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6章他失蹤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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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山出去了一會,俄而卻又急急忙忙的回來了,「公子,羅夜的失蹤了!」

眉眼微沉,傅九卿倒是沒這般慌張,他一慣安然若素,在聽到這訊息的時候,也隻是斂了眉眼,半倚著視窗低咳了兩聲,旁的倒是什麼事兒都沒有。

「公子,您說這羅夜是不是沒死?」君山擔心的是,打蛇不死反其害,到時候羅夜這條毒蛇一定會更瘋狂的反撲……若傷及公子和夫人,豈非糟糕?

羅夜有沒有死,傅九卿不知道,他現在關心的是,這件事功的背後,靳月付出了什麼代價?子軍早已不似從前,手底下的人……無論哪一個,都是放不下的牽掛。

子軍傷亡如何?」傅九卿問。

君山猶豫了一下,低聲應道,「花緒重傷,生死未卜!」

八個字,讓傅九卿整顆心都變得沉甸甸的,起便往外走,再無任何躊躇。

果然如其所料,小丫頭左立不安。

窗戶上倒映著燭影,來來回回的,去去來來,一直徘徊著……聽得花緒生死難料,靳月連床都不願沾,霜枝在側寬,可這心裡仍跟下了滾油似的,灼得難至極。

沒有親眼看到,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心安的!

推門而,傅九卿進來的時候,裹挾著門外的冷風,卷著燭火瞬時搖曳不休,一時間,室影繚,萬籟俱寂。

君山招招手,霜枝和明珠當即行了禮,快速退出房間。

房門合上,靳月靜靜的站在燭裡,瞧著穿過影朝自己走來的傅九卿,不由的抿,極是好看的眉狠狠皺起,「相公?」

傅九卿輕輕的將懷中,這溫暖的人兒啊……他如何捨得?下顎抵在的發心,他就這麼的圈著,縱無言語,亦足以讓心安。

「花緒……」哽嚥了一下,「跟了我很多年,也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,做事素來小心,這麼多姐妹之中,是最安靜的一個!」

骨節分明的手,順著的脊背輕輕捋著,他聲輕問,「那你能跟我說說,那些往事嗎?有關於子軍,關於花緒,我想,我有必要好好的瞭解一下自己的妻子。」

靳月仰頭他,他正好低眉。

裡,最是俊俏的男子,愈顯眉眼緻,廓分明,那雙如夜漆黑的眸子裡,滿滿當當都是,亦唯有一人影,再無其他。

盛滿是,裝載是

開始是,終也是

長睫微垂,他生生下眼底翻湧的,低頭吻上,若雪花落,沁沁涼涼的,牽的心,將心頭的塵垢與霜雪輕掃。

他扣著的後腦勺,溫涼的呼吸噴薄在的麵上,「乖乖的,不要胡思想,天一亮,我陪你去醫館一趟,若能活則竭盡全力救治,若不能……爾當周全自,以全其忠心,莫要讓的心意付諸東流。」

羽睫微垂,似乎是在思慮他話中含義,可又好似接不了,伏在他懷裡一言不發。

「人終究會死,誰都不例外!」

這話剛說完,他便覺到的手,用力的抱了他的腰。

傅九卿將掌心的脊背上,輕輕的拍著,如同哄著不諳世事的孩子,耐心而又謹慎,他是那樣的小心翼翼,護著掌心裡的寶。

夫妻兩個窩在一,一個靜靜的聽著、陪著,不厭其煩;一個絮絮叨叨的說著,說到,免不得紅了眼眶,鑽進自家相公懷裡,蹭點安全

東方的魚肚白,一掃昨夜煙雨淒寒的霾,初便是希,於山那邊冉冉升起。

馬車離開傅家,直奔醫館。

四海早早的開了門,靳年早就吩咐過他,是以靳月一來,四海便把小夫妻二人往後院引去,「靳大夫早就在等著了,知道公子和夫人要來,提前讓我在門口等著。月照姑娘已經出城了,說是昨兒夜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,要跟孃家人回個話,免得孃家人擔心。」

所謂孃家人,自然是子軍眾姐妹。

靳月沒說話,心裡隻惦記著花緒的傷勢。

下了地窖,見到了花緒的剎那,靳月麵驟白,奄奄一息的人兒,仰躺在床榻上,氣若遊

「還活著!」靳年又強調了一句,「那葯,護住了這丫頭的命,雖然還沒醒來,不過暫時能扛一陣子,接下來隻要不出意外,繼續診治,估計……好起來的機會能有五。」

靳月點頭,「五也是可行的,隻要沒死,就有機會!」

「這麼想就對了!」靳年道,「羅夜死了,這事終究到此為止,花緒為我們清理了門戶,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,到時候你師伯也會過來,我兩合計合計,機會就能更多一些。」

君山眉心微凝,羅夜……

「羅夜的丟了!」傅九卿立在那裡,麵不改的開口。

,瞬時落針可聞。

好半晌,靳月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「你說……羅夜的?」

「既然花緒說人已經死了,確認無誤,那麼丟了……應該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。」顧殷眉心微凝,「不會自己長跑了,最大可能是燕王府為了遮掩什麼,所以自導自演。」

靳月瞧一眼床榻上,氣若遊的花緒,絕對相信花緒的話,羅夜不可能還活著。可燕王府想幹什麼?故意藏起羅夜的,對他們有什麼好

「沒必要遮掩那麼多,完全可以對外宣稱遭遇刺客或者竊盜,不過是三兩個賊而已。」傅九卿麵微沉,音寒涼,「我隻擔心,別有用途。」

靳月不解,「一個死人罷了,還能有什麼用途?」

「那倒未見得!」靳年滿臉焦慮,神似乎有些怪異,「羅夜的父親與我、裴春秋師出同門,但他們走的是邪門的路子,是以有些東西委實不在咱們的預料之。」

靳月愣了愣,「爹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

「沒什麼意思,隻是在提醒你,凡事皆有可能,不可太過大意!」靳年嘆口氣,「羅夜終究不是善類,若是旁人倒也罷了,他嘛……找到之後,最好能一把火燒了!」

靳月聽得不是太明白,傅九卿卻是懂了。

花緒暫時不能移,隻能繼續留在醫館裡,好在羅夜死了,靳年又可以重見天日,左不過不去前堂問診罷了,繼續躲兩日看看況。

前堂問診,依舊給漠蒼。

「我去一趟府衙!」靳月道。

傅九卿點頭,站在原地看領著明珠和霜枝離去。

不太一樣了。」漠蒼雙手叉腰,「越來越像他們家的兒了!」

傅九卿沒應聲,本來就是!

「花緒弄這樣,心裡不好,你多勸勸,還有……那個麻煩三天兩頭的來醫館找你,沒什麼事的話,你就別來這兒,免得到時候撞在一起,我家妹子吃醋!」漠蒼說的麻煩是誰,不言而喻。

傅九卿側過臉瞧他。

「我是說真的!」漠蒼撇撇,「要不是你們大周講什麼君子之風,小爺我早就手了,管是誰,北瀾也好人也罷,我可以,我家妹子不行!」

傅九卿幾不可見的扯了一下角,「他們年後就走。」

「求之不得!」漠蒼輕嗤。

走的時候,傅九卿頓住腳步,意味深長的看了漠蒼一眼,「傅家每年都吃團圓飯,待從我們夫妻從主院那頭回來,你過來一起!」

語罷,傅九卿踩著杌子上了馬車。

「我嗎?」漠蒼愣怔。

這冰疙瘩倒是開竅了,頭一回有了幾分人味。

應該會很高興!」傅九卿坐在車視窗,涼颼颼的剜了他一眼。

漠蒼二愣子似的撓撓頭,高聲應了句,「好嘞!」掩不住角笑意,年除夕的團圓飯,總算能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了。

世人所求,團團圓圓。

車窗簾子撂下,傅九卿半垂著眉眼,勾了勾角。

知府衙門的後堂。

安康生挲著指尖,溫潤的麵上泛起一愁慮,「臉不太好,病了?」

「沒有!」靳月搖頭,「花緒中毒傷,昏迷不醒。」

安康生指尖的作一頓,當即明白了的意思,「昨夜的燕王府?」

「嗯!」靳月抿

幽然嘆口氣,安康生心裡倒是鬆懈許,「沒被抓住都是萬幸,太冒險了,好在過了這個年,北瀾使臣就會離開,到時候朝廷一定會開始徹查燕王府,咱們爹孃的冤屈是否能昭雪,在此一舉!」

「證據都準備妥當了嗎?」靳月忙問。

安康生笑了笑,溫和的點頭。

「羅夜死了,我爹已經從地窖出來了,到時候就說我爹進山了,這會纔出來,你便把案子撤了!」這是靳月此行的目的。

安康生當然知道要撤案,「放心,我會跟靳大夫通,這事給我就好!」

走的時候,靳月猶豫了一下,「哥,今年的除夕夜,能來一趟傅家嗎?就我們幾個,上宜院,我想……咱們吃個團圓飯吧!」

團圓兩個字,對安康生來說,曾經是窮盡一生都不可能再得到的好,家破人亡,海深仇,有什麼資格去人間的歲月靜好?

如今,妹妹就在眼前,他自然是百般歡喜,求之不得。

安康生心,五味陳雜,低聲應了句,「好!」

靳月角笑意清淺,眉眼彎彎如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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