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夠了戲,明白了自己的位置,此時的趙福慧還不跑,那纔是真的傻子。
遠遠的,安康生於暗,手了眉心,聽牆角還能聽得一點都不認真,跑路倒是跑得極為認真,這人委實是個傻子。
「這人跑了,萬一出事,怎麼跟大人代?」羅捕頭撓撓後頸,「這招引蛇出好使嗎?就這蠢人跑出去,那就是白送人頭啊!換做是我,案子報了,靳月進大牢了,我就把這人哢一下,什麼線索都能到此為止,你說是不是?」
安康生漫不經心的扭頭他,「想得周全。」
「那可不,好歹也辦了這麼多年的案子,這點事兒都不明白,不得被嫌犯牽著鼻子走?」羅捕頭著下的鬍渣子,「哎哎哎,接下來怎麼辦?」
安康生轉離開,「回屋,睡覺!」
「睡覺?怎麼能睡覺呢?人跑了……哎哎哎,安師爺?安康生?安……你好歹告訴我,要不然我今夜哪裡睡得著?安康生?安大爺!!」
羅捕頭追不捨。
趙福慧覺得,自己大概是瘋了,才會相信那人的鬼話,放任傅雲傑不管,好好的傅家二夫人不當,卻讓自己變了實打實的寡婦!
客棧後門,趙福慧抱了懷中的細,這可是全部的家當,斷然不能弄丟了,否則真是上天無路,下地無門,是要死人的!
陳舊的木門「吱呀」一聲開啟,有低沉的聲音從裡傳出,「進來!」
環顧四周,確定無人跟著,趙福慧一溜煙似的竄進了客棧,腳跟都還沒著地,便咬著牙厲聲抱怨,「你們這幫混賬東西,真真是害死我了,我……嗚??」
麻袋從頭上套下,趙福慧甚至還來不及喊一聲救命,就已經被人打包起來,後頸被人重擊,原就不清楚的腦子,這會更加不清楚,渾渾噩噩,頓失知覺。
「眼下如何?」昏暗中,有人躬行禮。
漠蒼著自個的下,瞧了一眼黑漆漆的客棧,「帶走!回去,泡水裡。」
「泡、泡水裡?」底下人愣怔,「君公子沒說要殺人。」
漠蒼翻個白眼,「誰讓你們殺人了,泡水裡而已,找個大的浴桶,淹不死,嚇唬嚇唬!趕走趕走,我還得留著下一步呢!」
「好!」麻袋往肩膀上一扛,趙福慧便被扛出了客棧。
不多時,月照嘆口氣,「真是晦氣,要裝這樣的慫包,就憑這混賬東西,也敢誣陷大人……若是換做以前,姑非得剁了!」
「得了,眼下人證全了,就等著證。」漠蒼雙手環,「都說打蛇打七寸,這一次若是打蛇不死,我就跟姓!」
月照懶得理他,撿起地上趙福慧的包袱,漫不經心的拍去上麵的灰塵,「還不滾?」
「看你的了!」漠蒼撒就跑,「記住了,忍!」
月照嘆口氣,自然是要忍的,為了大人的將來,為了能徹底平去燕王府這個禍患,此番一定要拿到證,所謂的證,自然是……
夤夜,有馬車停在了客棧後門。
「趙福慧」嗑著瓜子,坐在了客棧的後門,後背著包袱,毫不猶豫的爬上了馬車,於是乎……馬車又咕嚕嚕的離開。
夜裡打了宋宴一頓,靳月睡得格外踏實,分外安穩,隻覺得今日的天都特別亮,雲都特別的白,真真是看什麼都覺得分外舒坦。
隻是,霜枝的麵不太好。
「這是怎麼了?」靳月皺眉,「誰欺負你了?」
霜枝搖頭,「沒事沒事,就是外頭傳得有些難聽罷了,奴婢聽得不太順心,所以不太高興,分明夫人您纔是害的,可這難聽的話卻又落在您上,奴婢……奴婢覺得不公平,為什麼都是好人罪?看看那些惡人……」
說到最後,霜枝聲哽咽,帶著濃烈的哭腔。
「說著說著怎麼就哭了?」靳月洗漱完畢,「這事又是頭一遭,此前也有過,不足為奇!」
霜枝拭去眼角的淚,「夫人……」
「嗯?」靳月挑眉瞧,「怎麼了?不用替我委屈,他們是秋後的螞蚱,蹦躂不了多久,我在這裡待不長,別哭了哈!」
霜枝間發,終是點點頭,「那奴婢、奴婢替您把早飯拿進來。」
「好!」靳月個懶腰,扭扭脖子。
外頭。
明珠拽住霜枝,「怎麼哭了?夫人沒瞧出來吧?」
「沒有沒有,我沒敢說。」霜枝趕去臉上的淚,可不知為何,這眼淚越越多,最後反倒眼睛愈發通紅,就站在那裡,咬著盯著明珠,「公子沒事吧?」
明珠垂眸,神恍惚了一下,「應該、應該沒事吧,人在東山別院,暫時還沒回城,大概是怕泄了訊息,惹得夫人擔心。」
「不能說。」霜枝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復緒,「若是夫人知道,定是要衝出去的,如此……之前的努力豈非都白費了?饒是夫人要怪罪,咱也……也得擔著!」
明珠點了頭,「君山來傳訊息,公子昏迷之前便是這般吩咐的,不能前功盡棄!」
「了嗎?」霜枝低聲問。
明珠皺了皺眉,「君山沒說,但是公子出馬,應該是十拿九穩的,最後的結果,尚不明瞭……等等看吧,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的。」
「嗯!」霜枝以袖子將臉上的淚痕乾淨,「我去拿早飯,你可別在夫人麵前餡!」
明珠點頭,「知道!」
霜枝趕去小廚房端飯菜,卻見著衙役們在院中集合,好似出了什麼事,當下心中一,拽了邊上的小廝問,「這是怎麼了?又出什麼事了?莫非又有人命案子?還是說,又要對付咱們夫人?」
小廝搖頭,「不是不是,據說是城外出了大事,這會羅捕頭帶著人往城外趕,是什麼……我也不清楚,這是公家的事兒,我們當奴才的哪裡會知道得這般清楚。」
「城外,出了大事?」霜枝了手中的托盤,可別是公子的事被發現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