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衿月?靳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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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月讀書不多,認字也不多,這兩行字若不是夾雜了傅九卿的名,怕是連第一個字都認不下來。現在雖然認下來了,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,委實不懂。

彎著腰,眨著眼,小妮子想了半晌也沒想明白。

傅九卿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筆桿子,瞧著湊近的麵龐,瓷白的,泛著燭的晶亮,像極了早上桂花糕上層的晶凍,讓人恨不能咬上一口。

事實上,他也是這麼做的。

隻不過,不是用咬,而是……親!

送上門的小籠包,不吃白不吃。

麵上忽然一涼,靳月猛地直起,快速捂上被佔了便宜的位置,「你這人……」

「應該提前打聲招呼?」他問。

鼓了鼓腮幫子,鼻間發出細弱的哼哼聲。

無恥之徒!

傅九卿極是好看的眉微微皺起,幽邃的瞳仁裡漾開細碎的流,合著他上的月白,像極了盛開在池子裡的那一抹白蓮。

對,就是白蓮,明明心裡黑得跟他筆尖的墨一般,麵上卻極盡鎮定從容,偶爾還能沾點無辜之,彷彿不管做什麼,哪怕幹了壞事,也是永遠的弱者,需要被保護。

有那麼一瞬,靳月寧可他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,拒人千裡,至那樣,還能嚇得撒就跑。

現在……

間發,嗓子裡像是幹得冒火,明明是深秋寒夜,可骨子裡卻熱得讓人直冒汗,想要靠他近點,再近點,讓他幫……降降火!

「妖孽!」輕嗤。

心神震之際,傅九卿已握住了的手。

靳月心,紅著耳回來,為時太晚,被他快速拽到了懷裡抱著,呼吸微促的坐在他的膝上,如同孩提一般被他抱著。

他的呼吸湊得很近,近得已然吹麵頰上,細不可見的小絨的,讓心跳加速,恨不能找個地鑽進去,又或者躲進被窩裡,把自己從頭到腳埋起來。

「反正今晚是不能睡了,乾脆陪我說說話。」他圈著

掌心的涼,的腰上。

靳月當即換了臉,放棄抵,滿臉的乖順平和,「相公想怎樣,就怎樣!」

傅九卿眼底掠過一愣怔,但很快被他遮掩過去。

小妮子,學會變臉了?

年教的?

「喜歡這兩句嗎?」傅九卿隨手拿起方纔寫過的字,遞進了的手裡。

靳月拿在手,假模假樣的點頭,「好看!」

好看的,字好看!

意思?不懂!

「讀一遍!」傅九卿抱

靳月扯了扯角,「教我考狀元嗎?」

「讀!」他冰涼的指尖抵在的鎖骨

冷熱替,上,瞬時起了一層皮疙瘩。

「卿卿子衿,悠悠我心;心如日月,寄吾長思!」靳月嗓子有些沙啞,「是、是這樣吧?」

「前兩個字,輕聲讀,用點。」他冰涼的指腹挲著,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耳鬢間,冷意、暖意……

腦子有些渾濁,一時間連心跳都變了節奏。

「卿……卿……??」

羽睫猛地劇烈,靳月忽的回頭,瞧著近在咫尺的某妖孽。

妖孽的嗓子裡發出了低沉的回應,「乖!」

靳月:「……」

「可發現什麼了?」傅九卿裝模作樣的問。

靳月點頭,發現了某人不要臉的大

瞧著麵上逐漸浮起的「義憤填膺」之,傅九卿不以為意,在耳垂上輕輕的啄了一口,「說吧!」

倒是想說,隻是……某些不安分的,已經揭竿而起,雖然未經人事,可親之後被傅九卿去,有些事也漸漸懂了些。

不敢!

敢說?

不敢!

「我、我……」靳月舌頭打結,真的不知道他寫的是什麼意思,怎麼說?

一聲嘆,傅九卿瞧著眼底的懵懂,的食指,輕輕的在那「衿」上,然後慢慢的挪到了「月」上,聲輕問,「現在明白了嗎?」

「衿月?」狠狠的皺了皺眉頭,「藏著我的名字。」

冰涼的指腹,皺的眉,嗓音裡帶著極力製的涼意,「覺得如何?」 「這是什麼詩?我喜歡。」這話可不是違心的,是真的真的,出自真心的。

傅九卿懷中的人,「喜歡就好!」

不喜歡,就得挨罰!

「衿月,靳月!」他聲呢喃。

那聲音磁溫和,卻有著驚人的穿力,彷彿直抵心臟,讓靳月整顆心都跟著撲騰,幾跳出嗓子眼。魔音繞耳,勾魂攝魄。

「相公,你、你放開我,有點熱!」聲音急促。

瞧著額角滲出的薄汗,微中泛著星星點點,傅九卿勾邪魅,「月兒很張?」

靳月沒說話,打眼去,狐貍的桃花眼裡湧起陣陣漣漪,迷人的眼尾微微上挑,暈開妖冶的紅,忽然想著,若哪日爹治好了的腹痛之癥,必得讓爹先瞞著傅九卿,否則……否則……

會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吧?!

沒嘗過的狼,不知其味。

若開了頭,定食髓知味,永不饜足。

「公子!」

門外,傳來君山的聲音,「有訊息了!」

「有訊息了!」趁著傅九卿分神,靳月快速跳出他的包圍圈,捂住了發燙的耳

傅九卿不著急,單手抵著額頭,煞有其事的問,「知道是什麼訊息嗎?」

靳月一愣,默默的搖頭。

哪裡知道,是什麼訊息?!

「不知道是什麼訊息,未經允許就跑了,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?」他冷了眸,音涼薄,眼尾的猩紅之,愈發深沉。

靳月尋思著,他能如此言語,說明這件事可能跟有關。

可,是什麼事呢?

「君山,進來!」傅九卿開口。

君山推門而,畢恭畢敬的行禮,「公子,夫人,有王家妾室的訊息了!」

王家妾室?

靳月一琢磨,猛地瞪大眼睛,「季晚?你們找到了?現在在哪?」

夫人……」君山猶豫了一下。

傅九卿眉心,「知府衙門的人應該快到了,你現在吃點東西,墊墊肚子還來得及!」

靳月愣了愣,這人就是這樣,每次都賣關子,明明什麼都知道,死活不肯鬆口。

正想著,便瞧見霜枝和明珠端了小點心進門,畢恭畢敬的擺在案頭。

二人行了禮,與君山一道退出了房間。

這會出去抓人,再回來……說不定是下半夜了,又或者,忙完就是明天早上了,墊墊肚子委實沒錯,傅九卿確實想得周到。

靳月坐下來,拿了筷子就開始吃,「大晚上的吃小籠包,會不會不消化?」

「我會不消化,你就難說了。」傅九卿意味深長的瞧

滿桌子的小點心,蓮花、烤鵪鶉、翡翠珍珠羹,他沒有半點食慾,原就吃得,到了夜裡更是不願進口,不過瞧著吃得津津有味,也是極好。

靳月吃著緻的小米麵,沾了點醬,隻覺得滋味甚好。

傅九卿坐在對麵,瞧著的小舌,將角的湯輕輕卷進裡,鼓鼓的腮幫子一,眉眼彎彎,足見歡喜。素來如此,吃東西的時候最為放鬆,也最是高興,彷彿什麼事兒都能拋諸腦後。

舀了一小碗的珍珠羹,輕輕推到麵前,傅九卿的嗓音略顯沙啞,「慢點吃,沒人跟你搶。」

鼓著腮幫子瞧他,其實不是搶,隻是……不知道是不是習慣?爹沒虧待過,但就是瞧見吃的,必得第一時間填飽肚子,彷彿爭分奪秒,又好似怕極了挨的滋味。

估計上輩子是死的!

「嗯!」點點頭,放下筷子,開始專心喝湯。

深夜裡一碗湯,能暖,又能暖心。

吃飽,安康生已經等在了傅家的大門外,抓季晚乃是大事,對王家這案子來說,幾乎是突破的進展,靳月為府衙的捕頭,自然不能錯過。

走的時候,靳月將小點心包好,塞進了霜枝的懷裡,其名曰了再吃。

傅九卿站在簷下,瞧著院子裡的風,吹皺了旁邊的小池,吹得滿園的花燈左右搖晃,影斑駁,忽明忽暗。

「公子,夫人……」君山有些猶豫,瞧著公子沉思的模樣。

「跟著的那些人,查到了嗎?」傅九卿攏了攏上的大氅,風吹得他嗓子發乾,止不住輕咳。

靳月不會說謊,明珠也不會說謊。

們沒看到人,隻有兩種況:一種,人就在他們邊,隻不過常來常往,是麵孔;另一種,輕功出神化,又或者易容之登峰造極。

但不管是哪一種,都是極為危險之事。

「暫時還沒有查到。」君山也覺得奇怪,夫人提及被人跟蹤之事,不是一次兩次了,說明這事兒的確存在。可他們的人蟄伏在四周,特意跟了夫人一段時間,都沒有發現異常。

毫無異常,自然無可查。

「繼續跟!」傅九卿轉回房。

他當然明白其中的難,連明珠都察覺不了,不可小覷。他倒不擔心對方會出手,畢竟明珠的功夫不弱,隻要靳月不走出京都城,天子腳下,誰敢造次?

怕就怕,靳月會嚇著,想起那些不堪回首之事。

昔年之事,讓至今夢魘纏,但凡白日裡有些煩心事,夜裡總要做噩夢,有時候自己未能察覺,隻能本能的哼哼唧唧,他卻睜眼到天明,聽得斷斷續續的囈語,悄悄拭去……沾在眼角的潤。

有些東高原地在骨子裡,非藥可治,隻能給時間。

君山不敢多說什麼,公子怎麼說就怎麼做,隻希夫人能明白公子的苦心,此後夫妻齊心,執手百年。

衙門的馬車,直奔一座民房。

「在這裡麵?」靳月從馬車上下來。

安康生點頭,「五公子給的訊息,自然是沒錯的。」

「那倒是!」對於傅九卿,靳月還是信心十足的。

傅家別的沒有,有的是錢,有的是人。五湖四海,到都是鋪麵,有鋪麵的地方就有人,有人的地方就有眼線,有眼線的地方……就有訊息!

「你們來了?」羅捕頭著嗓音,「確定,人就在裡麵,待會我們衝進去的時候,你們在外麵堵著,若沒有同夥,我一定把人給你們帶出來!」

「小心!」安康生叮囑。

羅捕頭拍著脯,「多大點事,一個人而已!你們不是說,這人不會功夫嗎?」

不會,萬一不是呢?」靳月翻個白眼,「若是有人戴著皮麵,冒充,你若大意,仔細像上回那樣……」

「呸,小丫頭片子不會說點好聽的?老子吃一塹長一智,還能再吃這些人的虧?」羅捕頭哼哼兩聲,轉頭去吩咐手底下的兄弟們準備。

「待會,保護好夫人!」霜枝扯了扯明月的袖口。

明月頷首,握了手中劍,扭頭去看自家夫人,卻又見到了夫人的那個不經意的作。

靳月全然沒注意到,明珠盯著看,溫熱的掌心輕輕著劍柄,警惕的盯著屋舍四周,心頭盤算著,無論如何都得把人抓住。

若抓了季晚在手,王陌人證證確鑿,一旦抓捕歸案,定罪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。

羅捕頭做了手勢,開口不開聲,從三數到一。

下一刻,衙役齊刷刷翻牆而,羅捕頭沖在最前麵。

院子裡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,聽得很是激烈,應該是發生了搏鬥。不過這搏鬥聲並未持續多久,很快就安靜下來,俄而是衙役們的哄鬧聲。

「抓住了!」安康生單手負後,從始至終,一直保持著最初的沉穩之態。

也難怪,蘇立舟這般信任他,年紀輕輕的,做事卻頗有大家之風,若此人不當師爺,不管當誰家的幕僚,都是綽綽有餘的。

「安師爺?」靳月忽然開口,「你有沒有不能解決的事?」

安康生平靜的,似乎是在思索的問題。

「我的意思是,你為什麼永遠都這般氣定神閑?」靳月問。

安康生認真的想了想,「大概是因為孤一人,所以在意的並不多。人無肋,則百毒不侵,無畏無懼!」

靳月還想說點什麼,屋忽然傳出聲響。

「抓住了!」 靳月登時來了神,「抓住季晚了?」

果然,羅捕頭笑盈盈的從院走出,「功夫不負有心人,甚好!」

與畫上的人不同,如今的季晚因為東躲高原地,極是灰頭土臉,哪裡還有畫中人的靈。那雙麗的雙眸,蓄滿了灰白之

抬了頭,掃了一眼眾人,忽的笑了一下,「如此興師眾,委實是我的不是。」

「帶走!」安康生不願在這裡跟廢話。

「我衝進去的時候,正打算易容逃走,約莫是得了訊息。」羅捕頭的手裡還提著一個包袱,隨手丟給底下的衙役,「搜一搜,看看還有什麼線索殘留。」

靳月跟著安康生進了院子,這是個不大不小的四合院,說白了,最稀鬆平常,躲在這裡委實不會引起他人注意。

隻不過……

「你幹什麼?」安康生皺眉。

羅捕頭哈哈大笑,「我就說嘛,人當捕頭,就知道香味……」

「呸,那是廚子!」霜枝啐了一口。

安康生扯了扯角,「靳捕頭是發現了什麼?」

「有腥味。」靳月雙手叉腰,合上雙眼,「就在這院子裡,你們仔細聞聞看,有一很淺的**味道,腥味也很淡,但是……」

安康生輕嗅,羅捕頭使勁的聞。

「好像有一點!」安康生著羅捕頭。

羅捕頭委實沒聞出味兒來,可是連安康生都這麼說了,那這個院子絕對是有問題的,「靳捕頭,你再好好聞一聞,哪一塊比較味兒濃?」

「牆角。」靳月指著邊角。

「你們幾個過來!」羅捕頭一聲招呼,「把那牆角刨開!」

趁著眾人刨牆角的時候,安康生抬步朝著屋走去。

靳月隻覺得屋子裡的腥味好似更濃,再瞧著桌案上那張皮麵,當下瞭然。

「這是……」明珠詫異,先一步上前。

霜枝隻覺得噁心,「這皮麵做得好難看!」

「這不是做的。」明珠呼吸微促,伏在桌案上,借著燭火仔細看著,「一般來說,所做皮麵多會與人皮有些差距,唯一能完全看不出問題的,應該是活剝下來的皮,經過特殊理之後,覆在麵上,與真容無異!」

霜枝原本想上前仔細看,聽得這話,嚇得一下子往後蹦了兩步,「什麼?活剝?夫人,您別過去,好嚇人,晚上瞧著會做噩夢的。」

「可不,連麵上的細紋都是活的。」羅捕頭輕嘆,「真是喪心病狂。」

這是個獨居老婆婆的屋舍,牆角挖出來一,便是屋主。

「隻要手上沾過,就不會再懼怕殺人。」安康生往外走,「走吧,回去審審,可能會挖出點王陌的訊息。」

一聽王陌,羅捕頭便來了神,肩膀上這筆賬,他可得好好討回來。

衙門,刑房。

季晚被丟在了地上,上戴著沉重的鐐銬,漂亮的臉蛋已經染上了汙濁,髮髻沾了各種汙漬,瞧著極是狼狽。著氣,許是因為絕,又或者是因為真的沒了氣力,坐在冰涼的地麵上,愣是沒能站起來。

「季晚,是你自己招供,還是讓我們來說?」羅捕頭問。

安康生不著急,坐在蘇立舟邊,提筆記檔。

靳月瞧了一眼安康生的字,嗯……是個人,寫得都比好看。若說傅九卿的字裡行間,著一冷戾剛,那麼安康生的字,真的是字如其人,瞧著很是溫和從容。

「我沒什麼可招的,你們既然能找到我,就說明已經掌握了證據,殺人償命,可我沒親自手,知府大人不能斷我死罪!」季晚深吸一口氣。

這個時候,腦子還這般清楚,足見這人有多不簡單,估著早就想好了退路。

「你!」羅捕頭咬著牙,「蛇蠍婦人!」

蘇立舟穩坐如山,「季晚,你跟王陌聯手,將王老爺和王家的子孫,趕盡殺絕。你還說你沒殺人?你與王陌,乃是同罪,誰都別想跑!」

「我不會武功,王老爺和王家那幾個兒子是怎麼死的,難道還需要我提醒你們嗎?」季晚笑得詭譎,麗的眸中,散著涼薄的寒,「你們該不會,想把這麼大的罪名,扣在我這個手無縛之力的弱上吧?」

靳月皺眉,如此心腸狠毒的婦人,還手無縛之力?還弱子?

「當然,如果知府大人想要快點破案,找個替罪羔羊,季晚無話可說。」季晚滿麵嘲諷,「反正我都落到你們手裡了,屈打招,多簡單呢?」

「本府手中無冤案,自擔任京都城府尹,就沒有屈打招過一人!」蘇立舟氣不打一來,麵鐵青,「為京都城的父母,你們有難,本府從不推卸,可現在,你擅取人命,縱使你砌詞狡辯,本府亦不會饒你!」

季晚冷笑,「父母?那我母親死的時候,你在哪?」

「你自己沒報,如今還賴到了知府大人的頭上?季晚,你這又是什麼道理?」靳月仗義執言,「你若早早的報,至於落得今日下場嗎?」

「報有用嗎?」季晚切齒,「你們都是一丘之貉,誰會替我做主?」

「你沒報,如何知道沒用?」靳月反相譏。

季晚答不上來,梗著脖子,麵慘白。

「季晚,王陌在哪?」羅捕頭問。

眼下最要的是把王陌緝拿歸案,否則這瘋子,還不知要做出多可怕的事。季晚不會武功,最多是從犯,但是王陌……王家二公子,三姨娘,三公子,那都是實打實的人命。

「王陌……」季晚長長的吐出一口氣,「我哪兒知道他在何?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,他去哪就去哪,說不定這會早就跑了。」

都被抓了,說明王陌……

「你母親是怎麼死的,你知道嗎?」安康生抬了頭。

季晚麵陡沉,齜牙咧的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,「你閉!閉!」

「你想為你母親討個公道,可你現在卻幫著殺害你母親的兇手逃,季晚,你可真是個孝順兒!」安康生極是輕蔑的哼了一聲,「助紂為,親仇不分,還口口聲聲說是為母報仇,真是可笑!」

「我母親……」季晚麵青白。

靳月笑了笑,「其實你知道,自己母親是被王陌害死的,可你捨不得了!季晚,你忘記了母仇,為了王陌的殺人工,如今還有什麼臉麵,說那些大義凜然的話?」

「我原以為你是為母報仇,其心可憐,其可憫,卻原來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,借著為母報仇的名聲,達到自己的茍合目的。」蘇立舟嘖嘖嘖的直搖頭,「真是你母親的好兒!」

「你們胡說!你們都胡說!」季晚彷彿被及了逆鱗,整個人的緒變得格外激

安康生沖著靳月使了個眼,靳月會意的點頭。

「怎麼,敢做不敢認?」靳月雙手環,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,「你名義上是被的三房送到王老爺邊的,可實際上呢?你是王陌的棋子,一直以來都是在為王陌辦事。季晚,你那兩個字,是對王陌說的吧?相見……恨晚!」

羅捕頭嘀咕了一句,「還好晚了點,否則不知要死多人。」

季晚不說話,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靳月。

「你不用這麼看我,我是公門中人,但我也是個人,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。想護著王陌,想幫他拖延時間,想犧牲自己,但我問你一句,你確定王陌的心裡有你嗎?」靳月緩步上前,「季晚,你是王老爺的妾室,按照輩分,王陌得喊你一聲小娘。」

季晚猛地斂眸,好似被針紮了一下,再也不敢直視靳月的眼。這是心裡的汙點,是一輩子都抹不去的汙濁所在,被一個老頭子佔了,還……

「你大概還不知道吧?」靳月低了聲音,「王初雨懷了……孕!」

「你說什麼?」季晚的眸子駭然瞪大,不敢置信的著靳月,「孕?不,這不可能!」

安康生的筆尖抖了抖,他們之前隻是懷疑,卻沒想到靳月一番試探,竟然……竟然真了!他之前就查過了,進出二房院子的,隻有王陌。

除此之外,王家所有人都把二房當做瘟疫一般,恨不能躲得遠遠地。

「孩子是王陌的。」靳月挑眉,語氣格外的肯定,就好似早就知道了真相一般,「王陌利用你這個外人,殺了王家的人,眼下他又犧牲自己,為的就是爭取時間,讓王初雨生下孩子,借王初雨母子的手,將王家的家財全部攬手中。隻有你這個笨蛋,還傻乎乎的為他犧牲,白白賠上命!」

季晚連退兩步,「不,不!怎麼可能會這樣?不可能的,絕對不可能,他答應過我,隻我一人,會永遠和我在一起。他殺了那些人,是因為他們該死,如果不是他們著他,他又如何會去做賊喊捉賊的事?若非如此,怎麼會連累我母親枉死?是王家的人該死!」

「那王陌就不該死了嗎?」靳月切齒,「他玩弄你的,弒父滅手足,這樣冷的男人,虧你還拿他當寶!你現在還活著,是因為我們及時找到了你,否則下一個要死的就是你!隻有殺了你,王陌才能安安心心跟王初雨在一起,你是障礙,也是他所有見不得人的之一!」

季晚搖頭,「不可能,他的是我!」

「若他你,為何捨得你雙手沾?你看看王初雨,雙手不沾,不沾人命,被王陌保護得乾乾淨淨,那纔是被之人。」靳月冷笑,「你……殺人的工而已,估計連你的,他都嫌臟!」

,季晚怦然癱坐在地,麵上儼如死灰

人瞎了眼不要,要的是及時,懂得止損。」靳月蹲下來,低聲寬,「季晚,你原本是個好姑娘,孝順母親,奉養母親,是王陌害了你。冤有頭債有主,這筆賬該好好算一算!」

季晚眸中含淚,剎那間淚如雨下。

「將功折罪,讓自己的心好點,再者……你也不想就這麼便宜了王陌這個渣滓,讓他一家三口,站在你的和白骨上,幸福快樂吧?」靳月眸狠戾,朱輕啟。

季晚,隻覺得這聲音帶著蠱,讓有些難以自主。

「你淪為孤魂野鬼,他盡榮華富貴。」靳月聲音輕緩,帶著些許哀怨,「你背負罵名,他妻妾群,兒雙。季晚,你母親為你不值!守寡多年,將你養育人,是希看到你幸福快樂,而不是深陷泥淖難以自拔!」

季晚淚流滿麵,「我、我……我被他騙了,騙得好苦……」

「王陌與王初雨早就盤算好了,你是替罪羊。」靳月輕輕拭去臉上的淚,「為這樣的人流淚,多不值得?你如此花容月貌,他配不上你!」

季晚泣不聲,「他其實還在城,四合院裡的屋主就是他殺的,他一直躲在王家後院的地窖裡,那個位置我不知道,王老爺說,那是保命的地方,隻會告訴他的兒,所以王初雨一定知道。若是連王初雨都不知道,那我也沒辦法了!」

王家的人,都被王陌殺了,所以……

靳月站起來,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,「還好,王家留了一口!」

王初雨未必知道,但是……王鐸肯定知道!

蘇立舟黑著臉站起,「馬上去王家抓人!天亮之前,本府要見到王陌這賊人,出現在府衙的公堂之上!」

「是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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