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，顧夜恒在別墅裏留宿，季溪除了要噴他指定的香水外，還要提前洗好澡，事後，等他睡著了會悄悄地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，那覺就像古時候侍寢的妃子似的。
所以，季溪並沒有多跟顧夜恒同床共枕的經驗。
更別說從他的懷裏醒來。
醒來後還跟他四目相對。
呃……
季溪眨眨兩下眼睛，然後翻坐了起來，整理了一下睡袍。
"那個……謝謝顧總收留我一晚。"
"冒好些了嗎？"
"好些了，好些了。"
季溪胡地了臉，其實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顧夜恒也坐了起來，他手了季溪的額頭。
顧夜恒是屬於那種穿顯瘦有的男人，平時穿西裝的時候覺得他形特別修長。
但是穿著睡袍之類的居家服，他寬闊的膛就會顯現出來，靠近時會給人一種迫。
特別是在季溪這種細胳膊細的人麵前，他無疑就是強壯的代名詞。
所以他一靠近，季溪就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一下。
"你躲什麽？"
顧夜恒向額頭的手順勢拉住了的胳膊，人瞬間也變得不悅起來。
季溪著小腦袋解釋，"我……沒躲，就是讓了一下，我以為顧總您要起床。"
顧夜恒對的解釋並不滿意，他的不悅更甚，"都躺到一塊了，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顧總地？"
"這不是您說的嗎，要當個合格的助理，所以我必須隨時隨地地保持著恭敬。"
"要恭敬也不用在床上恭敬，你別忘了你除了助理外，還是我顧夜恒要追求的人，所以注意角轉換。"
說著，他跪到床上把季溪打橫抱了起來。
"幹，幹什麽？"
季溪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嚇得不輕。
"抱你去刷牙洗臉。"
"不用了不用了，"季溪掙紮著要下來，"我隻是偶風寒不是行不便。
我自己去。"
"你可以？"
"當然可以，絕對可以，相當地可以。"
顧夜恒把放到了床上。
季溪翻下床，一溜煙地奔到浴室鎖好了門。
長舒了一口氣。
"跟這個人待在一起簡直是太危險了。"
在心裏想，同時也意識到顧夜恒這個人起妹子來是一點都不輸給溫以待的葉楓。
如果說葉楓的追求是春風細雨潤無聲，那顧夜恒的追求就是狂風暴雨澆地三尺。
你不回應還不行，客套也不行，反正什麽都不行，除了接不許有第二次選擇。
這就是顧夜恒，所以得習慣。
季溪在心底給自己暗暗打氣。
洗完臉刷完牙，季溪出來時顧夜恒已經換好了服。
他換的是一套沒見過的服，準確地來說是一套不是準備的服。
季溪狐疑地看著他。
顧夜恒把手表戴上，走到季溪旁邊拍了拍的頭，"我去洗臉刷牙了。
你也把服換上。"
說著，他用手指了指沙發上的一套羽絨服。
季溪這才想起來，昨天顧夜恒回來時手上確實拿著一套服說是給買的。
沒想到他還給自己買了一套。
趁顧夜恒刷牙洗臉的時候，季溪把服換上了，羽絨一套上，頓覺得神氣都不一樣了。
穿上打底衫再穿上羽絨服，季溪想今天自己再也不會凍猴子了。
隻是……瞅到了顧夜恒放在床上的另外一件羽絨服，很顯然床上那件是他等一會兒要穿的，那一件跟上的這一件款式一樣一樣。
妥妥的裝呀！
真的是澆地三尺呀！
顧夜恒從浴室出來見季溪已經換好了服，他對的速度跟覺悟十分滿意，"去試試鞋吧。"
"還有鞋子？"
"這種天氣自然不能再穿皮鞋。"
所以……
季溪跑到門口拿出兩個鞋盒，是雪地靴，又是一模一樣的款式。
不過季溪並沒有矯，有的穿就穿，總比凍個半死的強。
把鞋穿了。
"今天顧總有什麽安排？"
拿出筆記本跟筆等著顧夜恒吩咐。
"給客房部打電話讓他們送兩份早餐過來，接下來的事我來安排。"
顧夜恒說道。
"那徐子微小姐呢，需要幫點一份早餐嗎？"
"你現在不是徐子微的助理。"
好吧，老總都這麽說，那也沒必要去管徐子微。
季溪走到房間外麵給客服部打電話。
走廊上，徐子微正從房間出來，依然穿著長貂皮大。
見到季溪在過道打電話，邁步走到麵前。
"早上好，季助理。"
季溪掛了電話，對於徐子微突然的禮貌相待有些"寵若驚"。
"早上好，徐小姐。"
"我是來跟你說聲謝謝的，謝謝你昨天晚上把房間讓給了我。"
徐子微再次微笑，看上去像是真的在謝。
這讓季溪更加不著頭腦。
"徐小姐怎麽突然之間這麽客氣。"
"不像我是不是？"
徐子微歎了口氣，"其實一直針對你的我才不是真正的我。"
這又是什麽意思。
"我要回帝都了。
趕早上的車。"
徐子微又說道，還下意識地看了看顧夜恒的房間。
"麻煩季助理跟Kevin說一聲，還有他昨天跟我說的事，我會好好考慮的。"
說完轉又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季溪，"……"
十分鍾，客服服務送了上來。
西式早餐，烤麵包配火跟煎蛋，還有牛。
季溪坐在顧夜恒對麵，一邊往麵包上沫花生醬一邊問，"顧總昨天跟徐小姐說了一些什麽？"
"怎麽了？"
"今天早上怪怪的。"
"怎麽怪怪的？"
"本來我們是撕破了臉皮，但今天早上突然對我客氣了，而且還自己回去了。"
季溪說完看向顧夜恒，"徐子微為什麽要在我麵前用假麵？"
"人有時候麵孔多了連自己都分不清那一個是真麵那一個是假麵，也許徐子微一時錯了。"
徐子微是不是錯了季溪沒興趣知道，但徐子微變得如此客套，這對季溪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。
到恒興來有一半的原因就是給徐子微找不痛快，想看到的是徐子微的痛苦與悔恨，現在徐子微突然平靜下來以假麵示人，這仿佛是在告訴，你走你的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，
老娘不陪你玩了。
那這事還怎麽搞？
"徐子微隻說要回去嗎？"
顧夜恒問。
"還有說顧總昨天晚上跟說的事會好好考慮。"
季溪放下抹花生醬的餐刀，"顧總昨天晚上究竟跟說了什麽？"
"想知道？"
"是的。"
"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，季助理現在隻是我的一個助理。"
季溪，"……"
顧夜恒喝了一口牛，向季溪，說了一句欠扁的話，"不過季助理可以猜，猜對了我會點點頭。"
"沒興趣猜，不說拉倒。"
季溪咬了一口麵包，臉朝著窗外擺出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。
顧夜恒瞅了一眼，一如繼往的慢條斯理的理著盤子裏的食，他把火、煎蛋、麵包切小份，然後用叉子一塊一塊的叉起來放到裏。
跟季溪咬麵包的樣子比起來，優雅的像貴族公子。
看著季溪的臭臉，貴公子一樣的顧夜恒非常有涵養的笑了笑。
"季助理。
你如果沒有做好被我追求的準備，請不要在我麵前做出朋友生氣的表，這樣我會誤會的。"
"我又沒生氣。"
季溪又把臉轉了回來，"我的意思是顧總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。"
"我沒說我不願意說，隻是不願意跟工作夥伴說，朋友的話，我是願意的。"
還給挖坑？
才不跳。
"那就等顧總朋友問您的時候您再回答吧。"
"那你什麽時候準備再問？"
季溪。"
……"
顧夜恒放下了刀叉，"是不是你再問的時候就了我的朋友？"
坑挖了沒跳，現在又開始用邏輯來下套？
"顧總，我拒絕跟您聊天。"
顧夜恒又是一笑。
季溪咬了一口麵包，想了想又覺得窩囊，為什麽在言語峰這方麵總是說不過顧夜恒。
顧夜恒這人平時也沒什麽話，能用眼神表達的確對不張口。
就這樣的一個男人為什麽每次都能三言兩語的把懟的無話可說。
回去。
得好好捉一下這事。
吃完早餐，季溪履行職責詢問顧夜恒接下來的行程。
"雪。"
"顧總想去雪。"
季溪開始掏手機，對蒼洲不，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雪場。
"您等一下，我查一下看有沒有雪場。"
"不用查了，沒有專業的雪場，但是有非常不錯的雪去。"
"顧總知道。"
"我在國上學的時候最後一次旅行就是來的蒼洲。"
國上學？
最後？
雲麗瑤說顧夜恒十五歲出的國，十五歲的話應該是高中一年級。
"顧總年時有朋友嗎？
我是說學校裏。"
季溪問。
覺得顧夜恒應該沒有，這麽臭屁又自大，誰跟他做朋友。
沒想到顧夜恒卻說，"我在學校可是很歡迎的，也有很多朋友。"
瞧，這就是臭屁。
季溪笑了笑。
"季助理呢，時代有朋友嗎？"
季溪抿了一下，"沒有。"
誰會跟一個連學費都不起的人做朋友。
"一個朋友都沒有？"
顧夜恒咂了一下，"果然漂亮的生容易被孤立。
那……喜歡你的男生呢，有嗎？"
季溪遲疑了一下，最後還是說了一聲沒有。
"沒有？"
顧夜恒斜瞇起眼看著季溪，"我怎麽聽說有一個邱澤仁的男生高中時一直喜歡你。"
季溪一驚，連忙看向顧夜恒問道，"你怎麽知道的？"
"我帶你去執法部門理你誤傷他人的事件時他也去了。"
季溪垂下了眼簾略有所思。
"是你男朋友？"
顧夜恒問。
"不是。
是我同學，高中的時候我們同過桌。"
"啊，原來是同桌呀，我看他張你的，一直在外麵等到很晚都不肯走。"
季溪再次抿了抿，不想告訴顧夜恒當年那個在酒店的男人是邱澤仁的母親找的人，而為了湊這事邱澤仁的媽媽還給媽十萬塊。
為什麽會這樣。
因為高中的時候邱澤仁喜歡，表白過無數回還寫過很多書。
季溪都以想好好學習為由拒絕了他，最後他把在角落質問：為什麽不願意？
說，想通過上大學離開這裏，所以不會接任何男生的追求。
高考結束後，邱澤仁拿了家裏的一筆錢說要帶離開，最後被他媽發現了。
這些事季溪一開始是不知道，後來媽把帶到酒店後才告訴。
"他媽敢出這價讓男人破你的，明擺著就是不想讓你跟兒子有來往，你呀還是趁年輕多掙點錢才實際，這玩意不能當飯吃。"
就算顧夜恒出麵幫擺平這些事，但顧夜恒也隻知道一些表麵況。
最後季溪傷人被判決為正當防衛，而季溪的母親因為非法收他人錢財未年從事非法活判了七年。
那一年季溪未滿十八。
"我還以為他是你的小男朋友。"
顧夜恒淡淡地說道，"所以你才會變現在這個樣子。"
"我什麽樣子？"
"因為自己母親的過去而跟你的男人分手。"
季溪不說話了。
因為顧夜恒說的很對，確實因為母親不恥的職業才跟葉楓分了手。
但這不是全部。
"我不是因為母親的過去才跟葉楓分的手，"季溪第一次跟顧夜恒坦心聲，"我母親是陪酒，但那是不是我，我沒覺得自己有多無恥，我跟葉楓分手真正的原因是他的家人無法接這個事實。"
"你是說葉楓的母親？"
"是的。
我不願意看到我的男人為了我跟家人撕破臉，我沒有家，但我不想葉楓也沒有家。
所以葉楓如此，顧總也如此。
我之前跟顧總你表白也不是為了求一個未來，我也知道我跟顧總你不可能，我說我喜歡你隻代表我喜歡你，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。"
"你跟我說這些是不是想說不管我怎麽追求你，你都不會答應。"
"是的。"
季溪笑了笑，"因為徐子微的關係，我願意跟顧總您玩這種遊戲，僅限於是為了給徐子微找不痛快，並不是真的想跟顧總您重新開始，我以前不敢奢現在更不會奢。
當然，我也知道您跟我說追求我也是一種策略。
一種拿我當炮灰的策略，因為我母親是個什麽人，您最清楚，像您這樣的豪門更不可能跟我有未來，我在您這裏撈到唯一好，可能就是錢。"
顧夜恒不說話了，他久久地看著季溪。
這一刻他才發現不管他怎麽做。
麵前的這個人都不會相信他有真心。
而且也不會再拿出的真心。
既然這樣，他也就不跟講什麽仁義道德。
於是他問，"我們的易呢，季助理是打算不作數的嗎？"
"作數，當然作數。"
季溪挑了一下眉，"如果顧總您跟徐子微真的訂婚，我可以接顧總的追求繼續做您的人。"
說的很認真，因為覺得顧夜恒跟徐子微的訂婚八會黃。
如果徐子微有意想跟顧夜恒發展，是不會對笑臉相迎的。
也許昨天晚上徐子豪開導了一下，因為顧夜恒話都說到這份上了，徐子微沒必要還上趕著聯姻，那太失份了。
"口說無憑，我們還是立個紙據。"
顧夜恒從酒店書桌裏拿出一張A4紙推到季溪麵前。
季溪又把紙推了過去，"我們都是年人，說過的話自然算話，顧總您就放心吧。"
"我不相信你。"
"顧總就這麽想睡我？"
"是。"
"我現在可是二手貨。"
"這句話跟其它男人說有效，跟我說無效，因為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，頂多算是歸原主。"
"我沒想到顧總您這麽想得開。"
"我也沒想到做為二十一世紀的，季助理還有這麽陳舊的思想，像你這麽說，現在男有三四個前任的都不應該結婚，因為他們都給下一任戴了一頂綠帽子。"
"我可沒這麽說。"
"但你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，"顧夜恒笑了笑，"我顧夜恒不是一個守如玉的男人，所以我不會要求我的的人在遇到我之前為我守如玉，床上這種事跟想睡的人一起做更重要。"
季溪不說話了，因為知道要是再說下去。
顧夜恒說不準會開車。
果然，他又來了一句，"其實你有過其它男人更好，這樣子你就知道誰的技……"
"顧總，我們聊一下接下來的行程。"
季溪幾乎是用討好的口吻再向他央求。
顧夜恒看了一眼季溪漲紅的小臉，住了口。
他知道季溪臉皮子薄。
那就放過吧，他開始吩咐。"
收拾一下行李，去雪之前我們要到火車站接個人。"
"接人，誰？"
"雲麗瑤跟簡書。"
"啊？"
"昨天老爺子打電話過來讓我幫徐子微找間住宿的地方，我就跟他說今天去雪，雲麗瑤聽到了非要一起，淩晨五點的火車，九點半到蒼洲。"
"那簡書呢。
為什麽會來？"
"簡書是來打理行程的，我對你這個助理不太放心。"
季溪不著痕跡地白了顧夜恒一眼。
出一趟差，別的事沒幹，卻到機場跟火車站接了兩波人。
不過接雲麗瑤跟簡碌，季溪是開心的，簡單地收拾了出行的行李跟著顧夜恒下了車。
樓下，酒店為顧夜恒提供的車已經到了，是一款越野車，為了防車上已經安裝了防鏈。
季溪以為會有司機跟著，沒想到顧夜恒從酒店經理手上接過車鑰匙徑直坐到了駕駛座上。
"顧總，又是您開車？"
"你會開嗎？"
"不會。"
"所以我對你這個助理不是很放心，點時間考個駕照，這是行政人員的基本技能。"
季溪，"……"又被嗆了。
九點四十分，雲麗瑤跟簡碌的影出行在出站口，季溪興地朝兩個人招手。
"他們來了！"
對顧夜恒講。
顧夜恒抱著雙臂站在原地，仰著臉看著從出口走過來的兩個人，臉上沒有任何表。
一個大老板混到來火車站接人，整個恒興也就季溪有這種本事。
最主要是還不自知，總是朝他翻白眼。
所幸簡書十分有眼力勁，跟顧夜恒和季溪匯合後，直接接過顧夜恒手上的車鑰匙。
接下來的行程自然是由簡碌來開車。
不僅如此他還連顧夜恒要去的目的地都搞清楚了。
蒼山渡假區。
"這裏有不錯的雪場嗎？"
季溪長脖子問簡碌。
簡碌來了後，基本上就不跟顧夜恒說話了。
怕顧夜恒繼續嗆。
"應該是的。"
回答的是雲麗瑤，"來的時候簡大哥說蒼山渡假區是我表哥的一個同學開的。"
"高中同學。"
雲麗瑤強調。
季溪瞅了一眼顧夜恒，心想怪不得他會跟顯擺自己上學時人緣不錯，原來是在這裏等著。
顧夜恒的高中同學，不知道是男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