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山忽然笑了一下,然後搖了搖頭。
見狀,霜枝眉心微擰,這是不知道呢?還是沒死?
還不待霜枝再開口,明珠倒是笑了,「你何以認為,沒死呢?」
「不是有句老話說,惡人活千年嗎?像這種壞事做絕的人,想來沒那麼容易死,不掉幾層皮,怕是不能死得的。」霜枝撇撇,「夫人肯定也是這麼想。」
可不,靳月就是這麼想的。
「沒死吧?」靳月修長的指尖,在傅九卿的懷裡打著圈圈,「我可不相信,你會就這樣放過!」
傅九卿低眉瞧,不語。
靳月愣怔盯著他,未解。
屋,沉寂了半晌。
靳月終於回過神來,知識趣的支起子,在他的麵頰上輕輕落吻,「傅公子,能說了嗎?」
「沒死!」他說。
靳月嘆口氣,「我就知道,惡人活千年,這個該死的東西,肯定沒這麼容易死,左不過如此一來,倒是能把燕王府嚇得夠嗆。」
「的命是你的。」傅九卿握著的手。
靳月正捧著一個果子,肆意的把玩著,他製止了的不安分,這樣就能靜靜的看著。
「的命,我是半點都不稀罕,但是這筆賬,卻是要算的,我要把帶進離魂閣的地牢裡,子軍的姐妹們,會好好的招呼。」靳月想起當年的事,心頭仍是憋著一口氣。
傅九卿其實知道的意思,「不用顧忌傅家!」
「我顧忌的不是傅家……」抿,「我在乎的是你!」
他勾起角,目不轉瞬的盯著,眸中灼灼清晰可見,「怎麼辦,到底不是柳下惠,小別勝新婚,我是不是得做點什麼,表示一下對夫人的敬意?」
「我……傅九卿……現在是白天……」
白天又如何,夫妻夫妻,自然是一的。
顧若離自然是沒死的,畢竟欠了子軍那麼多,宋宴無權斷生死,隻有靳月、隻有子軍的姐妹們,纔有資格要命。
那一筆筆債,都是顧若離親手寫上去的,得還!
靳月累得連眼皮子都懶得睜開,就伏在某人的懷裡,安安靜靜的閉著眼,這會隻想補個覺,別的什麼都不管,但意識卻是清晰無比,自從取了針,五覺愈發敏銳,更能聽清外頭的風吹草。
「玉妃姐姐子不適,我總覺得跟燕王府不了關係,午飯後我要去一趟醫館,這事兒爹應該最清楚。」往他懷裡拱了拱。
傅九卿單手支著額角,一手虛虛的搭在腰肢上,聽得這話,眉心微微一蹙,「下毒?」
「應該是,不過也很難說,脈象很奇怪。」靳月打個哈欠,拂開他不安分的手,「別,累!」
某人伏在耳畔,就勢在鬢間親了親,「你到底是子軍的統領,多年不練,這會武藝都生疏了,若是讓人瞧見委實不太好,以後又該如何服眾?」
話沒問題,但是說話的語氣不太對頭。
靳月皺眉,懶洋洋的睜開眼,迷離的眸子裡,倒映著某人毫不遮掩的笑意,淡淡的,卻極威脅。
他一本正經的開口,「你,該多練練家功夫!」
「……傅九卿……傅九卿你夠了,再這樣我就手了……」
「哪兒?」
「??」
唉……
午飯後,傅九卿神抖擻的去找傅正柏,商議著傅家年底的賬目匯總問題,靳月耷拉著眼皮,略顯疲倦的趕往醫館。
男人是不是真的會采什麼補什麼?
出力的是他,累的是。
難道真的是因為力被封存太久了,所以缺乏鍛煉,力不濟?
進了醫館,四海笑臉相迎,「夫人,您過來了,漠公子今兒在坐診呢!」
靳年躲起來了,偌大的醫館不能沒人,漠蒼便替了靳年,乾起了老本行,不過漠蒼雖然子古怪,脾氣又倔,但是在醫方麵卻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異稟,連靳年都誇他是個好苗子。
「在地窖裡,你自己去!」漠蒼皺了皺眉頭,又在靳月掀開後院簾子的時候,拽了一把,「宮裡的那東西,有點棘手,你得有心理準備。」
靳月眉心突突跳,「南玥的東西,你不瞭解?」
「瞭解歸瞭解,這到底不是南玥,大周和南玥是有本質的區別,不是我一句瞭解,就能解決的,但是……是你的事,我必定全力以赴。」漠蒼這意思很簡單,你得有心理準備。
靳月的確做了心理建設,這才慢慢悠悠的去了地窖。
顧殷著眉心坐在一旁,瞧著忙忙碌碌的靳年,一遍又一遍的翻找著醫,然後又不斷的唉聲嘆氣,滿臉的為難。
「爹?」靳月喊了一聲,瞧著他這般鬍子拉渣的模樣,委實有點心疼,「你怎麼了?」
顧殷嘆口氣,「還能怎麼了?這不,在找解藥呢!」
「解毒丹不嗎?爹你之前給我的,就是用殘存的九尾草藥渣子做的解毒丹,許是能將就?」靳月拽了靳年一把,「爹,你別找了,坐下來跟我說說,到底怎麼個況?」
靳年麵發青,眉心皺川字,「閨,不是爹不幫你,這次的事的確有些棘手,漠蒼說那些東西可能是南玥宮裡的,連巫醫都無解。」
「什麼南玥皇宮裡的?」靳月險些咬到舌頭,「這就是說,南玥的細作在宮裡?」
顧殷倒上兩杯水,「說明京都城,有人通敵。」
「我總覺得,跟燕王府的人不了關係。」靳月撇撇,「當年……當年……」
靳年知道顧及什麼,「夜侯不是外人,他落得這般下場,也是慕容家之故,若是他當年心夠狠,夜侯府早就了第二個燕王府了!」
顧殷瞪了他一眼,「老子不稀罕!」
言外之意,別拿老子跟宋雲奎那個混賬東西比!
宋雲奎,不配!
「當年慕容家之所以覆滅,是因為邊關之故,那個叛徒至今還沒有找到,不是嗎?雖說大家都在懷疑柳千行,可從始至終,又有幾人見過他?」靳月問,「我總覺得,蛀蟲應該長在上!」
顧殷了眉心,「小丫頭長大了,心思夠野的,咱們不敢想的,倒是敢宣之於口!」
「燕王府的人,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!」靳月哼哼兩聲,「我現在……」
「夫人!」霜枝敲門,「裴大夫來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