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鶴川不想往前走。
他想回到過去。
改變自己和黎楹現狀。
但是不可能。
慕鶴川用紙巾，控制住崩潰的緒。
說：“過去那些年，我對你很差，對不起。”
“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可能重新來過的，我們出國怎麼樣？不留在國了，這里有我們不好的記憶。”
黎楹：“慕鶴川……”
“你想去哪個國家？”慕鶴川像是沒聽見，繼續自顧自地說：“國？英國？瑞士……”
“慕鶴川！”
“或者，去些比較小眾的，都行，看你想去哪里，反正我們英語正常流沒有問題。”
黎楹覺得他瘋了。
他以為自己這樣，他們就能在一起嗎？天真。
“我有必要提醒你，我跟程京煦領證結婚了，你現在這樣是小三，你生平不是最惡心小三了嗎？現在這樣是干什麼？”
慕鶴川：“我們去國外結婚也一樣……”
黎楹：“那是重婚！”
慕鶴川毫不在意，“我會解決，何況，一張證而已，沒有就沒有，你在我邊也一樣。”
黎楹寧愿他像以前一樣，見到就罵，也不要像現在這樣神經病。
“慕鶴川，你遲早有天會坐牢。”
慕鶴川看著，“你就那麼想看我坐牢嗎？是覺得我在牢房里就不能糾纏你了？”
“那真是抱歉了，不管在哪里，哪怕我死了，都會糾纏你。”
黎楹：“……”
“聽起來是不是很嚇人？”慕鶴川見發呆，哈哈大笑，雙眼赤紅，“黎楹，你是個騙子。”
“你說過我不管變什麼樣都會陪在我邊，你喜歡我那麼多年，卻一句喜歡都不肯跟我說。”
“現在說嫁給別人就嫁給別人，一點緩沖機會都沒給過我，你覺得對我公平嗎？”
黎楹不接他的道德評判。
“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呢？我至承認過當年對你的，你呢？好像也沒對我說過喜歡這種話吧，而且你現在做的每一件事，我都不覺得是喜歡，而是占有作祟。”
“你覺得我跟了你那麼多年都沒離開，所以就一直該跟著你，對不對？可你別忘了，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你一個人轉的。”
慕鶴川看著，抿了抿。
醞釀許久，最終還是那兩個字，“抱歉。”
他確實很難表達。
他不知道一個人該怎麼去說出口。
自他記事起，父母就一直不恩，倆人像搭伙過日子。
聯姻，可悲又可恨。
母親是喜歡父親，喜歡的發瘋失去理智。
而父親卻留，找各種小三。
他不知道是什麼。
只知道看見黎楹，他覺得自己有了個妹妹。
這個妹妹很真誠。
他下意識想對好。
如果沒有，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惡劣什麼樣，也許會為反社會人格。
他喜歡，，可是他真的說不出口。
指骨輕攥，深吸了口氣，“阿楹，時間還長，讓我慢慢證明自己行不行。”
話音剛落。
門口出現風塵僕僕的男人。
一黑風，態優越矜貴。
程京煦：“慕鶴川，你已經沒有時間去證明了。”
他兩三步就走到了黎楹邊，將從座位上拉了起來。
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面的男人。
慕鶴川也不慫，就那麼抬眸跟他對視。
倆人像要打起來。
黎楹想勸，但不上話。
慕鶴川：“狗鼻子嗎？來的這麼快。”
程京煦輕笑，“沒你畜牲。”
慕鶴川收斂笑容。
又將視線停在黎楹上，“阿楹，別急，我會把你從程京煦邊帶走。”
“這麼說大話，別到時候哭著求饒。”
程京煦反相譏。
慕鶴川只能看著黎楹被程京煦帶走，坐在原地，什麼都干不了。
-
黎楹手腕有點疼。
程京煦力度不輕。
從力度和周遭氣氛，黎楹就知道他一定是生氣了不用說。
想安他，又不知道從哪里說起，畢竟這件事自己的確做的有點欠考慮。
也沒想到慕鶴川這麼魂不散。
無孔不地鉆生活當中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，終于走出巷子，看見了程京煦的車停在不遠。
這一路上，男人一言不發。
包括上車後，也沒有說話。
副駕駛的黎楹很不自在，覺怪怪的。
但手腕還是被他用力攥著。
他一只手握方向盤，另一只手抓，完全不舍得松開。
那覺，就像是失而復得。
黎楹出聲，“老公……”
想哄哄他，“別生氣好不好？雖然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氣，但我也是被算計了。”
“我，明天就去跟公司請辭。”
程京煦終于分出眼神給黎楹，黑眸微沉，薄輕掀，“能跟我說說前因後果嗎？”
“離職并不能解決問題。”
黎楹垂眸，把事經過跟程京煦說了一遍。
也不知道新組長會這樣。
本來以為最多是在飯局上多喝幾杯酒，沒想到他會聯合慕鶴川一起。
或許他是被慕鶴川收買了。
但不管什麼原因，留在這家公司，跟這種人共事，太難了。
程京煦瀲滟漆黑的眼眸稍稍掀起波瀾，“傻不傻，跟你有什麼關系？這件事我來解決。”
黎楹：“你會怪我嗎？”
“我跟慕鶴川……今晚一起吃飯。”
程京煦：“是你愿意的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，我為什麼要去追究你的問題。”
程京煦握手，“我既然選擇了跟你結婚，以後在婚姻里，我就會給你足夠的信任，也希你能夠多信任信任我，好嗎？”
黎楹說好。
男人佯裝惱怒，“可我覺得你還不夠信任我。”
“就比如這次的況，你明明可以告訴我，你的顧慮和疑心，但你沒說，你保留了。”
“如果你這位組長，帶你去見的不是慕鶴川，而是什麼危險人，把你賣掉怎麼辦？我總不可能次次及時趕到。”
黎楹聽他這麼一說，還真有點後怕。
連忙開口，“這次的確是我考慮不周，下次不會了。”
“我只是覺得，次次跟你倒苦水不好，且這位組長到底什麼路數，我也不清楚，萬一真的只是見合作方，那不是冤枉人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