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會。”
黎楹咬牙切齒，“我會恨你一輩子！”
“你聽到了嗎慕鶴川，我會恨你一輩子。”
慕鶴川斂眸，掀起眼皮，前面道路曲折，他的世界已經走不到明。
如黎楹所說。
今天沒有太，他也看不到太了。
“那就恨吧。”
慕鶴川斜睨了眼，想看看最後的樣子，“謝謝了，那些年不離不棄的陪在我邊。”
“跟程京煦好好過下去，他是個不錯的對象。”
“說真的，我羨慕他的。”
“他有好父母，好家庭，自帶各種環，地球好像生來就圍著這樣的人轉，我不一樣，我一直在地獄里，嘗試過爬起來，但爬不起來。”
他努力過的。
爬到岸上跟在一起，可無形又陷了另一個深淵。
他好像永遠，都沒辦法站在邊。
尤其是知道父母死亡真相的那一刻，他們之間就注定走到了結局。
黎楹不欠他什麼。
反倒是他，一直在虧欠。
了這麼多年的好。
“慕鶴川……”黎楹眼見車越開越快，不理解他的用意，“你要做什麼……你別犯傻，你這樣我也會跟你一起死的。”
“不會，我，怎麼會讓你跟我一起死呢？”
慕鶴川懶洋洋的，好像看淡了所有生死，這一刻，平靜的他比以往更加可怕。
“阿楹，你第一次看我談是什麼覺？”
他還有心思聊這種事。
後面警察追趕，他們在山上，很快就會走到盡頭的，這是一趟有去無回之路。
黎楹垂眸，“不知道，忘記了。”
“有點難過吧，但覺得你到年紀了，也正常——”
慕鶴川：“那後來看見我濫呢？”
原來他也知道那是濫。
黎楹眸閃爍無奈，“我覺得你是生病了。”
“我沒怪過你，慕鶴川。”
慕鶴川想哭，但現在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，“你說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，如果你弟弟沒有出事，是不是不會……”
黎楹：“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如果。”
“慕鶴川，你別裝了，這些年你看不出來我的心思嗎？我不信，你只是在賭，賭我會永遠在你後，永遠不會離開，對嗎？”
“可是，賭注在賭桌開啟的那一刻，就永遠沒有贏家，它遲早會讓你輸的。”
黎夙的事，只能說是導火索。
他們之間本來就走不長遠。
因為黎夙考上大學後，是打算跟他一起離開深城，去京城發展的。
那時，跟慕鶴川只會分開的更快。
從一開始，就沒想過他們之間能夠有以後。
慕鶴川指腹挲方向盤，起眼眸，“你說得對。”
“賭徒總是會輸的。”
“我確實意識到過你的心意，只不過不敢相信，我這樣的人，會被著。”
“黎楹，你弟弟出事時，我想給醫藥費，被母親攔了下來，騙我說那半年，給你弟弟請了最好的醫生，也解決了你們姐弟倆的危機，所以我才會那樣，如果我早點知道……我們應該走不到這一步。”
黎楹面有所容…
原來是這樣。
慕鶴川一個人扛了這麼多。
卻沒想過要告訴。
黎楹心有點疼。
父母的死，關年的慕鶴川什麼事呢？
他也是這件事的害者，并非得利者。
他父親的爛攤子，現在要他去收，要他一個人承，他又做錯了什麼？
這些，他都不知道，他是無辜的。
“慕鶴川，我們停下來好好想想未來，你相信我，請個好點的律師…最多，最多三年，你就可以出來了，你父親死亡的真相，你只要咬死不承認，或者讓醫院給你開雙向神病證明，你一定可以好好的過完下半輩子。”
黎楹扯了扯他服，緒崩潰到了極點，“求你了，我們好好活下去，行不行，哥。”
“哥……哥哥。”
慕鶴川嘆了口氣，還在開玩笑，“來不及了呢，我老了，有點走不了。”
“胡說，你才比我大兩歲。”
“但我好累，比起跟你相忘于江湖，我更想讓你記住我，永遠的記住我。”
那時黎楹還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直到車頭快撞到一片斜坡的山。
黎楹喊，“剎車！你快點剎車！慕鶴川，你要干什麼！”
“為什麼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，不要這麼極端，我會記得你的，我永遠……”
副駕駛的車窗被打開了。
慕鶴川單手替解開安全帶，“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疼。”
“你想干什麼？你別這樣，我求你。”
黎楹拽住他的手，“明天，明天太就會出來的，我明天陪你去看太，哥……”
慕鶴川輕飄飄的，像說尋常的事，“我等不到了，我也不想等了。”
他在捂住耳朵前，小聲說：“阿楹，我親自替你報仇了，接下來的路，你好好走。”
“過去那些年，對不起，如果再來一次，我一定不會把自己弄這樣。”
“你是個好姑娘，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，以後要自信點，你很偉大，很漂亮，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孩，也是我……”
最喜歡的。
唯一。
“謝謝你肯來見我最後一面，至讓我在死之前，不孤獨。”
不然，一個人吃安眠藥去死的話，那也太孤獨了。
這一次至轟轟烈烈不是嗎？
黎楹覺腰腹一，再等反應過來時，墜落在了地面，還沒等傳來疼痛。
只見慕鶴川的那輛車直勾勾地撞到了山峰上。
當場報廢，著了火。
還在下雨，火勢滅的很快。
黎楹想起沖上去把他拉起來。
但是完全彈不得，也是這一刻，錐心刺骨的疼痛傳來。
耳邊是鳴笛聲。
黎楹看著那輛幾乎快要碎兩半的車，流下了淚水。
還是想拉他，但沒勁了。
後面，躺在了溫熱的懷里，看見了程京煦。
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，“程京煦，你……。”
想說，求你救救他。
可是理智告訴不可以這麼說。
會傷害到程京煦。
太有原則也是個錯誤。
但程京煦卻像是了解了他的心，輕輕拍打的肩膀，安，“別怕，警察去救了，你們都會沒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