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這個聲音,夏梔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,“霍?”
“很高興,你還記得我。”霍老夫人雖然力不支,可聲音裡仍著一種優雅高貴。
——
從出租車上下來,夏梔匆匆走進醫院,找到霍老夫人的病房後,立即推門進去。
首先映眼眸的,就是仰躺在床上的霍老夫人,這會正微笑的著。
從機場一路趕來的急切心,在看到霍老夫人的這一刻,全都化了一。
那是對生命的敬仰,對過去的緬懷,對曾經逝去一切的憾。
總之,被深深被著,還來不及說話,就本能的跑了過去,出手輕輕擁抱住了霍老夫人。
哽嚥著,說:“我欠您好多個對不起。”
霍老夫人吃力抬手,安似的輕輕過的背,什麼也不用說,就像個長輩一樣安就夠了。
待夏梔抬起頭時,霍老夫人已經睡著了。
太累了,太多的喜悅充斥,也是種甜的疲憊。
夏梔靜靜的坐在病床對麵,雙手掩住麵頰。
越是想要擺,現實越容不得逃避。
以至最後,不得不麵對。
既然航班改簽,索留在這裡幾天,多陪陪霍老夫人,說是種彌補也好,隻想這麼做。
下午,跑去一家距離醫院很遠的茶餐廳,買來霍老夫人喜歡吃的蝦餃。
匆匆趕回去後,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了站在裡麵的人。
聽到推門聲,霍懷琛轉,視線與瞬間融彙到一。
夏梔微怔,然後調開視線,淡定的走過去,將餐盒放在桌上。
而霍懷琛的視線,則始終都凝在上。
一時間,病房隻有加發出的微小聲音,兩人都沉默著。
夏梔走到對麵沙發上,坐了下來。
在霍氏大堂,小睿開心撲向霍懷琛的畫麵,始終都停留在夏梔的腦海中。
心底的苦,唯有自己知道。
這時,旁邊的空位被人填滿。
霍懷琛抿著,有的沉默。
他想起嵐姨的話,想起夏梔不經意流出來的深深抑著的痛苦,還有小小年紀卻敏的兒子,這麼多年來,第一次開始審視一個問題。
他當初泄憤做出的決定,與這飽痛苦的五年相比,還會那樣重要嗎?
霍懷琛的眉攏,周散發出的肅穆氣息,似霾一般將他籠罩。
也許是霍老夫人的甦醒了他,他突然有種覺,如果他再繼續瞞下去,他得到的,不再是報複帶來的快/,恐怕是他這一輩子的憾。
霍懷琛的目變了,他倏爾起,一把抓住夏梔的手,“跟我來。”
夏梔疑的看著他,直到被他拽到門外,才出手,“有什麼事兒嗎?”
霍懷琛站在走廊的窗前,夜幕漸漸降臨,視線充滿了迫。
直到這時,他才發現,原本真相要比謊言,更加難以啟齒。
夏梔走了過去,總覺得他這會有些奇怪,“你想說什麼?”
霍懷琛將抿得更了,深呼吸後,轉過來直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