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楹意外薛晴會這麼說。
過去那些年,喜歡黏著慕鶴川,因為跟出去有面。
流水的友,鐵打的薛晴,因為是慕鶴川表妹,也被慕鶴川邊的人阿諛奉承著。
點委屈就能找人收拾,跟大姐大沒有任何區別。
黎楹以為,在慕家,薛晴至是真心對待表哥的。
沒想到也會說出這樣過分的話來。
黎楹眉頭皺,“他是你表哥!”
“所以呢?”薛晴滿不在意,“你知不知道他做出的事,也連累到了我的父親。”
“他是爽了,拍拍屁一走了之,爛攤子留給我們這些人,憑什麼啊!”
“……”
薛晴還在喋喋不休,“要不是當初他在深城有權有勢,位高權重,誰愿意跟他混在一起?那麼毒,從來不把我們當人對待。”
黎楹一一指出,“你欺負的時候,是他帶人去教訓的對方。”
“你談被渣男騙錢,也是他幫你去教訓的渣男,他講話是不好聽,但沒苛待過你。”
“你怎麼只記別人壞不記別人好呢?”
薛晴笑了聲,冷嘲熱諷,“黎楹,你腦子是傻了吧,替他講話,忘了他這些年怎麼對你的?”
“人死了就是不一樣啊,還有人緬懷。”
“不過黎楹,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虛偽圣母?我替你弟弟報仇,你選擇救下鹿欣,慕鶴川對你和你弟弟尖酸刻薄,你卻在這里為他說話,哦,我知道了,是因為他把他的產都留給了你對吧?”
黎楹:“你……”
薛晴:“是不是很意外我怎麼知道的?這種事,查一下就知道了,畢竟慕鶴川手里資產不是小數目,很多人惦記著呢,結果他反手給了你,連爺爺都不顧,真是大逆不道。”
也是沒想到,慕鶴川臨了臨了,對黎楹這麼好。
愿意把一切都給。
過去那些年的壞,難不都是裝出來的麼?
這也就解釋得通,為什麼慕鶴川在黎楹跟程京煦搞在一起時,那麼急于在公司上位了。
黎楹沉默下來,不想跟薛晴說太多了,沒必要。
有偏見的人,不管你做什麼,都有偏見。
薛晴越想越不痛快,“你給慕鶴川下蠱了?”
黎楹還是不說話。
現在很累,也很難,沒力去應付薛晴。
而且,慕鶴川的產確實只給了一個外人。
完全沒考慮其他親人。
薛晴又問,“你見過慕鶴川死狀嗎?如何?凄不凄慘?是不是死的特別恐怖。”
“你夠了薛晴,他已經死了,你里能不能積點德!”
“你兇什麼呢?他走到今天這一步,都是報應,他弒父,算計母親,將爺爺氣的發病,老天都看不下去要收了他——”
黎楹深吸了口氣,想說不是,慕鶴川不是因為報應……
他是生病了。
可是邊沒有一個人理解。
而且慕鶴川肯定不希把這件事跟慕家人說。
黎楹冷淡,“隨你怎麼想。”
薛晴:“你要是真有點良心和自知之明,就把慕鶴川的產出來。”
原來這才是薛晴目的。
繞了這麼大個圈子,就為了錢,可笑。
“憑什麼,我不會給你,這是他給我的。”
黎楹反擊,氣勢很足。
薛晴:“你有什麼資格收下這筆錢?”
黎楹眸堅定,“他給我,那就是我的,我就有資格收下,配收下。”
“你……”
黎楹變了。
如果是以前,一定會低頭不語,默默聽說這些,然後乖乖把產出來。
現在……
跟了程京煦就是不一樣,腰桿都直了,講話也不用顧及那些七八糟的。
薛晴說不過。
-
與此同時。
紀南謙也跟程京煦“友好”的流了起來。
“程京煦,世界上的人那麼多,你為什麼非盯著黎楹不放手?你知不知道是慕鶴川活著的希,你搶走了他人還不算,還一次又一次在商場上,以及其他地方把他到絕境,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?”
紀南謙長篇大論一堆,字字句句都是在為慕鶴川鳴不平。
程京煦從頭到尾都很冷靜。
甚至空點了支煙含在里,任憑煙霧模糊他俊的臉。
倆人不論是氣質還是其他,都相差一大截。
即便紀南謙講了這麼多話,也沒制住程京煦。
“首先,天底下人是不止黎楹,但在我這里是獨一無二的,”程京煦扯,“其次,我承認你說得有道理,但這些話,也不是由你來跟我說,而是慕鶴川來跟我說。”
“而且這些事,并不完全是我的問題,你會任由其他男人挑釁自己老婆,暗中糾纏自己老婆嗎?不會,除非你是圣人,可惜你我都不是,所以我只是在用一個男人的方式去爭鬥。”
“只不過,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極端。”
他想過,慕鶴川坐幾年牢,出來就會老實點。
可他沒有。
他比他想的有骨氣。
也不怪黎楹那些年喜歡他。
紀南謙在這件事說理說不過程京煦,但他同樣為男人,知道刀往哪兒刺最疼:
“你就那麼確定,黎楹把他忘了…?就那麼確定慕鶴川死後,你就能占據所有的心,我告訴你,不可能,因為活人永遠鬥不過死人,明白嗎?”
“黎楹跟慕鶴川相十六年,是你這一兩年能代替的麼?”
程京煦微笑,完全不耗,更不會因為紀南謙幾句話難。
“相十六年還沒在一起,我用了不到一年就在一起了,這不恰好證明我跟阿楹天生一對?”
“你說活人鬥不過死人,他活著的時候都沒鬥過我,死了就能鬥過了?”
紀南謙氣急敗壞,他本來想膈應程京煦的,發現本膈應不了,他的邏輯思維能力,遠在他之上。
程京煦:“還有事嗎?沒事我就先走了,得陪老婆。”
紀南謙面冷沉,沒再說什麼,側過子,給他讓了路。
只不過程京煦經過他時,紀南謙還是有點不甘心,“你一早就盯上了黎楹,後面故意跟川哥搞好關系,也是因為想泡對嗎?”
程京煦份尊貴,港城龍頭,很優秀,按理說,不會跟他們這幫紈绔混在一起才是,因此,只有這個理由,能解釋得通。
怪不得他當初任課時,還是一副漫不經心,不愿跟他們相的態度,後面參加了一次慕鶴川的生日聚會,就徹底變了。
變得跟他們集多了起來。
可笑的是他們當初本沒發覺到這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