎楹更難了。
有些人,努力了一輩子,就是為了永遠在這座城生活下去,而有些人,可以在任何地方,隨手買套房,想住哪里住哪里。
世界貧富差距很大,許多財富,只掌握在一小撮人手里——
共能力太強,不是天賦,有時候容易把自己搞emo。
可能是因為,和黎夙一樣,基因里總攜帶些正義。
這樣不好,在這個社會上會吃虧。
黎楹覺得自己應該轉變。
“程京煦,你覺得當壞人好不好?”
黎楹問。
不講良心,只專注自己,當個利己主義者,是不是在遇到問題的時候,不會那麼傷心。
就像現在,很為Thea難過。
程京煦沒有說教,而是把玩頭發,“我并不認為,為自己考慮,稱得上壞人。”
“在不違背法律況下,你想怎麼做都行。”
黎楹嗷了一聲,“阿煦還是個遵紀守法的好人民呢。”
程京煦輕笑,“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?”
“我以為你是那種,一言不合天涼王破,不顧法律,手里沾滿鮮的霸總。”
“真幽默。”程京煦扯,“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,但你說的這些,我現實生活中不會去做,因為我又沒仇家。”
他家庭健康,邊親戚雖然都有自己的小九九,但不敢端到明面上來,他就算解決一些旁支,也頂多逐出董事會。
殺人??
那太夸張了。
黎楹玩心大發,“那如果我違背了呢?”
程京煦:“沒關系,我也違背——”
“替你掩蓋罪行,替你托底。”
黎楹笑,“一開始聽你講的那麼正義,我還以為你會說讓我去自首。”
不過聽到他這樣為自己打破原則,黎楹鼻頭還是有點酸酸的。
程京煦彎起薄,“那你想的太多了,在你的事上,我也沒那麼正義。”
黎楹殺人,他可以遞刀。
任何事,在面前,都沒有重要。
黎楹眼眸微闔,“好吧,我也就是那麼說說,我肯定遵紀守法的。”
車停在檀園時。
黎楹累的已經睡著了過去。
程京煦將從車里抱出來。
也沒醒。
睡的很沉。
程京煦有點無奈。
這工作,是有多累啊?
本來想喊醒洗澡吃晚飯的。
但看這麼累,也就沒舍得喊,等醒了再說。
反正現在時間還早。
讓休息會兒。
程京煦準備回書房開個線上會議。
下一秒就聽到黎楹手機鈴聲響起。
睡著的孩皺了皺眉,顯然被手機鈴聲吵的不開心。
程京煦黑眸凝了凝,手出去,準備替關掉手機,但手指太頎長,無意中摁到了接聽。
本想開口說黎楹睡著了,待會兒再打過來。
但對方先開了口:
“阿楹,跟我說說話好不好?”
一個男人的聲音。
很悉。
程京煦一時間沒聽出來,手機問“你誰”。
電話那頭靜了好半晌,才冷笑出聲,“程京煦?”
這下程京煦知道他是誰了。
“慕鶴川,你每天糾纏我老婆不嫌煩?沒發現我老婆不想理你?你不嫌煩,我老婆還嫌。”
慕鶴川:“一口一個老婆的那麼勤,你就那麼確定現在是真的喜歡你,而不是因為你在最需要時出現,錯把激變了喜歡?”
別人聽到這話,或許會下意識懷疑,但程京煦不會,他知道黎楹不是一個會把激變喜歡的姑娘。
有自主意識,知道自己需要什麼,也會正視自己。
程京煦離床邊遠了些,站在落地窗前,“能說出這種話,證明你本不了解。”
“如果能把激變喜歡或,那為什麼現在對你沒覺了?慕鶴川,別自欺欺人了,沒意思。”
“再打電話過來,等著法院傳票吧。”
慕鶴川聽到這話笑了,“裝什麼呢?你最近不一直在收集捕捉我的證據嗎?”
程京煦:“你既然知道,就應該夾著尾做人。”
“我為什麼要夾著尾做人?老子長這麼大就沒夾著尾做人過。”慕鶴川聲音泛冷,“你把手機給黎楹,我想聽講講話。”
“就算當不了我朋友,也是我妹妹,喊了我二十多年哥。”
這話慕鶴川說的不假。
程京煦黑眸微沉,“看來你是不怕了。”
慕鶴川在電話那頭囂張的不行,“我怕什麼?坐牢還是槍斃?早死晚死不都會死,現在我只想在活著的時候做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見他對生死置之度外。
程京煦眉骨輕挑,“行啊,那咱們就看看,誰玩的過誰。”
說完,男人掛斷了電話。
修長指骨輕輕摁手機,滿臉心疼地看著床上的黎楹。
這段時間,一定被慕鶴川纏的不行。
他拿出自己手機,給趙頌撥去電話。
趙頌剛下班躺床上,見到老板打來電話,立馬接通,“程總。”
程京煦問他,“讓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?”
趙頌說:“慕鶴川父親的車的確是慕鶴川讓他手底下人的手腳,那人也跟警局自首了,只不過他們易時用的應該是現金,沒走線上,只有一個人證和口供,警察就算是懷疑他,也不能逮捕,結局大概率是取保候審。”
“尤其……我們還是外人,就算找律師,打司,也沒那個份。”
一般都是害者家屬或親友去告,他們沒什麼立場。
程京煦掛了電話。
黎楹已經醒了,將程京煦跟趙頌的通話全部聽進了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