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小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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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珠的心裡,湧過瞬間的欣喜若狂,但很快又淡了下來。這念頭,終究隻是念頭,不可能真的存在,畢竟大人已經「不在」了,不是嗎?

眼前的人,是傅家的夫人,不是大人! 這樣,好!

地牢,忽然湧出一幫子,羅捕頭領在前麵,眾子跟在後麵,雖然各個狼狽不堪,衫單薄而淩,且瞧著甚是虛弱,但眉眼方正,眸中銳氣不減。

「是月照們!」明珠已然按捺不住,縱躍出,冷劍出鞘,所及之殷紅。

故人相見,恍如隔世。

未及開口,眼眶通紅。

「是我!」明珠掀開麵紗,「我是玉和!」

「玉和,你還活著!」

都以為死了,因為最後陪在靳月邊的人,是

大人沒了,玉和……也沒回來。

明珠快速戴上麵紗,「出去再說!」

安康生迎上,「羅捕頭,怎麼回事?」

「如你所言,這幫孫子就認這枚北珠,也不知道那混蛋從哪兒糾集的一幫笨蛋,認不認人,還把我奉為上賓,由著我找到了們!」羅捕頭瞧著手中的北珠,「聽說太後是因為這個北珠,所以封了……」

安康生接過北珠,「別說了,走不走!」

羅捕頭手上一空,無奈的乾笑兩聲,「你這跟卸磨殺驢沒區別!」

「靳月,給!」安康生遞了北珠,靳月隨手便掛回了腰間。

這東西可不能弄丟了,回頭太後知道,定是要著急的。當然,更重要的是,這是傅九卿給的,相公給的貴重之自然得珍而重之。

「大人?」忽然間,撲通撲通的跪地聲,敲得人耳疼。

靳月一愣,轉頭便沖著明珠使了個眼

「諸位姐姐,如今不是說話的時候,快點起來,咱們先出去再說!」明珠慌忙攙起為首的月照,「諸位姐妹上都有傷,理該儘快離開此!」

安康生亦補充道,「敘舊之事,來日方長!」

「走之前,還有一件事得理乾淨!」月照咬著牙,原本清秀的子,此刻隻剩下跡斑駁,蓬頭垢麵之態,哪裡還能看得出,曾經的意氣風發?

「何事?」明珠急了,「有什麼事比出去還重要?」

靳月掃一眼眾人,「你們都起來,我不是你們的大人,但與你們的大人頗有淵源!快走吧,換班的人很快就來了,若是被發現,大家都走不了!」

「你們都走!」月照目狠戾,「有個人,必須死!」

靳月皺眉,「孤雁已經被抓住了,死期將至,無需你再手。」

「不,大人,還有……」月照虛弱的著氣,「眾姐妹,護送大人出去,馬上!」

明珠急了,「月照姐姐,你到底想幹什麼?」

都這個時候了,還有什麼事命更重要,被困在此這兩年,難道還不明白自由的可貴?除非……除非遮得是遇見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事。

「若不剷除,隻怕以後還是不得安寧!」月照撿起地上的劍,「在這個魔窟裡,還有一個老東西,一直藏在孤雁後,這人縱著離魂閣的大部分死士,殺了才能永絕後患。」

「月照姐姐,我們跟你去!」這裡的人,都是死過好多次的,早就不在乎這條命了,子軍多數是不怕死的,個別除外!

靳月冷著臉,「出去!」

「大、大人?」月照躬,極盡恭敬。

靳月麵不改,「最後一遍,出去!」

月照張了張,轉頭看了明珠一眼,終是垂下眼簾,不敢吱聲。

「還冷著幹什麼?」羅捕頭從不遠跑回來,「他孃的,大批的殺手湧過來了,你們還有時間在這裡閑聊,待殺將出去,我請你們喝酒都!」

「走!」靳月轉

明珠率先跟上。

眼下這種況,隻能衝出去再說。

不得不說,偌大的地下城裡,蓄積著不人,靳月被眾人包圍其中,周圍滿是刀劍撞的廝殺聲。站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瞧著不遠的微閃爍,那道很奇怪,不是火,倒像是夜明珠之類的亮,泛著些許青藍,在這樣混而昏暗的世界裡,顯得格外詭異。

「那是,什麼?」靳月狠狠皺眉。

忽明忽暗,但又亮不熄。

「是那個毒婦!」月照咬著牙,「那個死老太婆,玉和,護送大人走,快!」

「月照姐姐?」明珠一腳踹飛圍攏上來的殺手。

月照提著劍,「待我去殺了那個毒婦,祭奠死在這鬼城裡的姐妹們!」

場麵變得愈發混,羅捕頭快速將安康生退到一旁,「明珠,護著師爺和靳月,快走!」

明珠銀牙一咬,縱殺出一條路,「夫人,師爺,快!」

遠遠的,有白髮蒼蒼的婦人,佝僂著腰拄著杖,那忽明忽暗的亮正是拄杖頂端,嵌著的夜明珠,滿臉的皺紋都堆砌到了眼角,瞇著眼睛,指著前方,「抓住那個人!要活的!」

很顯然,瞧出來了。

靳月的份不同,很多人都在護著,為去拚殺路。

靳月為包圍,拔劍的那一瞬,好似忽然換了個人,尤其是反手一刀,割開了對方的脖頸,鮮噴濺,毫未能沾。速度很快,下手夠狠,即便沒有力,卻一點都不妨礙的乾淨利落!

夫人?」明珠有片刻的晃神。

「不要分心!」靳月麵凝重,「衝出去!」

腦子裡隻有這個念頭:帶著所有人,衝出去。 「是!」明珠橫在前,一劍貫穿對手的咽,抬腳便將人踹飛出去。

場麵一度一鍋粥,靳月咬牙,「明珠,擒賊先擒王!」

順著靳月的視線去,明珠恍然大悟,「明白!」

「保護老夫人!」

「保護老夫人!」

為時已晚,老婦人年紀大了,饒是以前經百戰,如今都是風燭殘年之人,瞧著明珠縱騰躍,越過人群,冷劍直跟前。

邊的死士悉數撲上去,依舊……於事無補!

「都給我住手!」明珠染的劍,橫亙在老婦人的脖頸上,「再敢一下,我就殺了!」

四下瞬時安靜下來,月照握劍的手止不住發

「就算殺了我,你們也跑不出去!看看們吧!」老夫人出滿是褶子的手指,碩大的祖母綠鑲嵌戒指,在影的晃下,有些刺眼。

明珠下意識的眨了一下眼睛,但很快就定了神,愈發握手中劍。

們在地牢裡待了太久,吃的飯食和水裡,都摻合著筋散,就算現在能撐著一時,也不可能撐到出去,們……快不行了!」老婦人聲音尖銳,毫不畏懼。

的確,明珠早就發現了。

月照和諸位姐妹雖然從地牢裡出來,瞧著完好無損,實則氣息不勻,息混,連提劍的手都有些輕微的,習武之人一看便知曉,中緣故。

隻是明珠不說,想著無論如何,先出去再說。

現在看來,似乎……有些困難!

「是嗎?」靳月不不慢的上前。

因著老婦人被明珠擒住,眾人不敢靳月分毫,紛紛讓出一條路來,眼見著靳月站在了老婦人跟前,雲淡風輕的勾邪笑,「不就是筋散嘛?我若是有解藥,你又當如何?有些事別想得那麼絕對,給自己留條後路!」

「你是何人?」婦人冷問。

靳月雙手環,麵不改的瞧,「離魂閣不是什麼都知道嗎?哦對了,你們不是當初的離魂閣,當然認不得我,否則怕是要吃了我。你們隻是借著舊閣主的名義,窩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,做見不得人的鼴鼠。」

婦人忽然掩咳嗽著,子止不住輕佝僂著腰,愈發握手中的拄杖。

然則下一刻,靳月忽然出袖中的帕子,快速掩住了的手,竟生生將指尖的戒指了下來,「一次是瞎,再來一次……那是蠢!」

婦人駭然,「你……」

靳月把玩著手中的祖母綠戒指,「你方纔用這個晃明珠的眼,我既瞧見了,自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。這是個好東西,價值連城。」

「把東西還給我!」婦人氣急敗壞,愈發咳得厲害,目兇狠的瞪著靳月,「給我!給……」

「喂?」

「老夫人?」

婦人忽然倒下,靳月下意識的手去扶,明珠站在一旁,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,目颯冷的掃過快速圍攏上來的眾人。

「退下!都退下!」明珠劍尖直指。

老婦人倒伏在地,捂著心口大氣,一張臉愈發的灰敗。

「別裝死,快起來!」明珠有些著急。

靳月抬手,示意莫要出聲,指尖搭上老婦人的腕脈,「不是裝的,是真的大限將至!年紀大了,氣鬱結於心,委實……」

迴天乏

「你們是如何進地牢的?」老婦人氣息奄奄,不甘心的著靳月。

靳月瞧著麵麵相覷,一時間不敢靠攏上來的死士,提起腰間的北珠,「我有這個,他們自己讓路,讓我的進了地牢,婆婆,我跟離魂閣沒什麼恩怨,求您高抬貴手,放過這些無辜的子。」

「拿、拿過來!」老婦人忽然眼睛發亮,掙紮著坐起巍巍的出手,想要看一看北珠。

靳月皺眉,不給!

「隻要讓我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,我、我一定放你們走!」老婦人紅著眼眶,「快給我!」

「先放人!」靳月握掌心裡的北珠。

「好,放!我放!」老婦人咬著牙,「放他們走!快!」

靳月眸微沉,「明珠……」

夫人不必勸奴婢,奴婢是不會走的!」明珠握手中劍,「月照姐姐,羅捕頭,你們都走吧!」

如婦人所言,再僵持下去,誰都別想跑。

月照渾是汗,「我、我誓與大人共存亡!」

「羅捕頭!」安康生咬著牙,「把扛走!」

羅捕頭愣了愣,「真不管靳月了?」

「那老婆子對北珠很興趣,應該不會傷,相反的……我們會變靳月的肋,隻有我們安全了,才能反向威脅,他們會投鼠忌,不敢輕易傷害!」安康生咬著牙。

互為肋,就必須有一方佔據優勢,否則一榮俱榮一損俱損。

,聽你的!」羅捕頭蹭蹭蹭衝上去,二話不說就扛起了月照,「都跟我走!」

月照自是不肯,可羅捕頭是誰,任你掙紮,對他沒有半點影響,還因著小跑而顛了兩下,月照原就子虛弱,被他這麼一顛,漸漸暈了過去。

過了半盞茶的時間,靳月推算眾人應該都出去了,這才慢吞吞的將北珠遞到婦人手裡。

「是它!是它!是它!」

婦人連喊三聲,把靳月和明珠喊得一愣一愣的。

不過……靳月詫異的瞧著老婦人用太後的法子,照出了北珠裡的刻字,心中委實存了疑,莫非與太後是故人?這北珠的也是從太後那裡得知,尋常人不可能該知道。

再者……

此前孤雁派人來北珠,是否與這老婦人有關?

腕上頹然一,老婦人枯瘦的手,握著靳月的皓腕,著聲音問,「你、你什麼名字?」

靳月能聽出嗓音裡的激,但……

「放手!」明珠急了。

靳月皺眉,示意不要張。

「婆婆,我靳月,不過我不是燕王府的靳月,我是傅家的兒媳婦,同名同姓而已!」靳月溫聲解釋,「婆婆,您是不是知道這北珠的?」

老婦人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靳月,眼睛幾乎瞇了一條,「你……你不靳月,你不是!」

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明珠謹慎的環顧四周。

所有的人都圍攏上來,明珠自知,已經無法再帶著靳月突圍,但……就算是死,殺一個夠本,殺兩個賺了,亦不會讓這些人好過。

「我是靳月!不過,不是燕王府的靳……」

還不待靳月說完,婦人卻眥目裂,「你跟燕王府,有不共戴天之仇,你……」

下一刻,忽然扯開了靳月的襟。

「你幹什麼?」靳月慌忙推開,快速攏起襟,這麼多人瞧著,豈能……

婦人忽然笑了,「是你!是你!你脖子上的,是狼牙!」

靳月冷著臉,快速攏回襟,整理衫。

「我、我終於找到你了,我終於……」婦人忽然不上氣來,死士頓時一擁而上,冷劍直靳月和明珠而去。

「老夫人?」有人上前,將婦人抬到了一旁,「老夫人?」

「都、都住手,是小姐!是小姐……」老婦人氣息奄奄,「我等到了,我終是等到了,快住手,是小姐!莫要、莫要傷了!」

別說是眾人驚詫,連靳月都瞪大眼睛。

明珠咬牙切齒,「你們又想玩什麼花樣?」

「小姐?」

老婦人咬著牙,撐著搖搖晃晃的子站起,俄而撲通跪在地上,「小姐……」

靳月麵瞬白,然則下一刻,老婦人怦然倒地。

「婆婆?」

「老夫人!」

發生得太突然,以至於靳月腦子發矇,之前的離魂閣覆在曾經的靳月手裡,但是現在的……靳月這廂還沒重組子軍,還沒對離魂閣發襲擊,怎麼就了所謂的小姐?

當然,更讓人不解的是,小姐是什麼玩意?

夫人,這會不會又是……靳大夫惹下的債?」明珠唯一能想到的,就是靳年那個看似靠譜,實則極不靠譜的蹩腳大夫!

靳月想了想,「有可能,但我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,大概、也許、可能是吧!」

二人被關在一間黑屋裡,老婦人昏死過去,底下人暫時不敢置,畢竟老婦人這一跪,委實分量不輕。誰都知道,老婦人一直唸叨的就是:主和小姐。

隔了好久,房門吱呀一聲開啟,外頭的人沖二人喊道,「出來,老夫人要見你們!」

靳月率先出去,這黑漆漆的屋子,待著都覺得瘮得慌。

風燭殘年的老婦人,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,床頭凳上擺著空碗,靳月靠近便嗅出了人蔘的氣息,難怪老太太脈象虛弱,卻有一息流轉,原是靠著千年老參吊著一口氣呢!

「小姐……」老婦人開口。

靳月上前,明珠跟在其後,外頭都是守衛,本出不去……

床邊齊刷刷的站著幾名男子,一個個麵沉冷,大概對老婦人的況早已心知,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悲傷,反而是一種釋然。

「小姐!」老婦人握住了靳月的手。

靳月皺眉,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

「離開大周吧!」老婦人氣息孱弱,「回南玥去!」

靳月瞪大眼睛,「什麼?」

背叛大周?開什麼玩笑!

「大周的皇帝,有眼無珠,你應該回到南玥去……」老婦人呼吸急促,卻還是死死握住的手,「我、我一直在找你,你今年應該也、也十九了吧?」

靳月點頭,「你想說什麼?」

「十九年前,邊關,大周皇帝、皇帝有眼無珠,信佞臣,誅忠臣……」老婦人瞳仁渙散,可見這老參湯,也護不住這條命了,「阿鸞、阿鸞懷著你,上、上戰場,誰、誰知道……」

靳月駭然,快速反握住老婦人的手,「你說,阿鸞?懷著我?」

那麼,阿鸞是的母親?

「是我娘嗎?」靳月的心裡,對母親完全沒有概念,可太後疼,喚醒了對母親的想知道自己是誰,想知道素未謀麵的母親是什麼樣子,更想知道母親是個怎樣的人。

?賢淑?善良?

會輕輕的小腦袋,笑吃飯的時候將米粒沾在角?又或者會在天黑之後,哄著安睡,給唱安睡的小調?做好了小裳,明明滿心歡喜,上卻笑罵長得太快……

是個了不起的、的子,雖然是妾,可跟將……軍是真心、真心相的,如果不是、不是……」婦人有些不上氣來,雪白的髮髻淩無章,額頭上滿是汗珠子,可見吃力,「你爹姓慕容,你上流淌著大周和南玥的,你、你是……」

「婆婆?婆婆,那你又是誰?」靳月慌忙翻找隨小包,「我的銀針呢?我的銀針呢?」

老婦人躺在床榻上,眼淚直流,「我是你、你母親的母,我、我終於可以有臉去見阿鸞了……小姐、小姐啊……你若是離開大周,大家都會護著你,若不然,就、就一定要為、為你父母、父母報仇!要報仇啊……他們死、死得冤……」

「婆婆!」靳月的針包還在手上。

老婦人業已撒手人寰,命這東西,早就不在意了。兜兜轉轉,幾乎找遍了整個大周,以英州為起點,一個個城池找過去,心力瘁。

如今,終是釋然。

眾人跪地,畢恭畢敬的磕頭,「恭送老夫人!」

他們都知道,老夫人早已油盡燈枯,所以迫切的想找到小姐,一直用老山參吊著命。天從人願,終於找到了正主,老夫人應是死得瞑目。

「恭迎小姐!」

靳月眼眶微紅,麵上無悲無喜。

小姐?這一聲小姐,不知夾雜了多仇,隻要應下,以後必是負重而行。報仇?該報什麼仇?連自己是誰都還沒弄清楚,就讓去報仇,這不現實。

夫人?」明珠有些著急,「您沒事吧?」

自老婦人死後,靳月就像是神遊一樣,整個都神恍惚,明珠瞧著都害怕。更讓明珠沒想到的是,老婦人未寒,靳月已經被推進了正堂

待靳月回過神來,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。

當然,君山領著一眾暗影衝進來的時候,皆是目瞪口呆。難怪路上沒人擋著,難怪一路暢通無阻,難怪、難怪……推開正堂大門,黑的一片,都是齊齊整整跪地,沖著靳月行禮的人。

「這不太對!」底下人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和諧的「挾持」事件。

君山抿遮臉布,「廢話,我有眼睛!」

「那這個,怎麼辦?」

原以為羅捕頭等人撤出去,夫人也會跟著走,誰知道……君山慌忙領著人闖進離魂閣總壇,竟看到這麼詭異的畫麵。

君山口氣,嗓音裡帶了幾分無奈,「撤吧!」

不撤還能作甚,跟著眾人朝拜?

外頭,霜枝哭得花枝,對著羅捕頭和安康生,張就罵,「你們竟然把我家夫人和明珠丟在裡麵,你們是不是衙門的人?還要不要為民做主?還是不是個男人?這麼貪生怕死,什麼捕頭,不如頭!我家夫人待你們不薄,你們狼心狗肺,你們豬狗不如……嗚嗚嗚……夫人……」

羅捕頭臉上臊得慌,瞧著悉數癱在黑暗中的子軍眾人,輕輕拍著安康生的肩膀,「我去救人!」

「傅家的人已經進去了。」安康生直勾勾的盯著不遠口,既然北珠對地牢的守衛有用,那麼……

應該會沒事!

「要是我家夫人有什麼閃失……呸呸呸,夫人大吉大利,不會有事的,但我相信,你們會有事,會有大事!夫人是太後娘娘最寵的元禾公主,你們就等著被太後筋,誅九族吧!」霜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
當然,若不是這幫混賬東西把綁在了樹上,說什麼都得進去,就算救不了夫人,至也能同生共死,霜枝絕不是白眼狼,得對得起夫人的義!

羅捕頭嘆口氣,拍著安康生的肩膀,「看好這些人,在這裡等著!」

「小心!」安康生眉心微皺。

然則,羅捕頭還沒走兩步,就看見一行黑人從道裡湧出來,快速朝著這邊過來。

君山扯了麵巾,「夫人沒事,我們先回去了!」

「沒事?」霜枝驚呼,「夫人呢?人呢?」

既然說沒事,那總該出來吧?人在何?沒瞧見出來,怎麼能算是沒事?

「一會就出來,裡麵有點事兒耽擱了!夫人救了那個婦人,婦人的,所以……」君山說得晦,畢竟羅捕頭和安康生是府衙的人,有些話不能說。

語罷,君山躬,領著人快速消失在黑暗中。

「咱們真的走啊?」底下人問。

君山輕嗤,「現在回去,該怎麼跟公子代?」

得遠遠的,確保夫人回到傅家,如此纔算完任務!

隔了一盞茶的時間,靳月慢慢悠悠的走出道,後跟著一幫人。

夫人!」霜枝掙紮著,「你們快放開我,夫人回來了,我不找你們的麻煩就是,快點鬆開我!」

羅捕頭趕解開繩子,小丫頭片子太兇狠,回頭真的勒傷,又該找他們麻煩了!

離魂閣的人,快速走向子軍,一人一枚解藥,算是解了上的筋散之毒。

「小姐,咱們就在這裡等著您的訊息!」為首那人躬,「您若是有任何需要,隨時派人來信!」

靳月應了聲,「都回去吧!」

「是!」

羅捕頭目瞪口呆,「師爺,你要不要支個算命攤?我覺得這錢賺得,肯定比你當師爺更多!你怎麼什麼都算著了?這功夫,師承何人?」

安康生沒說話,眉眼微垂,眸幽深。

靳月著指尖的祖母綠,「安師爺,我有話……借一步說話!」 「好!」安康生跟在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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