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我想誆她回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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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瀾的丞相烏岑,就站在馬車邊上,瞧著略顯氣急敗壞的拓跋熹微,眉眼間漾開得意的神采,「怎麼不多聊一會?這麼快就被人趕出來,似乎有些丟人。」

「我不敢是來謝……」

「到底是謝還是別有所圖,你真以為我不知道?」烏岑輕哼。

小丫頭片子還敢在他麵前賣弄手段,真以為他這北瀾丞相是吃乾飯的嗎?

「你知道得倒是不!」歲寒一手拿著麵塑,一手晃著紙風車。

風一吹,紙風車嘩啦啦的轉,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,對於初到大周,對一切都好奇的孩子而言,委實好玩極了!

笑容皆斂,烏岑躬沖著歲寒行了禮,沒敢再多說什麼。

「元禾公主救了我。」歲寒斜睨他一眼,「我來謝恩,有什麼問題嗎?」

「沒有!」烏岑賠笑。

歲寒輕哼,「我走失的時候,丞相何在?如今我來謝恩,丞相為何這麼晚才來?等回到北瀾,你猜……我會不會言無忌一番?」

烏岑垂著眉眼,極盡恭敬。

「走!」歲寒率先攀上馬車。

待進了馬車,拓跋熹微沖著歲寒豎起大拇指。

「家臣而已,還治不了他!」歲寒撇撇

「你就不怕他到時候告訴大皇子?」拓跋熹微笑問。

歲寒想了想,「說就說唄,那麼大個人了,還能跟我這樣的小孩子計較,看誰占理?到時候我滿地打滾,丟的是他們的臉,同我有什麼關係。」

「可惜,沒見著人。」拓跋熹微嘆口氣。

歲寒放下手中的風車,「我覺得,肯定能找到的。」

「爹的子不大好了。」拓跋熹微嘆口氣,「大皇子對拓跋氏虎視眈眈,若是帝君……皇位落在大皇子手裡,拓跋氏必定會被趕盡殺絕。」

歲寒沒說話,朝堂之事,不是他能弄明白的,他唯一能明白的就是,大皇子不是個好人,而且……無論如何不能讓大皇子坐上太子之位,繼而佔了皇位。

「大皇子與西梁亦有勾結,大權落在他手裡,北瀾……」拓跋熹微的眉心,皺得更了些。

眼見著烏岑離開,傅正柏才從門後走出,麵格外凝重。

「老爺?」管家猶豫,「北瀾的人找上門來了,是不是得了什麼訊息?」

傅正柏瞧著灰濛濛的天,「這纔回到京都城多久,又是燕王府又是北瀾,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?不過是想平淡度日,怎麼就這麼難?」

「老爺,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?」管家命人合上大門。

傅正柏扭頭看了管家一眼,「我答應過,要讓九卿做個平凡的人,娶妻生子,安度餘生。可現在瞧著,似乎沒那麼簡單了。」

「聽說北瀾國君病重,所以……」接下來的話,管家不說,傅正柏也明白。

病重,便想到皇位承接問題。

北瀾國君諸多皇子,前麵八個兒子,除了大皇子和八皇子,其他都是天資平平,不堪重用,然則大皇子手段淩厲,心思詭譎而狠,八皇子年紀尚輕,剛剛年,朝中文武大臣都不敢在他上抱以希

至於剩下的那些小皇子,更無法指擔起朝堂重任。眼下北瀾朝局已,急需有人撥反正,鎮住局麵,否則任其發展下去,勢必要釀大禍。

傅正柏擺擺手,「別跟我提什麼北瀾不北瀾的,咱們在大周,跟那些醃臢事沒有任何關係。吩咐下去,凡是與北瀾有關的人和事,一概不許府中人接。這事,到此為止!」

「可是老爺,這姑娘擺明是來找公子的。」管家急了,「若隻是關門就能擋得住,公子也無需躲在大牢裡,老爺,還是得想個好法子才行。」

傅正柏倦怠的眉心,「你以為我不知道嗎?可有些事,不是咱們能擋得住的,英雄造時勢,時勢造英雄,很多時候是天命註定,天意難違啊!」

「唉!」管家嘆口氣,「若是三夫人知道,怕是會難過。」

傅正柏苦笑。

「這一次,咱們是抓住了拓跋氏的肋,悄悄的挑唆了北瀾丞相,可是下次呢?下下次呢?老爺,終究是跑不了的,拓跋氏對傅家虎視眈眈,北瀾丞相豈會不明白?一旦查下去,早晚是要出馬腳的。」管家跟在傅正柏後。

傅正柏點點頭,「讓我想想吧!」

言罷,獨自鑽進了書房。

書房裡的屜裡,擺著一把玉篦子,上麵什麼紋路都沒有,樣式簡單至極。

傅正柏心頭喟嘆,「你倒是走得乾脆,現在該如何是好?是順其自然,還是橫加乾預?可你要知道,他的份擱在那裡,一旦被揭開,大周怕是……很難容得下他!」

該如何是好?

躲了那麼多年,藏了那麼多年,怎麼臨了臨了的,又躲不過了呢?

「拓跋氏?唉,拓跋氏!」傅正柏覺得頭疼,真是頭疼得很。

離開了傅家,拓跋熹微並未急著回行轅,而是在街頭饒了一圈,最後將馬車停在了巷子裡,下車徒步去了天香樓裡待著。

「聽說這是京都城最好的酒樓,今兒吃好喝好玩好。」拓跋熹微笑著牽起歲寒的手,大搖大擺的走進雅間裡坐下。

烏岑的人想跟,那就跟吧!

「丞相,他們進了天香樓,還跟嗎?」心腹站在馬車外,輕聲開口。

烏岑輕哼,「不用了,今兒他們是不會再出來,我要見的人,可都約好了?」

「是,已經等著了!」

烏岑斂眸,「走!」

馬車徐徐而去。

拓跋熹微合上窗戶,眉眼微沉。

「知道他會盯著你,為什麼還要去傅家?」歲寒趴在桌案上,吃著案頭的糕點,眼皮子都未抬一下,「是虛張聲勢,還是別有用心?姐姐。」

拓跋熹微回過神,「小小年紀,就看得這般清楚明白,真是怕了你。」

「元禾公主擺明瞭對你沒好,你還次次挑釁。」頓了頓,他撣著角的糕點碎屑,「這詞用得好似不太準確,不應該挑釁,應該什麼呢?嗯……反正就是我瞧著你礙眼,你偏還往眼前撞,就是這個意思。」

拓跋熹微笑了一下,外頭夥計推門而,端茶遞水之後,又識趣的退出了房間。

「去告訴夫人一聲。」掌櫃的沖夥計遞了個眼神。

夥計撒往外跑。

「北瀾的人?」掌櫃的眉心微蹙,小心為上。

眼見著房門重新合上,歲寒又道,「姐姐,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?」

「讓烏岑去手,比咱們自己去找人,要省事得多。他在大周,應該有自己的細作,咱們沒必要展自己的實力,白白讓人窺探了去。」拓跋熹微抿一口香茗,淡淡然的著他,「你覺得害怕?」

歲寒翻個白眼,「見得多了,有什麼可害怕的?」

「你素來討厭人有太多心思,以為我不知道?」拓跋熹微嗤鼻。

「大周的糕點,委實比咱們北瀾的緻多了,真是好吃!」歲寒托腮看,「你猜,那位元禾公主會不會做這些糕點?若是會做,咱們把誆走吧?」

拓跋熹微仲怔,「什麼?小小年紀就想騙人?」

「我喜歡的。」歲寒笑了笑,「若是誆了帶走也不錯。」

拓跋熹微若有所思的瞧著他,「你素來不太喜歡,有陌生子靠近,防備心很重,為何對元禾公主卻是另眼相看?有什麼緣故嗎?」

「因為麵相好!」歲寒喝口茶,滋滋的吃著糕點,「用國師的話怎麼說來著?哦,旺!」

拓跋熹微被他逗笑了,「你倒是相信國師的。」

「國師雖然不著調,但說出來的話還是有道理的,他說我得找個比我大點的,能打的,還要忠心的,才能保護我健康快樂的長大。」歲寒想了想,「元禾公主在大街上,對陌生人尚且能施以援手,想必心腸不壞,而且府衙裡的人跟似乎很好。」

拓跋熹微斂眸,不語。

歲寒趴在桌案上,「要不這樣吧?你搞定相公,我把騙到北瀾,讓保護我,給我做糕點吃啊!」

「除了吃,你還會什麼?」拓跋熹微問。

歲寒想了想,掰著自個的小手指,「還會……扯謊騙姑娘,耍賴滿地滾,打人不眨眼,撒有人疼!」

「真厲害!」拓跋熹微別開頭。

小屁孩,鬼靈

小傢夥吃得津津有味,皇宮裡的糕點也很好吃,可惜他的份有諸多不便,否則真的要跟著大將……君和丞相進宮,好好的吃一頓。

可惜,可惜了!

今日的京都城,依舊戒備森嚴。

安康生環顧四周,瞧著出現在府衙後門的漠蒼,「你怎麼來這兒?」

「是悍婦讓我過來,跟你說一聲,讓你得空去看看靳年那老傢夥。」漠蒼麵微白,「我覺得他可能傷了,隻是他自己就是個大夫,若然傷,應該自個能治。」

安康生忽然神大變,「葯呢?」

「葯沒事,給月兒了,這幾天應該在解毒,所以外頭的事兒,最好不要讓知道。」漠蒼狐疑的打量著安康生,「你說,為什麼們要讓我來找你?你跟我家月兒很要好?」

安康生點了一下頭,嗓子裡發出了低沉的回應,「嗯。」

「好到何種程度?」漠蒼追問,跟在安康生屁後麵,「我可告訴你,我家妹子名花有主,對傅九卿那一個重重義,你莫要橫一杠子,破壞人家夫妻。」

安康生越聽越不對勁,驀地站住腳步,「你胡言語什麼?」

認了我這個哥哥,我就得為的幸福著想,小姑孃家混到這個程度不容易,傅家五夫人,傅家護著,傅九卿疼著,小日子正滋滋的,你可別打的主意!」漠蒼冷眼瞧他。

好一副「我是男人,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」的表

安康生咬著牙,「什麼狗屁哥哥!」

「你一個書生郎,怎麼說話這麼難聽?」漠蒼不喜歡除了傅九卿之外,還有其他男人靠近靳月,但凡對妹子的幸福有影響的,他都得快速的將萌芽,掐死在搖籃裡。

比如,眼前這個看著溫潤如玉,實則可能人麵心的……書生!

「你沒資格當哥哥!」安康生抬步往外走。

「哎哎哎,你這人怎麼說話呢?我就是哥,親口我哥,我告訴你,你還真別打的主意,若是以結義為名靠近,糊弄,看我不撕了你的皮!」漠蒼喋喋不休。

當然,他確實不是在開玩笑的。

年若是真的有事,為何不去找別人,反而要找這公門裡的師爺?這不是有鬼又是什麼? 都說書生裡一條舌,能把死人說活,所以漠蒼愁啊,靳月那丫頭瞧著聰明,實際上是個缺心眼,萬一上了這狗皮男人的當,可怎麼好?

安康生真想將他踹出去,什麼結義?

他們就是親兄妹,用得著結義嗎?

當然,這事還不到公開的時候,燕王府的人還盯著歷城,愈發盯了當年的案子,甚至在暗中將僅剩下的某些人都進行了屠戮,這些日子,安康生與傅九卿在背後聯手,努力的轉移了那些人,並且將收集的證據悄然藏好,隻等著邊關那頭起來,他們就能打一場漂亮的翻仗。

眼下最為要的是,忍耐!

「不要打著公主的名義,招搖撞騙!」安康生冷然。

「我是親表哥,什麼招搖撞騙?」漠蒼抬手就是一拳。

這倒是將安康生給打懵了,脊背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,俄而襟被抓住,冷不丁被漠蒼半提起,「你說什麼?親表哥?」

親……

姑姑的兒子?

「放開!」安康生麵青紫,「放手!」

漠蒼不想鬧出人命,隻是想打消安康生腦子裡,不安分的心思,所以點到為止,「知道就好!我這表哥不鬆口,你就別想打主意,聽明白了嗎?你們是朋友,僅僅隻是朋友,朋友!」

也喊我一聲哥!」安康生拭去角的漬,大步流星的往巷子外頭走去。

漠蒼撓撓頭,這丫頭怎麼回事,隨便認哥哥?要是讓傅九卿知道,保不齊得鬧得家宅不寧,哎呦,這可如何是好啊?

醫館今日未有開門,四海也不在,問了周邊的商販,說是靳大夫有些不太舒服,所以關門不看診。

「走!」安康生咂吧著生疼的角,「從後門進。」

附近都是子軍的人,瞧著是漠蒼和安康生,自然也沒敢吭聲,任由二人從牆頭翻進去。

葯廬,傳出低低的聲響。

「輕點輕點!」靳年嗤然,「下手輕點。」

「下針太狠,若不能解開你的位,回頭就得脈逆流,輕不了!」裴春秋額角有冷汗涔涔而下,「銀針,還好還好就一,再來兩,你此命休已!」

一聲痛苦的低哼過後,靳年麵慘白,角止不住,「真特麼疼!」

「好了!」裴春秋以袖拭去額角的汗珠子,「所幸師父臨終前教過我們,如何解這鬼剎閻羅針,否則你真的要去閻王殿報道了!」

年止不住咳嗽了兩聲,嗓子裡凝著濃重的腥味,「所幸我避開了第二針!」

「沒事了!」裴春秋為其上藥,再以繃帶綁縛,「看清楚沒有?是不是他?」

「當時天太黑,我沒看仔細,但瞧著形……不太像!」靳口氣,手腳都有些輕,足見這疼痛,非比尋常。

年不是吃不了疼的人,但這會,確實疼得渾乏力。

「這幾日都不要用力,等傷口養好了再說,雖然就是那麼一針,但是紮在上,不可小覷!」裴春秋絮絮叨叨的叮囑,「都一把年紀了,好得肯定比年輕人要慢很多。」

年丟他個大白眼,「若不是這針唯有你我可解,我真不想讓你過來,都這麼多年了,你怎麼還改不了這碎的病?」

「好心當做驢肝肺,活該你疼死!」裴春秋忿忿。

一抬頭,漠蒼和安康生不知什麼時候,竟站在了視窗。

這個時候,漠蒼不得不佩服安康生的忍,愣是不去敲門,不走正門,而是杵在窗外聽牆角,當然……這牆角聽得很是痛快。

「師兄弟的小,聽著很帶勁!」漠蒼清了清嗓子,嬉皮笑臉的點評。

年和裴春秋麵麵相覷,誰都沒說話。

倒是安康生,麵沉沉的進來,瞧著眼前年過半百的兩位長者,「京都城,又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人嗎?請二位如實回答,不要有所瞞。」

否則,惹到了他家的妹妹,可怎麼好?

還是得防範於未然!

對於這一點,漠蒼也是贊的,人心詭譎,誰知道會不會連累到自己的至親?放在他們在外麵聽得很清楚,對方似乎就是沖著靳年來的……

「能沖著你來,自然也能沖著月兒去!」漠蒼磨著後槽牙,「讓你說句實話,有這麼難嗎?」

年有氣無力的伏在桌案上,「是我們的冤家對頭,但應該不會對月兒出手,那人應是來找我們報仇的,別的……你們無需擔心。」

「嘖嘖嘖,聽聽這話說的,一人做事一人當嗎?」漠蒼雙手叉腰,「凡事沒有絕對,若是真的殃及月兒,我看你上哪兒哭去?老實代,到底是什麼人?」

裴春秋瞧著二人焦灼的眼神,終是鬆了口,「罷了罷了,告訴你們便是,那人是我們師父的獨養兒子,年輕時候走了歪門邪道,非要倒騰一些詭異的東西,害死了不人。師父在世時,不忍手刃親子,在他離世前,特意叮囑我們兩個清理門戶。」

「所以你們兩個真的去了?」漠蒼愕然。

裴春秋和靳年齊刷刷點頭。

「不能讓他害人!」靳年嘆口氣,「他若活於世,隻怕要荼毒蒼生。」

安康生麵鐵青,「靳大夫,您了傷……」

「別告訴月兒。」靳年忙道,「這丫頭瞧著沒心沒肺,實則心事重,若是知道我了傷,不定得哭什麼樣,回頭非得盯著,明明是閨,卻好似多了個娘!」

漠蒼翻個白眼,「月兒心疼你,才會擔心你。」

「我沒什麼大事,就是捱了一針!」靳年扶著腰。

「鬼剎閻羅針?」安康生記得,他們方纔就是這麼說的。

裴春秋點頭,「對,這東西厲害著,雖然沒有淬毒,但下手之人,對周道格外悉,腰後這個位置,並不是想殺人,隻是想……」

「想讓我這輩子都站不起來,這輩子都躺在床榻上。」靳年接過話茬。

漠蒼愣怔,「好狠!」

「我會讓人留意。」安康生沉著臉。

如今各路勢力都在暗中湧,容不得分毫差池,當然,這事也得跟傅九卿打聲招呼,給他提個醒,得好好的留心靳月的邊,免得再出紕

「對方不止一個人,昔年羅剎建立了閻羅殿,被我們兩個聯手將其毀於一旦,他若是沒死,必定捲土重來,我們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姓埋名,沒想到……」裴春秋搖搖頭,「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。」

對方是來尋仇的,要的就是他們這兩個老頭子的命。

「眼下,他們還沒發現你,你回燕王府去!」靳年道。

裴春秋嘆口氣,「燕王府又如何?都一把年紀了,跑不咯!隻要不連累小輩,死……也就死罷。」

左不過,一條命罷了!

「靳月最近在解毒,這三日痛苦異常,你們千萬不要去打擾,惹煩憂,知道嗎?」靳年再三叮囑,「別告訴!」

漠蒼和安康生對視一眼,沒有說話。

「事已至此,讓安安生生的解毒,安安生生的過日子,回頭……」靳年音漸弱,「過了這事,若我還有命在,讓我抱抱小傢夥,我這輩子也就圓滿了。」

安康生沉眸,「這銀針,我能帶走嗎?」

「可以!」靳年點頭,「你這是有什麼妙用?」

安康生點點頭,「我幫你把人找出來。」

「小心!」

從醫館出來,安康生瞧著擺在盒子裡的銀針。

「瞧著像是尋常的銀針,並沒有什麼異常。」漠蒼皺了皺眉頭,「你瞧出了什麼?」

安康生眸沉沉,如凝暮靄,「這不是銀針,是特殊的玄鐵所致,雖然沒有淬毒,但是那兩個老小孩沒有說實話,這銀針還是了手腳。」

「我看看!」漠蒼一把奪過,仔細嗅了嗅,忽的瞪大眼睛,「這針……真夠狠的,在特製的葯湯裡泡過,能讓人流不止,痛苦難耐!」

安康生方纔聽得靳年痛苦的低,便知道這裡頭肯定有問題,如今看來,還真是……

「快點找到這些髒東西,否則是要出大事的!」漠蒼自己就是巫醫,知道其中利害。

安康生點點頭,取回盒子,抬步就走。

「誒!」漠蒼忽然道,「你到底是什麼人?」

安康生勾一笑,「你猜!猜中了,這一拳就不回你,猜不中……下次再見著,便將你揍豬頭!嗬,我說到做到,你最好……認真點。」

漠蒼:「……」

這到底什麼人?

驀地,漠蒼猛地躲在了街頭的廊柱後麵,活見鬼,冤家路窄,這都能見著顧若離?隻不過,夜侯家的兒,怎麼跑這酒樓裡去了?

上回,不就是這顧若離搗鬼,差點弄死靳年?

一咬牙,漠蒼悄然跟上去,他倒要看看,這爛皮的顧賤人,到底想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?

房門開合,顧若離疾步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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