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姐姐?」靳月愣怔,「你仔細著自個的子,千萬別來。」
顧白嘆口氣,蔥白的指尖,輕輕著靳月的額頭,「你個傻丫頭,人家都來搶你相公了,你還顧著我作甚?月兒,你跟我不一樣,我自宮便知道自己的相公是要跟他人分的,所以……有些東西有些事,我是做不到了,希你可以做到。」
「玉妃姐姐?」靳月抿,「我知道怎麼做。」
「希你是真的明白,也希你能讓我看到希。這世上,是有這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事實,而不是僅僅存於說書先生和話本子,我想親眼見一見。」顧白握住靳月的手,「你能做到嗎?」
靳月笑了,「這算是姐姐的新年祝福嗎?」
「是!」顧白點頭,角笑意清淺,「我得不到的,我希我的妹妹能得到,你跟傅九卿一定要好好的,知道嗎?這件事,我已經代下去了,你放心便是。」
靳月不疑有他,「姐姐這般言說,那我便不管了,信姐姐的便是。」
「吃吧!」顧白將荷花放在跟前的小碟子裡,「這些日子在宮裡行走,最好別去花園,燕王府這些日子會在那邊閑逛,你莫過去,免得撞見!我倒不是怕你尷尬,我是怕他又纏著你,讓人看著厭煩。」
靳月吃著荷花,扯了一下角,「這倒是實,惹不起總歸躲得起!」
「是!」顧白點頭,「莫與小人長慼慼,吃虧的都是老實人,畢竟小人不要臉,咱們總歸要的吧?若真的急了,對付他們得用文法!」
靳月笑了,「文法?」
「挑痛好好的下去,疼得要死了,下次就不敢了!」顧白繼續剝著手裡的花生,那白的指尖,沾著花生的紅皮,愈顯得紅白相間,格外好看。
「是!」靳月點頭。
顧白繼續道,「現在燕王府的心思落在你上,是因為宋嵐要和親了,對朝廷而言,這便是功勛,饒是出了旁的事兒,還能顧忌著北瀾,卻不知功高蓋主必仇的道理。」
「姐姐說的這些,像極了侯爺!」靳月笑著打趣。
顧白翻個白眼,「都是爹小時候教的,他不許我學武,我便悄悄了他和我孃的兵書看,我旁的不興趣,這些倒是極好的。對了,聽說你喜歡,我給你搜羅了一些,回頭你帶家裡看。」
「好!」靳月連連點頭。
姐妹兩個絮絮叨叨的,二月和霜枝明月則退了出來,三個丫鬟立在簷下說幾句己話。
「主子子不太好。」二月說,「吃了葯倒是好些,可神頭還是……」
霜枝寬道,「你莫擔心,我家夫人一直在想辦法,這事兒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,眼下玉妃娘孃的心最要,這心裡舒坦了,子也能好些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二月點點頭,「好在皇上顧念著,時時刻刻都念著我家主子。」
霜枝輕輕拍著的肩膀,「放心吧,夫人一定會幫玉妃娘孃的。」
到了黃昏時分,靳月才離開承歡宮,趕著去慈安宮道了別,便急急忙忙的往宮外去,若是回去晚了,隻怕傅九卿又得擔心。
然則宮門口,早已有人等候。
這次來的不是拓跋熹微,也不是宋宴,而是……
「傅雲傑?」靳月皺眉,「你在這兒幹什麼?」
守著的馬車,還能幹什麼?左不過明知故問一句,也讓人知道,可不是隨便好招惹的,畢竟這是宮門口,還是尊貴的元禾公主,得特意擺擺譜!
「我、我有事找你!」傅雲傑了手中把玩的玉石。
靳月勾,笑靨嘲諷,「找我?你確定不是要找我家相公?不好意思,今兒我沒與他一道宮,你最好回上宜院門口等他,畢竟……」
「我就是來找你的!」傅雲傑有些躊躇,可姿態不能輸,若沒有傅東臨那個詐死鬼,他便算得上傅家的長子,何至於現在如芒在背,惴惴不安。
靳月雙手環,「你有空,我就必須有空嗎?傅雲傑,你是什麼人,我是什麼脾氣,想必不需要多說什麼了?你有事去找爹和我家相公,我一個婦道人家,隻會家長裡短的閑話兩句,其他的……什麼都不懂,什麼都不會!你找錯人了!」
「隻要你跟傅九卿說幾句,這件事就能善了,爹已經去找傅東臨了,他……」傅雲傑徹底慌了,一張臉慘白如紙,「出於愧疚,爹一定會答應傅東臨的條件,把我趕出傅家!」
靳月挑眉,「與我何乾?」
「二公子,這事兒您該去找老爺,老爺的決定,誰又能左右呢?」霜枝憤然。
當初夫人剛府的時候,欺最兇的不就是眼前這位浪公子嗎?現在還有臉來求人?關鍵,這也不是個求人的態度,好似夫人就必須幫他似的。
「隻要你跟傅九卿說幾句,讓他去找我爹,爹一定會照傅九卿的意思去做,靳月……五弟媳婦,我知道,傅九卿很是看重你,隻要你開口,他一定會照做的。」傅雲傑現如今全無辦法。
催債的到了家門口,南王府那個混賬東西,聽得風聲,跑得比兔子還快,之前兩個人還合謀打算共創大業,這會倒好,大業沒有……追債的大爺倒是一堆。
若是這些人跑到傅家,那傅正柏便更有理由把他趕出去了!
靳月皺了皺眉,「傅雲傑,你聽不懂人話是嗎?我說了,這件事我不管。何況,你似乎還沒明白狀況,為什麼傅東臨出現在傅家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你趕出去,他說你不是傅家的孩子,你覺得這件事若是得到確定,自己還有資格留在傅家嗎?」
「我怎麼可能不是爹的兒子,你也相信那個賤種胡說嗎?」傅雲傑咬牙切齒。
靳月上下左右的打量著他,說實話,還真沒在傅雲傑的上,瞧出傅正柏的影子來,若仔細看看,委實跟柳姨孃的那個……有幾分相似。
「不管信不信,這都是你們自己的事,自己解決!」靳月腳踩著杌子打算上車。
然則下一刻,傅雲傑忽然子一橫,直接躺在了車前麵,胳膊穿過車軲轆的間隙,用力的抱,麵上更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,然而扯著嗓門高聲大喊,「今日你若不幫我,我便死在你的車底下,看你怎麼跟爹和傅九卿代!」
靳月:「??」
霜枝:「??」
明珠:「??」
「夫人?」霜枝愣怔。
人耍賴,倒是見得多了,男人耍賴……耍這樣的,霜枝和明珠亦是頭一回見,不免有些腦子發矇,一時間誰都沒敢彈。
「夫人?」明珠皺了皺眉,在傅正柏沒把人趕出去之前,這到底是傅家的二公子,如此行徑委實丟人丟到了家,連路過的百姓都不免議論紛紛,站在了邊上看熱鬧。
靳月冷哼,「威脅我?怕你我就不靳月,別跟他客氣,碾過去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