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毒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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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玉姐姐!」靳月笑盈盈的上前。

顧白半倚著床榻,如二月所說,麵慘白如紙,幾乎是以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。人憔悴損,讓人看著很是心疼。

「月兒,你來了,坐!」顧白虛弱得連笑都不出來。

瞧著顧白奄奄一息的模樣,靳月確實很詫異,當時離宮的時候,顧白還好好的,這才隔了多日,怎麼就瞭如此模樣?

「公主!」丁芙蓉端著湯碗上前,眉眼間全然沒有半分芥

乍一眼隻覺得是個極為慈祥的老婦人,一心為了自己的兒能誕下皇嗣,能在宮中坐穩位置,饒是一旁的靳年也不由的撇,他自問裝什麼像什麼,沒想到這人比他還沉得住氣。

「這是什麼?」靳月問。

丁芙蓉溫和笑道,「是給玉妃娘娘準備的湯羹,人懷孕本就虛,補過了前三個月,後麵的日子就舒服多了,公主不曾有孕,想必不知這裡頭的關竅,臣婦是過來人。」

「是這樣?」靳月眉眼彎彎,「聞著很香!姐姐好福氣,還有母親幫著煲湯,要是換做我爹,哼哼,隻會熬苦苦的葯!」

顧白被靳月逗笑,「你這丫頭……」

在丁芙蓉端著湯羹幾開靳月,坐在顧白邊之時,靳月不不慢的開口,「對了姐姐,我今兒不是一個進宮的,我還帶了我爹,專門給姐姐請脈的。」

丁芙蓉眉心微凝,麵略顯尷尬的著顧白,「白啊,你是覺得娘哪裡做得不好嗎?」

「你這丫頭,怎麼都沒跟我商量?」顧白麵上嗔罵,心裡卻是高興的,靳月這丫頭太懂的心思,「母親,您別多想,月兒的父親是大夫,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……」

丁芙蓉笑容酸,「娘知道,你這些日子虛弱,又尋不著原因,多半是著急了!既是如此,那以後娘不進宮就是,隻要你好好的,娘做什麼都是願意的。」

門口的靳年默默的扭頭,瞧了一眼霜枝和明珠。

「是不是和你的招數很像?」明珠低聲問。

年挑眉,「我是貨真價實,這是贗品!」

明珠和霜枝抿笑,倒是不遠的二月,依舊愁眉苦臉,一顆心始終高高懸著。

「夫人這話錯了,人吃五穀雜糧,哪個不生病,但絕對不能諱疾忌醫,大夫的職責就是瞧病,您若是不給大夫一個機會,不就等於……不給自己機會嗎?」靳月說得頭頭是道。

畢竟靳年那一套,走哪都適用。

裝?

那就大家一起裝!

做賊的才會心虛,靳月坦得很。

「宮外的大夫,怎麼能隨隨便便給玉妃把脈?」丁芙蓉狐疑的問,「娘娘玉金貴,若是……」

「姐姐放心。」靳月仗義的拍著顧白的手背,似安般解釋,「進宮之前,我先去了一趟慈安宮,太後娘娘知道我帶著我爹來給您把脈,特意讓芳澤姑姑也跟著來了,此刻人就在外麵,若是夫人不信,我讓芳澤姑姑同夫人說道說道,畢竟太後娘孃的原話,我學得不像!」

顧白笑了,「你竟是從太後跟前回來的?」

「那可不!」靳月忙道,略帶無奈的鼓了鼓腮幫子,特意張揚了一會,「若是我進宮直奔這兒,回頭去了娘那兒,非得說我偏心,可就不讓我吃點心了!」

「讓你爹進來吧!」顧白笑說。

丁芙蓉終是沒能坐下,沉著臉回到桌案邊,將羹湯放在桌傷,目不轉瞬的著靳年進門,行了禮之後為顧白診治。

薄紗覆在腕上,靳年跪在一旁為顧白診治,眉眼間凝著淡淡的鬱。

須臾,靳年收回手,音微沉的問,「敢問玉妃娘娘,平時的飲食可有記錄?包括太醫院的安胎方子,是否能讓草民一觀?」

「都在!」顧白瞧了二月一眼,「可以讓二月領著您過去看看!」

年是靳月的父親,顧白相信靳月,自然也相信靳年。

丁芙蓉深吸一口氣,默不作聲的收拾食盒,「既然娘娘心有疑慮,那我就回去了!」

「二孃?」顧白愣怔,「您這是作甚?」

丁芙蓉嘆口氣,「白,你在宮裡好好的養著,娘明兒再來看你。」

「好!」顧白沒有挽留,斂眸將掌心在自己的小腹,似乎一心繫在孩子上,並未在意旁人。

見狀,丁芙蓉隻能訕訕的拎著食盒往外走。

然則下一刻,靳月忽然開口,「等下!」

周遭驟然安靜得落針可聞,靳月聲音脆亮,卻讓所有人都愣在當場,不知要做什麼,尤其是顧白,登時坐直了子,目灼灼的盯著靳月。

年瞧著擱在桌案上的湯羹,端起來湊到鼻尖輕嗅,倒也沒覺得異常,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了?莫不是發現了什麼?

「你幹什麼?」丁芙蓉轉,大概是意識到顧白不太對,又了聲音低聲問,「不知公主有何吩咐?」

靳月緩步上前,忽然間湊到了丁芙蓉上輕嗅,「夫人,您上有味兒,不知道是什麼?」

「我上能有什麼味?」丁芙蓉深吸一口氣,「公主,您這話是什麼意思,覺得我會害玉妃嗎?玉妃是我看著長大的,自小便是我在照顧,你怎麼能信口雌黃的汙衊我?我知道,您是因為若離的事所以遷怒我,可這些都是你們之間的恩怨,同我有什麼關係呢?」

說到深意切,丁芙蓉更是眼角潤,眼眶泛紅,一副委屈到了極點的模樣!

誠然,若隻是兩個小子之間的爭風吃醋,和父母之輩又有什麼關係呢?

「我有說,是要陷害你嗎?」靳月撓撓脖頸,不是裝無辜,裝傻充愣嗎?

來來來,家父真傳。

年心頭輕嗤,極是不屑的搖搖頭。

「那公主是什麼意思?」丁芙蓉麵鎮定,極力維持一位,為碎心的老母親形象,滿懷心事,眸中盡顯孤獨。

靳月笑了笑,「我隻是想看一看夫人的食盒而已。」

丁芙蓉心頭微沉,指了指桌案上的湯羹,「東西都擱在那兒了,公主想看隻管去看,想驗隻管去驗!若是一個靳大夫還不夠,可以請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來驗看。」

「二孃?」顧白眉心微蹙。

丁芙蓉沖著淒涼一笑,「不打,娘心裡無愧,不怕他們查。都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,你也不必往心裡去,公主如此待你,是為你好,我不會同計較。」

這話說得多漂亮,聽聽人家這大肚能容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丞相家出來的,如此一來,反而顯得靳月小家子氣,愈發斤斤計較。

「你同一個晚輩計較什麼?」有些話,靳月不好說,但是靳年卻是但說無妨,畢竟他與顧殷尚且平起平坐,何況是一個續弦罷了!

想起顧若離把他丟下河裡,差點淹死他,靳年的心裡就不痛快。

奈何沒有證據,他又不好空口白牙的指認顧若離,顧若離因此逍遙法外,還仗著假肚子回到燕王府,的榮華富貴!

丁芙蓉一怔,剛要反駁,這裡有你一個草民說話的份嗎?

可靳年哪裡會給反駁的機會,當著眾人的麵又道,「孩子不懂事,長輩總歸要包含,夫人若是覺得跟一個晚輩計較不太合適,那也無妨,出了宮呢……您來我醫館,同我說道,我這一介平民,也不好跟夜侯夫人在宮裡爭論,回頭被人說是大鬧宮廷,傳到太後娘娘哪兒,可就不好了!」

「你……」丁芙蓉咬著後槽牙,拿太後?!

年皮笑不笑,環顧眾人,「我一介草民,宮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,話語不周之,還夫人海涵!玉妃娘娘溫賢淑,想必夫人也是大肚能容之人!畢竟,好竹出好筍,夫人您說是不是?」

得!

丁芙蓉這次算是遇見對手了,沒想到一介鄉野草民,竟生得這般利索的皮子,委實不容小覷,果真是賤父出賤

「我自然不會與晚輩計較,何況又是白請來的客人。」丁芙蓉抬步就走。

「等等!」靳月皺眉,「夫人,我話還沒說完,您這麼急著走作甚?」

丁芙蓉的麵上掛不住,一副失了臉麵的樣子,極是無奈的問,「你到底還想怎樣?」

「我想要你盒子裡的東西。」靳月指了指手裡的食盒。

丁芙蓉深吸一口氣,「我不是說了嗎?湯羹都在桌上了,你還揪著不放作甚?」

「我要的不是湯羹,是食盒!」靳月笑盈盈的看

丁芙蓉似有些惱怒,「胡攪蠻纏。」

「是不是胡攪蠻纏,夫人說了不算!」芳澤上前行禮,方纔一直沒說話,是想看清楚靳月到底想幹什麼,如今算是聽明白了,「不過是個食盒,夫人為何這般捨不得?」

還不待丁芙蓉開口,芳澤已經上前了手,「夫人?」

若是旁人倒也罷了,偏偏是太後娘娘邊的婢

可見,靳月宮之前,是做了萬全的準備,小丫頭不過一陣子未見,竟變得這般厲害,倒是讓丁芙蓉不敢再小覷。

芳澤拿了食盒,恭敬的遞到了靳月麵前,「公主!」

「食盒怎麼了?」顧白不解。

靳月慢條斯理的接過,「爹,您有什麼覺?」

虛是因為氣兩虧,若是長此以往,怕是腹中孩兒難保!」靳年嘆口氣,「這話,宮裡的太醫多半是不敢說的。」

顧白駭然瞪大眼睛,下意識的子一

「不過也別太擔心,我給開個方子好生養著,沒傷著本,便能補回來,隻是這前三個月,就不要再下床了。」靳年叮囑。

靳月翻個白眼,「爹,你這話還沒說到本上。」

「就那麼一星半點的,摻飲食中,除非時日長久,否則本察覺不出來!」靳年嘆口氣,「紅花這種東西,平素喝兩口倒是能活,但用在孕婦上,便是傷傷胎的利。」

「這裡頭有紅花?」別說是芳澤嚇了一跳。。

饒是南嬤嬤和許太醫都驗測過多回,委實沒查出紅花的痕跡。

「靳大夫,這話可不敢說!」芳澤提醒。

丁芙蓉再不濟,那也是顧白的養母,到底是養了多年的,怎麼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?何況,丁芙蓉若是真的弄出這些手段,豈非自掘墳墓? 有了顧白這位玉妃娘娘,夜侯府才能永富貴,不是嗎?

「靳大夫為了自己的兒出氣,渾然連自己的份也忘了,我敬你是個大夫,誰知你卻是個屠夫,太醫都查不出玉妃有喝下紅花的痕跡,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是板上釘釘?難道宮裡的太醫,還不如你一個草頭大夫嗎?」丁芙蓉憤然。

二月有些為難,不知該說什麼。

「湯羹每次送來,都是太醫和南嬤嬤驗看過的,若是大家不信,隻管讓二人來對質!」丁芙蓉理直氣壯,「我若是要謀害玉妃的皇嗣,且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」

「啪」的一聲響,震耳聾。

所有人的心裡都跟著一,卻見靳月不慌不忙的拾起食盒,「不好意思,夫人提及天打雷劈,把我嚇著,手一抖就摔了。」

食盒落在地上,七零八落。

瓷盅被摔碎,湯匙亦是摔兩截。

湯羹打翻在地,滿地狼藉,二月和霜枝趕上前準備收拾,卻見著靳月不不慢的拿起摔斷的湯匙,「這東西不是宮裡的吧?」

「不是!」二月很肯定的回答。

靳月送到鼻尖輕嗅,眼角眉梢微抬,就這麼邪邪的盯著丁芙蓉,「這是夜侯府的東西,是夫人之。」

丁芙蓉冷笑,「一個湯匙,你想做什麼文章?」

「我呢,識字不多,做文章真是太難為我了!」靳月笑了笑,沖著二月道,「別收拾了二月,給我倒一碗熱水過來。」

丁芙蓉心下一沉,當即上前。

然則明珠的速度比更快,當即擋在麵前,「夫人,您想幹什麼?」

二月屁顛顛的倒了一碗熱水,小心翼翼的擱在桌案上,「公主您當心,是剛燒好的滾水!」

「滾水纔好。」靳月將湯匙丟進碗裡,「爹,您待會聞聞看!」

年翻個白眼,「你以為我是你,鼻子比狗還靈!」

「我還是您生的,哪有人這樣迫不及待的,罵自己是狗?」靳月輕哼,閉上眼睛輕嗅騰起的熱氣,「湯匙每次用了之後都泡在濃稠的紅花湯裡,久而久之,便滲了瓷,湯羹裡放點東西,容易被人查出來,但是在瓷手腳倒是不錯。」

年輕哼,「聰明。」

「是很匆忙,食盒是檀木做的,一子淡淡的香氣,將什麼都遮住了,若不是到我這百年難得一遇的,鼻子特別靈的人,真是倒黴!」靳月冷颼颼的瞧著丁芙蓉。

年口吻戲,「不誇自己一頓,不甘心是嗎?」

「侯爺夫人!」芳澤咬牙,「這可是你兒,肚子裡懷著的是龍嗣,你怎麼可以?」

丁芙蓉撲通跪地,瞬時淚如雨下,「白,我什麼都不知道,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,否則我怎麼敢給你送湯羹,這不是自投羅網嗎?湯匙的事兒,你可一定要查清楚,替娘討個公道啊!」

「你要害我的孩子?」顧白紅著眼眶,「我好歹也了你這麼多年的娘,養隻狗都該有了,你難道沒心嗎?我對你哪點不好,讓你非得不擇手段的害死我的骨?丁芙蓉,你自己也是當母親的,怎麼能如此毒辣?」

丁芙蓉泣淚兩行,「白,你怎麼能不信我?我伺候你們父兩多年,沒有半點怨言,怎麼會害你?白,旁人怎麼說,我不管,可你是我一手養大的,你……你真是傷我的心啊!」

「玉妃姐姐別心,這事兒既是我挑開的,我便替你討個公道!」靳月輕輕拍著顧白的肩膀。

既然撕開了口子,就絕對不能再放過,否則養虎為患,早晚是要惹出大子的。

顧白將沒說出口的話,生生咽回去,極是信任的著靳月,眼下自己保持沉默,就是對靳月最好的支援,丁芙蓉就會自陣腳。

「你為何要陷害我?」丁芙蓉反問。

靳月雙手環,瞧著掩麵啜泣的丁芙蓉,「我得多閑得慌,早早的往你的食盒裡塞湯匙陷害你?若不是我今兒進宮看太後娘親,誰知道你在乾這種喪心病狂的事?」

還以為顧若離這招是誰教的,原來老師傅在此!

「我沒有!」丁芙蓉死不承認。

「芳澤姑姑也在,東西就是從你的食盒裡掉出來的,你一句沒有就想撇清?」靳月皺眉,「侯爺夫人,腦子不是這麼用的,得多轉一下,別自己蠢,就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!」

芳澤有些擔心,瞧著顧白抖的,又瞧著丁芙蓉打死不鬆口的模樣,這樣僵持下去,對誰都沒好

「公主,可有其他的法子?」芳澤擔慮,「您能嗅到這味兒,可旁人未必能嗅著!」

靳月笑了笑,「姑姑,您也傻了?東西是從侯府裡拿出來的,日日都得浸泡,說明什麼?」

「公主的意思是……」芳澤恍然大悟,「奴婢這就去找太後娘娘!」

瞧著芳澤疾步離去的背影,靳月彎腰,湊近了丁芙蓉,勾壞壞的笑著,「夫人,您覺得我家芳澤姑姑去幹什麼了?猜中有獎哦!」

丁芙蓉原形畢,惡狠狠的瞪著

「這次可不是我與顧若離的事,而是您與朝廷與皇家的事。」靳月直起,「真是不好意思,您攤上……大事了!」

顧白閉了閉眼,腔裡堵著一口氣,懷疑過,猶豫過,但念著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,始終不敢相信,丁芙蓉真的會這麼做。

誰曾想……

善良之人,思忖他人皆以善良。

夫人,咱們猜對有獎嗎?」霜枝笑嘻嘻的問。

靳月點頭,「獎!」

「搜!」明珠搶答。

霜枝翻個白眼,「不公平……奴婢先問的!」

「都有獎,回去重重有賞!」靳月笑嗬嗬的走回顧白邊,「玉妃姐姐,您現在不是一個人,所思所慮不能隻想著您自個,得多顧慮著孩子,您說是不是?」

顧白點頭,「我必保孩子周全。」

年將藥方遞給二月,「照方抓藥,自個盯著點,回來之後先別煎藥,讓我先看看再說。」

「是!」二月頷首,囑咐蘭茵在殿伺候,顧自趕往太醫院。

年問,「侯爺夫人,您還有什麼戲要接著唱嗎?」

丁芙蓉直勾勾的盯著顧白,恨鐵不鋼之態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生母親,「白,你終是不信我,若我說此事是被人陷害,你是不是也……罷了!你與你父親一樣,左不過是因為你母親的事記恨著我,覺得我搶了夫人的位置,可是白,我能有什麼辦法?當初我懷了若離,我……」

真意切。」靳年想了想,「若是夜侯在此,會不會是另一番說辭?夫人這個位置,我相信玉妃娘孃的母親,從未在意過,與夜侯爺是結髮夫妻,也是生死相,能陪他上戰場,也能與他秉燭對弈,是良師益友,刻進骨子裡的分,不是一個名分就能替代的!」

丁芙蓉不敢置信的著靳年,「你怎麼會知道這些?」

「我曾經與夜侯爺有過數麵之緣,如今他的兒有了難,我自然得施以援手,否則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,敢來管這宮裡的事?」靳年輕嗤,「日子過得太好,讓你忘了自己到底是誰,如今正好提醒你,你的兒是顧若離,絞盡腦想要宮為妃的,燕王府顧側妃!」

丁芙蓉袖中雙拳握,登時站起來,「你胡言語什麼?若離從來沒想過要宮爭寵。」

「爹!」靳月開口,「這事慢慢算,先算眼前這一筆。」

外頭一聲「皇上駕到」,驚得眾人快速行禮。

宋玄青疾步上前,摁住了幾下床的顧白,「子不好,不必多禮。朕聽得訊息,所以急急忙忙趕過來,可有傷著你?」

顧白垂眸不語,嗓子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,難

「此前傷著一點,但是此後……休想!」靳月回答。

宋玄青麵陡沉,殺氣騰騰的盯著跪地的丁芙蓉,「海晟,把拿下!」

丁芙蓉駭然,「皇上,臣婦冤枉,玉妃娘娘,我是你的後母啊!」

「現在天王老子都沒用。」靳月撇撇,「等著結果吧!」

結果就是,芳澤讓宮中侍衛去搜夜侯府,竟在丁芙蓉臥房的床底下,搜到了一盒藏在牆裡的紅花,藏得這般,總不可能是底下人藏的吧?

還藏在侯爺夫人的房間,床底下的牆裡?

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顧白噙著淚,幾近咬牙切齒,「我從未薄待過你,你與若離想要什麼,我便給什麼,一慣縱著你們,隻覺得有你們在,便是完完整整的一家,可你、你竟然要害我的孩子?」

宋玄青麵黑沉,龍大怒,「如此毒婦,殘害皇嗣,理該千刀萬剮!」

四下,萬籟俱寂。

丁芙蓉癱在地,麵白如紙,「白?白,我、我也是被無奈,你聽我解釋,聽我解釋……嗚嗚……白,我那麼疼你,真的沒想過要害你,我隻是想讓你病著,這樣你爹就會回來看你,我、我深著你的父親,可他卻始終不願見我,我有什麼辦法?我也是個人?我隻是想讓我的丈夫回來而已……」

說到,哭聲淒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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