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藏在皇妃心裡的秘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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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南派人去找,始終沒有找到靳月主僕三人的蹤跡,想想也是奇怪,靳捕頭這是第一次宮,沒人領路竟也能消失得無影無蹤,委實了不得。

「小王爺,是不是顧側妃瞧錯了?」程南尋思著,顧側妃定然是在糊弄小王爺。

靳捕頭剛剛被太後收回義,宮宴還沒結束,怎麼可能悄悄離開?萬一惹怒了太後,豈非自找死路?何況靳捕頭人生地不的,要出宮必定是沿著進宮時的路線走,斷然不可能走別的路。

「不可能出錯。」宋宴黑著臉,「派人悄悄去找,無論如何都要找到,就不信能飛上天。」

程南行禮,「是!」

宮宴上,還是那麼熱鬧。

太後沒走,燕王妃就不能走,太後會盯著

二月急急忙忙的回來,進了宴場地之後,刻意放緩了腳步,悄然彎腰湊近顧白,低聲說了兩句。

顧白皺眉,佯裝淡然的環顧四周,眼底泛起一

「主子?」二月低聲語,「現在怎麼辦呢?」

「等著!」顧白,走到宋玄青邊說了兩句。

宋玄青笑著點頭,趁著天黑,在桌子底下自家妃的手。

顧白紅了臉,悄然領著二月離開了宮宴。

「娘娘,您說這玉妃如此著急作甚?」穎妃邊的小婢輕聲開口。

穎妃仰頭,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「管那麼多作甚,不屑做小作,本宮也不屑盯著。大家相安無事,不是很好嗎?」

俯首,不再多言。

太後輕哼兩聲,涼颼颼的剜了宋玄青一眼,「別當哀家是瞎子,哀家雖然金盆洗手了,不摻合你那些後宮的事兒,但是有些東西,不該的最好別,哀家也是有脾氣的。」

「母後放心,那些醃臢事兒,不會汙了母後的眼。」宋玄青意味深長的開口。

太後不是不放心,隻是覺得煩,鬥了大半輩子,很多東西捨不得……但都賠了進去。榮華富貴舍了,沒什麼可惜,可惜的是人!

一輩子裡,總有那麼幾個人,是你捨不得的,但又……再也回不來的。

「皇帝,哀家累了,先回去了!」太後徐徐起

底下眾人齊刷刷的行禮。

「太後娘娘!」燕王妃款步行至中央,躬行禮。

太後掩去眸中芒,大庭廣眾的,也不好給燕王府太多難堪,之前的罰跪已經足夠,再鬧騰下去,燕王府那邊勢必不會罷休。

「太後喜收義,是念及母深,思深重。既是如此,還請太後娘娘能以己度人,諒妾這個當孃的心,釋放郡主回燕王府。」燕王妃言辭懇切,跪地磕頭,「請太後與皇上全。」

底下人麵麵相覷,對於小郡主之事,多數人也覺得罰得重了些,傅家不過是商賈平民,怎麼能跟燕王府的郡主,相提並論!

太後也不著急,冷眼俯睨著跪地的燕王妃,「你是覺得哀家,罰得重了些?」

「妾不敢。」燕王妃直起,「妾隻是思心切,想趁著太後娘娘大喜,求太後娘娘能諒妾一個當母親的心,從今往後,妾一定會嚴加管束。」

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太後若是再拒絕,委實是駁了燕王府的麵。

沉冷,太後冷睨宋玄青一眼,「皇帝以為呢?」

「後宮之事,全憑母後做主!」宋玄青俯首。

誰都知道皇帝仁孝,若太後執意要留著郡主在宮裡,皇帝也不會多說什麼,隻不過……

「皇上!」燕王妃急了。

「隻是……」宋玄青一臉為難,「母後,燕皇叔出征在即,若是一直留著郡主在宮裡,怕是連送一送都難,您看這……似乎有些不太合適?」

燕王妃駭然瞪大眼睛,話到了邊愣是沒能再吐出來。

所有人都在議論此事,談及燕王領兵出征之事。此戰南玥,兇險萬分,沒想到皇帝還是派了燕王出征,想來的確覺得燕王老當益壯,深諳用兵之道,堪予大任。

太後輕嗬,瞧著燕王妃逐漸慘白的麵,勾笑得清冽,「皇帝和燕王妃是在拿燕王的威勢,來製哀家嗎?好,好得很!燕王出征之日,便是郡主出宮之時!!」

音落,太後麵帶慍怒的拂袖而去。

所有人都知道,太後這是生氣了,可礙於皇帝的麵,太後住了心頭的雷霆之怒。

唯有燕王妃知道,太後的話是什麼意思。

這是讓兒和丈夫之間,二選其一!

「母後?」宋玄青疾步追去。

「娘娘,皇上走了。」婢低聲開口,可瞧著穎妃一的樣子,委實心裡著急,「您不去看看嗎?」

穎妃杯酒在手,瞧著緩慢站起的燕王妃,「這裡不好看嗎?」

瞧,燕王妃的臉,委實好看極了!

出了宮宴,芳澤忍不住笑了一聲,「太後娘娘?」

「哀家就知道,便是沖著那寶貝閨來的,哀家雖然不喜歡,但也沒想為難孩子,哀家自己也是當母親的。」太後緩步往前走,攏了攏肩頭的大氅,「就是看不慣,想欺負欺負罷了!」

「太後娘娘,您又調皮了!」芳澤淺笑,「不過玉妃娘娘那頭……」

太後輕嘆,「哀家給皇帝麵子,也願意陪著他演戲。宮宴上若是捅出簍子,把那虎狼驚醒了,哀家還得擔心,危及兒子的龍椅呢!」

「是!」芳澤頷首。

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那是說給外人聽的,咱們這皇帝啊……養晦,得給他臉上抹點金。」這樣,這太後也有臉,不是嗎?

芳澤攙著太後邁過宮道的門檻,「太後,您仔細著腳下。」

「也該讓知道,什麼黑,什麼白。皇帝有心調教,哀家……懶得管他們這些的事,但若是誤了朝政,那哀家就得拿出龍頭杖,好好的教訓他這個,連哀家都敢利用的不孝子!」太後輕嗤。

:看破不說破!

芳澤點點頭,「太後娘娘所言極是。」

「對了,今兒……罷了!」太後的話都到了邊,又生生嚥了回去,眉眼間凝著淡淡的愁緒。

芳澤當然知道太後的意思,「奴婢知道太後娘娘想說什麼,您放心,奴婢會讓人將相爺夫人,安安穩穩的送回相府,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差池。」

「嗯!」太後低聲應著。

回到了慈安宮,太後也不著急歇著,索索的將梳妝臺裡的東西取出來。

簡單的檀木盒子,雕著栩栩如生的纏枝木槿紋路,依稀綻放的花骨朵,在燭裡泛著木亮,可見……是被過無數遍了。

的帕子,輕輕著檀木盒子,太後眸凝重,麵卻是那樣的如釋重負。

「太後娘娘?」芳澤輕嘆。

太後眼尾微紅,開啟檀木盒子的手,有些莫名的抖,裡麵靜靜的擺著一枚北珠,竟與靳月那枚一模一樣。很顯然,這並不是靳月那枚。

「您別看了,每次看一回傷心一回。」芳澤輕輕合上檀木盒子,「太後娘娘,算了吧!」

太後著手過檀木盒子的表麵,指尖的木槿花紋路,「哀家還記得,也很喜歡、很喜歡木槿花,哀家送牡丹,竟然拿去馬棚喂馬……罷了罷了,別提了不提了!」

芳澤將盒子仔細的收好,「太後娘娘,別想了。」

「想也沒用咯!」

還有什麼用呢?

「那承歡宮……」芳澤猶豫了一下,「真的不用管?」

「總要吃過虧,才知道邊的人,是人是鬼?」太後瞧了一眼外頭的夜,「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!」

芳澤笑了笑,是這個理兒。

承歡宮。

「如何?」顧白忙問。

「泡在水裡很久了。」二月低聲回答,「奴婢瞧著,麵沒那麼紅了。」

顧白如釋重負的點頭,「那就好!那就好!」

「主子,您說是誰下的手?」二月低聲問。

顧白瞧了一眼,輕嘆著拂袖落座,優雅的端起杯盞,「有話就說,憋在肚子裡,仔細憋出病來。我不是傻子,有些事兒……也是看得見的。」

「奴婢趕到的時候,小王爺正領著人在搜傅夫人。」二月笑了笑,「對了對了,奴婢去的時候,半道上還瞧見了氣急敗壞的二小姐。主子那麼聰明,自然是一聽就明白了!」

放下手中杯盞,顧白絞著手裡的帕子,「還有嗎?」

「琥珀的臉上有個五指印,饒是天黑,奴婢也瞧著分明。腫得老高,就跟……塞了一個饅頭在裡似的,角都出了呢!」二月形容得細緻。

顧白涼涼的瞧著

二月被瞧得不太自在,慢慢耷拉下腦袋,「好嘛,就看到五指印,什麼的,是奴婢瞎編的!奴婢就是覺得痛快,這琥珀平素跟著二小姐,趾高氣揚的,誰都不放在眼裡,前陣子,奴婢還瞧見把咱院子裡的蘭茵都給打了!」

「你怎麼沒告訴我?」顧白愕然。

二月撇撇,「蘭茵說主子待不薄,平素好吃好喝的,也都著大傢夥,不想給您添堵。就一個掌,也要不了命!」

「放肆!」顧白這般疾言厲,「我慣著若離,那是因為與我有骨親之故,那琥珀是什麼東西,你們作甚慣著?若是再有下回,敢欺負你們,就給我打!」

二月笑得脖子,「到時候二小姐鬧起來,主子可莫要心疼!」

「庫房裡那麼多東西,隨挑就是。」顧白嘆口氣,「你家主子我,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。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是犯我,我、我……」

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該怎麼說,到底是溫順之人,這狠話該怎麼放呢?

「人若犯我,我……得犯回來。」顧白的說。

二月連連點頭,「主子放心,奴婢都記下了。」

「莫吃虧。」顧白又叮囑一遍。

「是!」二月頷首。

底下的奴才們也不是傻子,當然不會蠢到當麵跟顧若離作對,但琥珀嘛……二月得去囑咐大家,若琥珀再敢造次,就別客氣,悄悄的拖到暗,往死裡揍一頓再丟出去便是。

皇宮那麼大,誰知道這死丫頭跑哪兒溜達,得罪了誰?

「怎麼還沒出來呢?」顧白,走到迴廊裡張著,「多久了?」

「一個多時辰了。」二月回答。

顧白急了,「這一直泡冷水,有效嗎?萬一無效,還把自個皮給泡壞了,怎麼好?你去找個太醫過來看看,如此纔算穩妥。」

「可是夫人不讓請太醫,說是驚了太醫就會驚燕王府,驚太後和皇上。」二月皺眉,「主子,夫人想得周到,奴婢也覺得還是別請太醫了。」

顧白何嘗不知,靳月剛被封為公主,外頭多雙眼睛都盯著,要是在宮裡中了葯,傳揚出去……定會惹上麻煩,鬧得沸沸揚揚。

子的名聲,何其重要。

「我去看看。」顧白不放心,拎著擺急匆匆的朝著後園走去。

房門閉,室燈火通明。

明珠就在外麵守著,霜枝在伺候。

「玉妃娘娘!」明珠行禮。

好些嗎?」顧白問。

也不敢往裡闖,免得靳月會不自在。

明珠點點頭,「夫人會一些醫,清醒之後便自己給自己紮了兩針,又得二月姑娘去太醫院拿了點葯,這會熱度退了不,但還需要再過一盞茶才能出來。」

「那就好,那就好!」顧白連連點頭,「那本宮就放心了。」

「主子,奴婢怎麼說來著?這夫人是個有本事的,沒事。」二月攙著顧白坐下。

顧白招招手,示意明珠過來。

「玉妃娘娘,您有什麼吩咐嗎?」明珠不解,心裡忐忑。

顧白,「你告訴本宮,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
無端端的,怎麼就吃了不該吃的東西?而且是在宮宴上?可這宮宴上的東西,都是親自查過的,按理說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問題。

明珠沒敢吭聲,雖然顧白救了夫人,可顧白終究是顧若離的姐姐,都是夜侯府出來的,怕是來套話的吧?可方纔,的確是二月救了們。

是以,明珠不知道,該不該相信顧白

「我家主子若是存心,就不會將你們從小王爺的眼皮子底下救出來。」二月機靈,早就瞧明白了,明珠這是不信任家娘娘呢!

「奴婢不知道發生何事,夫人離開宮宴的時候,說是不太舒服,後來遇見了燕王府的顧側妃,咱們就、就跑了!」明珠吞吞吐吐,東拉西扯。

瞧著是個憨厚的婢,不善言辭罷了。

「若離……」顧白嘆口氣,半晌沒吭聲。

「你不必張,也無需擔憂,娘娘若是要傷害你家夫人,就不會悄悄的把你們藏起來。」二月解釋,「明珠,其實你可以實話實說,我家娘娘跟顧側妃不一樣!」

話雖如此,明珠卻還是提著心。

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

夫人已經吃虧了,明珠心想著,自個可不能再吃虧了。在夫人出來之前,什麼都不會多說的,不管這玉妃娘娘怎麼問!

打定了主意,明月便咬牙關,死活不開口。

顧白和二月麵麵相覷,瞧著靳月如泥塑木雕般,麻木的神,便也不再多說什麼,難不要拿撬去撬明珠的嗎?

罷了罷了!

過了好半晌,靳月總算拔掉了上的銀針,如釋重負的口氣,「鬼門關走一圈,遇見燕王府這幫人,真是倒了黴了!」

瞧著通發黑的銀針,霜枝小臉煞白,捧著帕子的手,止不住抖,「夫人,這……」

「擱桌案上,別怕!」靳月泡在溫水裡,肩膀凍得猩紅,不過……總算熬過去了,這氣出了就沒事了。當然,如果再晚點,估計真的要瘋了。

夫人,覺得如何?」霜枝將銀針放在桌案上,慌忙去取了裳,快速為靳月更,「回頭得喝碗薑湯,可莫要除了毒,又風寒,公子會心疼的。」

靳月個懶腰,「放心吧,自個的子自個心裡清楚,沒那麼弱。就是這個玩意,太可惡了!」

「這八是要陷害夫人,汙您的名節。」霜枝快速將北珠掛回靳月的腰間,這東西可不敢忘記,「夫人,您確定沒事了嗎?」

靳月點頭,「放心吧,沒事了!」

也虧得二月及時幫忙,將泡在水裡,又去太醫院配了葯,再以銀針逆脈,將那些東西通過散出來。隻不過,還是有些不同的。

就比如方纔對自己紮針,丹田,湧起一奇怪的力量,也說不好那是什麼覺,寒氣質驅逐的燥熱,快速執行幾個周天,腦子便逐漸清醒起來。

夫人,怎麼了?」霜枝不解的著靳月。

夫人盯著掌心瞧著,好似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。

「霜枝,你覺得我的力氣大,還是明珠的力氣大?」靳月問。

霜枝被問住了,這個沒比過,哪裡曉得?想了想,霜枝覺得,「明珠會武功,應該的力氣大一些吧?夫人,您為什麼突然這麼問?是明珠方纔傷著您了嗎?」

「沒事!」靳月搖搖頭,「出去吧!」

霜枝點頭,當即開門出去。

夫人好些嗎?」明珠忙問。

霜枝頷首,「沒事了!」

靳月收起了銀針,放回隨的小包裡,到時候還得給爹,讓爹用特製的藥水泡一泡。

「玉妃娘娘!」靳月行禮,「多謝玉妃娘娘相救之恩!」

顧白忙不迭攙,「公主莫要客氣,你與本宮這般行禮,本宮也不知該如何回你,咱們去暖閣坐坐,夜裡涼著呢!」

靳月淺淺一笑,眉眼彎彎如月。

不得不承認,顧若離有個好姐姐,很多時候,人的善良皆是發自心,並非外人所見的矯做作。就好比現在,知道靳月方纔泡了水,顧白早早的讓人將暖閣溫著,攜著靳月進門之後,便將暖爐塞進了的手裡。

「不管你冷不冷,都要捂著。」顧白若有所思的瞧,確定靳月麵如常,不像是強裝鎮定,這才稍稍放下心來,「冬日裡的風寒最是討厭,還是仔細點為好。」

二月去泡茶,端給靳月的卻是已被薑糖水,「娘娘吩咐了,公主方纔了涼,不能喝茶,先去去寒再說。」

「謝過玉妃娘娘!」靳月笑嘻嘻的端起杯盞。

黑糖薑茶,辛辣舌尖,滾燙,整個人都是暖的,連犄角旮旯裡的那些寒,都被一掃而

「公主……」

「玉妃娘娘不要這麼客氣,您還是喚我靳月吧!」靳月不習慣這公主的稱謂,總覺得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,打心裡覺得吃不消。

顧白笑著點頭,「那你也別娘、娘孃的喚我,你若是不介意,可喚我一聲姐姐。」

這倒是讓靳月想起了顧若離,「姐姐」二字聽得耳朵長繭,打心裡抵。捂著手中的杯盞,靳月猶豫了半晌才開口,「那就玉姐姐。」

玉是顧白的封號,靳月帶上這個字,足見親疏有別。

顧白笑了笑,「名諱隻是稱謂,你高興就好。」

「多謝玉姐姐救命之恩,不然……我委實不知該如何是好。」靳月在等顧白開口。

「你……」顧白微恙,「之前遇見了若離?」

「是!」靳月盯著

顧白垂眸,隔了許久才幽幽的嘆了口氣,「若離若是你真的、真的做了那些事,我亦不會護短。錯就是錯,對就是對,是非曲直總是要辨明白的。」

「玉姐姐,這件事到底真相如何,誰都說不清楚,我並沒打算追究。發生在賞宴上,若是我追究下去,很多人都會到牽累,首當其衝便是你。」靳月不傻。

知道今年的賞宴是顧白負責,隻要出現紕,顧白便是百口莫辯。

顧白極是好看的眉微微擰起,「你不打算查清楚嗎?」

「我若查下去,玉姐姐會如何?」靳月問,「是打算負責嗎?」

顧白啞口無言。

「玉姐姐救過我,我靳月不是不講道理、沒良心的人,推心置腹說一句,若真的是燕王府的手,您待如何?您又能如何?」靳月神嚴肅,直勾勾的著麵逐漸泛青的顧白,「藥發作的時候,顧若離第一個找到我,是有未卜先知之能,還是有通天曉地的本事?既然都沒有,那為何要攔我?」

顧白答不上來。

二月說過,是在小王爺的眼皮子底下,把靳月們救走的。

是巧合?

那也太巧了!

「若非我一掌打跑了琥珀,現在我已經落在小王爺的手裡。」靳月憤憤不平,「玉姐姐,我隻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,與我家相公白頭到老,那些有的沒的,我委實沒有覬覦過半分。為什麼,就是不肯放過我呢?」

顧白張了張,是啊,為什麼不放過呢?

也許,也許是有誤會吧?

顧白不敢說出口,也沒臉說出口,雖然在宮裡,可很多事亦有所耳聞。二月常常將宮外的小道訊息帶回來,時不時的叨叨一燕王府的作為。

聽得靳月一番話,二月亦是抿,那人之前欺負自家主子,如今欺負傅家的夫人,簡直是欺人太甚,明的不行就來暗的,委實卑鄙至極。

「靳月!」顧白瓣微,「我久居宮中,很多事無法手,但若是你有什麼地方需要的,儘管開口,我一定能幫則幫!」 「玉姐姐,我隻希顧側妃離我遠點。」靳月沒別的要求。

隻希顧若離滾遠點,最好滾到天邊去,永遠都不要出現在麵前。顧若離是命裡的剋星,隻要一出現,準沒好事。

顧白點頭,算是答應了,「我會找好好談談。」

「謝謝玉姐姐!」靳月起,拱手作謝。

顧白紅了臉,「你莫如此,你這樣……讓我有些……」

有些無地自容。

同是夜侯府出來的,應該學父親這般剛正不阿,忠正秉直,誰知……

「你等我一會!」顧白,快步朝著外頭走。

靳月皺眉,不知道顧白想做什麼。

夫人,會不會有詐?」霜枝忙問。

靳月瞧著杯中的紅糖薑茶,「若然有詐,你我現在還來得及跑嗎?」

「那倒也是!」霜枝直起,眉心皺得的,「不過,們到底也救了咱們,要手早就該手了。」

不多時,顧白疾步轉回,著氣將一樣東西遞給靳月。

「這是什麼?」靳月不解。

顧白麵頰緋紅,極是好看的臉上暈開釋然輕笑,「你開啟看看就知道了。」

是一枚青玉扳指。

「並非名貴之,但能護你。」顧白笑著解釋,「我知道若離的子固執,要做的事,我未必能攔得住,為長姐……我無能管束,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盯著,思來想去隻有讓你拿著這個東西,去找一個人,危難時候,他必定能幫你。」

大概是方纔走得太急,顧白的鼻尖上都滲出了些許薄汗,笑得溫婉,燭倒映在眼底,泛著迷人的晶亮,就像外頭絢爛的煙火一般。

,靳月覺得心很是平靜,這樣一個溫和的人,怎麼會有顧若離這樣心狠手辣的妹妹?

「不值錢。」顧白忙道,「你莫要有心理力,這就是我進宮之前,爹留給我的一個信,你且帶在上,若是哪日、哪日……」

顧白垂眸,羽睫微微的抖了一下,「哪日若離為難你,你嚇唬嚇唬,也是可行的。這人,瞧著什麼都不怕,其實怕極了父親。我爹是夜侯,他征戰沙場慣了,向來恩怨分明,不會徇私護短!」

靳月皺眉,「如此貴重……」

「你不是想要平淡生活嗎?拿著便是。」顧白笑道,「時辰不早了,待會我讓二月送你們出宮,這樣就不用擔心燕王府的人找到你們,也免去不麻煩。」

靳月垂眸,「恭敬不如從命!」

二月送們走的時候,顧白還悄悄的問了靳月一個問題。

一直到二月回來,顧白還站在簷下,不知是在賞月,還是在看煙火。

這是今晚最後一煙火,待綻放完畢,皇宮還會像以往那樣,恢復死寂沉沉的樣子。

「主子,您怎麼還在風口上站著?」二月急了,「您放心,奴婢已經用您的轎輦,將傅夫人送出去了,絕對不會有問題。何況,您連侯爺送的信都給了……」

頓了頓,二月輕聲嘀咕,「奴婢其實不太明白,您若是覺得二小姐做得太過分,隻管幫襯著傅夫人便是,侯爺給的東西,怎麼就給出去了呢?」

「二月,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?」顧白回過神,「小時候我覺得,我要跟爹一般做個大大統領,上戰場殺敵,保家衛國。可娘死後,爹意誌消沉,什麼都不願教我,我便放棄了!」

顧白覺得,如果自己當年再堅持一下下,就那麼一下下,抱爹的不撒手,爹是不是就會答應,教習武了呢?

「主子……」二月鼓鼓囊囊,「您這副子骨,還是適合當娘娘,不適合當大統領!」

顧白皺眉,瞧著自己纖細的胳膊,是……有點不太適合。

二月湊近了問,「主子,您後來又跟傅夫人說什麼了?」

「我問是不是靳統領,說不是。」顧白很是惋惜,「雖然不是,不過我假裝就是,你不知我方纔心裡有多激。昔年頭一回知道咱們大周要出一個大統領,我便滿心期待,總覺得那就是自己的夢,可惜後來夢碎了。現在,倒是可以自欺欺人一番!」

二月翻個白眼,「主子,皇上若是知道您一心想上戰場,您會被足的。」

顧白想起上次,瞬時打了個寒上起了一層皮疙瘩,「皇上今晚不會過來吧?」

燕王要出征,皇帝今晚應該會留在書房,與諸位大人議事。

「主子,您怕嗎?」二月低聲問。

顧白乾笑兩聲,「不、不怕!」

二月著眉心,來的路上到了海晟公公,海晟說……皇上一會就來承歡宮。心下猶豫,二月好為難,自己該不該如實稟報呢?

靳月終於從皇宮偏門溜了出來,狠狠的了兩口氣,這四四方方的地方,到底有什麼好?那麼多人破腦袋也想往裡沖。

「虧得玉妃娘娘。」霜枝如釋重負。

,暗影悄然沒,功退。

車軲轆聲響起,待馬車停下,君山畢恭畢敬的行禮,「夫人,公子久候多時了,您快些上車吧!」

靳月愣了愣,「你們……等了多久?」

「剛到!」君山笑得何其誠懇。

剛到很久了……

黑漆漆的,唯有那一爐炭火,在黑暗中跳躍,像是煙花綻放過後的餘燼,明滅不定。

「你如何知道,我會從這個門出來?」靳月黑走過去,越靠近,越覺寒涼。

他這是……怎麼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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