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抓住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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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月再睜眼的時候,天已大亮,晃了晃沉重的腦袋,低罵一句,「什麼七八糟的夢?」

夢裡,兩個小孩子過家家?又不像是過家家,倒像是冤家對頭。節已然記不清,彷彿是親經歷一般,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。

夫人,您笑什麼?」霜枝擰了帕子上前。

靳月了把臉,整個人清醒不,「相公呢?」

「公子一大早便走了。」霜枝如實回答,「還叮囑咱們別吵著您,讓您多睡會。」

旁人都當傅九卿這話有點他意,可靳月卻悟出點別的東西,昨夜……一定睡得不怎麼踏實,畢竟一覺睡醒上黏糊糊的,起時涼涼的,多半是出了不的汗。

待洗漱完畢,吃上了早飯,明珠才趕回來,「夫人。」

「我爹回來了嗎?」靳月忙問。

明珠頷首,「靳大夫沒事,就是年紀大了,昨兒夜裡折騰得……這會正在補眠,讓您晌午之前莫要去尋他,免得擾了他睡覺。」

「老傢夥肯定背著我幹壞事了,等他睡醒,看我怎麼收拾他。」靳月喝著粥,忽然咬著湯匙問,「他昨夜到底做了什麼?」

明珠搖頭,「靳大夫說讓您別問,等他睡醒再告訴您,否則不理你!」

「切……」靳月撇撇,「孩子似的。」

「老小孩老小孩,自然是越老越像個孩子。」霜枝笑著打圓場。

外頭有些靜,霜枝行禮退下,不多時便回來了,手裡拿著一個娃娃麵塑,「夫人,行轅送來的東西,說是歲寒小公子來赴您的約。」

「我還以為不會把我的話帶到,沒想到……」靳月接過麵塑,小小的竄天猴,得惟妙惟肖,連猴都做得分明,委實栩栩如生。

拓跋熹微存的是什麼心思,靳月也能揣得一二,無外乎是派個「小細作」打探敵

時有婚約又如何?先來後到這種事,在上是作不得數的,畢竟拜堂親的是與傅九卿,同床共枕的也是與傅九卿,整個故事裡,不曾有過關於拓跋熹微的隻言片語。

後門外,月照躬行禮,「大人。」

靳月愣怔,「出了什麼事?」

為了保護靳月,避開某些煩惱,子軍有什麼事,都是通過明珠傳達,除非事出急,必須向靳月請示,顯然……現在是事出急。

「大長老收到了令!」月照畢恭畢敬的將信送上,上麵隻寫了康都酒莊東家的名字,「大長老不敢擅自做主,擔心大人您另有安排,著我來一趟,將事原委與您細說,該如何置,請大人定奪!」

「要殺沐老莊主?」靳月皺眉,這委實不是什麼小事,「是滅口!」

明珠皺眉,「如此說來對方是怕了,但心沐老莊主說出什麼,所以按捺不住,找離魂閣手。可是孤雁已死,按理說當初的背後之人,應該不會再有關於離魂閣的人和事!」

「屬下也是這麼想的。」月照接過話茬,手中劍,「離魂閣真正的扶持者,在孤雁死後便棄車保帥,斬斷了與離魂閣的所有聯絡,而現在還有人敢聯絡離魂閣,買兇殺證人,說明此人不是離魂閣的幕後黑手,隻是跟離魂閣有生意往來!」

靳月點點頭,表示贊同。

「大人,現如今該怎麼置?大長老說,想要引蛇出,您看……」月照低聲試問。

靳月深吸一口氣,「別打草驚蛇!」

「是!」月照行禮,「那府衙這頭……」

靳月環顧四周,「讓大長老謹慎行事,按照原有的規矩,該怎麼辦就怎麼辦!府衙那頭,我會去打招呼,這齣戲必須加點料,演得真一些纔好!」

「是!」月照悄然退去。

待月照離去,霜枝有些小激,「夫人,是不是快抓住那混賬東西了?奴婢有點、有點激,有點小張,您說會不會是?」

「現在激作甚?等人抓住了,你再激不遲!」靳月其實也激

磯城一戰是卡在多人心裡的一刺,如今要連拔起,怎能不激恨不能現在就揪住那人,將其碎萬段,給枉死的姐妹們一個代!

但現在無憑無據,必須忍耐,直到罪證確鑿,鐵證如山,讓無從抵賴。打蛇必須往死裡打,不能留一口氣,禍無窮!

「先去天香樓。」靳月按捺住心的激,深吸幾口氣,終是平復了心緒。

小歲寒早就天香樓裡等著,點了一桌子的菜肴,就等著靳月過來,便能上菜。小傢夥趴在視窗,探著腦袋往街上瞧,略帶不悅的撇撇,「大周的子,短?」

念在旁邊笑道,「小公子您說笑了,是您太著急,您約的是午飯,這會還沒到午飯時辰呢!」

「沒到午飯時辰,也可以早點來……來聊聊天,說說話的。」小傢夥顯然不高興,「我初來大周,理該儘儘地主之誼,帶我去四逛逛,否則就是不仗義!」

念一愣,好像有點道理。

「我可都聽到了,背後說我不仗義!」靳月抬步進門。

掌櫃的在旁行禮,「兩位,是不是可以上菜了?」

「這還沒到午飯呢!」靳月挽一笑,「先上小點心,你們拿手的荷花!」

「是!」掌櫃躬退出去。

靳月落座,瞧著桌案上的堅果盤,隨手撚了顆花生剝著,「你說說,你想去哪兒玩?這京都城我也不大,正好同你一道逛逛。」

「你也不嗎?」歲寒瞪大眼睛,「欸,這是你的地盤,你不?」

靳月吃著花生,出奇的著他,「誰說這是我的地盤?你真是太抬舉我,京都城是天子腳下,不是我的地盤,仔細這話傳出去,皇上回頭把我剁了!」

說著,將手心的花生仁遞給他。

歲寒手接過,可見拓跋姐姐所說,並非句句屬實。

「我的麪人呢?」歲寒問。

靳月笑了笑,「小氣鬼,送我了就是我的。」

「那可是我最喜歡的小猴子。」小傢夥捨不得。

靳月一笑,明珠便從外頭進來,懷裡抱著一個木盒子,開啟來,是清一的小猴子麵塑,各式各樣的姿態,各式各樣的調配。

歲寒眼睛都直了,「你這是哪兒弄的?都給我嗎?」

「我都這般年歲了,不玩這個,全部送給你,你好好收著便是。」靳月嚼著花生仁,「時間有點急促,回頭我再找找,給你再多找幾個式樣,如何?」

「嗯!」歲寒連連點頭,「我人生地不的,還是你有法子。」

「不是我有法子,是我有這個!」著手指,笑盈盈的著他,「對了,問個問題,使團出使鄰國,不都是年男子或者帶著和親的公主,為什麼還帶著你這麼個小不點?這不太符合常理。你別糊弄我,欺負我讀書,道理我還是知道的!」

歲寒自個的小鼻子,「別人家的孩子,是不能隨便出使鄰國,可我不一樣……」

「哪兒不一樣?」靳月托腮,若有所思的瞧著他。

小傢夥咧一笑,眉眼晶亮,「因為我是跑出來的,悄悄的爬上了馬車,等他們發現的時候,隊伍都走到半路了,自然不能拿我怎樣!」

靳月:「……」

這也行??

「你爹孃不擔心嗎?」靳月問,「別跟我說,你是跟拓跋公子是一個爹媽生的。我瞧著就不像,眉眼不像,事風格不像!」

掌櫃的讓人送了小進來,霜枝沏了兩杯茶,畢恭畢敬的奉上,繼而退到一旁。

「擔心有什麼用,我早晚是要長大的,難道要他們保護我一輩子嗎?」小傢夥吃著荷花,「嗯,真好吃,回去的時候我要打包一份。」

靳月點頭,了塊荷花裡塞,剎那間滿口清香,連舌尖都覺得醉了,「對了,你們什麼時候走?」

「你想趕我走嗎?」歲寒問。

靳月翻個白眼,「你那麼能吃,怕你把我吃窮了!」

「你有錢,你相公也有錢。」小傢夥倒是眼睛賊亮,「別那麼小氣嘛!要不然,你跟我走,我養你啊,讓你好好的吃回去。我們北瀾也有好多好多的好吃的,是你沒吃過的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?」

靳月皺眉,「我若是跟你走了,同私奔有什麼區別?」

「有啊!」歲寒一本正經的,「私奔多半沒有好下場,但跟我私奔就不同了,我能讓你吃好的喝好的,讓你過人上人的生活。」

靳月眉心突突跳,「我覺得我該趁著你還沒長大,一掌拍死你,免得你以後禍害無辜的子。」

「你現在就吃醋了?」小傢夥詫異的,竟是滿臉欣喜,「我母親說,人吃醋就代表在意這個男人,所以你在意我,是不是?」

靳月:「??」

忽然覺得無法通是怎麼回事?

「昨兒個的事,你知道嗎?」歲寒問。

靳月想起了宋嵐和拓跋熹微,「什麼事?」

「裝傻!」歲寒撇撇,撣去角的糕點碎屑,口吻極是不屑,「整個京都城都知道,燕王府的郡主和我們北瀾的人鬧了一場,你會不知道?裝傻充愣的伎倆,莫在我麵前使,我見得多了!」

靳月輕嗤,「不是誰都想關心們的,我這人隻將心思,放在該放的地方,其他人……不值得!」

「那我呢?」歲寒問。

靳月:「??」

又來?

「你把心思放在我上,無外乎是想拉攏我,以為我瞧不出來嗎?」他不傻,否則也不能活到現在,「但是我樂意被你拉攏,因為我覺得我喜歡你的。一則是你聰明,二則是你心善,三則嘛……我覺得緣分這東西,應該是存在的!」

靳月額角突突,滿臉黑線,這小不點和,是在「談」?怎麼都談起了緣分?

「我見過很多人,看到過很多麵孔,但是坦誠的……之又。」歲寒撣去傷的糕點碎屑,端起一旁的杯盞,喝了兩口茶,潤了潤嗓子繼續道,「你上有一種傲氣,也有一種骨氣,同我們北瀾的人很相似,至在大周的上,我很看到這些。」

靳月嘆口氣,「你不要跟我說男男的事,屁大點的孩子,都開始愁媳婦了,你讓人家打的怎麼想?換個話題,不然待會搶你烤鵪鶉。」

歲寒托腮瞧,沖著眨眼,「我認真的,同我走吧!我會對你好的。」

一旁的霜枝和明珠,極力憋著笑。

「你哄著我走,其實是別有目的!」靳月學著他的模樣,托腮沖著他眨眼,「小子,你是別有目的,別有居心,別想瞞過我!」

歲寒嘬了一下,「你這麼問,就說明你是知道的。」

「明珠,霜枝,你們出去!」靳月道。

歲寒笑了笑,「念,你也出去!」

房門合上,一大一小關在屋,誰也不知道裡麵說了什麼。

門外,霜枝和明珠大眼瞪小眼。

夫人跟這麼個孩子,有什麼可說的?」霜枝狠狠皺眉,「人家要拐帶咱家夫人,若是公子知道,怕是要生大氣吧?」

「約莫也不會與一個孩子爭風吃醋。」明珠說這話的時候,萬分沒有底氣。

公子那是什麼脾氣?也就是遇見了夫人,拿夫人沒辦法,換做旁人試試?能痛快的把你腦袋擰下來,都是公子手下留了。

霜枝麵,瞧著一旁的念,「你家的孩子都是吃的什麼?小小年紀,就惦記別人家的媳婦,還一口一個要拐帶,都不害嗎?」

念是北瀾人,對於害這事兒……委實沒太大的概念,當即搖搖頭,「我們北瀾人當敢敢恨,小公子看上了你們家夫人,但也沒有是不是?這不正商量嗎?」

霜枝:「……」

明珠:「……」

搶人媳婦之前,先商量??

「北瀾沒有姑娘嗎?」霜枝咬著後槽牙,「就算北瀾沒有,大周還有其他未出閣的好姑娘,為什麼偏偏選了咱們傅家的夫人?欠你的嗎?」

念搖頭,「倒也不是,隻是緣分到了,攔不住。」

霜枝瞬時被氣笑了,這理由……

一直沒靜,直到掌櫃的敲門,領著夥計送了飯菜進去,門外的三個丫鬟纔跟著進去伺候,可瞧著靳月和歲寒的麵,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,也不知說了什麼?

走的時候,歲寒與靳月一起出門,小傢夥趁機握住了靳月的手。

靳月心頭一,想回來,卻被小傢夥死死拽著,晌午的時候,天香樓有不客人,也不好掙紮,隻得遂了他的心思。

「你的手很暖!」歲寒仰頭瞧,「比我姐姐的手更暖和,我喜歡!」

靳月扯了扯角,低聲道了句,「登徒子。」

待歲寒上了馬車離開,靳月如釋重負的甩甩手,頗為慨的直搖頭,「小小年紀,也不知道從哪兒學的這麼一套,要是尋常姑娘,真的要被他套了去。待他長大,不得了不得了!」

「許是……見得多了?」霜枝道。

靳月想了想,誠然!

其後,靳月先去了一趟府衙,同安康生細談了離魂閣的計劃,剩下的給安康生置,則晃晃悠悠的趕去醫館,看看自家的老父親是否還在賴床?

嗯,很好。

年已經起來了,這會正在吃飯。

「到底怎麼回事?」靳月扭頭著四海。

四海想了想,該怎麼組織語言呢?

「是這麼回事!」四海道,「這兩日,靳大夫和裴大夫一直在找人,昨兒裴大夫報信,說是找到了線索,於是這兩人便合計著,連夜跑去蹲守、抓人!這不,昨兒提前關門,讓我也早點回家去了!」

這事傅九卿提過,心裡有數,波瀾不驚的問,「後來呢?抓住了嗎?」

「抓住了!」四海連連點頭,可轉念一想有不對,快速搖頭。

霜枝倒是急了,「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,到底是什麼意思?」

「抓住了,但不是抓住人,靳大夫回來的時候,帶著一隻籠子,逮著一隻貓!」四海領著三人往後院走去,邊走邊道,「那貓生得黑不溜秋的,若是放暗,那雙貓眼睛就跟燈籠似的,可嚇人了!」

靳月猛地頓住腳步,「你說什麼?貓?」

「對啊,是黑貓!可兇可兇的一隻。」四海肯定的回答,指了指葯廬,「靳大夫回來就給提進了葯廬,說是很重要的線索,讓我小心看管。」

靳月跟在四海後,隻覺得上的汗立起,有多久沒聽到關於貓的訊息了?貓的出現,經常伴隨著那朵染的薔薇花。

從衡州,到京都城,如影隨形,目驚心。

籠子上的布簾被掀開,靳月倒吸一口冷氣,視線跟貓眼對上的那一瞬,脊背上的寒意當即竄起,皮疙瘩唰唰掉了一地。

「看,就是這隻黑貓,是靳大夫帶回來的,說是和裴大夫一起,好不容易抓住的。」四海將布簾擱在一旁的桌案上,瞧著塞在角落裡的籠子,再回頭去看靳月,驟見靳月好似神不太對,當即心頭微慌,「夫人,是不是嚇著您了?那我蓋起來。」

靳月搖頭,「別,讓我看仔細!」

「那您別靠太近,這貓可兇了,之前我還想給它喂點吃的,它差點撓了我,還好我退得及時。」四海忙不迭拿了一子,謹防這貓忽然發難。

「喵……」貓發出呼呼的聲,齜牙咧,全直立,足見其兇狠。

霜枝麵發青,「太嚇人了!」

「這貓,有主吧?」明珠道。

靳月眸沉沉,蹲在地上,瞧著關在籠子裡,不斷發出警告聲的黑貓,腦子裡掠過很多關於貓的事,就拿最近的來說,酒莊外的貓,貓尿……貓

「四海,你去拿一條魚,把魚和魚眼珠分開。」靳月開口。

「好!」

四海愣怔了一下,倒也沒有多問,不多時便拿了兩個盤子回來,一個小盤子裡裝著魚眼珠,一個小盤子裡放著沒了魚眼珠的生魚。

四個人,八雙眼睛,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籠子裡的貓。

貓,隻吃魚眼珠。

「是不是你的魚不新鮮?」霜枝汗直立。

四海搖頭,「不可能,這魚之前還是活的,不可能不新鮮。我瞧著,就是這貓有問題,應該是它的主人,一直喂的便是、便是……」

「這貓邪!」靳年不知何時已經立在眾人後,「不用試了。」

靳月起,「爹,你沒事吧?」

「你這丫頭,不得你爹有事?」靳年滿臉嫌棄,「就不能盼我好?」

瞧著他中氣十足的模樣,靳月如釋重負,「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,這般不知好歹,小心老了不養你!」

「你不敢!」靳年歪著頭,瞧著地上的貓,「四海,把簾子蓋上!」

「是!」四海依言,用原來的簾子,將貓籠重新蓋上,「那我回大堂看著。」

年點點頭,待四海走出了後院,這才轉頭,將目落在靳月上,意味深長的問,「看過貓,是不是也想明白了什麼?」

靳月羽睫微垂,眉心蹙,抿。

「那這個呢?」靳年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,慢慢開啟來。

倒是霜枝率先捂住了,嚇得臉瞬白,「這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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