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相公?我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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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中發出一聲驚恐的尖,月照卻不管這些,快速鉗住男人的咽,直接將人拖進了巷子。稍瞬,有好事者進來檢視,巷子裡空空,什麼都沒有,兩人皆不知所蹤。

羅捕頭領著人趕到的時候,什麼痕跡都沒了。

「就是在這裡,一個人,很兇,直接把人拖進去了。」路人描述。

羅捕頭著腰,「什麼樣的人?」

這倒是把人難住了,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,誰還記得月照長什麼模樣?一個個皆是搖頭,說不出個所以然。

「你怎麼看?」羅捕頭問。

安康生狐疑,「京都城戒備森嚴,能在城隨意出沒的,要麼武藝高強,要麼有特殊份,尋常百姓不可能有這麼大本事,消失得這般乾淨。」

「你覺得會是誰?」羅捕頭皺眉。

安康生撚著擔子上的廉價花頭,「材質很糙,應該沒什麼錢,不可能是見財起意。走街串巷之人,這擔子陳舊至極,應該挑了不年頭。」

「人倒是查到了,不過……」羅捕頭有些猶豫,「這人所居之地,跟傅家相距不遠。你要不要,一起去看看,說不定還能見靳捕頭,討碗水喝。」

安康生輕嗤,「知府衙門著你了?沒水喝?」

羅捕頭隨其後,「公主端茶遞水,待遇不一樣。」

聞言,安康生溫和淺笑,「也不怕掉腦袋。」

羅捕頭可不怕,靳月那丫頭纔不屑在這種事上計較,左不過衙門裡了一個靳月,近來倒是冷清不,往日還能占把花生米的便宜,現在……剩下一幫臭男人,汗津津的湊一起聊花樓裡的姑娘。

委實,無趣。

出事的挑擔郎杜懷,是兩年前搬到京都城,一開始他是住在城外的,聽說是最近住在這裡,開始做起了走街串巷的生意。據周邊人說,這杜懷賺了錢就去換酒喝,沒錢的時候再出去做生意。

「獨自一人居住,可有什麼陌生人上門?」羅捕頭轉問鄰居。

「倒是不曾見過。」

「他隔三差五去喝酒的地方,在哪?」安康生從屋走來。

男子所居住的屋舍,髒有餘,一時間也找不到有價值的線索,但確實可以肯定,這杜懷委實是一人居住,裡頭都找不到第二個人存在過的痕跡。

「就在前麵拐角的小酒館。」鄰居說。

羅捕頭點點頭,若有所思的瞧著前麵的轉角,「我說,你是不是懷疑什麼?」

「凡事有因纔有果,你覺得呢?」安康生抬步朝著前方走去,「羅捕頭,我在房間裡找到了一樣很奇怪的東西,你要不要看看?」

羅捕頭輕嗤,「最不喜歡你們這些人,咬文嚼字也就罷了,還非得裝神弄鬼,倒不如靳捕頭來得痛快!快點拿出來,你發現了什麼?」

安康生從袖中出一樣什,「看清楚了嗎?」

「這……」羅捕頭吃了一驚,俄而快速斂了心神,「可見這的確不是尋常的挑擔郎。」

東西是在枕頭底下翻出來的,一小盒暗鏢,為數不多,但是每一枚都是拭過的,乾乾淨淨,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盒子裡。

若是尋常的挑擔郎,想用什麼東西防,人的本能反應是匕首之類的,可以拿著能嚇唬人,但是鏢這東西,不會手腳功夫的人,還真是用不了。

何況這等路數,慣來是江湖的人,才會用得上,尋常百姓賣貨郎,哪裡用得著這個!

合上盒子,安康生將東西沒袖中收起,「若是江湖尋仇,那咱們沒必要參與,但若是涉及其他,查起來委實需要一番功夫。」

羅捕頭點頭,「誠然如此。」

小酒館裡就一個人,地方小,既是掌櫃也是夥計。帕子搭在肩頭,抬眼見著公門中人過來問話,戰戰兢兢之態,倒不似假裝。

安康生環顧四周,羅捕頭去問話。

「別張,就是隨口一問,認識杜懷嗎?」羅捕頭問。

掌櫃點點頭,手拭去額角的汗,「他經常來買酒喝,偶爾喝得多了些,我還會幫著送回去,畢竟他就住在附近,都是街坊鄰居的……」

「知道他跟什麼人有仇嗎?」羅捕頭問。

掌櫃搖頭,「沒聽說,他一直獨來獨往的,來這兒也就是吃酒,旁的也不會多說。」

說這話的時候,掌櫃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安康生的上。

安康生權當不知,一會這個,一會那個,瞧著渾然不在意,好似真的是例行公事,並未真的上心。臨了,他也隻是問了句,「這小酒館開著多久了?」

「從我爺爺那一輩開始,若是二位不信,可以去附近打聽一下。」掌櫃毫不猶豫的開口。

安康生點點頭,沖著羅捕頭使了個眼,「走吧!」

「好!」羅捕頭隨其後。

直到走出去甚遠,羅捕頭確定後無人跟著,方開口問道,「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?」

「套好的說辭。」安康生笑了笑,「沒聽出來嗎?」

「是瞧著有點不對勁。」羅捕頭倒是沒想太多,「你是懷疑這酒館的掌櫃跟杜懷有仇?」

「他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把人帶走,以後還要不要開門做生意?」安康生問。

羅捕頭眉心微蹙,「你在打草驚蛇?」

「這引蛇出。」安康生若有所思的凝眉,「這小酒館的掌櫃,跟那杜懷必定是有不一樣的關係,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聯絡,眼下杜懷失蹤,這小酒館怕也開不下去了!」

羅捕頭雙手叉腰,「那正好,讓他幫咱們把後麵的人刨出來。」

「我還有點事,你先回府衙,將此事彙報知府大人。」安康生並沒打算和他一起回去,抬步朝著另一方向走去。

羅捕頭皺眉,「哎,你去哪?」

「有點私事!」

私事?

羅捕頭仔細的想了想,自打跟這小子相識,他還真沒聽安康生提過什麼私事,難道是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?哎呦,這小子瞞得還嚴實嘛!

不過,這大街上劫人的案子,還得早點破了纔好,眼下北瀾使團就在京都城,萬一鬧大了,知府衙門怕是要被怪罪的。

安康生知道輕重,不過現在,他更擔心靳月。靳年說,解毒的過程痛苦異常,安康生哪裡放得下心,奈何又不好進傅家看看,隻能站在牆外。

高高的院牆阻隔,其實他什麼都看不見,但那又如何?他妹妹在裡麵苦,他幫不了,無需知道他的擔慮,他隻要能靜靜的站著就好,站在這……離最近的地方。

一直等到了天黑時分,邊有暗影悄然佇立,「主?不進去嗎?」

「進去作甚?看到我,會更難。若我是,自也不想讓任何人見著這般狼狽而痛苦的模樣,這丫頭總喜歡為別人著想,怕惹我們難,所以躲起來自己解毒。」安康生嘆口氣,「如何?」

「是子軍的手。」暗影回答。

安康生顯然一怔,「這是為何?」

一個挑貨郎,怎麼就跟子軍扯上了關係?

子軍如今都藏在離魂閣的總舵,那地方咱們進不去,所以……」暗影低語,「不知原因。」

安康生沉半晌,「罷了,此事我自己來解決,不要驚子軍,關於那個酒館的掌櫃,盯點,莫要讓他鬧出什麼事,到時候不好收拾!」

「是!」暗影快速消失在夜中。

安康生斂眸,別看傅家是商賈之家,院的防守可不是一般院落可比,尤其是上宜院,上次羅捕頭就悄悄提醒過他,讓他在上宜院走。

深吸一口氣,安康生大步離開,他得想個法子把子軍的事下去,待靳月好轉之後再置不遲。子軍的事,安康生並不想手,他的妹妹,慕容家的子,應該生出骨,應該有獨當一麵的能力和手段。

他信

夜深人靜。

有人哀嚎不斷,有人咬牙撐。

房門被推開的時候,霜枝以為是明珠進來了,音哽咽的開口,「怎麼辦?夫人一直吃不下東西,此前還能喝上兩口水,如今卻是連水喝下去,都會疼得吐出來,明珠……」

一抬頭,霜枝駭然綳直了子。

「出去吧!」

「是!」霜枝疾步出門,合上房門的時候,隻覺得一顆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。

明珠在外頭立著,「你哭什麼?」

霜枝拭淚,「難,又高興,公子怎麼現在回來了?他不是……」

「躲得了初一,躲不過十五,北瀾的人糾纏夫人不放,公子不放心,擔心夫人被人算計,怕夫人會出事。」君山站在簷下,「既然結局不可避免,為什麼要讓夫人這麼難過?」

昏黃的亮,被風吹得斑駁繚,盡顯冬夜裡的清冷孤寂之

夫妻夫妻,自然是要齊心的。

靳月疼得神誌不清,又加上不吃不喝的,全上下使不上一點氣力。無力的閉著眼,有那麼片刻,想過,會不會就這麼疼死了呢?

放不下太多的東西,就這樣閉了眼,不甘心,也不捨得。

溫涼的懷抱,將牢牢的圈住,恍惚間,好似嗅到了男人的氣息,屬於傅九卿的……悉的氣息!

孱弱的睜開眼,昏黃而微弱的燭裡,彷彿真的看到了那張宛若天人的容臉,俊眉冷凝,俏絕世。

忽的笑了一下,合上眉眼往他懷裡拱了拱,聲音細弱,「原來疼到了極,也有好,睜眼閉眼都能見著你,倒也值得!」

上溫涼,

耳畔,是傅九卿給予的,難以抗拒的溫,「現在,還覺得是做夢嗎?」

眉心突突的跳,心也跟著跳半拍。

靳月使出全力的抓住了他的角,努力的想睜開眼,可疼痛襲來,實在太疼了,疼得再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人,隻能看到模糊的概影。

心裡一著急,眼眶瞬時紅得徹底。

彷彿所有的弱都找到了宣洩的藉口,忽然哭出聲來,雖然沒氣力,雖然隻是低低的嗚咽,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,從麗的眼睛裡湧出,像極了夜空裡墜落的流星。

疼得他五臟六腑都跟著扭曲,快速將在懷,「疼就哭出來,為夫陪著你。」

「相公……」一遍遍的喊著。

嗓子裡,唯有破碎的哦。

「我在!」

喊一聲,他應一聲,不厭其煩。

哭得累了,疼得極了,便會暈過去。

第一日挨過去,第二日再挨過去,到了第三日會好很多,第四日第五日,之後……會有長長久久的人生,連的金針都可以取出來。

到了那時候,就可以自己保護自己。

有那麼一瞬,傅九卿是擔心的,若再也不需要他的保護,那……還會像現在這樣,依著他?捨不得他嗎?

下顎冰涼的額角,反覆挲著,輕輕的,溫的,那樣的眷眷不捨,恨不能將碎了,與自己融為一

既盼你生出雙翅,護自己周全。

又怕你生出雙翅,從此山高水遠。

夜幕垂沉,無星無月,唯有寒冷的雪風吹過屋頂,吹過牆頭,捲起地上**的枯葉,無聲無息的落下。

上半夜的時候,風聲大作。

到了下半夜,屋瓦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,那是鵝大雪落在屋瓦上的聲音,靳月也是在這個時候蘇醒的,疼痛雖然還在繼續,可現在什麼都不怕了。

有時候,生出肋未必是件壞事。

肋,也是盔甲。

「相公?」

「我在!」

安心的合上眼眸,疼得渾抖。

大雪翻飛,到了明日,整個京都城都會陷在銀裝素裹的世界裡,得讓人心醉。

拓跋熹微站在簷下,裹上的狐裘,攤開掌心,瞧著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掌心裡。不遠的咳嗽聲還在繼續,知道,爹的舊疾又犯了。

不過,沒打算過去。

爹要強了一輩子,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他虛弱的樣子,可軍醫說過……他怕是支撐不了太久。痼疾纏,諱疾忌醫,本就是要命的事

「主子?」念裹著外出來,「外頭涼,您還是回去歇著吧,有些事別想太多。」

想也無用,該你的就是你的,不該你的……求也不得!

「他睡了嗎?」拓跋熹微問。

「是!」念知道問的是誰。

嘆口氣,拓跋熹微拾階而下,站在風雪中,仰頭著從天空飄落的雪朵,砸在臉上就跟刀片刮著似的,疼……是拓跋家的希,所以絕對不會放棄這最後的機會。

「其實……」念猶豫,「您不必那麼辛苦的,八皇子對您也是好的,您……」

八皇子?

拓跋熹微搖搖頭,「八皇子心地善良,可子太,九皇子年紀太小,國主不願在子中挑選,眼下能救北瀾的,能與北瀾抗衡的,也隻有他了!」

「可萬一,未能如您所願呢?」念問,「且不說他是否娶妻生子,若他也是個資歷平平之人,您還要將所有的賭注都在他上嗎?」

拓跋熹微笑了,風雪中回眸看,「未見君子,如何能確定?待我見了他,再來論及其他。」

「那您怎麼就肯定,他便是元禾公主的夫婿?」念不解,「就憑那個穗子嗎?雖說這手法,是夫人教您的,萬一湊巧呢?巧合之事太多,實在是不好說。」

念,你在擔心什麼?」拓跋熹微問。

念垂眸,「奴婢怕您……竹籃打水一場空。」

「那我也認了!」拓跋熹微抬步朝著房間走去。

然則下一刻,忽然掀了狐裘,縱直奔拓跋野的房間,說時遲那時快,寒乍現,彎刀陡然在手中,手起刀落,直取黑影命。

拓跋熹微一腳踹出去,那人如同沙包一般被丟出去,鮮匍滿外頭的石階。

「爹!」拓跋熹微愕然。

拓跋野黑著臉,「議和在即,不能生出嫌隙。」

「若有嫌隙,必有危險。」拓跋熹微咬著牙。

行轅裡若有刺客,勢必會影響到兩國即將簽訂的協議,到時候惹怒了大周,萬一雙方反目,那麼他們要找的人,定然會更危險。

有些事,容不得半點閃失。

「將……軍?主?」軍士快速衝過來。

拓跋熹微彎刀在手,目狠戾,「一個不留!」

「是!」

滅口,是最好的抹平手段。

將所有的痕跡,以最快的速度去,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。待明日大雪淹沒京都城,什麼都會不復存在,就如同這些不知來路的刺客一般!

殺戮,四起。

拓跋熹微手敏捷,是拓跋野一手教導,深得真傳,下手絕不留,刀刀致命。

刺客來得不多,很快被剿滅。

「主子,丞相在外頭。」念惶然。

拓跋熹微冷笑,「我看,就是他在搗鬼!」

環顧周遭痕,拓跋野低低的咳嗽兩聲,淡定的攏了攏上的外,拂袖轉回房,「讓丞相回去好好歇息吧,下這麼大的雪,也不怕凍出病來?」

「嗬!」拓跋熹微冷笑。

烏岑豈是這麼好打發,闖進門,誰知……目所見,皆是一片祥和。守衛們依舊盡忠職守,立在廊,守在院中,讓人恍惚覺得,方纔的靜,本不是從這裡傳出去的。

房間

拓跋父正在秉燭下棋,手邊皆擱著一杯茶,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
「將……」

還不待烏岑開口,念已經做了個聲的作,「噓!丞相有所不知,將……軍如今對大周的棋特別興趣,偏偏又贏不了小姐,這會正愁著呢!方纔將……軍還說,誰擾了他,他就罵誰!」

烏岑皺眉,「什麼事都沒發生嗎?」

念眨著眼睛,一臉詫異的著他,「有什麼事應該發生嗎?」

一句話,堵得烏岑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「爹,您又輸了!」拓跋熹微笑嘻嘻的將吃掉的黑子收起,「您還是回去多練練,這副臭棋簍子還要與我拚命,真是沒勁!」

拓跋野吹鬍子瞪眼,「我是你爹,你就不能讓我幾步?拿回來,方纔的那一步,不算!」

「爹,舉棋無悔大丈夫。」拓跋熹微握手裡的棋子,「您耍賴好多次了!」

拓跋野偏不幹,「拿回來,我再考慮一下該走哪一步。」

「將……軍?」烏岑上前,「方纔!」

拓跋野眉眼驟橫,目狠戾,「就不能等我下完棋嗎?」

這一聲吼,倒是把烏岑給嚇著了。

邊上的念小丫頭,委屈的眨著眼,讓您別開口,您偏不信,如今知道錯了吧?

深吸一口氣,烏岑黑著臉離開。

念屁顛顛的跟上,確定烏岑離開了院子,這才命人快速合上院門,重新迴轉屋,「丞相走了!」

拓跋野冷笑兩聲,「想挑起兩國之爭,嗬……憑他?妄想!」

「爹,以後要小心了。」拓跋熹微嘆口氣,徐徐站起,「爹,我先回去了!」 拓跋野著自己的兒,心裡終歸有些擔慮,「熹兒?」

「爹還有事?」拓跋熹微回頭。

拓跋野立在燭裡,已然到了暮年的老者,麵上滿是滄桑和皺紋,連說話的聲音,都著些許有氣無力,「爹老了,很多事都看了,但是熹兒,你還年輕。爹知道,你一心為了北瀾,可人得量力而為,極必反的道理,不用爹再跟你解釋吧?」

「爹?」拓跋熹微皺眉。

拓跋野嘆口氣,「罷了!我知道你聽不進去,但你執著歸執著,不可做出有損拓跋聲譽的事!」

「爹放心就是。」拓跋熹微抬步就走。

拓跋野搖搖頭,他這個兒,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,誰也勸不住,若然是個男兒,該有多好?這子倔強,還有這一的好武藝,想來更是……

「唉!」拓跋野又是一聲輕嘆。

理好了嗎?」拓跋熹微負手而立。

副將行禮,「是!」

想要行刺爹,藉此機會來挑北瀾的臣民,破壞大周與北瀾的議和?究其目的,還不是因為烏岑找不到那人,無奈之下,乾脆讓兩國戰。

一旦戰,若現端倪,那人必死無疑。

「想得!」拓跋熹微咬著牙。

念行了禮,「主子,這是傅家送來的東西!」

一個長盒子,裡麵擱著一卷畫軸,拓跋熹微隨手開啟,隻見畫中男子儼如天人,所謂君子,如圭如玉,如琢如磨,真真是……

「傅家說,這便是五公子的畫像,是特意請了最好的畫師所繪,但也隻是畫得七分髓。來人還說,五公子容絕世,若再世潘安,俊更勝蘭陵長恭。」念不太相信。

來大周已經不時日,一路上也見過不大周男子,若說俊無雙,燕王府的小王爺委實不錯,皇上生得也俊俏,但如此誇張……可信度不高。

拓跋熹微卻盯著畫中人,看了許久都沒有挪開視線,「傅……九卿?傅九卿!」

「主子,奴婢覺得不可信,誰都會往自個臉上金,雖說五公子的相貌可能真的不錯,但是如此誇張,定然名不副實,您的期可別太高!」念怕自家主子,期越高,失越大。

收起畫卷,拓跋熹微麵頰微紅,忍不住揚淺笑,「是不是這樣,見過就知道了!」

「主……」

還不待念開口,房門已經合上。

歲寒站在迴廊裡直搖頭,「人啊……果然也是見起意的。」

「小主子,您怎麼還沒睡?」念行禮。

歲寒撇撇,「方纔那麼大的靜,我能睡得著纔怪!是不是烏岑在搞鬼?」

念哪敢多說,「奴婢不知。」

「罷了罷了,我便不與你計較了!」歲寒負手回屋,小小年紀,卻走出了大搖大擺的姿勢,委實有些稽。

合上房門,歲寒撓撓鼻尖,穿好服便從後窗爬了出去。

外頭風雪正盛,小小的影在風雪中穿梭。

夜正沉,正當眠。

不過今夜,明珠卻睡不著了,就這麼靜靜的坐在迴廊裡,眉眼間神思凝重,眼中噙淚亦有恨,掌心裡還著不久之前,月照姐姐派人送來的紙條。

「明珠,你怎麼了?」霜枝將厚厚的外覆在肩頭,「風雪這麼大,你若不回屋待著,萬一著涼怎麼辦?夫人的邊有公子守著,一定會好起來,你莫要太擔心。」

明珠扭頭看的時候,淚珠吧嗒一聲落下。

「明珠?」霜枝駭然。

真的甚見著明珠哭,難道是自己說錯了話了?又或者是明珠想起了什麼傷心事?

霜枝有些慌張,「是不是我說錯話了?明珠,對不起,我不知道……」

「不關你的事!」明珠拭淚,將手中的紙條遞給,「看看吧!」

霜枝張的接過,隻一眼,赫然瞪大眼睛,「這什麼意思?」

明珠渾,剎那間淚如雨下,眸中恨意燎然,「抓住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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