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月站在原地,瞧著疼得直哆嗦的男人,眸子裡著冷蔑的芒,「那便說說看,你都知道點什麼?」
男人麵如死灰,疼得死去活來,麵目扭曲之態,讓人作嘔,「我、我知道他們藏在哪兒,你、你……你們放開我,我我就告訴你們!」 「耍著我們玩,覺得自己很聰明?」靳月轉往牢門外走去,俄而吩咐月照,「照我說的做,我明日就會讓人送老參過來,幫他吊氣!」
月照皮笑不笑,「大人放心,屬下一定保他不死!」
「最好長命百歲!」靳月負手立在牢門外,瞧著被人從木架上解下,丟在地上宛若一灘爛泥的男人,「再教你們一招,怎麼才能最疼?從傷口手,疼過的地方,再疼一遍,疼痛雙倍!」
男人咬牙切齒,「賤人……賤……唔!」
被堵上,人被拖下去。
明珠不太明白,「夫人,為何不信他?」
「不見棺材不落淚之人,能信?等到他疼得不住了,興許還能說出幾句半真半假的話來,現在……」靳月冷嗬,「我信他個鬼!」
月照頷首,「誠然如此,之前咱們也是被騙過的。」
「真是該死!」明珠切齒,「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抓住他們?」
靳月麵微沉,「京都城有一必有二,沒有查過他與誰接嗎?」
「去查了,不過……」月照有些猶豫,「府的人手了,所以咱們隻能悄悄的。」
府?
「府為何會盯上他?」靳月因著解毒,足不出戶三日,委實什麼都不知,提起知府衙門,若是得空,還真得去一趟知府衙門,與兄長通個氣。
月照略帶尷尬的扯了扯角,「當時氣急了,認出他腕上的那個牙齒印,所以屬下就、就大庭廣眾的將他劫走了,因此而被人報。」
「無妨,知府衙門那邊,我去打聲招呼!」靳月抬步往外走,「好好伺候著,吊他兩日就會說實話了,在此之前,不許任何人與他說話,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相信,記住了嗎?」
月照頷首,「屬下謹記!」
大長老早早的在外候著,見著靳月出來,趕迎上去,「大小姐,月照姑娘說您子不太舒服,如今可有好些,是哪兒不舒服?是不是……」
是不是有孕了?
靳月愣了愣,不知道大長老這一句「是不是」到底是什麼意思?
「是什麼?」靳月皺眉。
大長老笑了笑,「大小姐,傅家子嗣眾多,慕容家人丁凋敝,您說若是您有了孩子,是不是得……」
得……
靳月明白了。
催生的!
指尖攏了攏眉心,靳月笑得頗為尷尬,「前輩,我這八字還沒一撇呢!不瞞您說,有些東西,我……我還不太懂,您這廂有點著急了!」
「這是慕容家的大事,怎麼能不著急?」大長老嘆口氣,「這傅家五公子子不好,是不是跟這有關係?沒事,老奴給您背著呢!」
說著,大長老神神的塞給一個布包,「裡麵都是好東西,大小姐可要收好了!」
靳月不好拒絕,乾笑兩聲收下。
好東西?
大長老都一把年紀了,這是要留給什麼好東西?
出了離魂閣,外頭的林子裡一片漆黑。
霜枝提著燈籠站在馬車邊上,見著靳月出來趕迎上去,「夫人,您可出來了,安師爺和漠公子……兩個人在那邊滾雪球呢!」
靳月:「??」
滾什麼雪球?
「您自個去看看就知道了!」霜枝提著燈籠走在前麵,快速進了林深。
安康生是什麼人?溫潤如玉,謙謙君子。
可現在呢?
渾都是雪水,渾上下極盡狼狽,髮髻淩,髮在麵上,雪和燈籠火的照耀下,俊逸的麵上泛起瘮人的青白之。
饒是如此,安康生亦不會,哆嗦著皮子指著漠蒼半晌,才堪堪道一句,「不可理喻!」
漠蒼倒是無所謂,閑適的拂去麵上髮,撣落上的殘雪,若無其事的哼哼兩聲,「小爺樂意!」
「你兩打什麼?」靳月冷著臉,拽過漠蒼,「你打他?」
漠蒼瞪大眼睛,「那又如何?他攔著我,我不揍他纔怪!」
攔著?
「哥?」靳月緩步行至安康生邊,撚了帕子拭去安康生額角的雪水和臟穢,「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?無端端的打起來作甚?」
「他跟蹤你,我自然不能放過他!」安康生麵鐵青。
饒是表兄弟又如何?
萬一了什麼歪腦筋呢?
慕容家歷經大劫,能活到現在實屬不易,是以安康生不得不小心,在看來,表兄弟到底不是親兄弟,哪裡及得上自己這個親哥哥來得真心,不是嗎?
「是姑姑的兒子。」靳月小聲提醒。
「有我們親嗎?」安康生問。
靳月抿,幽然嘆口氣,示意霜枝和明珠退到一旁,顧自走到了漠蒼跟前,「那是我親哥哥,你以後莫要再沾了他,要不然我揍你!」
漠蒼瞪大眼睛,一把拽過,「真的是親的?」
「比珍珠還真!」靳月用力點頭,「所以你們兩個,以後別再慪氣了,都是自家人,慪氣作甚?這麼一來,豈非親者痛仇者快?我這廂忙著對付外敵,你們兩個倒是窩裡反得痛快。」
漠蒼撓撓鼻尖,「是你親哥?」
「我還能騙你嗎?」靳月翻個白眼,「我是吃飽了撐的,給我家祖宗塞個長子嫡孫啊?」
漠蒼著生疼的角,「那……那我是誤會了。」
「你有事沒事,老跟蹤我作甚?」靳月低聲問。
漠蒼翻個白眼,「你這丫頭好沒良心,不是我跟蹤你,是、是宋嵐那個死丫頭跟著你,我把打暈了丟城門口,趕著來給你報信,誰知道……誰知道後來跟你們家的長子嫡孫撞一塊,這不就鬧出笑話了嗎?」
大水沖了龍王廟,自家人不認得自家人。
「去道歉。」靳月道,「要不然哪日你進了知府衙門,可別怪我不去撈你,他可是知府衙門的師爺。」
漠蒼點點頭,「我知道!」
嘆口氣,漠蒼緩步走到安康生麵前,「兄弟,不好意思,打得有點重……既然是一家人,那我就不說兩家話,大家都是為了妹子的安全著想……哎呦,也是不打不相識了,送你個東西!」
狼牙被遞出去的時候,靳月猛地瞪大眼睛,默默的退後了幾步。
安康生一愣,「你為何有這東西?」
「我娘給的,是小舅娘之前夾在書信中寄給我母親的,我母親臨死前就把這個東西給我,讓我務必找到慕容家的孤。」漠蒼快速將狼牙塞進安康生的手裡,「告辭告辭!」
瞧著某人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,安康生眉心蹙,一時間不知其意,想了想,他朝著靳月邁步,「月……」
「別過來!」靳月急忙後退,「哥,我還有事,告辭!」
安康生:「……」
這都是怎麼了?
「夫人,怎麼了?」霜枝和明珠不解,瞧著靳月這般匆忙,委實有些不太明白。
靳月捂著鼻子,「沒事,快走快走,臭死了!」
若是兄長知道這東西之前藏在某人的鞋底,隻怕會大義滅親,宰了漠蒼這位親表兄弟吧!
臭……
的確是臭。
即便那日之後,漠蒼便將狼牙拿出來洗了洗,還曬了曬,隻可惜啊……這味兒滲得太深,以至於洗洗曬曬都不管用,味兒是散了些許,但是……
安康生皺眉,怎麼……是臭的?
回城的路上黑漆漆的,穿過林子,半道上載上漠蒼,進門便被靳月敲了一腦瓜崩,「你真夠可以的,拿這東西去尋我哥的玩笑,別以為他脾氣好就可以欺負。」
「就一回,我這一拳不能白挨!」漠蒼著角。
靳月乾笑兩聲,「你還好意思說,他要是真手,別說是一拳,眼珠子都能給你摳出來。話說回來,宋嵐人呢?你給丟哪兒了?」
「別管!」漠蒼神一笑,「給個教訓,誰讓吃飽了撐的,總來尋你的麻煩。」
靳月懶洋洋的瞧他,「你可別惹出禍來!」
「放心放心,我是那種人嗎?」漠蒼皮笑不笑,「聽說北瀾的拓跋氏也在糾纏傅九卿?」
「不是聽說,是真的。」靳月頭疼,「哥,別說這事行嗎?待我明日徹底清了餘毒再說。」
漠蒼點點頭,便也不再多說,提起拓跋氏的時候,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,聽說這北瀾拓跋氏,曾經跟北瀾皇族有過婚契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
靳月的馬車是從傅家後門進去的,都這個點了,自然不能從正門進來,萬一驚擾到了旁人怎麼好?後院靜悄悄的,隻有簷上雪消融過後的「滴答」聲。
突然間,有個黑影竄出來。
要不是靳月攔得快,明珠的劍定是要劈過去了。
「四哥?」靳月呼吸微促,「你大晚上的躲這兒幹什麼?」
「五弟媳婦,我、我難……」傅東寶聲音哽咽,不斷的用手著眼睛。
聽得這話,靳月心神一震,借著簷下的燈仔細打量著傅東寶,傻大個人高馬大,往日都是滿臉活力,今兒確實有些懨懨的,麵亦有些發黃髮白。
「這是怎麼了?」靳月不解,「四哥,你坐下來,跟我說說,到底怎麼個不舒服?沒請大夫嗎?」
「大夫說我染了風寒,可是我、我難!」傅東寶終究和正常人是有區別的,「娘讓我喝符水,我不喝,就跑了。五弟媳婦,我難……」
他隻管說難,也說不清楚是哪兒難。
靳月低頭想了想,都這個點,父親定是已經睡下,傅東寶瞧著麵不好,但別的……似乎也沒什麼不對,要不等明日讓父親去看看?
驀地,腦子裡靈一閃,靳月慌忙道,「哥,你給瞧瞧吧!」
漠蒼正啃著從馬車裡帶出來的果子,聽得這話,委實一愣,「我給瞧?」
「你不是說你……也會瞧病嗎?」靳月皺眉。
漠蒼點頭,將果子咬在裡,瞬時坐在傅東寶邊,把住了傅東寶的腕脈,尋思著不就是個風寒嗎?也就是他家妹子是個熱心腸,連傻子的忙都幫,也不怕把自己也歸傻子一列?
然則下一刻,上一鬆,沒吃完的果子「吧嗒」落地。
漠蒼整個人都跳了起來,「你這傻子是不是什麼都吃?」
「嗯!」傅東寶點頭,俄而又連忙搖頭,「不不不,我不吃魚,我不會吐刺!娘說過,我要是自己吃魚,會被刺卡死的。」
靳月不解,「哥,怎麼回事?」
「滾犢子的風寒,不知道是哪個庸醫害人,他這是中毒了,而且毒不淺呢!」漠蒼狠狠皺眉,「怎麼傅家的人如此狠毒?連個傻子都不放過?」
靳月險些咬到舌頭,「怎麼可能?四哥,你吃了什麼?」
「飯!菜!」傅東寶老老實實的回答。
「有沒有吃什麼,奇奇怪怪的東西?」霜枝低聲問,「四公子,您可一定要想仔細!」
傅東寶愣怔,撓撓頭,半晌沒答出來。
「哥,那我四哥還有救嗎?」靳月忙問。
漠蒼點頭,「我手裡沒藥,讓他明日去找你爹,以你爹的醫,肯定能治好他,你先問清楚,這毒是怎麼來的,免得下回再中招。」
畢竟防不勝防,必須尋問源。
「好!」靳月目幽邃,「四哥,我這裡有解毒丸,雖然未必能對癥下藥解你上的毒,但是你吃了肯定有些效果,乖乖的張!」
傅東寶很是乖順的張,「啊……」
「四公子!」
聽得守一聲喊,靳月忙道,「哥,你先走。」
漠蒼眸微沉,傅家的事太多,不是自己這個外人能手的,還是先行離開為好,退後兩步,他當即竄進小路,快速沒在黑暗中。
「四公子!」守急急忙忙的趕來,「五夫人,您還沒休息呢?是四公子又吵著您了?」
靳月搖頭,「四哥很乖,哪裡會吵到我。對了守,你一直守著四哥嗎?」
「是!」守眉心微凝,「五夫人為何這麼問?」
靳月想了想,「那簡單,你把四哥這些日子吃過的東西都給我列出來,明日給我一份清單,另外……任何異常的接也都告訴我,包括出現在四哥邊的陌生人。」
「五夫人是懷疑什麼嗎?」守駭然,撲通跪地,「奴才一直跟著四公子,從未生過二心,更不會害四公子,請五夫人明察!」
靳月居高臨下,「那你告訴我,為什麼四公子會中毒?」
「中毒?」守猛地抬頭,不敢置信的著靳月,「五夫人,您說這話可有憑證?大夫不是說,四公子是、是風寒嗎?」
靳月不說話,眼神裡淬了冰,冷冷的盯著他。
霜枝和明珠在側不語,夫人這般神,倒是越發像極了公子。
「真的是……中毒?」守呼吸微促,忽然對著靳月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,「五夫人救命,請您務必救救四公子!」
瞧得出來,守不像是裝的,倒是真的心疼傅東寶。
此前靳月懷疑過守,可後來……守也沒出什麼岔子,又忙著對付燕王府,查慕容家的案子,這事兒也就耽擱下來。
「明日我帶他去找我爹,今日我已經讓他吃瞭解毒丸護住心脈,你且將他帶回去,好好照顧著,這事兒暫時別往外說,免得到時候惹出什麼大禍。」靳月吩咐,「我讓你做的事兒,你定要做到,明日給我清單。」
「是!」守連連點頭,紅著眼眶起,「奴才明日就帶著公子,在後門等著您!」
靳月斂眸,「去吧!」
「五弟媳婦……」傅東寶的著,「我還是難!」
靳月扯了,笑得有些艱,「回去好好歇著,明天我來找你玩,要乖乖的知道嗎?」
「那還能帶我去吃……好吃的嗎?」傅東寶忙問。
靳月點頭,擱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,心裡很不是滋味,「自然是可以的!」
「哦,可以吃好吃的咯!」傅東寶屁顛顛的跟著守離開。
霜枝上前,「四公子好像不傻了,知道不舒服了……竟然來找您!」
「沒聽到他說嗎?大夫人讓他喝符水,大夫又說是風寒,肯定給他喂葯了。」明珠嘆口氣,「大家都把他當傻子,沒人信過他的話,也隻有夫人肯相信他。」
「問題會出在哪?」靳月眸幽沉,瞧著被風吹得左右搖晃的燈籠,心思沉浮難定,「一個傻子罷了,對誰都沒有威脅,不是嗎?」
的確,那會是誰呢?
近來事太多,靳月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,再加上那三日的折磨,好不容易恢復了氣神,免不得會忽略了一些事。
需要時間,好好的緩緩,再緩緩。
今夜,傅九卿不在府中,聽說是去了東山別院,好像是子不太舒服。這些日子他一直顧著靳月,委實是大意了,夜裡熬著,白日裡撐著,這會……有些吃不消了。
但他還是叮囑底下人,看好夫人,讓……別過去了,待養好神,他……就會回來!
這話說得晦,靳月一時間沒明白,待躺在了床榻上,嗅著枕邊殘留著的屬於他的氣息,麵頰忽然滾燙起來,快速提溜著被子,將自己埋在被窩裡。
養好神,還不知道是誰吃了誰呢?!
一夢天明,正好。
不過,今兒的京都城有些,聽說昨夜燕王府的小郡主失蹤了,一直到天亮都沒找回來。
吃過早飯,靳月便從後門離開,領著傅東寶去醫館。好在這一大早的,醫館沒什麼人,靳月直接領著傅東寶去了後院。
「是中毒,那小子沒把錯脈!」靳年瞇起危險的眸,「這毒倒是有些詭異啊,怎麼進去的?傅家好歹也是家大業大,怎麼就容不下一個傻子呢?給口飯吃就,犯得著這麼下黑手?」
靳月搖頭,坐在一旁喝著茶,漫不經心的剝著花生,「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反正人給你帶來了,救死扶傷是你的事兒!」
靳年翻個白眼,「盡給我找事!」
話雖如此,但靳年手上也沒閑著,取出針包擱在桌案上,這毒有些詭異,為了安全起見,還是服外灸為好,尤其是這傻子……表達不清不楚,若是未能排出餘毒,到時候還得耽誤病。
「去躺著!」靳年道,「把上一解開。」
傅東寶紅著眼,「我不要紮針,疼!」
「四哥乖乖的,治好了病帶你出去吃飯。」靳月嚼著花生,眼皮子微抬,「還想不想吃烤鵪鶉了?」
傅東寶撇撇,出兩手指,「要三隻!」
靳月眉心一皺,「再給你多加一隻,四隻!」
「好嘞!」傅東寶趕去躺著,滿腦子都是烤鵪鶉,趕將上解開。
靳年著銀針的手,止不住抖了一下,「這是什麼?」
靳月原本別開了頭,傅東寶雖然是個傻子,可終究是個男子,沒瞧見把明珠和霜枝都撇在門外了?男授不親,有些事兒的確不方便。
可靳年這麼一喊,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,花生仁瞬時卡在嗓子裡,若不是靳年趕回頭,一掌拍背上,估計都能卡死。
靳月止不住咳嗽,「這、這什麼東西?」
但見傅東寶前一片淤青,說是淤青又是青中帶黑,痕跡不大,但是落在前的位置,委實有些瘮人,靳年手輕摁,傅東寶全無反應,好似不覺疼痛。
「四哥,這傷是什麼時候的?」靳月問。
傅東寶搖頭,「沒有過傷。」
「那你上的瘀痕哪兒來的?」靳月追問。
傅東寶想了想,「不知道!」
靳年的指尖輕輕挑起傅東寶脖頸上的繩子,那塊翠玉便進了靳月的視線,猛地一拍腦袋,瞬時想起了,這東西不就是當日宋嵐送回來的?
當時宋嵐怎麼說來著?
哦,歸原主。
因著東西被傅東寶當場搶走,靳月也就沒往心裡去,以前的東西,委實不想留半分,所以……大意了!這次真的是大意了!
間艱,靳月呼吸微促,「爹,宋嵐要害的人是我,是四哥替我擋災了!」
「宋嵐給的?」靳年慌忙將翠玉解下,「哎呦,這天殺的混賬東西,還敢出這損招?還好啊還好啊……這傻子委實是替你擋災了,若換做是你,後果不堪設想。」
彼時劇毒未解,若又神不知鬼不覺的中這等奇毒,兩者想沖,神仙也難救。
「爹,救四哥!」靳月握住了他的胳膊。
靳年拍拍的手背,示意放心,「有爹在,沒事!!」
拎著翠玉出門,靳月麵黑沉,站在簷下抬起手,風吹著懸空墜著的翠玉不斷晃,心頭起伏得厲害,「我還以為宋嵐進過天牢,知道疼……多會改改,誰想反而變本加厲。」
「夫人,這東西是您原來的……」
還不待明珠說完,靳月狠狠閉了閉眼,「這東西有毒,四哥就是替我擋災,才會中了劇毒。東西是宋嵐送回來的,打得如意算盤可真好!」
「東西是夫人的原有之,若出了事,也是夫人您自個的事兒,跟燕王府沒有關係!」霜枝憤然,咬了咬下,「果然是江山易改本難移!」
明珠駭然,「又想殺您?」
「就沒放棄過!」靳月深吸一口氣,「找個盒子,把這東西收起來!待我弄清楚了這塊玉的玄妙,我便讓知道,什麼自食其果。」
霜枝當即跑開,不多時便拿了個空盒子,將有毒的玉用帕子裹上,小心翼翼的放進了盒子裡。
「還好發現得及時,否則四公子怕是要出大事!」明珠如釋重負。
一旁的守撲通跪地,「多謝夫人救四公子之恩。」
靳月搖頭,「明珠,把他扶起來。四哥是替我擋災,下回燕王府所贈之,我該丟得遠遠的,這次是我忽略了,守……回去之後好好照顧四哥,若四哥還有什麼不舒服,就帶他來這兒。若府裡不放行,隻管來找我,四哥的事就是我的事!」
「是!」守頷首。
說起來,傅東寶也是好哄,四隻烤鵪鶉便讓他安安生生的躺在床榻上一不,雖然張害怕,但從始至終沒喊過一聲疼,也沒說過害怕二字。
等著靳年施針完畢,傅東寶生生嘔出兩口黑。他的命保住了,之後連吃幾日葯,便可將餘毒排清,不會再有什麼大礙。
「鵪鶉!」傅東寶拽著靳月的袖,「四隻!」
靳月輕笑,「走吧!天香樓。」
目送一行人離去的背影,靳年扶著腰,慢慢坐下,瞧著從一旁的茅屋裡走出的顧殷,「果然應了那句老話,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,顧若離進燕王府,真是挑對了!」
一窩子心狠手辣,一窩子無無義。
顧殷斂眸,「宋嵐失蹤了!」
「怎麼,以為我家閨,和你家那個沒良心的一樣?我告訴你,我閨要麼不做,要麼就是明正大,那些個下三濫的手段,是絕對不會去做的。」靳年咬著牙低斥。
顧殷若無其事的笑笑,瞧著靳年輕後腰的作,涼涼的嘆口氣,「你覺得,燕王府會這麼想嗎?當初把宋嵐送進天牢的是靳月,那麼現在宋嵐失蹤,靳月就是最大的可疑之人!」
靳年眉心陡蹙,後腰如針紮般疼痛難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