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得這話的時候,靳月啃著烤鵪鶉的作稍稍一滯,角帶著晶亮的油花花,就這麼意味深長的瞥了小傢夥一眼,繼續啃著裡的烤鵪鶉,這副神,好似全然沒把他的話當真。
「我是認真的!」歲寒氣呼呼,「你為何不信我?我說的是真的,我真的真的真的!」
「別嚷嚷了,吃飯!」靳月啐一口小骨頭,眉心微微擰起,「我都快死了,哪有心思聽你在這裡念經?你要麼吃飯,要麼出去!」
歲寒默默的端起飯碗,「有沒有人告訴你,你脾氣不太好?」
「有啊,認識我的都覺得我脾氣不太好!」靳月點頭,「但我不打算改,有意見?」
歲寒搖搖頭,「不用改,我喜歡!太過矯造作,太卑微的人,我纔不喜歡,我們北瀾就喜歡你這樣直爽的子!」
「一口一個馬屁,真不知道是誰教你的?」靳月嘆口氣,「我先吃飯,有什麼事待會再說。」
歲寒愣怔,「傅家沒飯吃嗎?」
靳月正著呢,沒力氣理他。
等著吃完飯,夥計進門收走了碗筷,靳月打著飽嗝靠在視窗,瞧著窗外的街道出神,歲寒才半趴在桌子上,目不轉睛的盯著,「靳月,我剛才問的問題,你想好答案了嗎?」
「我在大周還有沒做完的事,絕對不會離開京都城的。」靳月回眸看他,「這裡是我的,你要把我連拔起,怕是很難!」
歲寒皺眉,「若是七哥走了呢?」
「我會追上他。」沒說不跟傅九卿走,但……絕不會現在就走,相信,傅九卿是瞭解的,否則他不會避開一切鋒芒,隻為了能陪在大周,待得久一些更久一些。
歲寒托腮,就這麼近距離的瞧著。
不施黛,讓人看著很是舒服,不似大周其他子,要麼花枝招展,要麼明艷,卻是如此簡單至極,好似一眼就能讓人看穿。
「你看什麼?」靳月問。
歲寒想了想,「他不就是比我好看點嗎?」
靳月翻個白眼,蔥白的指尖輕輕挲著掌心裡的玉簡,「跟我說說這東西的來歷吧!既然你說他是你七哥,那為什麼他會出現在大周,而你們這麼多年都未曾找過他呢?」
「因為玉簡上麵的那兩個字啊!」歲寒一本正經的回答。
靳月愣怔,「羽淑?」
「七哥的母妃是羽淑皇妃,據說是父皇最寵的妃子,當年比我母妃還要得寵,不過……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,皇宮裡的人都不被允許提及羽淑皇妃這四個字,用你們大周的話來說,那是忌!」歲寒嘆口氣,「這些還是我從母妃裡知道的。」
靳月皺眉,「你母親也隻是個妃?」
歲寒點頭,「有什麼問題嗎?父皇沒有皇後,一直都是這樣,我母妃現在是父皇邊最得寵的人,如此這般不就夠了嗎?」
「哦!」靳月抿,「你繼續說。」
歲寒想了想,他應該怎麼說,才能誆?
「你是不是誆我,我心裡清楚,這些話我也隻是聽聽而已,若說要當真……自然還是得聽我家相公的!」靳月輕嗤,「所以你不用考慮太久,怎麼說就怎麼說。」
歲寒綳直了子,怎麼連他心裡如何想的都猜到了?
「怎麼,不想說了,還是沒想好怎麼誆我?」靳月嘆口氣,「再不說,我就走咯!」
小傢夥撇撇,「說嘛!說嘛!你別走嘛!我又沒說不告訴你,隻是你得悠著點,不要太激哈,畢竟一下子從平民百姓變了公主,再從公主變了皇子的正妃,是需要一定的過程,要是太激,傷著自個的子,那可劃不來!」
靳月尋思著,自己也沒這麼脆弱吧?
「說!」著眉心。
小屁孩心得真多!
「其實羽淑皇妃是父皇登基之前的人,羽淑二字是父皇定的,可惜當時父皇登基之後便沒見過了,跑了,至於跑到什麼地方去了,也沒人知道,後來有人說在大周境發現的蹤跡,父皇就派人回來找,這一找就找了很多年!」歲寒托腮,「你知道找一個人,有多難嗎?」
茫茫人海,找一人,確實很難。
「為什麼會跑了呢?」這是靳月所不明白的地方,「是你們的父皇對不好?不是說很很嗎?」
歲寒細細的想了想,「似乎是因為父皇沒有遵守承諾。」
「什麼承諾?」靳月問。
小傢夥咬著牙半晌沒說出話來,最後急得直撓頭,「就是你們、你們經常說的那句話,那什麼來著?什麼白頭,什麼不離開的!」
「願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離?」靳月倒是聽過這話,傅九卿雖然不會唸叨,但是說書先生說得多啊,聽得不,自然也就記住了。
歲寒連連點頭,「對對對,就是這個東西,反正我不太明白,就是這麼個意思吧!」
「原來如此!」靳月恍然大悟,「那後來呢?」
歲寒詫異的瞧著,「你沒聽懂嗎?我說了啊,跑了,跑了啊!」
一大一小,四目相對,麵麵相覷。
「我知道啊,跑了,可現在你不是找到了嗎?」靳月皺眉,到底是誰沒明白誰的話?
歲寒低低的「哦」了一聲,這才繼續道,「後來還是羽淑皇妃的族人,在大周境,發現了七哥的畫像,覺得七哥跟當年的羽淑皇妃似乎有些相似!」
族人?
「所以就靠著畫像,你們鎖定我家相公便是你們的七皇子?」靳月翻個白眼,「真是莫名其妙!」
靳月間滾,明明心裡知道,咱還得揣著明白裝糊塗,寶寶心裡苦!
「哎哎哎,可不止這樣,你沒發現你家相公子不適嗎?」歲寒撇撇,極力爭辯解釋著,「他子不適,便是最好的答案!」
靳月險些炸,「子不適都能變證據?你們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?」
「他不是子不適,這是傷!傷!」歲寒梗著脖子爭辯,「除了北瀾皇宮裡的葯,再無葯可醫治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