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同名同姓,同一張臉

12.5% / 95/762

對於顧若離的決定,琥珀很是不解,明明可以對那個人避而遠之,為什麼主子還要幫進宮?

「主子?」琥珀猶豫了一下,「您這樣,不是幫了那賤人一把?若是進宮,萬一被皇上和太後瞧見了,豈非惹出大禍?」

琥珀口中的大禍意指什麼,顧若離心知肚明。

靳月的那張臉……

「我隻是想幫王妃一把,不管進宮會不會出事,都得算在燕王妃的頭上,我不過是……孝順婆婆罷了!」顧若離斜睨一眼,「記住了嗎?」

「是!」琥珀躬,「那主子您……是要宮嗎?」

可不得宮嘛!

承歡宮

顧白笑靨溫和,「若離,你當知道,這宮宴不是尋常人可以參與的,除非你有合適的理由說服我,否則姐姐是不會答應的。這是宮規,並非我一人可以做主!為宮妃,當謹遵宮規,這是最基本的堅守。」

「玉妃娘娘,並非主子想……」琥珀頗為為難,「是王妃!」

「燕王妃?」顧白眉心微凝,「怎麼,又為難你了?」

顧若離搖搖頭,眸略顯閃爍,「姐姐不答應就算了,當我沒說。」

要走,顧白忙不迭拽住,「你把話說清楚,怎麼又跟燕王妃扯上關係?難道說,是王妃讓你來求宮帖?這個子到底是什麼人?為什麼連燕王妃那麼驕傲的人,都會對另眼相看?」

「姐姐還是別知道那麼多為好,我怕您知道了,又該為我擔心了!」顧若離半垂著眉眼,瞧著像是委屈,又不像委屈,好似頗為忍,一副故作淡然之態。

顧白心善,見不得妹妹被欺負。

「你如此這般,一句話都不說,我纔是真的要急死。」顧白輕嘆,「來,坐下,慢慢說。」

顧若離乖順的點點頭,「靳月!」

此言一出,剛剛沾著凳子的顧白,蹭的一下站起來,「你說什麼?什麼?你再說一遍!」

「靳月!」顧若離仰頭

「娘娘!」二月快速攙住顧白,「您這麼激作甚?坐下來好好說,可莫要激壞了子。」

顧白掩不住角的笑,確實打心眼裡高興,「小王妃回來了,這倒是極好的。靳統領功夫好,子好,最是大度溫和。若是回來了,定然會幫著你說話,燕王妃也就不會再因為當年的事,而遷怒你!」

「姐姐說得是。」顧若離笑得有些酸,「但是現在有個問題,小王妃似乎是不太記得以前發生過的事,所以小王爺和王妃有些不知所措。」

「要請太醫嗎?」顧白皺了皺眉,「不太記得?是不是因為傷得太重?」

二月輕嘆,「娘娘,這都兩三年了,什麼傷能拖個兩三年?」

「也對!」顧白,「那這樣吧,我讓二月去送宮帖,免得你和王妃為難,待進了宮,我請皇上讓太醫為診治,若是能治好自然是皆大歡喜,若是太醫治不好也不怕,廣招天下名醫,總有希對吧?」

顧若離眸中帶淚,「多謝姐姐為小王妃謀劃。」

「不用謝我,我是真的敬重。」顧白輕嘆,「做了我想做而沒能力做的事,小時候我也想跟爹孃一起,起征戰沙場,去見識見識那萬裡黃沙,保家衛國,鋤強扶弱。可惜了,爹不肯教我武功!」

不管怎麼求,爹都隻有一句話,「免談!」

「可能是大孃的事兒,對爹的影響太大了,所以他不希子太過剛烈。」顧若離起行禮,「姐姐,此事就拜託您了,若是小王妃能治好病,於皇上而言,也是有好的,您說呢?」

顧白原是想問為什麼,可二月輕輕搖頭,便什麼都不說了。

待顧若離走後,顧白別著頭,瞧了二月一眼,「現在可以說了嗎?」

「奴婢就是覺得,二小姐不懷好意,一定又想蹭您的便宜。」二月撇撇,「娘娘,這小王妃若真的回來了,真的子不適,為什麼要二小姐來求您,燕王不能自個去求皇上嗎?這繞了一大圈的,未免太過刻意了吧?」

「你是說,在求功勞?」顧白端起杯盞淺呷一口,「二月,我知道你不喜歡,隻是……」

二月搖搖頭,「奴婢沒有不喜歡,奴婢也知道,娘娘您對二小姐好,其實是因為二夫人的緣故,想讓二夫人多照顧著侯爺。」

「我爹年紀大了。」顧白放下手中杯盞,麵上帶著些許哀傷,「他需要有人照顧,而我在宮裡,什麼都給不了他,隻能對若離和二孃好一些,借著們的手,讓爹的晚年過得順遂。」

二月垂眸,小聲嘀咕,「可是侯爺都跑了很久了,您還這樣對二小姐和二夫人,有用嗎?侯爺若是真的喜歡二夫人,二夫人若是真的對侯爺好,侯爺用得著跑嗎?」

「你這丫頭!」顧白逗笑了,「我爹那是閑不住,行軍打仗慣了,讓他乖乖待在侯府清福,他早就悶得發慌了。」

「那也該帶著二夫人,不至於一個人跑了。」二月翻個白眼。

顧白愣了愣,「你……」

這話該怎麼接?

想了想,顧白嘆口氣,接不下二月這話茬,隻好保持緘默。

「其實主子您真的不用對二小姐這麼好,回頭在外頭惹了麻煩,還得連累您!」二月低聲規勸,「奴婢可都看著呢,每次有所求,您都應了。皇上不高興,太後娘娘也不高興,您自個也唉聲嘆氣的,何必呢?」

「到底也是我爹的骨,我……」心裡也明白,隻是不懂得如何拒絕。

從小到大,沒有母親的陪伴,把對於親求,深深的在心底。

雖然爹疼至極,可爹不常在家裡,時常忙於公務,所以顧白年,經常是獨自一人發獃。就像說書先生說的那樣,沒孃的孩子,真的像草!

尤其是看到顧若離依偎在二孃的懷裡,顧白是歆羨的。

不敢靠過去,親娘始終是親娘,後母終究是後母,沒有融進骨子裡的東西,無論如何都不會變你的。

瞧著主子眼底掠過的哀傷,二月心頭自小跟著顧白長大,豈會不明白顧白的心思。待顧白午睡歇下,二月讓人悄悄的給皇帝遞了訊息。

顧若離讓主子不要告訴任何人,可二月沒答應!

書房

宋玄青著眉心,「宮帖?」

海晟點點頭,「是!二月姑娘是這麼說的,顧側妃問玉妃娘娘要了宮帖,去請……請靳月!」

不是死了嗎?」宋玄青隻覺得眼皮子突突跳,「詐了?」

「皇上,這青天白日的,哪能呢!」海晟懷中的拂塵,「二月姑娘說了,這靳統領跟以前不一樣,是不記得以前的事。不過,奴纔想著……」

宋玄青眼皮一掀,「說吧,免得憋死!」

海晟嘿嘿一笑,「皇上,奴纔是覺得,這顧側妃出手,一準沒好事。」

「廢話,這還用你說,朕又不是瞎子!」宋玄青翻個白眼。

海晟往前湊了湊,「奴才的意思是,要幹壞事吧?之前的靳統領是怎麼沒的,應該比誰都清楚,現在還敢把……咳咳,往宮裡帶,您說是為了什麼呢?」

咳咳,自然不是好事。」宋玄青咂吧著,「關鍵是,人之間的事,朕不好手,否則朕也會變得婆婆媽媽的。」

「那皇上,這咳咳的事,就不管了?」海晟問。

能不管嗎?

這顧若離以前鬧得燕王府飛狗跳也就算了,現在跑宮裡攪合,萬一把他這後宮也給鬧得犬不寧,他這皇帝的臉往那兒擱?

不管,他一個大周皇帝,對付一個臭小丫頭……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。

宋玄青出食指,沖海晟勾勾手指頭。

海晟趕附耳上前,「皇上?」

「去告訴太後。」宋玄青悄悄說。

海晟點頭,「奴才這就去。」

說著,他掉頭就走。

「回來!」宋玄青低喝。

海晟一愣,又屁顛顛的轉回皇帝跟前,「皇上,還有什麼吩咐?」

「別讓太後知道,是朕說的。」宋玄青冷聲補充,「若是母後曉得是朕在背後搗鼓,朕就揪了你的耳朵,記住了嗎?」

「是是是!」海晟連連點頭,「奴才知道!」

太後不喜歡皇帝太過手後宮的事,畢竟一個皇帝,沉迷後宮的瑣碎,不是朝堂之福。

「快去!」宋玄青努努

海晟行了禮,撒往外跑。

慈安宮。

太後正挽著袖子,打理著牆角的蘭花,「愈發神了!」

「太後娘娘!」芳澤疾步行來。

齊太後手裡還著黃葉,見著芳澤這般神態,不由的眉心一,「又怎麼了?」

「奴婢剛剛聽得外頭有點靜,所以呢就去打聽了一下,您猜怎麼著?」芳澤畢恭畢敬的接過盤子,去承接太後手裡的黃葉。

太後挑眉嘆口氣,「賞宴要出問題了?」

「太後就是太後。」芳澤將盤子遞給宮婢,親自去端了溫水。

在水盆裡洗了手,太後在院中坐下,芳澤仔細的為太後著凝脂,「顧側妃進了宮,玉妃娘娘就遞出了宮帖,送去了傅家。」

「哪個傅家?」太後問。

「還能是哪個傅家,自然是京都城,首屈一指的富賈之家。」芳澤輕嘆。

手一,太後顧自著手,「這是哀家的賞宴,又不是市井街頭,是誰都能進來的嗎?若是如此,這還是什麼皇宮大?乾脆,哀家把這六宮大權顧若離,讓來執掌後宮罷了!」

「娘娘,您別生氣啊!」芳澤勸,「奴婢還沒說完呢!」

「你這還沒說完,哀家這一口氣就上來了,等你說完,哀家墳頭草都高了!」太後起,「真是讓這顧白給氣死了,白,真是……白紙一張。」

芳澤緩步上前,「奴婢覺得,這事兒頗為蹊蹺。」

「下給傅家的誰了?不會讓那一大家子都進來吧?」太後問。

芳澤搖頭,「玉妃雖然疼妹妹,可也不可能無視宮規。」

「這倒是。」太後鬆了口氣。

「說是傅家的五夫人,就是之前那位,差點被郡主搶了相公的靳姑娘。」芳澤頓了頓,聲音稍緩,心裡亦是有點忌憚,「聽說跟……跟燕王府的小王妃,重名!」

太後不以為意,「世間重名的多了去,難道還不許別人靳月?」

「若隻是重名倒也罷了!」芳澤垂眸。

太後一聽不對,什麼倒也罷了?回過頭,太後目銳利的盯著芳澤,「再吞吞吐吐的,罰你出宮嫁人!」

「太後!」芳澤慌忙抬頭,麵上頗為著急。

「同你開個玩笑。」太後嘆口氣,「那丫頭是個好樣的,就是跟錯了主,哀家見過,生得還算清秀,就是太過老沉,讓人瞧著有些悶,不那麼有趣罷了!」

芳澤著嗓子低低的說,「同名同姓,同一張臉!」

子,駭然僵直,太後臉上的笑意,瞬時以眼可見的速度消退,剎那間冰霜凝結,「你說什麼?」

「顧側妃說,這位傅家的五夫人,和當年的小王妃長得一模一樣。」芳澤斂眸,「奴婢已經派人去查了,若是真當如此,那麼燕王府把人往宮裡送,其目的……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!」

「可惡!」太後咬著後槽牙。

「太後?太後!您別著急,奴婢已經讓人去查了,太後……」

芳澤疾追。

旁人隻知太後喜怒無常,哪曉得太後究竟為何怒,唯有芳澤知道,太後心裡,也有旁人不知的

宮帖進了傅家的時候,所有人都是震驚的。

傅正柏和傅九卿都不在,是傅雲傑、傅雲驍兄弟麵麵相覷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「給我的?」靳月也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二月親自來送的宮帖,這是央著主子,才換來的機會,為的就是親眼瞧一瞧。不看還好,一看委實嚇一跳。數年前,靳統領宮謝恩的時候,二月跟著主子,遠遠的看過一眼,好像是……

「給我的?」靳月又問。

這人好奇怪,總盯著看作甚?

二月回過神,當即將宮帖遞給靳月,「五夫人?」

靳月點點頭,「是!」

「那就錯不了!」二月聲笑道,「玉妃娘娘相邀,賞宴將至,您好好準備吧!」

「可是我……」都答應傅九卿了,要進山陪他休養,怎麼能出爾反爾去赴什麼賞宴?

何況宮中宴席,多半是達貴人,一個小小的捕頭,哪有資格混在命婦當中。進了宮,不得為一堆人的笑料?之前在燕王府就吃過虧,現在再進宮……

「玉妃娘娘給的,好好收著!」二月輕聲說,像是叮囑又像是別有深意。

靳月皺了皺眉,二月便領著人離開了傅家。

「弟妹什麼時候攀上了宮裡的玉妃娘娘?」傅雲傑笑著探過頭來,估著是想看一看手裡的宮帖。

靳月眼一瞪,當即將宮帖塞進了霜枝懷裡,「收好,走!」

「是!」

霜枝和明珠一左一右跟著。

「真把自己當人了?」傅雲驍冷笑,「不過就是個宮帖罷了,有什麼了不起。」

「你懂個屁!」傅雲傑黑著臉,眸狠戾,「玉妃是當今聖上最寵的妃子,如今玉妃親自派人送了宮帖,這丫頭以後的價可就不一樣了。」

傅雲驍愣了愣,「這麼厲害?」

日就知道窩在人懷裡,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,來日他們飛上枝頭,這傅家的財產,還有你的份嗎?」傅雲傑拂袖而去,「好好想清楚吧!」

傅雲驍抿,這倒是……

靠山大了,胃口也大。

迴廊裡,昏暗。

夫人,二公子和三公子不安好心。」霜枝提醒,「您得小心點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靳月點頭,「前麵是怎麼了?」

有火??

「著火了嗎?」明珠不解。

倒不是著火了,而是有人在燒東西。

靳月「噓」了一聲,三人便趴在了假山上,瞧著底下的火

「怎麼是四公子啊?」霜枝不解。

傅東寶蹲在地上,一個勁的往火盆裡丟東西,不斷的左顧右盼,裡還念念有詞。唸叨什麼呢?天靈靈地靈靈,妖魔鬼怪別顯靈??

假山上的三個人麵麵相覷,這又是什麼路數?

「別是中邪了吧?」霜枝有些慌。

靳月想著,不能吧!一個傻子,能中什麼邪?

「我說這兒怎麼一怪味,原來是你這個傻子在燒東西?你燒什麼呢?」趙福慧大搖大擺的走過來,「我告訴你,要是引起大火,我就了你的皮!」

四周沒人,趙福慧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。

那嗓門,吼得傅東寶滿臉委屈,著腦袋在了牆角,「我、我……我不是傻子!」

「傻子!」趙福慧被逗笑了,然則下一刻,又驚起來,「快,把火熄滅!這傻子把銀票和銀子都燒了,敗家的玩意!」

靳月瞪大眼睛,哎呦,真的是銀票,燒了一半的銀票,還有火盆裡燒得被燻黑的銀錠子,這傅東寶搞什麼名堂?大半夜燒錢?

銀票是不能用了,都燒壞了。

銀子倒是沒什麼,拿出來涼一涼就好。

「不要弄不要弄,那是給哥哥的。」傅東寶慌忙衝過來。

可趙福慧是誰,抬手就是一掌,傅東寶沒站穩,被打得一踉蹌,當即撲倒在地,疼得他當即捂著臉哭,「你欺負我,我要告訴娘,讓我娘打你!」

「哼!」趙福慧讓流蘇將銀子撿起來,瞧著帕子裡的黑銀塊,眸微亮,「傻子說的話,誰會相信?再說了,你在花園裡燒東西,回頭我告訴你爹,你爹會打死你。再哭,我就再打你!」

傅東寶鼻子一,捂著臉趴在地上不敢吭聲。

「二嫂,你這是作什麼?」李芝蘭低低的咳嗽兩聲。

這些日子一直病著,聽說宮裡來人,給靳月送東西,所以才起來看看,怕靳月有什麼需要幫忙的,誰知出來得晚了,前麵大廳裡的人早就散了,路過花園卻看到了這一幕。

玲瓏趕上前,去把傅東寶攙了起來,「四公子,您沒事吧?」

傅東寶不敢吭聲,大概是被趙福慧嚇著了。想了想,他一溜煙跑到李芝蘭後躲起來,輕聲告狀,「是個壞人,會打人,好疼!」

「二嫂,他到底是傅家的四公子,是……」

「是什麼是?」趙福慧冷喝。

李芝蘭心下一,話還沒說完就嚥了回去。

傅東寶怕趙福慧,李芝蘭何嘗不是?

同樣是個打不還手,罵不還口的人,跟傻子也沒多區別。

「李芝蘭,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?」趙福慧緩步朝著李芝蘭走去,「上次差點死了,你覺得自己的命有多?」

李芝蘭步步退後,額頭上的傷還著紗布,整張臉煞白如紙。

「怎麼,不想活了?」趙福慧那副尖酸刻薄相,在夜裡格外的瘮人,李芝蘭原就膽子小,被這麼一嚇,差點沒一屁坐在地上。

玲瓏眼疾手快,當即攙住,「主子,您沒事吧?」

「沒、沒事!」李芝蘭呼吸急促。

「二夫人,我家主子……」

「狗奴才!」還不待玲瓏開口,流蘇直接一掌將其打翻在地,「敢跟二夫人頂,該打!」

眼見著趙福慧捋起了袖子,靳月扭頭,「明珠!」

明珠也是眼疾手快,撚起邊一顆小石子,指尖用力彈出去。

隻聽得「哎呦」一聲尖,趙福慧當即捂著手腕,疼得直喚,「誰?誰打我?」

霜枝剛要出去,卻被靳月一把摁住。

深吸一口氣,靳月示意二人別出聲,繼而雙手攏在邊,發出了低沉而略顯虛浮的的聲音,「我……死得好冤啊……還我命來……」

霜枝瞪大眼睛,錯愕的著自家夫人。

明珠想了想,冷不丁一記掌風輕輕推出去。

剎那間,平地一陣風起,起了趙福慧的擺。驚得趙福慧厲聲尖,麵發白的撒就跑,連帶著方纔趾高氣揚的流蘇一道,嚇得連滾帶爬的。 不過,趙福慧跑得快,流蘇摔了一跤,落在了後麵,等再爬起來,眼前齊刷刷的站了三人。

靳月、霜枝、明珠,整整齊齊的雙手環,整整齊齊的盯著流蘇。

「打人很順手?」靳月問。

流蘇知道這位五夫人的厲害,如今趙福慧不在,更不敢久留。

見著流蘇眼珠子滴溜溜的轉,靳月就知道打的什麼主意,欺負了人就想跑,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?

「五弟媳婦,們是壞人,欺負我!」傅東寶狠狠的著鼻子,「打!打!」

流蘇一個眼刀子過來,傅東寶嚇得直往李芝蘭後鑽,「又瞪我!」

「四哥,三嫂,看清楚了,對付這些壞人,該怎麼做!」靳月捋起了袖子,「瞪大眼睛,不許眨眼!」

傅東寶快速用手指抵著上眼皮,「嗯,睜大眼睛!」

「靳月,你、你莫……」

李芝蘭想勸兩句,萬一事鬧大了,傅雲傑和趙福慧是不會善罷甘休的,委實怕極了傅家的這些「地頭蛇」,吃過了太多的虧!

「啊……」

還不等李芝蘭說完,靳月已經手了。

一把揪住流蘇的襟,靳月一拳掄了過去,直接打在了流蘇的臉上,「打人就得打臉,得使勁的揍,揍得連親娘都不敢認才行,那些筋的最不解氣!」

明珠原本想著,若是夫人摁不住流蘇,自己免不得要幫忙。

誰知……

靳月力氣大,直接把人掄在了地上,然後坐在流蘇的上,一拳又一拳狠狠的揍,還不忘著氣解釋,「拳要握,指關節在外,才能揍得人哭爹喊娘。」

有那麼一瞬,明珠猛地瞪大眼睛,眼底迸出微恙的芒。

別看流蘇平時這般猖狂,卻原來是個空架子,被靳月打得連喊救命的聲都沒有,若不是霜枝瞧著差不多了,趕把自家夫人給拽起來,流蘇這張臉,怕是真的要……要腫豬頭了!

「靳月,行了行了!」李芝蘭趕勸。

靳月著氣站起來,真是渾痛快,「你們都記住了嗎?要麼不手,一旦手就給我往死裡打,打痛快為止,別跟客氣,反正以後也不會跟你們客氣的!」

明珠低頭一笑,是的!

聽得這話,李芝蘭麵上,「靳月……」

「走吧!」靳月轉就走。

傅東寶急急忙忙的追上來,「五弟媳婦,好厲害,寶寶要學五弟媳婦,打人很疼的!」

「你臉上……回去之後讓守給你煮個蛋滾一滾。」靳月皺了皺眉頭,瞧著傅東寶臉上的掌印,俄而又環顧四周,「守呢?他沒跟著你嗎?」

傅東寶「噓」了一聲,「別出聲,守幫我抓鬼去了!」

靳月的眉心,跟一個傻子聊什麼天呢?

「真的真的!」傅東寶環顧四周,「五弟媳婦不要害怕,你是個好人,我會保護你的!」

一陣寒風掠過,霜枝覺得上的汗立起,雖然傻子之言不可信,可大晚上的聽著……還是讓人瘮得慌,尤其是風吹著迴廊裡的燈籠,斑駁的影在腳下移

夫人?」霜枝嚥了口口水,「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?」

靳月深吸一口氣,「明珠,你把四公子送回去。」

「是!」明珠行禮。

傅東寶其實不想走,可……張了張又把話嚥了回去,傻乎乎的撓撓頭,轉往回走,約莫也是怕母親孫氏會生氣。

「靳月,你莫跟他計較,他這裡……」李芝蘭指了指自己的額角,「不太好。」

「他其實沒想象中那麼傻,隻是小時候被燒壞了腦子,反應比平常人慢一點,想得比平常人一點,但是他知道趨利避害,知道如何保護自己,這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傻子。」靳月無奈的笑笑,「三嫂,你怎麼出來了?」

「我這些日子一直病著,沒能好好的跟你說聲謝謝,聽玲瓏說宮裡派人來找你,我有些擔心,所以出來看看。」李芝蘭擔慮的瞧著,「你、你沒事吧?」

靳月知道,李芝蘭是擔心燕王府又對付

「沒事,我好得很!」靳月兩手一攤,「那些人越不讓我好過,我就越要過得好,憑什麼讓那些人看我笑話,讓們得意?」

「是這個理兒。」李芝蘭點點頭,鬆了口氣,「既然你沒事,那我就放心了。」

「三嫂早些回去,好好休息,養好子纔是要的。」靳月叮囑,「今夜風有些大,早點回去。」

李芝蘭頷首,轉離開。

靳月回到上宜院的時候,傅九卿還沒回來,之前說是去理賬目的問題,可都這個點了……

夫人是在擔心公子?」霜枝笑著褪下靳月的外,輕輕掛在架上。

靳月翻個白眼,「哪有!」

是沒有。

不過是躺在床榻上的時候,覺得好像了點什麼…… 東山別院。

地牢裡,瀰漫著濃烈的腥味,幾個男子被綁縛在木架上,渾上下鮮淋漓,昏暗的燭打在上,滿是汙的臉上愈顯猙獰可怖。

傅九卿攏了攏上的大氅,指尖的帕子輕輕抵著鼻尖,滿室腥味,惹得他極是不悅,「還沒說?」

「是!」管家的額角已然滲出薄汗。

眸中涼意如舊,傅九卿極是不耐的拂袖,目極是嫌惡的從這些人上掠過,嗓音裡泛著瘮人的寒,「已經死了一個,下一個是誰?」

的已經死去,連都被丟到葬崗,估計這會早就被野狗分食。

剩下的這些……

「或者,是想等主人意識到你們失蹤了,再派人來找你們?你們覺得,自己的主子有這般良善之心嗎?」君山冷笑著補充,「若是有,就不會放任你們的同夥,失而死,再被棄荒野!」

眾人麵麵相覷,仍是死咬著牙關不鬆口。

說了,是死。

不說,也是死!

「大鬧靳氏醫館,目的達到了?」傅九卿低低的咳嗽著,極是好看的眉,的揪在一起。

君山忙不迭走到暖爐邊上,將爐子裡的炭火挑得更旺盛些。

「想試探。」傅九卿眸狠戾,凝著濃鬱的鷙,「想送吾妻去沙場赴死,也得有這機會!」

木架上的所有人,不敢置信的盯著傅九卿。

為何他都知道?

📖 本章閲讀完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