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有反應了？你怎麼不繼續裝死？」靳月負手而立，隔著一道牢籠，就好似隔了一重生死，顧若離能變得這般狠辣無，多半跟丁芙蓉不了關係。
母親手把手教出來的心機詭譎，結果，顧若離將這招數悉數用在了靳月的上。
靳月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，險些命喪黃泉。
「我……我是不會承認的！」丁芙蓉咬著牙，眥目裂之態，合著麵上那斑駁不清的，瞧著何其猙獰可怖，「你們休想利用我，來害我的兒，是無辜的，是無辜的！」
「無辜？」靳月笑了，嗓子裡乾啞，竟然說不出半句話來。
什麼無辜？殺人不眨眼無辜嗎？害了那麼多子軍，還無辜？
「真是厚無恥，恬不知恥！」明珠咬著牙，「顧若離害了那麼多的人，你還有臉為屈？你想過那些因為而死無全的人嗎？你知道那些人，們死之前遭遇了什麼嗎？無辜？最是死有餘辜！」
「你放屁！」丁芙蓉咬牙切齒，「你們就是嫉妒，年輕貌，份尊貴，又嫁了燕王府，你們這些人又有什麼呢？生得奇醜無比，又出卑賤，一個個骨子裡著酸水，真是又噁心又可笑！」
「你……」
靳月拽了明珠一把，當然知道，明珠心心念唸的就是當年的磯城之仇，如今知道顧若離就是幕後推手，這般仇恨沒辦法從顧若離上討回來，便也隻能從丁芙蓉上討。
「同說這些作甚？但凡還有點人，都不至於這般顛倒黑白，和鬥，不怕最後把自個氣死？」靳月嘆口氣，「你瞧瞧這副又老又醜的模樣，夜侯爺都不要了，你同置氣不是跟怨婦潑婦打架罵街一般嗎？」
明珠愣怔，「夫人所言極是！」
「丁芙蓉，你說顧若離心慈貌，可你知道做過什麼嗎？也對，現在做過什麼都不重要了，重要的是，不會來救你！夜侯爺休了你，小王爺休了，你們可真是患難母！」靳月不溫不火的說著，「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，你如此，顧若離亦如此！」
丁芙蓉冷笑，「當年是你自己愚蠢，怪得了誰呢？再說了，這種犯賤的事兒，一個掌拍不響！總歸是你自己夠下賤，把刀子遞到了若離的手裡。」
「是嗎？」靳月眼角眉梢微挑。
說時遲那時快，隔著牢門，丁芙蓉忽然臉一偏，整個人都撲在了地上，張「哇」的一聲，一口鮮，伴隨著兩顆牙，淋淋的吐在地上。
靳月著手腕，「丁芙蓉，這一掌，夠不夠響？」
「現在你還覺得，一個掌拍不響嗎？」霜枝冷嗤，不免擔慮，「夫人，為了這樣的人怒，不值得！」
靳月當然知道不值得，子未愈，這一掌用了點力，以至於氣翻湧，左不過素來剋製，能將表麵的一切遮掩得極好，「顧若離已經跑了，出了京都城不知去向，而你……皇上已經下旨，以謀害皇嗣之名，將你千刀萬剮！」
「不可能！」丁芙蓉歇斯底裡。
不管是顧若離還是顧殷，這點臉麵還是要顧及的吧？
「有什麼不可能的？」靳月冷笑，「你是覺得他們丟不起這臉麵，夜侯得竭盡全力的保你，免得外人說夜侯無無義；顧若離和燕王府同氣連枝，不會允許自己的生母，遭極刑，壞了燕王府的名聲。」
丁芙蓉怨毒的盯著，捂著半張麻木的臉，滿都是。
「現在，燕王府休了側妃，夜侯也不要你了，甚至連整個夜侯府都不要了，你覺得你還能活命嗎？就算你什麼都不說，又能如何？待你去了，夜侯與髮妻仍是相親相的一家人，而你呢？棄荒野，死無全！」靳月勾笑得壞壞的，「我是特意來通知你這個好訊息，來看看你得有多狼狽。」
霜枝亦跟著一唱一和，「你一口一個低賤，可是忘記了，自己也是破落戶出，而且當年的二夫人您呢……跟咱們一比，也高貴不到哪兒去，不也是伺候人的奴才嗎？您是吃多了白米飯，把自個的腦子也給吃完了？」
丁芙蓉最不能提及的就是自己為奴為婢，伺候夜侯夫人的時候，那是最不願回首的往事，尤其是做了顧殷的續弦，還給顧殷生了一個兒之後……
「你閉！你閉！」丁芙蓉眥目裂，掙紮著起來，瘋似的沖向柵欄，嘶吼著，瘋狂的怒吼著，「我沒有！我沒有……」
「來日夜侯去了，必與夫人合葬，你有沒有……也沒什麼要的，饒是生了一個顧若離又如何？夜侯的心裡始終隻有髮妻和玉妃姐姐。」靳月笑著看抓狂發癲的模樣，「玉妃姐姐如今深得皇寵，來日更是富貴榮華，再看看你們母，兩個都做了棄婦，整個京都城的人，提起你們，都是滿臉唾棄，真是過街老鼠。」
丁芙蓉眸猩紅，靳月瞇了瞇眼睛，藥效似乎起來了……
「你看，侯爺夫人就在那裡看著你呢！」靳月指了指的後，「看到沒有，就在你後麵！」
丁芙蓉驟然變得滿臉驚恐，不敢置信的著靳月。
「回頭，侯爺夫人來接你了！當年你乾的好事，不會全忘了吧？顧白的生母是怎麼死的？侯爺夫人為什麼會年紀輕輕的就去了，還有你是如何懷上顧若離的，需要侯爺夫人親自跟你說說嗎？」靳月音蠱，「丁芙蓉，你聽，有人在喊你的名字……」
丁芙蓉……
丁芙蓉……
「侯爺夫人說，在下麵等著你呢……你聽，是不是有腳步聲？滴答滴答，那是閻王爺的追魂令，顧若離和夜侯都不要你了，你丟了他們的臉麵，他們想看到你死……」靳月忽然拂袖。
霜枝和明珠疾步退後，快速捂住了口鼻。
丁芙蓉沒防備，冷不丁閉了閉眼，待回過神來，隻覺得天旋地轉，耳畔……好似真的傳來了悉的呼喊聲，一遍遍，幽森森的喊著的名字。
「丁芙蓉，還我命來！」靳月刻意引到。
剎那間，丁芙蓉厲聲尖，「啊……」
靳月皺了皺眉，爹的新葯，試一試……似乎很有效果嘛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