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0章顧若離出現了

30.2% / 230/762

的確是該有個解釋,軍營重地,本就不該出現子蹤跡,如此這般,足以讓朝廷降罪,以治軍不嚴的罪名,讓燕王府吃不了兜著走。

被府衙的人帶走,需仵作細細查驗之後,再行論斷,到時候刑部也會派人去府衙,隻待有了結果之後,將此事移刑部。

事關重大,這已經不是知府衙門可以手的事。

宋宴焦頭爛額,跪在了金殿上磕頭,此事到底如何了結,還得看皇帝宋玄青的意思,隻是……礙於北瀾使團在京,皇帝又不可能輕飄飄的遮掩過去,否則北瀾的人都會以為,大周治軍不嚴,皇帝治國不力。

傅九卿坐在天香樓的閣樓裡,瞧著對麵溫潤如玉的安康生。

「驗的結果不論如何,這一條,就足以讓現在風雨飄搖的燕王府,吃不了兜著走!皇帝會假裝無奈,又礙於麵,燕王府這個年……肯定是不好過的。」安康生執杯在手,淺呷一口。

眼皮子微抬,瞧著麵前容清雋,麵清冷的傅九卿,安康生長長吐出一口氣,「昨兒街上鬧得沸沸揚揚,如今倒是被燕王府的笑話給遮掩過去了,委實極好!月兒昨夜,沒回來吧?」

「我讓留在宮裡了,太後亦是求之不得!」傅九卿淡然開口。

安康生點了頭,「那就好,等出宮,這些事兒早就平息了。隻不過,顧若離的事,還是得收個尾,這麼有頭沒尾的,來日計較起來,免不得舊事重提,對月兒不好。」

「你覺得燕王府,會如何置?」傅九卿倒是不慌不忙。

安康生執杯的手滯了一下,乍聽的這話,委實愣怔片刻,俄而好似醍醐灌頂,瞬間明白了傅九卿的意思,「也是,何需咱們費心,他們自個就該起來了!」

「所以,接下來的爛攤子,與誰都沒關係。燕王府若不想消失,就得趕收尾,將這些醃臢的東西都藏進暗。」傅九卿神淡漠的開口,「無需髒了你我的手。」

安康生點點頭,「當日琥珀之事,委實是我所料不全,我沒想到宋宴這麼狠!」

「獨當一麵和存於翼下是兩種概念,所以他能有今日的狠戾,並不奇怪。」傅九卿繼續道,「現在的燕王府,全權由宋宴置,心深的**被釋放,他就是第二個燕王。」

宋雲奎的手段有多狠辣,安康生是見識過的,慕容家的禍事,不都是因為這對狗男嗎?

「那就不好對付了!」安康生嘆口氣。

傅九卿勾了勾角,「可宋宴,終究不是宋雲奎,傅家不會赴慕容家的後塵!」

「自然不能覆轍重蹈,我還指著你好好護著,跟白頭到老,保餘生無憂!」安康生說這話是出自真心,他連慕容家的冤讎都不願靳月沾染,何況是旁的事兒。

報仇,是他為慕容家男兒該做的事兒,一個出嫁的子,理該出嫁從夫……好好幸福就罷了!

傅九卿眸中神有些許鬆,麵的涼意漸散,淡然轉了話題,「有人,會比我們更著急!」

「自然!」安康生點頭。

宋宴還在宮裡,可有人在宮外啊,那披著羊皮的狼,終會按捺不住浮出水麵,將說出去的話,一字不落的吃回肚子裡去。

不知名的……

這「不知名」三個字,會有很多揣測,若不能給朝廷給天下人一個滿意的答案,再鬧下去,不知要鬧出多幺蛾子。

事實,誠然如此。

傍晚時分,有人看見了「顧若離」影,據說是進了一家小飯館裡吃飯,不人都親眼目睹,這位曾經被「驅逐」出城的顧側妃,吃了一頓飯,然後又消失在了小巷子裡,是以,汙衊元禾公主私底下對付顧側妃的流言蜚語,便不攻自破!

傅九卿立在院子裡,瞧著被風吹的,空無一人的鞦韆,上裹著厚厚的大氅,饒是如此,依舊寒風刺骨,沒有的地方,委實涼得厲害。

靳月今兒還在宮裡,太後捨不得,又留住了一夜。

事實上,太後也是出於安全考慮。

太後做事,素來要求滴水不,即便街麵上的流言蜚語都消失了,依舊不敢讓靳月冒一點點風險,不過京都城的那些事,自然躲不過太後的耳目。

「顧若離出現了?」太後著剪刀,說這話的時候,抬頭看了一眼靳月。

靳月笑了笑,倒也沒說什麼,隻乖乖坐著,任由霜枝小心翼翼的為染著蔻丹,這淡淡的淺,襯得指尖蔥白,真是最合適不過了。

「是!」芳澤頷首,將一旁的花枝梳理妥當,皆擱在桌案上。

關於這件事,靳月在得知小宮的議論之後,就去問了太後。太後自不會瞞著,小丫頭越來越聰明,這當義母的高興還來不及呢,又怎麼會生出別的緒?阿鸞的兒,理該聰慧過人,理該懂得分寸。

太後細細的修剪著花枝,慢慢的著花,「軍營裡起了火,弄出一無名,燕王府不著急纔怪!之前盡往月兒上潑髒水,這會又怕髒水迴流,隻能出此下策,一了百了!」

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!」靳月笑道。

太後點點頭,將一枝紅梅進花瓶裡,視線隻落在花卉上,也不在意麵上的神變化,「猜到是誰做的手腳了嗎?」

慈安宮裡燈火通明,宛若白晝。

靳月瞧著指甲上淡淡的,心滿意足的眉眼彎彎,「宋宴在金殿請罪,這會就算回去了,亦是做不了這麼周全的事兒。宋嵐被我這一腳踹得,大概十天半月別想下床。思來想去,也就是那位端莊賢淑,風吹就倒的弱王妃,才能做出這種出其不意的事兒!」

「這形容得極好,風吹就倒,老百姓這什麼來著?」太後扭頭著芳澤。

芳澤愣了愣,「牆頭草?狗尾草?」

「就這樣的,怎麼能跟狗尾草相提並論,狗尾草生於荒野,長於荒野,自強不息,不卑不吭,豈是燕王妃能比的?」太後嗔怪。

靳月笑道,「牆頭草也算不得,畢竟那樣的,靠牆牆倒,可沒福分立在高牆上!」

「所言極是!」太後放下剪子,轉著花瓶,「月兒是不是想回去了?」

靳月就發了一會愣,便聽得太後這般言說,麵有些為紅,然則思念自家相公,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,有什麼不能對自己母親說的?

「小別勝新婚,別了兩日,總歸是想的。」靳月毫不避諱。

說得一旁的芳澤都跟著笑紅了臉,「公主真是快人快語。」

「若是對著娘都不能說實話,那還能跟誰說?」靳月輕輕吹著指甲,讓蔻丹能幹得更快一些,低眉瞧著打理著另隻手的霜枝,「這甚好,我喜歡!」

霜枝笑著仰頭,「花房新出的仙,自然是極好的,夫人不喜歡太過妖艷的,這個淡淡的,正中您的心意!」

「對了,承歡宮那頭,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?白日裡,我瞧著你讓明珠,去把靳年都給請來了!」太後站累了,終是坐了下來。

芳澤會意的將剪落的花枝收拾妥當,將好的花擱在案頭。

幽幽的梅花清香,滿室宜然。

「我覺得玉妃姐姐的脈象很,不像是胎像不穩的樣子,上有一淡淡的香氣,可我查了一遍,也不知道這香味是從哪兒來的。」靳月眉心微蹙。

太後愣了愣,「怎麼,還有不妥之?」

「我爹說,這事兒可能不太簡單。」靳月翹著蘭花指,撚了一塊荷花裡塞,「脈象雖,卻無跡可尋,定然是有高手。」

太後點點頭,「靳年為何要這般遮遮掩掩的進宮?」

說起這個,靳月差點沒笑出聲來,眼前瞬時浮現出靳年麵黑沉,宛若黑炭的模樣。

明珠是悄悄的把靳年帶進宮的,原本想讓靳年穿太監的服,誰知靳年覺得不吉利,穿了這服多有點斷子絕孫的錯覺,死活不肯穿。

沒奈何,明珠便給了他一套宮的服……

明珠說,靳大夫走的時候,那眼神恨不能把人生吞活剝了,而玉妃……第一眼沒認出來,多看了兩眼之後,一直笑到診病結束,最後還捂著肚子直喊疼。

一口上的糕點碎屑,靳月乾笑兩聲,抬頭瞧著麵不改的太後,「娘,您當時是怎麼憋住不笑的?」

太後眉心一皺,角止不住

為太後自然是要憋住的,畢竟是母儀天下之人,掌心都險些掐爛了,才憋住湧到了邊的笑。七尺男兒,一把年紀,穿著宮裳,那副猥瑣稽之態,差點沒讓破了姿態。

「習慣就好!」太後嘆口氣,目沉沉,「務必保住你的小侄子!」

靳月愣了一下,鄭重其事的點頭。

爹走的時候提過一句,聞到的那種淡淡的,讓人覺得很是高興的東西,興許來自南玥,至於如何,還得回去跟漠蒼商議一番才能確定,畢竟漠蒼來自南玥,對這些東西比較悉。

若是牽扯到了南玥,這事便不能善了,南玥與大周正在戰,燕王因此而戰死邊關,若是宮裡還有南玥之人,就意味著有細作混進來了……

呼吸一窒,靳月心頭擔慮的瞧著淡定自若的太後。

南玥的細作,真的在宮裡嗎?

📖 本章閲讀完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