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然呢？」姚金蘭反駁，「你知道能做什麼嗎？你能嗎？」
「媽！」厲霆夜沉聲打斷他媽的話，凝著黃恩恩，語氣和姿態都放得很低，「瞞著你是我不對。你別激，冷靜點。你想知道什麼，我都告訴你，好嗎？你先跟我回房，我保證都告訴你。」
試探著握住黃恩恩的手，厲霆夜為指尖的冰涼，眼底狠狠一刺。
現在弄得，好像是在無理取鬧一樣！
是軒軒的媽媽！
有權利知道兒子的事不是嗎？
瞞著是為好，把當傻子欺騙是為好。
抱歉，這樣的為好，不需要！
冷冷的看了厲霆夜一眼，黃恩恩甩開他，轉就走。
厲霆夜擰眉，腳步一就要去追。
「霆夜！」
姚金蘭的聲音隨，將他生生困在原地。
抬起手著眉心，他疲憊的轉。
「媽，黃恩恩的況您是知道的。不能到刺激，所以您，您就不要跟計較了。」
姚金蘭從鼻子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嗤，「我不和計較。我現在沒有心思跟計較。霆夜，媽說的話，你到底聽進去沒有？你難道真的要看著軒軒出事嗎！」
母親的話，砸進了厲霆夜的心裡。
是啊，他怎麼可能看著兒子出事呢？
「好了，金蘭。」厲鄭宇理解兒子的為難。
走過來，他摟住妻子的肩膀，「你說兩句，霆夜心裡有數。」
「你難道不擔心？不著急？」
姚金蘭推開厲鄭宇，手蓋住眼睛，「我孫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苦呢，你們就知道顧著自己的狗屁原則！我告訴你們，什麼都沒有我孫子重要！我只要我孫子！我只要軒軒……」
緒越來越失控，姚金蘭崩潰。
厲鄭宇也知道，這幾天，吃不下睡不著，早晚會這樣。
看了兒子一眼，他示意兒子去找黃恩恩，自己攬住姚金蘭，輕聲安。
趴在丈夫的懷裡，姚金蘭嚎啕大哭。
很有這樣失態的時刻，這是再也偽裝不了了。
厲霆夜咬咬牙，轉離開。
臥室里，黃恩恩坐在床上，垂眸看著地板，整個人沉靜的可怕。
厲霆夜走進去，關上門。
聽到關門聲，黃恩恩抬起頭看過來。
那一眼，讓他心有餘悸。
冰冷的恨意，不加掩飾。
恨他的瞞和欺騙。
本來就因為6年前的事對他有著的恨意，這時候更是翻倍增長。
眼神隨著他一步一步，看著他站在自己面前，黃恩恩咬著后槽牙，迫自己冷靜自持，「你說吧。」
厲霆夜聞言，嘆口氣。
「你先答應我，不要激。醫生說你……」
「我自己的事，我自己會看著辦。」黃恩恩打斷他的話，「你只要說你應該說的。」
真的不是以前的黃恩恩了。
厲霆夜再一次被迫親會到這個事實。
以前的黃恩恩，他可以連哄帶騙，輕易矇混過關。
可現在的……
「就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「……」
「軒軒不是去參加學校活，那是我騙你的。軒軒，」頓了下，他聲音低了些，「軒軒被綁架了。」
「軒軒！」黃恩恩瞬間捂住，眼淚簌簌而下。
的軒軒，的兒子……
整個抖的厲害，好像要昏死過去似的。
厲霆夜頗為張的看著，忍了忍，忍不住手抱住。
「黃恩恩，黃恩恩。」
抱，他一下一下，大掌著的後背，「呼吸，呼吸，冷靜點，嗯？」
黃恩恩抖了差不多5分鐘，才一點點安靜下來。
厲霆夜放開，雙手著的肩膀，凝著的臉。
「還好嗎？」
黃恩恩忽然推開他，快步奔向浴室。
厲霆夜驚了一下，跟過去。
蹲在馬桶前，大吐特吐，好像要把膽都吐出來。
厲霆夜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，小心翼翼的給背順氣，思索著等下要讓醫生過來看看。
或者，要不要把許依然來，又或是寧籟。
總之邊現在急需要人，但恐怕，不會讓自己留下。
這時候，最抗拒的，應該就是他了。
吐完了，黃恩恩倒坐在馬桶邊上，頭髮黏在臉上，又臟又狼狽。
厲霆夜沖了馬桶，手把拉起來，讓靠在懷裡。
黃恩恩現在有點水，全沒有力氣，也就沒辦法推開他，只能任由他攬著自己。
給一杯水，他看著漱了口，然後將打橫抱起從浴室出來。
將黃恩恩放在床上，他給下拖鞋，扯過被子給蓋好。
坐在床邊，他看著依舊蒼白的臉，紅紅的眼睛和鼻子，心中刺痛。
站起，厲霆夜走到落地窗邊給許依然打電話。
「抱歉，還是要麻煩你。」說著，他回頭看向大床，「黃恩恩不太好，能麻煩你過來一下嗎？好的，謝謝。」
掛斷線，厲霆夜回到床邊，手了黃恩恩的臉。
「我知道你現在恨我，對不起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許依然過來陪你了。你，」停頓了下，厲霆夜握住黃恩恩的手，「你放心，我一定不會讓軒軒有事的。我會好好把他帶回來給你，好嗎？」
黃恩恩眼睛了，看向他，聲音很輕很低，「我還能再相信你嗎？」
厲霆夜薄抿直，將的手放下，塞進被子里，站起離開。
門關上，一室寂靜。
黃恩恩閉著眼睛，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去，浸了枕頭。
軒軒。
……
機場。
凌晨的機場，一出來就有清冷的風。
黃源肩膀，看著走在前面的母親魏彩。
「媽。」
追上去，他猶豫著，擔憂說道：「我們回來四九城真的沒問題嗎？厲霆夜……」
「現在還說這個！」魏彩打斷他的話，「你姐姐下落不明，你就不擔心？」
黃源撇撇，小聲嘟嚷，「我哪有說不擔心。我要是不擔心，就不會跟你回來了。」
「你嘟嚷什麼呢！」
「沒，沒什麼。」黃源皺眉，滿臉的不高興。
說到底，要不是他姐黃珊珊太作，他們也不至於被趕出四九城，弄得像喪家之犬一樣。
魏彩扯著黃源的手臂往前走，低聲，「只要我們小心點，不會被發現了。找到你姐姐要！」